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在辛亥革命推翻帝制整整一个世纪之后,中国正陷于难以自拔的官僚腐败和社会危机。武昌兵变推倒了摇摇欲坠的大清帝国,终结了数千年皇权统治,但是皇权的结束远非真正意义的共和的开始。一百年来,中国战乱频发、生灵涂炭,人民屡遭浩劫,宪政命运多舛。虽然改革开放给中国带来了三十年的相对安宁,让中国摆脱了大饥荒和“大革命”的威胁,并逐步回到了世界文明家庭之中,但是专制权力结构并没有发生本质变化。
——我并不认为有这么严重。人民群众可以通过网络监督政府了,“民主”应该解释为“人民当家作主”,“专制”也没那么好专制了。
辛亥革命百年之后,民权不张,公权必然无限膨胀,巧取豪夺、强征滥拆甚至草菅人命之事屡屡出现。
——中国也出现了最牛钉子户,强行堕胎、接扎、大月份流产也已经被禁止,上访群众的权力也逐渐得到保障,这就说明人民的权利在不断上升,这样的国家是大有希望的。你们看看日本的钉子户,最终遭致上百名警察护卫下的强拆,完全无视人民群众的抗议。美国的阿桑奇正在被追杀,占领华尔街的失业群众受到了警察的镇压,从某些侧面而言,中国已经比他们更加民主自由平等了。
改革三十年,中央放松管制,人民获得了劳动致富的机会,改善了自己的生活,但是也为各级官员腐败创造了大量资源和机会;人民的劳动成果遭到各级官员和极少数既得利益者的攫取与瓜分,人民收入的增长跟不上财政收入的增长,社会贫富差距不断拉大。
——那么请问张教授,不这样还能怎样?发达国家也是经历了先污染后治理的程序,无一例外,否则永远无法发展。在过去的70年间,美国排放的二氧化碳远远超过了中国,就算现在他们在伊拉克、阿富汗所发动的战争也对这两个国家造成了很严重的环境污染,这些污染甚至于是不可逆转的。所谓的民主不应该是损人利己的吧?中国正处在社会的转型期,出现很多的不和谐现象也难以避免。我们党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十八大之后,国家正在治理,管理会越来越完善,腐败问题会逐步得到解决。九十年代初的东欧剧变,到现在也没有追赶上中国,倒是俄罗斯小姐经常跑到中国来卖淫,丢进了一个国家的国格和人格。目前中国已经是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脱贫速度人类历史上罕见。这不但是中国对本国人民的贡献,也是对全人类的贡献。
改革一方面彻底瓦解了全体官民对正统意识形态的最后一点迷信,造成不可遏制的腐败、堕落、庸俗和拜金主义;
——除了改革,中国还有别的出路吗?所有发达国家都有官员腐败、红灯区、极端利己、吸毒贩毒、黑社会集团等等犯罪行为。一个社会是不是一定必须有这些元素存在,社会学家一直在讨论。水至清无鱼,类似于生物链,从概率统计的角度而言,一个社会发展迅猛,这些黑暗面就一定会存在。
另一方面则极大透支了中国的自然资源并破坏了生态环境,破坏的速度超过发展的速度,而且只要政绩体制不变,这个破坏过程就没有止境,直到危及每个人的基本生存。
——这不见得吧?生态环境也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例如空气污染,由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 (NOAA)所主导的一项跨国研究,经由更精准的量测方式,指出全球大气层中的氢氧自由基 (OH)浓度十分稳定,并不像以往所认为的容易受到空气污染而波动。氢氧自由基在我们的大气层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它能够氧化除了二氧化碳以外的大多数温室气体。此外,氢氧自由基是对流层中最主要的氧化剂,因此它的浓度变化与人类造成的污染有直接的关联。这项新的结果除了告诉我们大气的自洁能力比想象中还要好。当然,这不应该成为我们污染环境的理由。我们国家已经在重视这个问题了,接下来会进一步地治理环境,还人民群众一个美好的家园。
承载着几千年文明的中国鲜有像今天这样没有信仰、没有是非、没有道德勇气、没有自我反省和净化的能力,贪官污吏鲜有像今天这样多如牛毛,
——中国也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人口,从来没有这么多的GDP总量。那时候人口少,当然贪官污吏也就少。如果那时候贪官污吏的比例少,请问古人是如何反腐败的?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的国际地位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吧?四周邻国不得不借助全世界最强悍的国家——美国的庇护才可以在领土问题上与中国叫板,而100多年前丧权辱国丢失的香港澳门也回来了!还有钓鱼岛、南海诸岛也部分地夺回了管辖权。
空气鲜有如此浑浊,食品鲜有如此不安全,草原和湖泊鲜有萎缩得如此之快……
——那时候的工业化水平极低,人口又少,当然不存在环境与食品问题了,可是你愿意回到古时候吗?
