会场
此刻会场黑压压一片,雷宇峥领着杜晓苏终于找到位置坐下。
杜晓苏感叹:“黑漆漆的怎么也不把光调亮点。”
雷二垂下眼帘,瞥了眼杜晓苏另一侧那人,讥诮:“黑?我看亮的不得了!那么大个电灯泡坐你旁边南极极夜也照亮了!”
一侧的上官博尧倒是不介怀,探出一张笑眯眯的脸来:“雷二你别那么小气行不?你看我都快闲的发霉了,逸逸又出差不在,让我来凑个热闹看看大侄子就那么难哪!晓苏你说是不是?”
雷二别过眼去也不理他,倒是晓苏抿嘴浅笑。
上官博尧仰躺在椅背上,突然感慨起来:“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丫的儿子都那么大了,雷二,你还记不记得那回校运会咱哥几个和人比赛?哈哈哈,你丫可够丢脸的,输给那个谁来着?就叶老大他表舅子,丹凤眼那个。哎呀,真是想起来就想笑。”
雷宇峥面色一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是晓苏好奇无比,转向雷二:“什么比赛,什么校运会啊,告诉我啊,我想听!”
雷二面露难色:“小时候的破事,无聊透了!没什么好听的。”
晓苏不依不饶:“雷宇峥,你怎么那么小气啊,说来听听嘛!”雷二是几百年没见到杜晓苏这样温柔撒娇的样子了,此刻百炼钢都化为绕指柔了,只是呆望着杜晓苏都语塞了。
还是一旁的上官清朗笑起来:“你看大嫂那么感兴趣就让我讲吧!”
雷二放松口气:“烦死了,随你便!”
阮郎归
南瓜
灯光昏暗的剧场里黑影憧憧,一个白色挺拔的身影显得尤为出挑。
纪南方翩翩领衔开路,还不忘时时回头提醒身后娇妻:“守守,小心台阶!”两人好不容易才入座,守守娇小的身体栽进座位里,抬手直煽,嘴里不听嚷嚷:“热死了,闷死了,累死了。”南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一张娃娃脸,小巧鼻尖沁出点点汗珠,他就不自觉笑起来。
守守没给好脸色:“纪南方,你一个人色迷迷傻笑什么?”
南方也不气,提起胳膊搂过去:“这是我看我媳妇的专用眼神!”守守一个白眼:“歪腻!”
南方舒眉释笑,仰头望着会场黑漆漆的天顶,唐突一问:“守守,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校运会,学校组织咱们男生比赛双人骑自行车?”
守守俏容浮笑回忆起来:“记得,东子哥和平哥拿第一那回。你和卓尔一组,还傻不拉叽给自己取名‘卓尔不凡’,最后只拿了个第三。我哥他们几个还取笑你怪不得叫纪三,不是季军就是第三。从此每回我叫你‘三哥’你都一脸别扭。”
南方下巴抵在守守头上,笑起来:“那次冠军本应该是雷二的,是东子那小子关键时刻使诈了,你不知道当时把雷二气的哟,连奖杯都没拿,一甩手就走了!”
芋头
上官博尧眯着眼开始怀念:“那年校运会比赛双人骑自行车,我和雷二一组,阮正东和姓孟的一组,还取名叫‘东方不败’!”
杜晓苏感染到那份青春:“哈哈,东方不败?太可爱了。那你们叫什么?”她回头去问雷二,扑克牌只是重叹一口气,估计是往事不堪回首了。
倒是上官爽快马上接话:“人家有阮正东,咱有雷宇峥啊,人家叫‘东方不败’那咱就叫‘宇宙无敌’呗~关键是气势,气势绝不能输!你都不知道那天比赛前,那些个姑娘妹妹排的长队哟,我真怕自己像卫玠一样被看死。卫玠你知道吧,美男,被美女看死的。”
此刻雷二终于忍无可忍插话了:“得了得了,你丫的还能再夸张点么?那天除了你妈在场边哪儿有什么姑娘?”
上官一撇嘴:“你他妈就会破坏气氛,咱晓苏妹妹就喜欢听我讲夸张版的。不信你讲个,看人家笑不笑。”
雷二骂了句脏话,冷哼扭过头去。
晓苏:“后面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输了?”
