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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是中国美术史上的一位杰出的书画艺术家,其独树一帜、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启迪了一代又一代艺术家。有西方艺术评论家谓其作品具有强烈的现代感,是传统与现代意味的完美整合,正合乎所谓天人合一、返朴归真、物我两忘的境界。
八大山人的作品可分为书法、山水、花鸟三大类,存世大约有两千多件。一个书画家一辈子能有如此多数量的作品,而且又如此完美精湛、神全气整、情趣无限,令人感佩不已。
八大山人,名朱耷,谱名统*(*为上林下金),江西南昌人,为明宁献王朱权九世孙,清初画坛“四大高僧”之一。
明灭亡后,国毁家亡,心情悲愤,落发为僧,法名传綮,字刃庵。又用过雪个、个山、个山驴、驴屋、人屋、道朗等号,后又入青云谱为道。
通常称他为朱耷,但这个名字用的时间很短,晚年取八大山人号并一直用到去世。其于画作上署名时,常把“八大”和“山人”竖着连写。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二字则类似“之”字,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朱耷擅花鸟、山水,其花鸟承袭陈淳、徐渭写意花鸟画的传统。发展为阔笔大写意画法,其特点是通过象征寓意的手法,并对所画的花鸟、鱼虫进行夸张,以其奇特的形象和简练的造型,使画中形象突出,主题鲜明,甚至将鸟、鱼的眼睛画成“白眼向人”,以此来表现自己孤傲不群、愤世嫉俗的性格,从而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花鸟造型。
画山水,多取荒寒萧疏之景,剩山残水,仰塞之情溢于纸素,可谓“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为旧山河”,“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写宋山河”,可见朱耷寄情于画,以书画表达对旧王朝的眷恋。
其画笔墨简朴豪放、苍劲率意、淋漓酣畅,构图疏简、奇险,风格雄奇朴茂。他的山水画初师董其昌,后又上窥黄公望、倪瓒,多作水墨山水,笔墨质朴雄健,意境荒凉寂寥。亦长于书法,擅行、草书,宗法王羲之、王献之、颜真卿、董其昌等,以秃笔作书,风格流畅秀健。
桃实千秋图水墨纸本 立轴1699年作
按风格和署款不同,八大山人的绘画可以分为三个时期,1659--1684年为僧号期,1684--1694为八大前期,1695--1705为八大后期,不同时期有明显可辨别的署款。此图署款己卯秋日,为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时年八大已74岁,并且八大的署款形态与后期写法完全一致。
此图比较充分地体现了八大山人花鸟画的特色,首先此画构图简练,以一石和二枝桃为主体,物象并不复杂,但能做到少而又厚实得趣,画史上少有人能得此造诣。而石头和桃枝的结构与八大山人书法的习惯结构几乎一致,这也是书法与绘画相通之又一例。构图造型之奇亦可在此图中略见一斑,八大山人常常出奇制胜,在我们通常的印象中,白眼鱼、独脚鸟,兀立之石是八大的专利。此图虽非常见之鱼、鸟、荷花,而奇崛之势仍令人惊叹,石块斜出于右上角,二桃枝从石之中横空而出,其中一枝更是伸向右下角,与右上角呼应,中间的大块留空既让右上方保持充实之感,又使下方的桃枝更加有舒展之态。
其次此图体现了八大用笔的特色。八大山人在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所作《癸酉山水》册中题到:“昔吴道元学书于张旭,贺老(知章),不成,退,画法益工,可知画法兼之书画。八大作品早年用笔方硬,进入八大前期后逐渐丰厚浑圆,富于变化,越到晚年,笔法越益含蓄圆润。此画笔法灵活圆润,既表现了物体之质感,又体现了墨法的丰富性。