如果这一切在国内不可维持下去,那么今日中国也在历史上罕有地呈现出对外扩张的趋势。这种扩张一方面体现为中国向发达国家输送廉价劳力和产品,通过“低人权优势”压榨国内工资、消耗国内资源以吸引国际投资并维持增长;
——在社会的发展初期,任何国家都需要用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来积累第一桶金。回忆马克思写《资本论》的时期,资本主义的发展也不是那么光彩吧?目前我们的科学技术欠发达,当然也就只好指望低端劳动。但很快,中国的科学技术发展了状况会得到逐步改变。我们的人民币被严重低估,这是事实。但如果像美元那样虚高,大批的失业率你如何解决?
另一方面则体现为利用欠发达国家和中国同样的体制弊病掠取它们的资源,借以满足国内维持增长的需要。这种掠取不仅会激起这些欠发达国家人民的反感和反抗,而且也可能将中国直接卷入和发达国家的资源争夺之中。
——这些都是其他国家同意的,他们需要第一桶金。再说有的国家资源过剩,自己用不了。我们又没有发动战争掠夺他人财产。双方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真正利用战争掠夺他国财产的恰恰是所谓最民主最发达最成功的 美国!你看看他在中东都干了什么?究竟谁招致了中东人民的反感?中国直接卷入和发达国家的资源争夺之中有什么不对?可以与发达国家争夺恰恰是我们强盛的表现,你的意思是拱手相让?
官方在正统意识形态彻底破产之后一直在寻求可接受的替代品,但最后必然发现惟一可以利用的是国人尚剩的一点民族自尊感。
——我不同意你所谓的“国人尚剩的一点民族自尊感”的说法。任何国家的主权问题都是无可商议的、无条件的,都是一个国家的人民所不能让步的。即使国民党再腐败无能,再让人民失望,蒋介石领导下的全民抗战还是得到了全国上下的一致拥护。
加上政府长期灌输形成的扭曲历史观、台湾与少数族群聚集地区的分离主义隐患、政府控制下的国内媒体对“敏感”事件的高度选择性和误导性报道……这一切都注定国家主义意识形态在中国呈星火燎原之势;只要领土主权受到任何挑逗,民族主义情绪完全有能耐在一夜之间将1930年代的德国法西斯或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死灰复燃。今日中国在表面一片歌舞升平背后,实际上埋放着一触即发的火药。
——你是不是还生活在30年以前?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还有什么消息不是透明的?领土主权不是受到任何挑逗的问题,而是长期被霸占的问题。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都无法接受的事情。现在逐渐地夺了回来,政府的威望在不断提升,你不要视而不见、以偏概全。一个得不到人民拥护的党,就一定会被人民群众所抛弃,只有深得民心的党,才会继续执政下去。这就是压力,也是迫使我们党必须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根本原因。纵观中国的历史,改朝换代都是起因于此。自从成千上万的网民在拷问小伊伊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中国的中国式民主已经到来了!特别是7.23动车追尾暨小伊伊事件,我切切实实地看到,在全国人民的一片痛骂声中,我们党很狼狈、很尴尬,已经深知当今的人民得罪不起了,再不痛定思痛,就会被人民所抛弃了。纵观中国历史,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不外乎执政者失去了人民的支持。新加坡也是一党专政,但人民都没有意见,国家繁荣富强。原因就是执政党一切从老百姓的利益出发,为老百姓谋福祉。十八大之后,一切腐败问题会得到根本医治,还有养老问题,医疗问题,教育问题,食品安全问题,环境问题,住房问题,社会保障问题等等,老百姓会逐渐获得更大的人权和幸福。