上官摇摇头:“阮正东那组一直在我们前面,那俩人配合的也确实好。不过厚积薄发,听说过么?咱雷宇峥小朋友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就不走寻常路,他建议起先我们先储存实力,到最后一圈开始加速。这招果然见效,因为东方不败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我们很轻松就追上一大截,眼看就要赶上他们了,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阮正东那小子太狡猾了。”
杜晓苏水眸瞪大:“他怎么了?”
苹果
佳期默默听着,关键时 刻和平戛然,她凑上去急切问:“后面你们怎么赢的?”
和平露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继续说:“当时眼看着雷宇峥的‘宇宙无敌’追上来,我拼命地蹬着向前骑,东子突然在身后急促喊我把校徽摘下来给他。”
佳期诧异:“校徽?”
和平点头:“嗯,东子拿到校徽使劲把背后的长针拧成竖立状,眼明手快就朝他们的必经之路丢去。雷宇峥车速太快来不及躲避,那轮胎就这样刹不了眼睁睁看着它从针尖上压过去。车轮一下子像蔫了菜根本追不上来了。东子还对着身后喊:哎呀,雷二,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以后记着看着点路啊!”
佳期笑起来:“原来你们俩从小就使坏。”
和平不服:“喂喂,这叫兵不厌诈!后来雷宇峥没领奖,我和东子就把冠亚军都拿了。那天咱站在领奖台上还把红领巾解下来一边挥舞一边唱歌。”
佳期好奇:“唱什么呢?”
和平神秘一笑:“你猜呢?”
芋头
杜晓苏听罢咯咯笑起来。上官博尧接着讲:“那两小混蛋还站在领奖台上乐颠颠唱歌呢!”
杜晓苏敛着笑问:“唱什么歌?”上官一瞥眼:“闪闪的红星呗!那丫不是叫东子么?”
杜晓苏回脸去逗扑克牌:“雷宇峥,我现在就能想象得出你当时的表情。呵呵,一定气得脸都绿了。”
上官搭腔:“岂止脸绿,丫估计那天暗地里都问候了阮正东上百回了!”
雷二望着笑得正欢的杜晓苏道:“杜晓苏,听到我出糗你就那么乐?”
杜晓苏心情正好也不讳回答:“对啊,因为你平时太……”当她触及他漆黑幽邃的眼睛时却立即回避。雷宇峥凑近追问:“太什么?”
杜晓苏:“没什么。”
雷宇峥:“到底太什么?”
杜晓苏:“没有,没什么。”
……
这时舞台上红色的帷幕徐徐向两边拉开。
光源越来越大,火车的隆隆声和旁白一同响起:“凉风习习,承颖铁路”
舞台的一切布景开始明朗清晰。
“福伯!福伯!”粗鲁的叫嚣伴着拄杖在地的恐怖声音:“该死的又上哪儿去泡妞了!”一个跛腿的人影渐渐出现,被唤作福伯的小胖男生立刻赶到:“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南瓜
纪南方瞠目结舌看着台上那个被裹在一件绿色绸缎袍里的小人儿,张口都结巴了:“守……守守,咱当初生的到底是儿子是闺女?”
车厢奇遇
第一幕 演员表:
纪念——慕容沣
纪太子——尹静琬
杜公子——钟表怪人
小胖丁——福叔
麦永嘉——打酱油长官
舞台上明晃晃的灯光打在纪太子身上,白皙灵透的小脸蛋竟真有几分女孩儿的秀丽。却只见他跛着腿,粗声粗气:“外面吵什么呢?没见着本小姐要补美容觉么?”
小福叔背对着观众席摊开手掌读起来:“是颖军的人正在查车,一节节车厢在找人。”
纪太子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找谁啊?”
“呃……慕容……慕容……”小福叔脑袋越压越低,眼睛几乎贴上那肉肉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字,横瞅竖看,终于没辙,跑到纪太子身侧摊开手掌道:“唉,这字怎么念来着?”
纪太子就快要吐血了:“feng!疯子、疯牛、疯狗,听过没?就那个feng!”