明代中期以前,绘画多用熟纸,熟纸不洇不走墨,干湿浓淡,可层层渲染。明代中期以后,“生纸”增多,在生纸上作画,易洇墨。而八大山人充分利用生纸这一特性,通过用笔中水份的控制,使笔墨产生更丰富的变化,孕育了在熟纸上所不能达到的艺术效果。此图中右侧石块之质感就是通过不同层次的墨晕来实现的,石质感觉坚实而圆润。两枝桃更是采用浓、淡、干、湿不同的墨来营造丰富的表现力,老干或用淡而干之墨,或用浓而重之墨,新枝与老干之对比又使新枝益发体现了生命力,而枝叶的阴阳向背又无不是用墨之功。可以说,八大是成功地使用生纸推动中国水墨写意画的重要人物。
此图为八大作品中比较少见的题材,八大花鸟画的题材多为鱼、鸟、荷花,而桃实图在后来的海派作品中至为常见,因为桃实寓意多为祝寿之用,而八大作品多为“缘物抒情”之功用,所以桃实图很少见。
双鹰翠燕立轴 水墨纸本
八大山人朱耷是清代画坛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其独具风格、颇近现代意味的大写意花鸟画,兼有梁楷的减笔与倪瓒的逸笔,以极简的线条与墨色,在白纸之上,达到中国写意画持黑守白的极至之境,超凡脱俗地结束了中国绘画的中古历史。三百年来影响深远,远非清初六家能及。从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到清末海派吴昌硕,直至近代张大千、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深受熏陶,代代因袭,一脉相传。
《双鹰翠燕图》轴为立轴,水墨纸本,长193cm宽88.5cm。双鹰是八大晚期常见的绘画题材。作为画面主体的双鹰憩息于盘石之上,小鹰瑟索凝伫,老鹰神情如铸地望着两只翠燕,八大把动物的外形与神情均表现得十分到位,笔墨造型上几乎无懈可击。不过与先贤林良有所不同的是,画家似乎并不仅仅着意于对禽鸟状貌的真实再现,作为画家笔下的一个艺术符号,它们更多传达的是孤傲荒寒的心灵感悟。画面背景古木寒槎,虬干疏枝,树身用劲笔复笔,益见沧桑枯寂之感。下方盘石内方外圆,危如累卵,益增险仄之势。画家借助古木、怪石这些元代大师们常绘的主题,辅以静默凝重的禽鸟,暗示出生命的枯涸风蚀,苛刻寂寥,笔墨极简而意境丰满,元气充溢,体现了凝重、冷峻、朗润、含蓄、静谧的艺术特征。可见此画为朱耷花鸟画精品之一。
鹿立轴 水墨纸本
朱耷笔墨特点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朱耷的花鸟承袭陈淳、徐渭写意花鸟画的传统,发展为阔笔大写意画法,此幅《鹿》图是朱耷典型的寓情于物的作品,图中仅画苍松瑞鹿,而鹿正回转头来,白眼向人,在夸张的形象和简练的造型中,传达了自己孤傲不群、愤世嫉俗的性格,而笔墨的简朴豪放、苍劲率意更体现了朱耷应目会心、游刃有余的艺术功力。
墨葡萄草书合璧(900万元,2012年6月北京匡时春拍)
款识:卧龙跃马浮云夏,绿蚁黄苍晚饭时。风处只今书一卷,高歌阳上武矦祠。八大山人题。
钤印:何园、可得神仙
黄雀图草书合璧(1050万元,2012年6月北京匡时春拍)
《黄雀图》、《墨葡萄》两件作品原为八大《花果书法》册中的两开。
《墨葡萄》可以说是八大山人大写意花鸟的代表作之一,此作用笔简洁明了,用墨酣畅淋漓,虽然逸笔草草,却给我们无尽的想象。画面左下方所钤盖的白文方印“可得神仙”所体现的境界与此画意境甚合。此作虽无设色,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强烈的体现出八大过人的笔墨、和造型功夫,说到造型,八大可以说是一位具有独特造型能力的艺术家,他对抽象的空间往往把握的恰到好处,是人叹为观止。八大无论从书法、绘画还是篆刻上都无处不在的体现着他对空间的敏感度。
