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听说黄永玉缘于几件事：一是“猴票”。1980年，古老的生肖题材被首次搬上邮票，我国邮电部发行了第一枚《庚申年》特种邮票，这枚邮票的图案是一只昂首凝视前方的金丝猴。设计者既注意了题材的民族性和传统特色，又特别着意于出新和体现时代特点。这枚邮票的作者就是“猴票宗师”黄永玉。二是上个世纪80-90年代新华社主办的《瞭望》周刊上每期都有黄永玉的一幅国画发表。三是到湘西张家界旅游时当地导游和解说词都说，这美丽的仙境是黄永玉发现的。
打开《中国名画博物馆》一书，有黄永玉的介绍：黄永玉是土家族，湖南凤凰人，生于1924年，现为中央美院教授。黄永玉自幼喜爱绘画,少年时期就以出色的木刻作品蜚声画坛，被誉为“中国三神童之一”。解放前他曾任木刻协会常务理事，曾在香港从事木刻创作，造诣颇深，卓有成就，并出任香港《新晚报》画页编辑。新中国成立后，1952年偕同夫人张梅溪由香港回北京，被安排在中央美术学院工作，先后担任副教授、教授。早在1956年就出版过《黄永玉木刻集》，其代表作“春潮”、“阿诗玛”，曾轰动了中国画坛。其中国画荷花在形态、风韵，色彩上独具一格。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2007年春天的一个下午，北京气候温和，杨柳吐青，万象更新。漓江出版社社长李元君、《当代中国画》主编陈履生邀请我去京郊访问著名画家黄永玉，并参加《当代中国画》创刊号首发式新闻发布会。
我们沿着京通高速公路向北方向转入通州徐辛庄路，走了大约5公里，路左边有一个江南园林式的亭子，亭子旁边矗立着一块米黄色的石头，石头上镌刻着方青色的“荷亭”二字，为黄永玉于丙戍年春题写——这是徐辛庄路转入万荷堂四合院的地理标志。沿着马路左转，绕过亭子，便是一条10多米宽专门修往万荷堂的马路，路边种植了松柏，周围是一片宽阔的草坪，向前走五十多米，便是一座北京传统青灰色大四合院的围墙，这便是万荷堂了。这四合院大约占地五亩，围墙有3米多高，种满了爬墙虎等植物，按照传统的典型四合院建造，正门在围墙的中间，入内后便是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刻有黄永玉先生的书法。为了方便现代生活的方式和节奏，在围墙的右侧修了一个供汽车直接开入的侧门，平时公务活动和生活起居一般都是使用这个正对马路的大铁门。
新闻发布会时间定于下午3:00开始，我们到达万荷堂时是2:30，于是一行在围墙外面散步并稍作休息。待陈履生先生和黄永玉的管家联系好之后，大铁门打开，一下子有10多条大大小小的各种欧洲牧羊犬、波斯犬、瑞士犬、中国土犬冲出来，围着我们一行摇尾抬头，表示欢迎，无比亲热，同行的媒体记者拿起相机拍下了不少照片。
我们沿着院内的路向万荷堂大殿走去，大殿门前院子有一个小花园，院内种植了很多珍贵的梅花、桃花、杏花、松柏和草坪，在树丛中还有10多座黄永玉的一些雕塑作品，创意惟妙惟肖，十分可爱，形意更为俊俏。其中吸引人的是他的自画像式的雕塑——赤着上身，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拉着遮羞布，一对招风大耳，嘴笑得一直咧到耳根。让人看了开心。
黄苗子的书法篆刻在万荷堂大殿的屏风上
进入万荷堂大殿正面，眼前是由6根50多公分直径、高3米多的巨形原木做成的屏风，上面是中国著名书画家黄苗子用小篆书写的《诗经》中的一段话：“诞之隘巷，牛羊腓之。诞之平林，会伐平林。诞之寒冰，鸟覆翼之。”意思是说周人的祖先后稷出生后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帮助。苗子老人写这段话，意即在万荷堂的建造过程中得到许多人帮助，如同后稷一样。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黄老非凡的人格魅力。屏风正面是一年代已久的出土坐在莲花观音，还有一些珍稀野兽的出土头骨化石。