此刻身后一直屹立着的大钟不知何故莫名其妙响起来,震耳欲聋:“咚~!咚~!咚~”纪太子被吓得差点跌在地上,跑到肇事者面前一脸怒容低声问:“你丫的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鸣什么钟?我九代单传吓坏了你赔得起么?”
杜竑廷僵硬地稍侧过身,看到某人男扮女装,额头还来了点“中原一点红”使劲憋着笑道:“就你现在这不男不女的样儿,你爸肯认你你就偷笑吧!还……还九代单传?”
纪太子火了,插着腰还嘴:“就你丫套个大木箱,人不人鬼不鬼,以为你爸认得出你呢?”
杜公子急了:“所以你没见我发点声音让他认出我么?”
芋头
晓苏咬着手指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烟眉微拢道:“雷宇峥,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长方形的怪东西是我儿子。”
雷二抿着唇贴近晓苏道:“到底我平时太什么?”
晓苏:“……”
舞台
正当钟楼怪人和尹家“小姐”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亮影终于箭般闯了进来。台上台下,宁静如水。
这英姿飒爽的、这风流倜傥的,除了慕容老六还能有谁。
纪太子皱着眉开口了:“谁呢,进来也不敲门,你哪条道上的?”
纪念慧眸一扫:“我靠,又走错了!”刚转身要走,却看见桌子上搁着一本书,马上惊叫起来:“姑娘你也喜欢数学呢?”说着拿起书端详,爱不释手。只见封面上写着“九年制义务教育——数学”。
纪太子冷笑道:“想追本姑娘别用那么俗的方式行不行?”
纪念咬着牙笑起来:“哪里的话,我是真喜欢数学,我还能背圆周率呢!”
纪太子跳起来:“真的?你能背圆周率?”
纪念胸有成竹:“当然,你听着:山颠一寺一壶酒, 尔乐苦煞吾, 把酒吃,酒杀尔, 杀不死,乐尔乐。”
纪太子拍起手来:“厉害,太厉害了!还能编诗!让我不得不问一句:你妈贵姓?”
纪念伸手比了个“V”欢呼道:“yo!”
纪太子挑起眉,笑道:“这么巧,我妈姓,”说着也摆出胜利手势呼道:“yeah!”
这时麦永嘉小盆友穿着戎装带着几个小跟班浩浩荡荡闯进来,对着纪念一打量:“你出来!”
此刻咱纪太子见义勇为了,抵着杖走来:“干嘛呀这是?没见咱们聊得正欢么?”
麦永嘉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纪太子笑起来:“你看我们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有啥关系?”麦永嘉一行人带着狐疑离开,其中一个还挨着门缝像看续集。
纪太子急中生智抡手轻拍向猝不及防的纪念一侧脸颊道:“你个死鬼,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戏中戏演的才让那人走开。
苹果
孟和平霍地站起来:“纪三他儿子干嘛打我们纪念?”
佳期急忙扯着他安慰:“剧本上写着本来是要我们纪念亲他的。”和平差点没喘上气来,片刻过后才坐下,轻声道:“那......还是让她挨打吧!”
可是纪念发威了,一把推开他:“你……你个疯子,干嘛打我?”
纪太子睥睨不屑:“打你总比亲你强吧!”
纪念低头一想,还是不释怀:“你下手也太重了,万一我毁容了怎么办?”
纪太子放软口气劝慰:“万一你毁容了,大不了我吃亏点,拜托老杜包你当个二奶,行了吧!”
纪念气得想咬人:“你……”
小胖福叔跑上来提醒:“情节!注意情节!”两人这才放下私仇。
纪念憋屈没好气:“后面什么情节?”
纪太子切齿提醒:“表,送我金表!gold watch,understand?”
纪念恍然点头,可转念一想:“剧本上写这个时候你应该躺床上睡觉去。”
纪太子固执己见:“这年头谁也信不过。我还是想亲眼验货!”
纪念一个白眼,伸手进裤兜,掏啊掏,然后衣袋,找啊找,再是内侧袋,翻啊翻!囧了,尴尬了。
纪念唯唯诺诺抬起头傻笑:“那个……这个…….其实我觉得就凭咱俩这关系,送金表,俗!玷污我们纯真的感情…….”