在八大存世的作品中,用色的作品极为少见,《黄雀图》就是这么一件晚期作品代表作之一。在这幅作品中八大山人将笔墨的神彩,简约之道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云光此图画,何处笔与纸。来日方山人,著书鹿邨里。”这是八大一首题画诗,诗中写在天光云影之间,一位清清的君子在耕耘着。诗中所写的方山人,鹿邨,就是八大晚年的挚友方士管。山人生命的最后时刻,鹿邨仍是他的挚友,为他治病,助其生活。“水明楼”是鹿邨的斋号。八大艺术与这座楼有深深的关系,他的很多书画是作于这座楼上。此件八大山人《黄雀图》的主人,“苍老年翁”就是与八大有着至深情义的挚友方士,方鹿邨的弟弟方苍模。
此两件作品尺幅虽小,然而流传有序,诗友情谊于一身,极为难得,较之其它八大作品不可同日而语。
鱼(484万元,2004年北京嘉德)
此立轴上画上着一条游鱼,空无所依,白眼向天,不仅最完美地体现了中国画中以空灵、含蓄、减省为最高审美的艺术法则,更透过游鱼的白眼将八大山人一己的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荷塘逸趣立轴荷花浮鸭水墨纸本
荷石水禽图
此幅墨笔画湖石临塘,疏荷斜挂。两只水鸭或昂首仰望。或缩颈望立。意境空灵,余味无穷。荷叶画法奔放自如,墨色浓淡,富有层次。作者朱耷擅画山水、花鸟、竹木。山水师法董其昌,兼及黄公望、倪瓒,画风枯索冷寂,凄凉悲清。花鸟画极富个性,成就卓著。
竹石鸳鸯 1705年作(1.187亿元,2010年)
荷花小鸟
岁寒三友(1.68亿元,2010年北京九歌)芦雁图
莲塘戏禽图卷 27.3×205.1cm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竹石双鸟镜芯金鵰图立轴 纸本
松鹿图 立轴松鹤延年立轴 绫本
燕子 镜片 纸本
萝卜 立轴 水墨纸本
忘机图立轴
鸭镜片
单鳜图镜心
鱼石图水墨纸本
鱼立轴 纸本
鱼石图
眠鸭图
孔雀竹石图
松石牡丹图松石萱草图
古梅图荷石图轴
秋林亭子图纸本水墨纵160.6厘米横78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八大山人的山水画在数量上远不如他的花鸟画多,但所体现的孤寂清高的风骨品格,丝毫不比他的花鸟画逊色。这幅《山水图》亦名《秋林亭子图》,写秋数茅亭、地老天荒之景,笼罩着一派荒凉静寂、无可奈何的气氛,涵容了一种苦笑不得的枯索情味。画家以泪和墨,挥以秃笔,兼有豪情纵逸的雄健风格、朴茂酣畅的凝重情意和生拙涩秀的奇特韵味,明洁、单纯、修饰,然而虚淡中含意多,蕴涵深刻。
山水通景图纸本水墨 纵97.6 厘米横35.8厘米南京博物馆藏
“墨点不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石桠杈树,留得文林细揣摩。”是朱耷在《自题画山水》中的一首诗,写照了他“借物写心”为宗旨。他致力于画面笔墨和画面形象的摄合同一,使物质形态到精神形态的转化趋于直接甚至极端。此画构图奇险,画面冷气袭人。枯槎斜上,丑石突起,怪石嶙峋,傲然挺立。画面形象单纯,气氛萧条冷落,笔墨粗犷奔放,流露出一股画家的遗愤和对命运的一种抗争。
山水书画图纸本水墨 纵24.2厘米横16厘米南京博物馆藏
朱耷的山水画对后世写意画的影响很大,其画风险、绝、冷、怪。山水宗法董其昌,用笔较放纵。清张庚称“八大山人,有仙才,隐于书画。题跋多奇致,不甚解。书法有晋唐风格。擅画山水、花鸟、竹木、笔情纵恣,不拘成法,而苍劲圆润,时有逸气,所谓拙规矩于方圆,鄙精妍于彩绘也。襟怀浩落,慷慨啸歌,世目以狂。”《山水图》上皴点婆娑,树影恣纵森然,掩隐在山林中的亭子更是落落寡欢和寂寥,符合八大山人一贯的审美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