无论是百年坎坷还是未来的凶险,都归因于奴役人民的专制。然而,专制是狡猾而顽固的,并不因革命而被打破;恰好相反,革命往往建立更强大的暴政。满清覆亡的教训在于,只有及时施行宪政改革才能避免革命的悲剧;如果执政者执迷不悟、拒绝改革,那么不仅他们自己将玩火自焚,而且整个中国社会都将陷入革命-暴政的恶性循环,中华民族将沦落到文明废弛、腐败横行、资源浩劫、环境破坏、民不聊生的地步。百年历史沧桑充分证明,只有宪政才能救中国。
——你的这个判断,完全是无稽之谈。在互联网的时代,人民群众完全对执政者进行了监督。请问中国历史上什么时候因为带几块手表、搞了几个女人、占了几套房产而丢官?还有,唐朝是中国最发达的时段,请问那是什么制度?难道现在不比那时侯更加文明吗?你们想想看,现在的共产党多么有压力?开放了台湾自由行,人们去台湾一看,哇塞!那里的人民这么富有、民主,心里会对共产党什么感受?搞不好都要唱“何日君再来”呢!还有东欧剧变之后,全世界都在盯着中国,一意孤行的中国究竟会走向何方?如果东欧发展得比我们好,那么,国人岂不是更加坐不住了?还有,每年几百万人出出进进,带回来了国外的新鲜理念,再加上网络这么发达,人们自然会把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中国相比较,再加上一党执政的微乎其微,共产党当然深知压力重大,再看看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的下场,作为一党执政的共产党,岂不感到内外交困、如坐针毡?再加上网络如此发达,一切都趋于透明,谁还敢造次?
要打破专制,只有依靠人民;要建立宪政,人民首先要树立自己的尊严。个人尊严是国家宪政的前提,不可想象一个奴才治国的奴隶国家能制定和施行一部人人自由的宪法。而专制的最大罪恶不仅在于践踏了人的尊严,而且在于剥夺了个人恢复自我尊严的能力,使他们自甘堕落地臣服于专制淫威之下。中国宪政的最根本的困境在于专制体制为自己的持续生存创造了最有利的人格状态,无限膨胀的公权和长期受压抑的人格形成一对互为依存的稳态。要打破专制的窠臼,首先必须唤醒普罗大众作为公民的主人意识。
——当前,人民群众的主人意识已经逐步得到唤醒,中国不是朝鲜、利比亚、叙利亚,通过言论自由和媒体的开放,过去的专制模式已经日渐减少,人民群众时刻在监视着我们的党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再看看那些国家,都觉得很可笑。长期受压抑的人格仅仅存在于老一辈,是那个时代打下的烙印,也已经无法改变,说穿了属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但与现任政府无关。但80后、90后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你可以在北京首都做这样的全盘否定政府的报告而不会受到官方的任何干扰,这本身就说明中国的民主自由和人格尊严的巨大进步。
有朝一日,当国人从专制奴役的噩梦中醒来,并意识到自己深陷政治腐败和道德堕落的处境,
——目前我们的党越来越注意倾听民众的呼声,贪污腐败也在下大决心治理,并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所谓“专制奴役”从何谈起?
他们最终会认同以下不证自明之理:人人都有不可剥夺与不可让渡的内在尊严,国家的义务是通过宪法与法律制度尊重与保护人的尊严;对尊严的任何践踏都是不合法的,一个长期践踏尊严的政府则是一个不合法的政府。
——中国正在以全世界最高的速度发展着进步着,无论物质和精神层面。尽管目前中国的GDP排在全世界第二位,但人均仅仅排在九十多位,远远赶不上西方发达国家,还有一亿人温饱尚未解决。物质文明应该先于精神文明。在面包和牛奶的问题解决之后,我相信中国正在逐步到达这样一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