纪太子根本不理会:“慕容沣,我要金表!金怀表!”
纪念尴尬一笑,声音细若蚊虫:“也许可能大概……我……落在后台了。”
纪太子暴跳如雷:“什么?你丫的智商是不是负长的?没金表我怎么知道你是慕容沛林?没金表我怎么去找你救许建彰那窝囊废?你……你自己想办法,随便送我点什么!”
纪念咬着唇,满面焦虑,瞥眼就看到杜竑廷一人伫立角落在那儿数钱,顿时灵机一动,转头对着“尹静琬”脱口就说:“要不我给你送钟吧,正好有现成的。反正跟表差不多!”
顿时全场哗然一片,笑得人仰马翻,七嘴八舌:
“哎哟,这个小沛林太可爱了!”
“你看那个正太静琬小包子脸都气绿了。”
纪太子凑到纪念耳边吼:“慕容沣!你……你说给谁送终呢?”
钟表怪人还跑过来凑热闹:“刚才我听到有人说‘钟’?是不是要给我加戏?是不是?”
台下震撼了
“钟怎么走路了?”
芋头
上官笑得都喘不上气:“雷二,大侄子真能抢镜!都演钟了还能那么一鸣惊人!”
杜晓苏:“哦,原来他演的是钟啊。”
雷二:“……”
第二幕 演员表:
纪念——慕容沣
叶少爷——何叙安
莫小禽——程谨之
雷元元——程允之
莲蓉
黑压压的观众席中一张娟秀的脸蛋腻在叶四肩膀撒娇道:“容容,你想不想知道咱儿子到底演谁呀?”
叶四轻视地瞄了她一眼,道:“不想知道行不行?”
恋恋自顾自兴奋的说:“不行!我跟校长说了,挑个最聪明的,计谋最多的,在故事中起到转折性作用的角色,就给咱儿子。哈哈哈,你说我高不高明?嗯?你怎么不笑?”恋恋只见叶四怔怔望着舞台,然后转脸,笑得邪恶:“高,实在是高,你让咱儿子演个狗腿子哪!”
沈恋恋望向舞台,想哭了:“……”
舞台
此刻叶少爷版何叙安,走向正伏案研究地图的慕容沛林。
何叙安欠身道:“六少,”
纪念头也不抬:“干嘛?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那个……”叶少爷指指地图道:“看反了!”
纪念一听,更加生气,抬起下巴强词道:“我……我这叫纵观上下,眼观六路。你,你懂什么?”
叶少爷干笑两声,接着说:“我只要懂怎么让六少嬴就行了!”
纪念秀眉一挑:“真的?”
叶少爷胜券在握道:“那当然,像我这种人才,连九九乘法表都会背,还有什么不能的?”
纪念频频点头:“恩,有才,说来听听!”
叶少爷咧嘴笑道:“据说壅南程家有钱又有势,只要咱跟着他们混铁定有花戴,有肉吃,还有美女看。”
纪念双瞳亮晶晶:“真滴?”
叶少爷信心满满:“当然,只要六少你顺带便散发一下魅力,把他们家四小姐顺利转换成慕容夫人就成!到时候,呵呵,没有北乔峰,南北都慕容!”
纪念一听,立马不干:“啥?你丫的要本帅牺牲色相?”
叶少爷急忙劝解:“古人都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放着不用白不用!这没啥,很多伟人都干过,比如陈世美啊,比如蒋介石啊,你看人现在哪个不是名垂青史了,老少皆知?”
纪念摸着下巴点头道:“你个混球说的还挺有道理。那就这么办了!”
叶少爷翘起大拇指:“六少真爽快!”
襄王有梦
何叙安神速安排了饭局。
纪念和叶少爷正坐着喝茶,终于雷元元版的程允之带着四妹妹姗姗来迟。纪念一时愣住,叶少爷情急推他一把:“六少,站起来!”她这才涣散着神站起。
雷元元少年老成,引见道:“慕容公子,这是我们家闭月羞花花容月貌羞死貂蝉愧煞昭君面如西施回眸一笑六宫自尽的四妹谨之,谨之,快见过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六少!”说完这段元元撑着桌子大喘气:“你们先聊,我歇会儿!”
