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个故事讲的是思乡,是一首刻骨铭心的思乡曲,我看,我感动。
故事的题目叫《葬我于故乡》,取于右任的一首诗《望大陆》:“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这就是我从高铁列车的报讯上截下来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高秉涵,他来台时年龄最小,在200多个“菏泽旅台同乡会”里最年轻,担任会长。回家,对于在台湾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来说,是天大的事。作为会长,他把帮助同乡完成回家的梦想视为己任。75岁的他坚持每年清明或中秋陪着想要回家的同乡一道返乡,“我答应过他们,只要还有一个人要回家,我就陪着他们一起回来”。他成为同乡户籍卡上的紧急联络人,弥留之际的同乡们都只有一个请求,让他把自己的骨灰送回老家。他背负的嘱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从1992年起至今,已经带回大陆57坛骨灰。他将一坛坛白色的骨灰撒向故乡的大地时,就如同完成了一件件天大的任务,“老哥,你叶落归根了,安息吧。”
“没有不想家的”这是所有在海岛上生活了大半生的“外省人”的心里话。一位83岁的老兵,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无法出远门,但两岸通航后,总是念叨着要回老家看看。儿子用轮椅推着他来到机场,当看见即将启程的老乡时,他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叫起来,“回家了,我要回家了。”儿子推着他在机场转了几圈,又把他抱上了返回台北的汽车,老人一直幸福地望着窗外,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踏上归途。
另一位叫卞永兰的老人,一直寻找触摸故乡的机会。1982年她终于找到机会回到菏泽。她的记事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同乡对她的请求,有的想要张“老房子的照片”,有的请她找寻失散多年的老母亲,高秉涵则请她带点家乡的土回来。卞永兰去过菏泽返台的第二天,同乡们举行了一场盛大聚会,许多人神情紧张,像小学生一样规矩地坐在一起。这是一场何等庄重的典礼啊!分特产时,人多物少,最终定下,“每户烧饼一个、耿饼三只、山楂和红枣各五粒”。之后则要分配从菏泽带回整整3公斤重的泥土。高秉涵是律师出身,他被指派执行“分土”。经过激烈的争论,同乡们约定,必须凭籍贯栏中写有“菏泽”二字的身份证方可领取,并且“每人一汤匙,不可多得,分土者因责任重大,可分到两汤匙”。台湾缺烧饼吗?台湾缺山楂和红枣吗?台湾缺土吗?什么都不缺。不同的是,这是故乡的土,是故土里长出来麦,结出的果,饱含着故乡的水土,这些物代表了故土,得到她如同触摸到故乡母亲的肌肤,蕴藏着落叶对根的思念,游子对母亲的思念。
直到今天,高秉涵还记得分土时的情景,四周静得“落下一颗尘土也听得见”,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大声喘气。他一手拿汤匙舀土,另一手用筷子小心将冒尖的土拨平,再倒在一张白纸上。分到的人小心翼翼捧着这一层灰黄色的泥土,仔细包好。一位老先生,因为双手颤抖,还没等包好,土就撒到地上。他坐在地上,一边捡土,一边流泪。最后,高秉涵又给他分了一汤匙。这个“分土人”将一汤匙泥土锁进了银行保险箱,同样在那个保险箱里的,还有他和太太多年来积攒的金条、首饰。而另一匙泥土,则被倒进了茶壶,加满开水,“每次只敢喝一小口,整整用了--一个星期才喝完。”
这是用刀一道一道刻进心里的故乡,这是一缕一缕剪不断扯不完思乡的情丝,这是一个饱含了心酸血泪思乡的故事。隔海老人,思乡不见乡,有家不能回,历史的原因,让他们成为不幸的承受人。如此刻骨铭心的故乡情,怎样去解读这段感人的情缘?读完,我想了很久很久。。。。。。首先,龙的传人,相同祖先是最亲的情;同根生、叶落归根的传统文化是最终的缘;其次,要和平不要战争,不要骨肉分离,避免悲剧重演是故事意义所在。幸而今天,两岸三通已成为现实,更多台湾老人可以实现梦想。身在祖国的热土,长在母亲怀抱里的我们,是有幸的,应该加倍热爱、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