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圆门高手谭鹏飞作者浑圆修真 浑圆修真

一山庄小聚

2014年8月23日下午5时我到达山庄,6时不到,徐主任将我领进食堂厨房,指着一个鲁智深样的赤膊大汉介绍说:“这就是高手谭鹏飞,听说你和张燕来山庄,他要亲自下厨。”

谭鹏飞嗓门很高,能听出浑厚的内力,笑声率真而且爽朗,脸上堆满豪气,没有丝毫的客套与做作,一切自自然然,对我就像阔别多年的老友。他站在厨案旁,手持一把铁刀,正在砍猪脚,刀不算锋利,可是他下刀偏偏不选地方,即使关节大骨也不放过,一刀下去骨头齐齐整整的分开成了两半,普通人没有他的能为,绝不会跟他一样蛮干,他对我说:“师兄,明天张燕要来,骨头必须砍小点。”

想不到鲁智深样粗犷的大汉,心竟然这般细敏,这是我不曾料到的。他觉得女人吃肉应该吃小块,大块的猪脚怕是难为情呐,虽然女侠张燕也一样血性豪爽!

谭鹏飞将菜刀放下,侧过身来跟我握手。他的手掌大而厚实,半握成一个虚式,也许是因为内劲太大,怕万一失手伤到我吧。我不由大大赞赏他的品德和谨慎。

猪脚旁边摆一只铁盆,里面是一只刚刚去毛的公鸡,看那鸡冠足足有两寸。谭鹏飞说那鸡有八斤多,是山下农家养的土鸡。

猪脚跟土鸡是谭鹏飞自己坚持要买的。

8月24日中午,餐厅里已经摆好桌椅,谭鹏飞亲自下厨做菜,很丰盛的佳肴很快上满了一桌子。

张燕陪同几个北京的朋友入座。其中一人是个文化大腕,曾是南怀瑾老师座上嘉宾,如今仍然在南老光辉万丈的思想世界里毫不停息的辛勤耕耘,另几位是宗教界的高人,他们这次特意来拜访老师,碰巧赶上我们师兄弟小聚。他们对浑圆文化大加赞赏,打算在山庄好好学习一段时间。

在此必须指出:浑圆不是宗教,浑圆文化的宗旨是:全民健康,全民和谐!她的受众可以是任何需要健康与和谐的人。

张燕大约四十二三岁,身高可能在一米六二左右。许多年前,我就看到过关于她的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十五六岁(1987年)开始学功,中学时期尝试着多次给人发功治病,效果往往好得出人意料。由此她开始逐步走入了病人的世界,立下成为白衣天使的大志,后来终于得偿所愿,目前她在南昌市开了一家医院,一边替人治病一边弘扬浑圆文化。

谭鹏飞对老师的孝顺与恭敬真是不错,听说8月12日晚一进山庄,就急着拜望老师,给老师磕头致礼。这不,早在菜肴上桌之前,他就专门从锅里给老师准备,并认真包装好,说是要亲自送上去。

根据吃的进度来评估,谭鹏飞的手艺真不错!他说四川人都会吃会做,若是不会做菜,小伙子肯定找不到媳妇。川菜的名声不是吹的,谭鹏飞的菜更是极品。一个内功高手也一定是懂得生活、会生活的人,他朴素得跟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善良恭敬,豪放爽直,平易真挚,如一泓清澈见底的深潭,看似极静极浅,然而饮之弥甘,不忍释手。

席间,三位内功高手的声音最为引人,三人气息均深厚绵长沉稳。谭鹏飞甚为健谈,诙谐风趣,说话大开大合,无遮无拦,心里透亮宽敞。忽然一个新来的学员从桌边走过,张燕说:“这个人有较严重的肝病。”语音将歇,谭鹏飞接口说:“还有严重的肾病。”徐主任笑笑,“二位说得都不错。”关于这个,徐主任最能判断,因为来山庄养生治病的学员的情况,他都是了解的。

回忆过去的练功经历,张燕讲了一个故事。

1994年,她在南昌人民公园教功,忽然闯进两个年轻人来挑战。二人均习武多年,且身高超过一米八,块头极大。张燕自认在浑圆武学上没下足工夫,平时一直以养生为主,而对方咄咄逼人、出口不逊,实在没有办法,逼得女侠不得不出手了。对方一人先上,张燕迎着对方的拳突然拍出一掌,打中对方肩头,虽然只有几分力,但是对方瞬间倒下,并向后滚了两圈,仍然收势不住,半天爬不起来。另一挑战者急了,出拳抢攻,张燕略一侧身,同样拍出一掌,没想到他竟然跟风筝似的跌出几米开外。两位挑战者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公园。

张燕说:“用的是发放力,不是打击力。从来没有打过架,起先看到他们挑战,心里没底,没想到浑圆养生功打起人来这么厉害,幸好留着手哇!”