只见那程谨之伸了个懒腰,懒懒的伸出手道:“哈罗,密斯脱慕容!”
纪念顿时觉得有点缺氧,跟着伸出手稀里糊涂道:“哈罗,too,密斯脱程。”
叶少爷急忙低声提醒:“是密斯,密斯。”
纪念回头,瞪着大眼小声问:“没有‘脱’吗?”
叶少爷阴着脸:“废话,哪儿有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脱的?”
纪念冤枉:“是他先叫我脱的!”
叶少爷振振有词:“你是男的要脱,女的不脱。”纪念“哦”一声,马上把外衣脱了下来。程姓兄妹顿时傻了。
双方入座,咱六少喝了口水,看看四周,傻傻干笑一声道:“今天人真多哪!”然后两只眼睛直直盯在对坐莫小禽脸上,那皮肤,那睫毛,那鼻翼,那杏唇,极品,太极品了。正沉迷着,“何叙安”抬肘蹭她:“说话呀。”
纪念回神,发现莫小禽一双黑如水钻的眸子正停搁在她脸上,心头一紧缩,脱口道:“我发现今天这里人真多!”
叶少爷鄙视了,不留情面:“这句话你说过了。”
纪念一尴尬,挠着脑袋笑起来:“是……是么?我……我今天喝多了。”
叶少爷望向她桌前的杯子,直言不讳:“六少,你喝的是茶。”
这下真无语了。
幸而雷元元出来救场,开口道:“我们家谨之刚留洋回来,如今待字闺中,还没结婚。”
纪念激动地扑上半个身,抢话道:“我也没有诶!”叶少爷轻咳一声提醒,她才意识到失态收回自己前倾的身躯。却见莫小禽眉梢浅浅弯了弯,似笑非笑。
叶少爷贴着少主耳鬓建议起来:“你找点话题。”
纪念满脑子空白:“啥话题?”
叶少爷快疯了:“随便什么,爱好、文学、历史,啥都可以。”
纪念眼睛一亮:“那聊祖冲之。”
叶少爷要叫妈了:“你丫的脑子里有没有一点和圆周率没关系的?”
纪念也不悦了:“你小子想造反呢?知不知道最近易二爷的宋副官怎么死的?是不是想去陪他?”
叶少爷憋气一叹,一脸无奈,只得一句句教道:“行了,那聊历史吧!聊聊咱国父。”
纪念一头雾水:“啥父?”
叶少爷忍气道:“国父,说说孙中山先生精神永存,没有死。”
纪念点头,马上开口对着“佳人”道:“你们知不知道孙中山先生没有死。”
霎那间,对坐两人都石化了。雷元元惊恐的望着纪念,莫小禽挚杯悬空僵持着,瞪着两只大眼睛。
苹果
佳期无奈的笑起来:“孟和平,你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和平勉强笑起来:“我昨天真不该给她讲《聊斋》。”舞台叶少爷崩溃了,扯着她提醒:“精神,还有‘精神’两个字呢!”
纪念接着讲:“对,他还精神着呢!”
台下轰动了。
雷元元彻底傻眼了,这怎么就莫名来了个“尸变”的情节呢?老师,校长,辅导员,这谁改的剧本?莫小禽歪头望着纪念,终于浅浅笑了起来。南瓜纪南方翻开剧本粗略地读,侧头问老婆:“守守,原来这《碧甃沉》是恐怖小说啊?”
守守:“……”禽兽童雪趴在前座的椅背上,撅起樱唇抱怨:“为啥咱儿子的台词那么少?”转头问莫绍谦:“你不是大资本家么?关键时候怎么也不发挥下?”
莫绍谦竟然静坐阴着脸。
童雪不乐意了:“莫禽兽,我跟你说话呢!”
莫绍谦瞟都不瞟她一眼。
童雪这回真动怒了,哼了一声,起身就走。这回莫绍谦没闲着,一把抓住她皓腕。
童雪面露愠色:“你干嘛呢?不是不理人吗?我找别人坐去。”
莫绍谦叹了口气,黑黢黢的眼睛望向她,声音低沉:“昨天姓萧的打电话给你干嘛?”