大殿是黄永玉的画室和会客室。大殿西侧的墙壁有一面巨大的钢板，将宣纸挂在墙上，用磁力纸镇将宣纸四角压住即可作画。墙上的斑斑墨迹，这是黄永玉创作的见证。黄永玉一生勤奋工作。作品多产，业内少见。他画画是在一种没有负担的状况下进行的，没有主义，没有派别，没有是非，没有纷争，纯粹是自己对于艺术一种精神追求。大殿的左侧墙壁及前面空地是黄永玉的画室，这是他平日创作的地方，有一幅长3米、高1.5米，刚刚完成的巨型书法，正贴在墙壁的宣纸上。
万荷堂画室墙上黄永玉书法
书法作品写到“像我这样一个八十有四的人，身体又好，脑子又清醒，如果不是老奸巨滑的话，那就有点太不谦虚了”。这是一幅自成一体狂草书法，下笔凝重脱洒反映了黄永玉的性格和艺术特征。
万荷堂的大殿的右侧是黄永玉自行设计的墙炉，上方悬挂着三个野牛头和藏羚羊的标本，后边墙壁上是一排出土的文物，有唐宋元明清各朝代出土的人物雕塑和器皿。大殿右侧中央是一台“星海”立式三角钢琴，反映了主人对西洋音乐的喜爱，钢琴上面摆放了一套刚出版的装帧相当精美的《黄永玉书画集》。
陈履生对万荷堂建筑群的情况十分熟悉，趁新闻发布会还未开始，我与陈履生一起从万荷堂的大殿后门走出来，穿过一个种满了桃树的庭院，来到黄永玉的起居屋——老子居。
黄永玉生活的“老子居”
陈履生是黄永玉的兼职学术秘书，多年来一直帮助黄永玉整理资料，于2006年出版《黄永玉八十》并筹备各地举行的画展和记者招待会。他向我介绍，这是黄先生日常起居会客的地方。之所以取名老子居，这里还有一个故事。黄永玉年轻的时候曾在福建泉州呆过一段时间，住的地方有座寺庙，里面的玉兰花正好盛开，就忍不住进去上树采摘。一个老和尚出来让他下来，黄永玉开始并不知道这个老和尚就是弘一法师，跟法师谈话的时候满口的“老子”。后来在为他的起居室取名时，吕正操将军就把这段往事招了出来，说干脆叫做老子居。老子居由此得名。
通往老子居客厅的过道里，有几只欧洲绿色鹦鹉鸣叫表示欢迎。在老子居会客厅里，黄永玉坐在摇椅上。八十四岁的黄永玉身穿深蓝色的套头厚绒运动衣，外加一件咖啡色马夹，着蓝色牛仔裤和黑色厚底中皮鞋；他右手拿着烟斗，左手拿着打火机，正在点烟。他说话像钟一样宏亮，笑容满面的向我们说道：欢迎欢迎。在老子居，黄永玉先生单独与我们作了深入的交流。
黄永玉与作者在老子居
1989年，已经在北京生活了30多年的黄永玉移居香港。但时间久了产生迁回北京的想法。毕竟北京相对于香港来说，历史文化积淀要深厚得多。黄永玉在北京住了几十年，对这里的人文环境、文化氛围有认同感，而且他的许多老朋友在北京，回到北京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在创作灵感上都相对香港要好。所以黄永玉想在北京效区找一块地，建一座传统的四合院。
1997年春节刚过，黄永玉开始张罗筹建万荷堂。选看了几个地点后，他决定在通州徐辛庄的一片果园里营建他的画室。建筑的样式和布局由他亲自设计，建筑外观设计图画在一张一尺大小的宣纸上，万荷堂的中心是大殿，建成后的万荷堂有东西二院，东院是一个仿古的、江南园林式的建筑群。院中间有一方两亩多的荷塘，亭台楼阁环绕其外。荷塘里面栽有来自颐和园、大明湖等地的荷花。春日“鱼戏新荷动”，夏日“芙蓉散其华”，秋日“园中观采莲”，冬日“楼阁望雪飞”。
“欢迎到万荷堂作客”。黄永玉如是说，这时一只狗和一只猫跑出来，黄永玉说：这是一只瑞士狗，别看那么大，其实只有2个月大，那只白猫也很可爱，爬到客人身上亲热表示欢迎。
在万荷塘，我看到了十几条各种品种，体型大小不一的狗，分别在不同的园子各司其职。其中有一只断尾的黑猫，主人介绍说，那是他收养的一只被人砍断尾巴后遗弃的流浪猫，已经有几年了。在院子里没有看到猴，更没有看到那只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猴子（中国集邮史上升值最多的猴年邮票上的那只）。关于那只猴子，黄永玉是这样说：“当年我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猴，不久就死了。正好邮政局请我设计庚申年特种邮票，我就设计了那枚猴票，让全世界都来纪念它。”
