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艺术演出现在已经是十分丰富了,尽管仍然很少世界一流艺术团体给上海民众带来顶极的艺术享受 ,但艺术种类风格之多之众,在中国已属难得。中国经济的发展,必然带来艺术文化的复兴,一些中国艺术团体和单位与国际艺术合作,创造一些中国元素或者中国版本的艺术作品,我发现是当前中国艺术文化的新气象,也是上海舞台的新亮点。这对中国艺术的复兴发展和创新应当是一件好事,却同时可能减少了引进世界一流艺术剧作的机会,而对观众也是一种遗憾。在我观看了歌剧《波西米亚人》芭蕾《简爱》之后,我喜悦地了解了中国艺术家们和艺术团队努力跻身世界艺术舞台的同时,这种遗憾没有避免。我想这可能是一种狭隘和挑剔,但我仍然想说:艺术真是无国界,艺术的境界和欣赏唯美标准永不止境!
我这样说,并不表明我有艺术欣赏水平,可能错在启蒙的门槛或者守旧的心。在被京剧四大名旦、严凤英的黄梅戏、越剧十姐妹和《红楼梦》、豫剧《花木兰》、平剧《刘巧儿》等等所熏陶,世界三大男高音及《卡门》《魔笛》《蝴蝶夫人》《茶花女》《阿伊达》《弄臣》而让我们初蒙西洋歌剧声音之华丽柔美,陶醉于《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罗密欧与朱丽叶》《堂•吉诃德》的足尖上魔幻般神奇魅力,谁人还能陶醉于继它们之后的模仿或者颠覆之中呢?可是,艺术又贵在创造才有生命力,那种纠结是免不了地了,我们仍然期盼艺术大师能在这些尝试和创新中孕育和产生。
波西米亚(Bohemia)原意指豪放的吉卜赛人和颓废派的文化人,但人们尤其年青人对波西米亚更耳能熟祥地,是那种带有流苏、褶皱、大摆裙的流行服饰的波西米亚风格,前年我就跟着潮流买了一二件这种风格的长裙,可惜效果非常惨,这种风格的确合适那些骨感一些的或者带有异域风情的女子。歌剧《波西米亚人》(《Laboheme》)说是在法语中用来形容富有“小资情调”带有轻微浪漫色彩,富有忧郁气质的人。也有意译成《艺术家的生涯》的,翻译成《波希米亚人》,这是直译。
据介绍,《波西米亚人》是意大利歌剧泰斗普契尼12部歌剧中最受人喜爱的一部,与《蝴蝶夫人》及《图兰朵》并称普契尼的三大惊世歌剧,另两部都看过不同版本的DVD,而《波西米亚人》,既没有现场欣赏过,也没有DVD看过,唯有听过帕瓦罗蒂演唱的《冰凉的小手》,听说这恰恰是他的成名金曲。故事讲述了上世纪30年代法国巴黎拉丁区四位性格放浪不羁的艺术家最年少轻狂的岁月以及两段最动人的爱情故事,其中的著名咏叹调如《人们叫我咪咪》、《冰凉的小手》等都是歌剧史上最著名的唱段。
在演出前得知这个演出消息时,票竟然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张,我一边惊喜一边疑惑,果然:我那一场是中国演员,票被卖完的另两场的主要演员都是国际演员。但我并不太多遗憾,因为我推算那些演员也可能算不上顶级,便心安而期待地和朋友一起前去观看,我一方面有对这个剧目不算了解而直接欣赏这个现代版没有信心,另有隐隐地担心这次启蒙的效果,因为朋友是第一次看西洋歌剧。
当晚,我们坐在上海大剧院高耸入云的三楼观众席上,俯观全场,那遥远的舞台象是一个模糊的望远镜的景象,观看演出时还要不时看底楼两侧的字幕,颇为费力。这是我坐得最远的一次歌剧欣赏,240元一张的票价,的确不能等同于800或者1080的,我不禁怀念起观看《风尘女画家》时40元的一楼位置。但现场的气氛还是相当贴切的,左右不时看见彬彬有礼的外国观众,上海观众观赏素养历来就不错,肃静和热烈绝对会恰当适宜。据介绍这部普契尼的歌剧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出动听的旋律,因为此时普契尼的旋律才华完全成熟了,所以在戏的任何部位都能抒发出感人悠长、非常具有曲线美的旋律。但歌剧总归是声音的艺术,没有演员的美声音质和控制技巧,那优美和动听是很难感受到的,甚至相反。遗憾地是:我在听到《人们叫我咪咪》时的确略感刺耳,而《冰凉的小手》也绝对没有让我怦然心动,说是咪咪最后的绝唱令人凄然泪下,而我依然无动于衷。整个演出令我惊喜地不是两位主要演员,而是那位演哲学家的男低音音质纯厚舒缓有力,演穆塞塔的女高音声音非常顺滑自然音质明亮表演俏丽,介绍说是上海歌剧院的演员,但却都在国外长期签约。戏剧和体育一样,没有闪耀的明星,就象黑夜中没有星光、蓝天里没有白云一样平淡无奇。
演出前非常浓笔宣介的舞台布景,的确看上去异常庞大气势恢弘:横向高大的门框结构、纵深巨大的斜坡,都给人的视觉带来不小的冲击力,唯此感觉高居三楼观赏有着距离的优势。但人物性格的重新塑造也不能让人产生亲近感,尤其咪咪充满着风尘女子之气,让人不解。除了坐位太远让人很难身临其境之外,对戏的背景及内容的了解欠缺,也是不能达到尽兴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无论如何,这部歌剧仍然可以是上海歌剧艺术与国际艺术的一次亲密接触,也是吸引和培养中国顶尖歌剧演员展现艺术魅力的一个极好机会,让我们看到他们与曾经遥不可及的世界顶峰的距离越来越小,而我们也可能会越来越被普及和熏陶,因为声音的音乐原来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