童雪:“……”
哥们私房话当舞台上演得如火如荼时,咱纪太子和杜公子在后台干什么呢?
“12、13、14……”纪太子半掀着帷帘,探着半个圆圆的脑袋往外看,笑得差点把腰都闪了,白嫩的小手还不忘掰着数,转头对着杜公子招呼道:“喂,老杜,你快来看呀,纪念又忘词了。多少人下注15次的?”杜竤廷正坐在的化妆台上,低头专心致志打着游戏,随口敷衍道:“我忙着呢,行动不便,你数着就好!”纪太子转脸接着马上投入角色,笑得前俯后仰。此刻杜竤廷抽空抬眼瞟了纪太子一眼,淡淡一问:“唉,我说你该不是喜欢纪念吧?”这一问像一把火烧着纪太子尾巴,他弹簧般转过身:“你你你才喜欢纪念呢!你们全家都喜欢纪念!”纪太子激动辩解,急得气息都不紊了。杜太子也不急不躁,接着打自己的游戏,漫不经心道:“我就随便一问,你激动啥?”
纪太子不依不饶:“能不激动吗?我要问你是不是暗恋元元,你怎么想?”
杜公子终于搁下游戏:“你丫变态!我才没那么重口味。”
纪太子回嘴:“你才变态!”
杜公子沉下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喜欢就好,那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不乐意。”纪太子笑起来:“我能有啥不乐意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杜公子接着打游戏,满不在乎的说:“纪念好像看上咱老莫了。没准以后就是弟妹了,你别老欺负人家。”纪太子傻眼了:“老莫?哈哈哈,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呢!哥们,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来,老夫替你诊断诊断。”说着就要去摸杜公子脑门。却被他一手拍开:“去去去,你才烧坏了呢!我不知道多清醒。比某些人清醒多了。”说着便惬意地晃着腿。
纪太子傻伫着自言自语:“纪念和老莫?纪念和老莫?……”终于抬头问道:“唉,那你说老莫……也喜欢纪念吗?”
杜竤廷头也不抬,老气横秋道:“我怎么知道?女人最烦了。你看我爸,平时多潇洒风流一人,要是圣斗士绝对是黄金级别的。可一见我妈,哼,俩字——没辙!”
纪太子听得津津有味,终于总结道:“哦,原来你妈……是雅典娜啊!”杜公子:“……”
大闹慕容府第三幕演员表:
纪念——慕容沛林
纪太子——尹静琬
叶少爷——何叙安
莫小禽——程谨之
杜公子——钟表怪人
话剧终极版
慕容府
“六少,六少!”叶少爷急匆匆边跑边喊着上台。
纪念坐在藤椅上看书,意兴阑珊:“你着什么急,后头刘翔追你呢?”说着又埋头于那本《演员的自身修养》。
叶少爷憨笑道:“不是,是咱步兵百米速度已经突破12秒了,比巴塞罗那的梅西还牛。”
纪念若有所思:“嗯,传我口谕,让他们再努力一把,争取13秒!”
“……”叶少爷瞬间雷焦了。
此刻“谨之美人”正打着哈欠走来。纪念一把推开叶少爷,笑得那叫个灿烂:“夫人,早,呵呵!”
莫小禽点点头,低头定神看着她手上的书。
纪念马上递上书道:“你想看?你想看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看呢?不可能你想看我不给你,你不想看我偏要给你的,大家讲道理嘛!你是不是想看呢?”
莫小禽眨了眨眼睛,睫毛跟着颤,冷冷道:“你就不能看点有建设性的书?”
“建设性?”纪念回头求助叶军事:“什么是有建设性的?”
叶少爷提点:“比如折枝玫瑰啦,比如匪我思存啦!”
纪念嘴角一动,不服气道:“谁说我没看过匪我思存,我只是不记得是谁写的了。”
莫小禽绝倒了,半身倚靠在某一不明建筑物上缓气。
突然,“你压到我了!”那建筑物竟开口说话,吓得莫小禽一下弹离几步。可仔细一省,惊呼起来:“老杜?”
钟表怪人很有礼貌:“是啊,哥现在不方便就不跟你握手了。”
莫小禽还是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不可抑止的笑起来:“你……你咋那么没出息演个钟呢?”