黄永玉先生送给我《黄永玉八十》一书并签上名字，我珍藏在书柜里。
黄永玉与作者在万荷堂
下午3:00，我们陪黄永玉从老子居走到万荷堂大殿，开始《当代中国画》首发式新闻发布会。老先生的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有84岁的高龄。
他首先介绍了对中国画发展历史的个人看法，说到了个人的艺术经历和中国画当代历史上的一些著名人物和事件。他首先谈到了20世纪中国美术界的精神领袖、著名的中国画大师林凤眠先生，林凤眠先生是广东梅县人，1900年生，他的祖父是雕刻石匠，父亲是民国画师。1919年到法国勤工俭学，在欧洲期间，深受马蒂斯、毕加索、莫得里阿尼等西方画家的影响。1925年回国，任北平艺专校长，1928年在杭州创立国立艺专任校长。他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深受迫害，1977年出国探亲后归居香港。黄永玉说林凤眠的绘画是以西方印象主义的光和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的结构与中国古典的汉、唐及民国艺术相结合创新而成。他的艺术追求不仅在绘画形式上，而且在精神上使作品极其有深度和艺术感染力。当年他有2位忠诚的弟子后来是我国的著名李可染和李苦禅，林凤眠先生病在香港医院时，两位弟子轮流到医院去守护老师。
黄永玉说到了张大平、潘天寿、刘海粟、黄宾虹等国画大师艺术的成就。他还说到1971～1974年三年在“五七”干校劳动，那时只有40多岁，在干校一起劳动的有刘开渠等。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日子里，这批艺术家每天是列队拿着锄头和镰刀到田里干活，每天在路上相伴的是公社的羊群，他们一路走一路唱革命歌曲，对面的羊群遥相呼应的发出“咪咪”的叫声。
黄永玉特别说到了一件令他终身难以忘却的事情，“文化大革命”期间，他应朋友的邀请，参加《牛鬼蛇神画展》，他画了幅水墨画，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的猫头鹰，入选画展。在举办国画展览时，主办人不知为何把这张猫头鹰放在第一个位子，一下子引起了掀然大波，当时所谓的无产阶级革命派称黄永玉画的“猫头鹰”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是仇视社会主义，他们给黄永玉戴上黑画家的帽子，因此，黄永玉被赶进牛棚“五·七”干校接受改造。后来为保护那位朋友，黄永玉主动承担了责任，因而被批判。直至后来有一天，上面突然又通知他，中央同意不追究他的责任，黄永玉才免遭劫难。据后来中央办公厅的同志告诉他，是毛主席亲自过问了猫头鹰的事情，毛主席有一天下午在中南海学习英语，学到猫头鹰时叫人拿来了一幅猫头鹰的画，果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的。毛主席说，猫头鹰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什么问题。毛主席一句话救了黄永玉的政治生命。在那场把鬼变成人，又把人变成鬼的“文革”浩劫中，他也历经人变成鬼，又从鬼变成人的劫难。中央美院的红卫兵们批斗他，压他戴高帽，鞭打他，他在心里数着数——一共242鞭。很多人在那场运动中变节求荣，还有的人用自戕抗争，还有一些人消失了。然而他一不怕苦，二不怕活。他就这样扛过来了，像一个不死的精灵。
黄永玉说，他出生于湖南凤凰县沱江镇，由于家里兄弟众多，13岁时便外出当学徒谋生，浪迹福建、安徽等地，受尽人间辛酸。但自幼性格倔强，在颠沛流漓的生涯中艰苦读书、习文作画，当时我国抗战大后方，所有美术青年都一样，揽着木刻板，刻刀，几本书，一点钱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荡迹于学校、报社、出版社。漂泊的生活使黄永玉不断地结识朋友，也不断地得到朋友的帮助。后在香港为报纸搞版画插图，从此闯入了美术宫殿的大门。1947年，他在香港举办了首次画展，一举成名。
