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眼下一股孔子热正席卷全球,孔子学院如雨后春笋般在世界各地破土而出,天安门广场也竖起了孔子像。这其中似乎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两千多年前的孔子学说,也还有古为今用的价值。孔子有一句话叫做“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意思是:想要说的,先去做,等到做好了再宣传。这里面有一个言和行孰先孰后,孰轻孰重的问题。也有一个“言必信行必果”的诚信问题。
这个问题似乎早有结论,一般认为,应该先去做,而后说。陶行知先生所以取名行知,就是先行后知的意思。但现在有许多人,特别的领导干部,总喜欢先说,后做。一些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说得天花乱坠,到头来,总兑现不了,常常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孔子有许多关于言和行的精辟论述,其基本观点是,言要谨慎,行要果断,不能言过其实。有一次孔子的学生司马牛问孔子:老师,什么叫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孔子是说:“仁德的人,讲话很谨慎,说起来显得迟钝吃力。”司马牛又问:讲话谨慎、迟钝,能算是仁吗?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孔子是说:“做起来很难,讲起来能不吃力吗。”常州人有一句很俗的俚语“脱裤子放屁——不吃力。”意思就是把事情说得过于轻巧的人,大都做不到。
孔子说过:“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也就是君子说话要谨慎,做事应果决。毛泽东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李敏一个叫李讷,可能也有提醒自己应该敏于行而讷于言的意思。
孔子还说过:“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他是在说:信口开河,又不觉惭愧的人,做起来一定很难成
功。
孔子把言和行当作衡量一个人的道德标准,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这里的“不必有德”,是不必定有德的意思。孔子是说:有德的人,一定能说出有道理的话。但是能说出有道理话的人,却不一定有道德。这就是指那些“嘴上马列主义,背后自由主义”的一帮人,人们常称他们为口头革命派。
孔子说:“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意思是古人不随便许愿,是因为他们觉得说到做不到是一种耻辱。而现在的人却常常只说大话、空话。做不到也会找出许多“历史原因”“不确定因素”等理由为自己开脱,根本不会“耻躬之不逮也”。躬,自身;逮,及、到。“躬之不逮”就是自己做不到,知道自己难以做到,还要去说,当然是一种耻辱。可惜现在大多数说得多做得少,或者只说不做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一种耻辱。而“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会被冷落。敏于言,讷于行的人反而会被提拔重用。
孔子的学生子张问孔子如何求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孔子在这里讲了两点,一是多听别人的意见(多闻)、搁置疑问(阙疑)、其他话也不要随便说(慎言其余),就会少犯错误(则寡尤)。
第二,多看别人怎么做(多见),搁置没有把握的事(阙殆),其他的事也要谨慎的去做(慎行其余),那样就会减少后悔(则寡悔)。
说话少犯错误,做事没有后悔,俸禄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这两点的要旨是少说空话,多做实事。少说空话,就会少犯错误,多做实事,就不会有后悔。不说空话,专做实事的人,有谁不欢迎呢。别人满意,就会用自己,就“禄在其中矣。”
言行一致是人之美德,宣传孔子自然要把孔子言论中能为今用的精华部分,付诸到日常行为规范之中。不要把宣传孔子当作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少说多做,更不要说空话!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