杜竤廷回他一个白眼:“哼,就你演女人有出息!”
莫小禽敛了笑认真起来:“你懂什么,我这是向高难度挑战!”
杜公子不甘示弱:“我这是为艺术献身!”
正争论着,咱“尹姑娘”终于登场,对着两人:“哟,哥俩这就聊上了?喂,杜竤廷,这次赚了多少,钱什么时候给我?”
杜公子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等我给了钱就娶你!”
纪太子&莫小禽:“啥?”
杜公子急忙矫正:“不,不,是等我取了钱就给你!”
纪太子松口气,打量自己:“唉,一定是我男扮女装太美了,连老杜都动心了!我真是妖孽!”
杜竤廷都快哭了:“动你个头的心!赶紧上去把最后幕演了。今天魔兽双倍经验,我再不练级,就被超过了!”说着一脚踹上纪太子,把他踢上舞台中央。
纪念和叶少爷一见“尹静琬”刹那一惊,连《演员的自身修养》都掉地上了。
纪太子抱着个大红襁褓,阴森森笑起来:“沛林,我……回……来……了……”
纪念吓得紧抓着叶少胳膊,结巴道:“你你你想干嘛?”
纪太子笑得更欢,步步逼近:“没啥,就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纪念:“什么?”
纪太子说着把襁褓强行塞到纪念怀里,解开绑着的红绳,抬头道:“好东西!”说着把布一点点往下翻,除了包着个芭比娃娃,那襁褓竟长得无比,两人只瞅着纪太子一点一点将长绸卷开,像一幅地图,顿时纪念觉得不对劲,贴着叶少道:“唉,我怎么觉得这情节这么熟?”
叶少摸着下巴点头:“嗯,六少你知不知道荆轲?”
纪念大声“哦”了声,道:“你朋友?”
叶少无语。此刻纪太子已经“图穷匕见”举起泛着白光的道具刀指向慕容沣。
慕容六少傻了,扯扯何叙安问:“唉,他是不是想杀我?”
叶少“嗯”一声道:“看样子是。”
纪太子走上一步道:“你个混球竟敢背着我另结新欢!老娘为你悔婚、为你打胎、还替你丫的挡了一枪差点去见Uncle
East,你丫都忘了?我今儿个就代表党、代表人民,代表东南西北、鸟兽飞禽灭了你!”说着想前冲去。
纪念躲在叶少身后急忙劝解:“冷静,冷静点静琬!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说着拾起地上的《演员的自身修养》翻开道:“你看,剧本上说这个时候你应该自杀,用枪!你有吗?没有我借你!”说着纪念从戎装腰间拔出一把小水枪递上。
叶少爷诧异惊呼起来:“原来我们有剧本?”
纪太子根本不理会,抬手打飞那枪道:“我想过了,毛爷爷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剧本临时改了!我才不放过你们这对禽兽男女呢!”说着奔向谨之,想用刀抵住要挟,可纪太子发现这动作实施起来有点吃力,喘着气对莫小禽道:“你丫什么时候长那么高的?”
莫小禽回眼鄙视:“谁让你不喝牛奶,不打篮球!”完了还不忘问一句:“要不要帮忙?”说着很善解地托住纪太子手中的匕首顺利达到自己颈部。“谢啦!”纪太子回礼,然后对着纪念道:“你不听我的,我就杀了你心上人。”
纪念投降:“别,别激动!你说你要啥?钱吗?我给你,咱不差钱!别伤害他。”
纪太子任性了:“我要你唱歌给我听!”
纪念呆住:“我……我不会唱歌!”
纪太子持刀一紧:“不唱是不是?”
叶少爷马上劝住:“唱唱,她唱,咱六少多才多艺,马上给你载歌载舞。”说罢推着纪念道:“唱,快唱啊!”
纪念哭丧着脸,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唱:“我和你,心连……”
纪太子打断:“谁和你心连心?换一首!”
纪念:“起来,不愿做奴隶的……”
纪太子更不满:“你干嘛,想造反?不行,再换首。”
纪念没辙了:“你到底想听啥?当我点播台呢?”
纪太子咬着唇想了想,道:“得,你就唱《我是一个粉刷匠》吧!”