听得大家哈哈大笑,徐主任补充说:“从此张燕就有了女侠的名头。”

三人回忆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教功岁月。那时在全国各地推广浑圆功,老弟子们由老师分配,两人一组。张燕跟谭鹏飞一组,徐主任跟孔庆国一组。教功期间发生过很多看似惊心动魄而后化险为夷的故事,只是我没有一一记录,甚为惋惜。

徐主任还讲述了张燕在老师家乡学习时的一件趣事——张燕蒸馒头。

那一天轮到张燕做饭。她和好面粉,发酵后做成面团,放在锅里蒸。出锅的时候,蒸熟的馒头比蒸前的面团馒头小得多,小很多,而且又小又硬,任你生就一副好牙口,就是咬不动!张雨玩笑说:“张燕的馒头是武器,是打狗坨。”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徐主任说那是张燕第一次做馒头,当时王静的面食做得极好,张燕向王静学习,师兄弟们以后再也没吃过“张燕的打狗坨”。

回忆如此妙趣横生的往事,围坐一席,如饮老酒,怎不会未饮人先醉呢?

席散了,小聚片刻之后,匆匆作别,张燕驾车返回南昌。

而我却对谭鹏飞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打算趁他方便的时候采访一下,为功友们介绍一下这个曾经三次获得四川省武术冠军的高手。

二峨眉习武

重庆市潼南县东南,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村,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一条清澈的小河静静流淌,四季不干,浇灌着两岸的农田。美丽的山,土地肥沃山石饱满,再加上不干的河水,就像人有了血液,能喘气了,有劲了,这样的风水宝地,山村通了灵气,活起来了!

河湾很多,东西向蜿蜒前行,像巨龙的身姿,也像飘动的彩带。距小河北岸不到三百米处,透过几棵古松的缝隙,隐隐可见一间破落的小砖房,谭鹏飞就出生在这里。父母、祖上世世代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一女六男七个孩子,谭鹏飞最小,1961年生,排行老七。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七”是个神奇的数字,隐含着“吉祥、顺利、长寿”等一些寓意,南海观世音宝瓶里的柳枝也是七节,往往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

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活极为困难,但是谭鹏飞的生活却充满快乐。几岁就能下河摸鱼,别家因为没油吃不下,可是他天生好胃口,食量特别大,什么都能吃,稍大以后给生产队放牛,有时实在饿得不行了,牛能吃的他也吃得下。河边水草不错,伙伴们常来这里放牛,能做的游戏不多,多数时候是搬石头比力气和打架。谭鹏飞生来力大,几个人合起来搬不动的石块,他“嗨”的一声轻轻松松举过头顶,打起架来,他一个人能对付五六个。

十六七岁,他已经长成一个结结实实的力量型的小伙子。一天,父亲让他用背篓背上一百多斤米糠去镇子上卖。那时山路难行,更兼下雨,泥泞小道滑的很,到达镇子,鞋子都滑丢了,谭鹏飞感到有点累。镇子上人不很多,但有一个地头蛇十分爱惹事,他远远的看见谭鹏飞,想乘着机会羞辱一下,为自己立个威。因为谭鹏飞是个远近有点名气的少年大力士。

谭鹏飞哪里知道这些,仍旧背着米糠大步往前赶。地头蛇从斜刺里撞过来,说谭鹏飞撞到他,不由谭鹏飞分辩,一连几个炮拳打来,谭鹏飞因背着一百多斤的米糠,躲闪不及,刹那间双眼乌青,看不清东西。骨头里血性满满的人哪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谭鹏飞怒火烧心,顾不上卸下背上的米糠,将腰一拱,双腿发劲上步,坦克似的前冲,同时双拳连环进击其腹部,一口气将那人打退五六米。

那家伙真是该打,谭鹏飞告诉我,可能把他打坏了,因为至今没有见过他,也没听人说过。

我写这个故事,意在说明一个武人的霸蛮的性格,没有这点野性练武恐怕是难以成功的!

十九岁,谭鹏飞入赘到本地一何姓人家。自此尊老敬亲,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算是过上了一段平静的小日子。可是他的内心里老感到莫名的失落,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这样的日子在患得患失中延伸,直到大女儿将满周岁。一天,他看到了武打的电视、电影,精妙绝伦的武功深深的震撼了他的灵魂,谭鹏飞边看边模仿里面的动作招式。忽然间,他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正是这个,因为他的骨头里流淌的全是武人的气血!正如深山的虎豹,被人为的关进尘俗喧嚣的笼子,活着是毫无生气的,而一旦有人将虎豹原始的野性激活,他必将冲破禁锢,腾跃深山,龙归大海。