黄永玉勤奋好学，不倦追求艺术的高超技巧。他原是攻版画,后又攻国画。他喜画梅与荷。有一个时期，他天天带着望远镜去圆明园画人民公社的荷花，日积月累，竟画得8000多幅墨荷。
他画的荷花亭亭玉立，出污泥而不染；蜻蜓静立叶上，生意盎然。
黄永玉作画特奇，绘画除去各种画笔之外，还常用树枝、手指、丝瓜瓤等当笔。他作画神速，无论画幅大小,往往是成竹在胸,一挥而就。他的画，题材广泛，松竹梅菊，花鸟草虫，飞禽走兽，山水人物，乃至神话、典故等。凡经他手，皆寒暑生于笔端，风云变于腕底，景物神形兼备，成为奇异佳作，令人赞叹不已。
1980年，邮电部第一次发行的十二生肖特种邮票，突破了以往每年发行当年生肖邮票的惯例，历时5年精心筹划、力邀100名民俗专家进行论证，第一次开始集体发行个性十二生肖邮票。这是从1980以来我国邮票史上一件里程碑式的大事，在世界邮票史上也是第一次。艺术大师黄永玉创作的80年猴票创造了集邮史上20年升值2万倍的“金猴”神话。在“庚申猴”发行后的20多年时间里，价值扶摇直上，当时8分钱的面值一路飙升，最高曾达到1600元左右，足足上涨了20000倍；全张80枚猴票更是从当时的6.4元暴升至最高价10多万元，而且往往是有价无货，“一版”难求。“金猴情结”也成了中国邮人一种特有的情感。不少邮人把拥有“猴”票作为自己的追求目标以及一种荣耀。而黄永玉也被尊称为“生肖邮票鼻祖”。
造型独特的酒鬼酒，曾经是中国最名贵、最清逸飘香的酒，这个酒瓶的设计是由黄永玉完成的。当时厂长请黄永玉设计，他叫人拿来一块麻袋，一条钢杆，捆绑起来就成了现在酒鬼酒的酒瓶。一只原始的瓷瓶，体现了一种性格、一种生态、一种精神，给国人留下极其深刻印象。神工鬼斧的联合国自然遗产，旅游圣地张家界是黄永玉发现的。那个峰峦争雄、气象万千的地方，使人如痴如醉。当我在1997年第一次踏上那块地面时，惊叹武陵源的神奇、猛洞河的飞瀑和黄石寨的雄伟之际，黄永玉再一次震撼我的心灵。那块土地的美，是他用他的文字，用他的画介绍给人们的。黄石寨，金鞭溪，索溪峪……三千六百峰和潺潺的流水，古往今来，来来往往的世人只有他慧眼识珠，发现大自然美丽奇观。
“人称我的粗口话多，不对，我的著作、作品和今天的座谈会没有一句粗口话，只有对不讲真理、不讲道理的人我才讲粗口话。人称我是老玩童。不对！我从来没有用玩的态度对待人生。我是严肃地对待人生的。无论在道义上，还是其他，我都很严肃。我这一辈子的的确确没有认真玩过。”“只要有一点点时间，我就抓紧工作。手头总有一个小本本，想起什么了，就记在小本本上。”
在谈到环保问题时，黄永玉说以前湘西凤凰的山水森林和历史建筑保护得很好，后来大力发展工业经济，加速GDP和指标提升，县里建了一个化工厂，这家化工厂把废料倒入喀斯特地貌的溶岩的一个洞之中，通过地下河流入河中，污染了环境和水质，群众反映此事多年没有得到解决，黄永玉此时刚好住在凤凰玉氏山屋里，此事有人反映到黄永玉先生那里，他就约了当地的几个老先生一起，组织了一些人，拿着棍子乘汽车出发，到化工厂找厂长论理算帐，准备要凑厂长一顿。黄永玉说，大不了我们几个老头和那个厂长上法庭，也要把那个污染环境的厂长告倒。汽车正准备开走，县长突然赶到，大声得说：“黄老先生，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用您老人家亲自到工厂去解决，请放心吧。”果然不久这家工厂关闭了。他说，在中国有时就得用这些特殊方法、一些潜规则来解决问题。
黄永玉在说话时常常使用科学名词，他给我们介绍说，大殿中央开会用的桌子是用非洲花梨木做成的，长10米，宽2米，厚0.5米，有10吨重（1000公斤），是生长在非洲原始森林中的直径超过2米的大树加工而成，在桌子的两头可以看到树木的“圆心”。想一想用什么的科学方法，把这张桌子加工好，从非洲运到中国的海岸、再运到北京；用什么方法搬进万荷堂的大殿，搬入大殿时，没有拆门窗，没有搞坏一块玻璃。这棵大树的生长龄已经超过2000多年，属珍稀植物。
