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凡:這是一部沉悶的老年人電影,可能幾乎引不起人認真看下去的欲望。電影講的,是一個擺在你我面前的社會現實。我們都將面對,或早,或晚。
作者:孫尚香
一对八十多岁的法国退休音乐教师Georges与Anne常常浪漫地携手去欣赏他们学生的音乐会。在他们古典式的公寓里,Georges与Anne时而在三角钢琴上弹奏他们喜爱的音乐,时而在沙发上阅读报章杂志,时而在厨房里烹调简单的食物。两杯咖啡飘香的空气中,荡漾着他们相互用爱慕的眼神带出的诙谐语音,这语音就像他们颤抖的手指在钢琴上弹出的音调,虽不那么硬朗,却又不失格调。Anne总是有那么一点娇滴滴,而Georges在他古板而严肃的神情中,对Anne充满着包容和体贴。
自Anne首次发生中风,右手和右脚失去了正常功能,Georges与Anne的生活便发生了变化。Anne出现了短暂的失亿,继而需要坐轮椅。Anne在出院后要求Georges不再送她进医院,谁能料想,Anne的第二次中风紧随而来,这给同样八十多岁的Georges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起初Georges还只是请临时工帮忙购物和打扫卫生,自己亲自做饭,为Anne洗发照顾Anne的生活。渐渐地Anne卧床不起,Georges需要请护士帮忙定时护理Anne。但随着Anne的情况日益严重,Georges从体力和精神上都已经无法支撑对Anne的照顾,本聘请了第二个护理,但终究因为经济拮据加上护理人员的不当,改由Georges自己来照顾。
Georges眼看着Anne日益衰弱并已经到了不能进食的地步,急切与焦虑中的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出手打了Anne之后悔恨交加,最后将Anne窒息死后,自己也自杀身亡。
这是一场悲剧。Georges与Anne在年迈的时候相依为命,Georges眼看着Anne将先自己而去,这份无奈是每一对年老的夫妇都必然会遇到的。但这里面有一个角色却让我有着内心的触动,这就是Georges与Anne的女儿,她也是一个音乐家,自己常在外演出奔忙,她在母亲患病后常来看望父母,然而她对母亲病情急转直下却没有足够的认识与准备,以至于她每次来看望母亲,总会因对母亲的治疗看法不同与父亲产生争议,最后一次父亲气愤地反问她:“你是不是想把母亲接去照顾?”
Georges,一个个性顽强的音乐家,他对Anne的爱体现在对她无微不至任劳任怨的照顾上,为此被邻居和学生赞美。而他在解雇对Anne不尊敬的女护理后遭受到女护理的辱骂后,他是孤独和伤悲的。而他的女儿每一次像蝴蝶一样飞来轻轻在母亲脸上一点,并没有实质性帮助父亲对母亲照顾,她的哭泣和责备,给父亲留下的伤是最重最痛的。
去年我在国内的姑妈患了严重的脑梗,姑夫为尊重姑妈的意愿把她留在家里疗养,但是住宿的护理因工作辛苦都做不长久,好不容易训练了一个护理又走人。我的堂哥和堂姐为是不是送姑妈去养老院争吵到反面,而我姑父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已经活够了。
我当然不同意电影《Amour》中Georges结束自己和爱妻生命的方式。我只是感触,作为子女,我们切忌责备父母,如果在现实中无法帮助父母,至少要多给父母一些语言上的安慰,经济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