纪念抗议了:“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慕容六少你让我唱粉刷匠?”
纪太子不让步:“你有意见吗?”纪念看见他手上滴“武器”只得屈服:“好好,我唱!”说着便委屈地唱起来: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
哎呦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纪太子听得很满意:“好,我喜欢。接下来,慕容沛林,拿命来!”说着举刀朝纪念冲去。纪念撒腿就跑,两个人在舞台上一追一逃,然后围着大钟转圈圈。
全场人震撼了……
南瓜
纪三笑道:“守守,现在我承认咱儿子像你了!”
叶慎守:“纪南方你说什么?”
纪三:“不,不,我说错了,他不及你!”
叶慎守河东狮吼:“纪南方,你……”守守不迭说完,一阵搜肠刮肚的恶心涌上胸口,她捂着嘴努力平缓。
纪三急的哟,忙扶住老婆:“守守,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里太闷了?咱马上去医院。”
守守任性抽出被他抓着的手,用力锤在他胸口:“都是你这混蛋害的!”
纪三傻了,然后,终于恍然,激动的哟抓着老婆:“守守,守守,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你……你……哈哈,走,我马上送你回家好好歇着。这十个月你都得听我的。”
守守:“走什么呀,儿子还没演完呢!”
纪三:“什么儿子?谁的儿子?”
守守:“……”
舞台
杜公子很无辜从路人甲变成“老鹰抓小鸡”中的……母鸡……
杜公子不停被左挡右旋,发作道:“别转了,快停下来,本少爷有低血糖。妈,妈,快来救我!”
纪太子和纪公主毫不理会,还凑空聊上了:
纪太子:“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丫?”
纪公主:“是又怎么样?人家长得帅又有学问,还读过匪我思存呢?你,你懂吗?”
纪太子气的牙痒痒:“孟纪念,你死定了!”说着就往一边冲,纪念一个惶恐,一个激动,一个爆发,用力一推。
“啊~~”两声惨叫重合。
惊世骇俗了~~~
大笨钟訇然倒塌,成了五指山,把纪太子,哦,不尹静琬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这还不是最精彩的,这还不是最精彩的,最精彩的是杜公子兜里的粉色毛爷爷们轻舞飞扬起来,洒了一地。
傻了,全傻了,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吞个恐龙蛋。
原来尹静琬是这样给六少Say goodbye的。
纪太子挣扎着哀吼:“老杜,你丫个赶紧起来,我……我还有事要办!”
杜公子是急着捡钱,还一边警告:“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许抢!全是我的!”
后台的大队辅导员擦着汗赶紧命令:“快,快拉帷幕!话剧到此结束!”
只见两旁红色帷帘慢慢阖上。纪太子还在奋力挣扎:“我不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要做村里妇女代表,我还要积极宣传革命知识呢!我还要……”
此刻莫小禽走到他们俩跟前,笑起来:“剧本改了!”然后唤道:“沛林!”
“来了!”纪念应声而来,小鸟依人挽住谨之。
莫小禽开口:“我们走!”
(话剧完)
禽兽
童雪:“怎么?就这么完了?他们还没说兜兜到底是谁的孩子呢?禽兽,你说兜兜到底是谁的孩子?”
莫邵谦依旧冷面:“姓萧的到底找你什么事?”
童雪笑起来,小酒窝若隐若现:“你很想知道么?我就不告诉你!”
禽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童雪,你完了!”
芋头
杜晓苏噘着嘴抱怨:“死孩子就知道钱!都是跟着你学坏了!”
雷宇峥还执着着:“到底我平时太什么?”
杜晓苏实在受不了逼问,低头轻声含糊道:“完美。”
雷二没听清:“什么?”
杜晓苏:“完美”
雷二:“你说什么,大声点!”
杜晓苏急了,转头道:“我说完……”这次雷宇峥没让她说完,已经侵占上她两片柔唇,她无处遁形,被他揽紧强吻住。这个吻他等了太久,仿佛干涸千年终于找到一片甘露,这一次,他再也不松手了!
上官:“喂喂,大庭广众……你们俩注意点形象。看帖的,喂,别看别人就说你呢,过18没?不许看霸王贴哈~!”
那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