当谈到我国高等院校美术类学生招生时，他说，前一段清华大学艺术学院陈丹青教授退出艺术院校的招生，他表示有同感，他说现在艺术类尤其是美术类专业的招生，一个院少几百人，多上万人，招收这么大量的学生怎么培养得出好的艺术人才，完全是为了创收，处于经济利益的驱动。过去招收美术类学生，一个专业一个班，只有5～6个人，精心培养，悉心指导，如1953年入中央美术学院的靳尚宜先生，这个班，仅招了5个人，后来只有2人靳尚宜和另一个学生——成为国内著名的油画家，现在招上万的美术类学生，想怕是很难培养出像靳尚宜这样一流的优秀学生。
关于读书，黄永玉说读书人有2种，一种是做学问的读书人，读了以后要记读书的心得和书的精华内容、重要的观点和史实，第二种人是艺术家读书，是读书以后的感觉、感受，体验和共鸣，为日后的艺术创作打下牢固的基础，黄永玉酷爱读书，他说了不少，如：关于快乐，黄永玉强调人生要内心世界的快乐，无论在什么环境，顺境和逆境都要快乐，所以在阶级斗争为纲的日子里，他从不郁闷，没有放弃创作思考和自暴自弃，党和国家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叫我创作什么，就创作出好作品，如大跃进等，这是黄永玉健康长寿和心态年轻的原因。
黄永玉平时十分喜欢看电视，尤其是中央台的电视节目，他说中央台播出的《鉴宝》栏目很好，内容很多，很充实。但是主持人的面部表情太严肃，太紧张了，这种节目可以轻松一些。
黄永玉十分喜欢大自然，他在家乡湖南湘西凤凰建有玉氏山房。他喜欢荷花，在万荷堂东面有江南池塘和楼阁玉琼，种植了二亩荷花，每年七月，红花绿荷叶映出这位老人喜欢的“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精神追求。他喜欢动物，家中养狗犬20多只，品种繁多，世界各地均有，他就是这样，每天与大自然的动物和植物亲密相间，体现了一种人生和环境的和谐。
黄永玉喜欢跟艺术家和新闻媒体朋友聊天，畅谈和发表他对艺术、人生、科学文学和历史发展的看法，没有什么大艺术家的架子，为人亲切和善，抽生烟、雪茄、吃辣椒，但从不喝酒。
黄永玉送客人到家的大门口
黄永玉有很高的文学功底也是个幽默家，他对文学、历史、宗教、哲学，都有涉猎。读完书，自己也写文章，其杂文集《罐斋杂记》、《力求严肃认真的思考》、《芥末居杂记》，散文《蜜泪》、《老婆啊，你不要哭》、《大胖子张老闷儿列传》和《比我老的老头》、《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太阳下的风景》等影响较大。而根据他自己人生经历创作的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已经完成了20多万字。
万荷堂大殿还充当着会客厅的角色，每当万荷堂有大型的酒会等活动，这里就会聚集京城的许多名流。2006年3月14日，意大利政府向黄永玉先生颁发“意大利团结星二级骑士勋章”的授勋仪式就在这里进行。五个多月后，首届“亚洲美术馆馆长论坛”的闭幕式在东院荷塘举行，开了万荷堂举办大型外事活动的先例。
2006年12月18日，黄永玉先生在北京（联合国大楼）为联合国捐献《世界和平》的巨幅画作，联合国驻华代表马和励先生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演，称：黄永玉先生致力于世界和平，用艺术呼唤和平，其境界和创作堪与毕加索媲美。
我伫立在万荷堂的大院中，深思片刻，感受到黄永玉常的画是以淋漓之墨色为基调，以凝重洒脱之线条骨胳，以奇特之构思为基础，这是他一生的画派风格。
冬天黄永玉在万荷堂沉思
2007年4月17日于北京
原载《文史春秋》2007年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