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图说汉朝四百年》,黄山书社出版
别看刘邦年近四十仍旧没有娶到老婆,可是他身边却从来不缺女人。说来这事也就蹊跷,那些美女们都看中他什么了?难道就是因为他在某个小酒馆喝醉后,醉卧之际头上经常盘旋着一条龙形影子?估计这也未尝不是个理由。无论如何,刘邦在遇到吕后之前,情人不少,不过给他生了儿子的只有曹氏,那孩子取名叫刘肥。千万别小看这孩子,后来他的兄弟大多被吕后杀害,他却获得了善终。这是为什么呢?
按照史书记载,刘肥的确出生在刘邦认识吕后之前,所以刘肥就成了刘邦理所当然的大儿子。那么,有人要问了,既然是长子为什么没有被立为太子呢?原来他并不是嫡出,再大也只能是个庶长子,而刘邦的正宫吕后所生的儿子才能算是嫡长子,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才最大。
众所周知,刘邦一统天下后,开始大肆分封刘姓诸王,就连只懂得种地的哥哥刘仲也封了个代王,谁知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当王的本事,最后犯了大错,刘邦不忍对亲哥哥治罪,就削去王位,让其做了一个不操心的侯爷。作为刘邦最大的儿子,当然封王是必须的,公元前201年,刘邦立刘肥为齐王,封地七十余座城,百姓凡是说齐语的都归属齐王。可以说,刘邦对自己这个私生子是相当厚待了,在众多的汉家刘氏封国中,齐王刘肥是汉初地盘最大、势力最强、子孙极为繁盛的一支王族。此外,齐国不仅大,而且非常富饶,史称“齐临淄十万户,市租千金,人众殷盛,钜于长安”。
拿刘肥本人来说,其文治武功虽不能说是出类拔萃,但其资质绝不低下。那就有问题了,吕氏在清洗刘氏诸王时,连才是一个黄毛小儿的赵王刘如意都不放过,怎会容忍这么大一个潜在的威胁存在呢?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吕后一时发了善心,可怜刘肥这个私生子,才放他一马的,而是因为刘肥懂得“装孙子”。说得直接一些,就是刘肥这个当哥哥的认了自己的亲妹妹为干妈。
公元前195年刘邦在平定英布的战争中受伤后不幸驾崩,随后年仅17岁的刘盈登基,就是汉惠帝。从年龄上看,刘盈应该管刘肥叫大哥,刘盈的确也是个懂礼善良的好孩子,他对待兄长十分尊重,并没有因为其出身稍有瑕疵,就对其心存鄙夷。更没有因为自己当了皇上,就对哥哥呼来唤去。
这一点可以从兄弟俩那次碰面得到证明。惠帝刘盈登基第二年,哥哥刘肥不辞辛劳从封地齐国风尘仆仆地赶来朝见皇帝和太后。自然,从皇家礼仪上讲,王爷归来定要给予体面的接待,刘肥自从进京之后,每日忙得不亦乐乎,干什么呢?当然是出席名目繁多的各种公宴,这样一来,刘肥和弟弟刘盈连个照面的时间都没有。最后,皇帝刘盈打算设置一桌家宴来犒劳自己的兄长,一来表示慰问,二来可以叙叙兄弟情谊。
十月的某一天,惠帝刘盈和齐王刘肥在太后面前宴饮,惠帝认为刘肥是自己的兄长,就请刘肥坐上座。这下子惹起了吕后的邪火,心想你只不过是个王,怎么有资格坐在上座,那皇帝该坐在什么位置呢?其实,这种事情主要是让吕后看见了,她非要找茬你怎么做都能被她挑出毛病,因为如果刘肥坚持不坐,那她又该说刘肥是抗旨不遵。所以说,这件事本来是刘盈的一番好意,没想却因此给哥哥招来杀身之祸。
刘肥的教训提示大家,位子,有时是不能乱坐的。冷眼旁观的吕后眼看刘肥坐在了自己儿子的座位上,即席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为刘肥“开小灶”——毒酒两杯。她把旁边的太监叫来,耳语了几句。太监会意,马上斟了两杯毒酒分别放在刘肥和皇帝刘盈面前,并要求刘肥举杯为吕雉敬酒。
刘盈看哥哥起来敬酒,也赶忙站起来,端起那杯酒,想和哥哥同时向母亲敬酒。吕后一看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来,可吕后是谁,久经“杀场”的老手,虽然心里还是起了点小波澜,不过很快就将事情的轻重缓急拎清了——这杯酒是决计不能让皇帝儿子喝下去的。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以十分合理的姿势轻轻一碰,打翻了刘盈手中的毒酒。刘肥叫肥,却不是真肥如猪笨,他很会洞察人心,一见吕后行为古怪,大吃一惊,酒自然不敢喝了,借口酒醉,辞谢出宫。之后派人打探,得到消息说那杯是毒酒。刘肥当时据说吓得面如土色,他明白,自己这下要想活着离开京城恐怕是不可能了。
刘肥赶紧开始跟身边的随从交代后事,这时站在一边的内史勋笑了。刘肥自然气得够呛,心想:“这当口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于是,内史勋赶紧说:“大王,您是想活还是想死?”谋士们有时候就是喜欢卖关子,这种问题不就是废话吗?刘肥说:“活”。内史勋就开始说:“臣听说吕后对鲁元公主十分疼爱,大王您有封地70多个城池,而鲁元公主只有几个,如果您愿意捐出几个城池给公主,太后一定高兴,到那时,一切都好说话。”
俗话说,“破财消灾”,用到这里还真的十分奏效。齐王把“城阳”这个地方捐给了鲁元公主,并当即尊鲁元公主为“王太后”,也就是自己的妈。估计刘邦九泉之下有知,肯定会气得吐血,这叫什么事儿吗?不怪这个事情,还得怪他,谁让他娶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婆呢!
看到刘肥如此懂事,让自己女儿名利双收,吕后的一张阴脸立即转晴,就毫不推让,答应了,并赏赐齐王酒席,大家欢聚痛饮,喝高兴了,一声令下,放齐王回家去也。最后,在自己的老巢齐国安乐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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