这是谭鹏飞人生的一个转折,他找到了自己的追求。此后的日子,他开始练功,打沙袋,踢木桩……没有老师教,一切都来自电视电影。有时坐在家里,勇猛的英雄气催动手脚,他会不假思索的挥拳擂垮一把凳子或踢飞一张桌子。他已经成为一个武痴,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除了练武。

很快,一年过去。

一个人瞎练不是办法,妻子是理解他的,岳父岳母也是理解他的。二十一岁那年,在岳父的牵引下,谭鹏飞走进了峨眉山报国寺。师傅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禅师。老禅师将谭鹏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个遍,觉得这个年轻人肌体骨骼不错,绝对是习武的上上之选,于是决定测试谭鹏飞的体力,举石锁石担一一试过,见没有一样难住谭鹏飞,老禅师不禁暗暗欢喜。

谭鹏飞双膝下跪:“师父,收下徒儿吧!”

老禅师面若秋霜:“施主天生神力,禀赋奇佳,老衲行将就木,方外之人,哪有武功教你?下山去吧。”

谭鹏飞苦求无果,但他已认定老禅师是位世外高人,决不能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拜师机会,骨子里倔强坚韧的追求支撑着他,这一跪竟然持续了整整四个昼夜!

第五天,老禅师出现在他面前,吩咐他吃了些斋饭之后,教了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步法:“年轻人,看清了吗?一个月后老衲再来验收,你若学不会,休要再胡言拜师!”

谭鹏飞资质奇佳,悟性极好,一月之后,终于拜在老禅师门下。

在采访谭鹏飞的时候,我总是问他:“老禅师为什么要如此测试考验你?”他回答说:“中国的传统功夫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练出来的,首要有三点:第一,身体素质好,体能必须强大,越强越好,而且筋骨好潜力才会大;第二,血性和强烈的习武愿心,这往往是成败关键,是习武之人的灵魂;第三,悟性和德行,悟性不佳不仅学不会高妙的武功,而且更难功至化境!”

真正的传统功夫无不“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谭鹏飞在峨眉报国寺老禅师门下,刻苦练功。白天他练力,而后发力;晚上则练吐纳气功。报国寺风景怡人,香烟缭袅,庄严的大佛,悠远的钟鼓,长老们直指人心的慧语,时时刻刻都在洗刷、冲击着浸泡在世俗风尘之中的人心,使世人增智开悟,离苦得乐,了悟生命真谛。

一年半过去,谭鹏飞的内心生发出了奇异的变化,他想出家常伴师父。他决定回一次家,探探家人的想法。老禅师准许了他下山探亲的请求。

回到家,述说的不是夫妻间的离愁别恨,牵扯的不是那涛涛江水般的儿女情丝,他一开口就似一个晴天霹雳:“我要出家为僧,你再寻个好人嫁了吧。”妻子没有被惊呆,更没有被吓傻,略微沉思一下,平平静静的开腔说话,依然那么多情,依然那般婉转:“好吧,支持你,只要想到你,我的天就不会垮,不过你这次必须在家待上三天。”谭鹏飞答应了。

第二天,他刚刚起床,三岁多的女儿就歪歪斜斜的努力端过水来,稚稚嫩嫩的喊几声:“爸爸,洗脸,爸爸,洗脸。”白天还是练功,晚上将息,女儿又端过水来,颤颤的喘着气:“爸爸,洗脚,爸爸,洗脚。”女儿帮他脱下鞋袜,仰起脸问他:“爸爸,没爸爸的孩子能长大吗?”谭鹏飞铁打的汉子禁不住眼泪汪汪,他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了,扪心自责,几年来他何曾尽过半点父亲的心意啊!此时不由无言以对,继而沉默半宿。

一连三天,女儿早上给他端水洗脸、晚上给他端水洗脚。女儿的问话一次次将他出家的愿望击得支离破碎!

出家学佛,佛是什么?佛是觉悟了的众生,是了悟宇宙人生真谛的人。佛是具有大智大慧的人,是我们的父母尊长,是我们的兄弟姊妹,是我们的妻室儿女,芸芸众生,见性为佛。只要按照佛陀的教诲去践行万方,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是啊,佛不一定就在庙宇,只要心中有佛,必定处处有佛;只要不离佛的教诲,也必定事事有佛,时时有佛。

三天后,谭鹏飞返回峨眉山报国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老禅师门下习武,三年岁月转眼将至。

那天午餐后,老禅师把谭鹏飞引至伙房,指着称米的那一架大磅秤说:“徒儿,你往那上面尽力拍一下,为师要看看你的掌力。”谭鹏飞也不答话,突然矮身,借助身体重力,向下呼的挥出一掌,正中磅秤底座的中心。这一掌又快又狠,只听见一阵金属交撞弹抖之声。待谭鹏飞看那磅秤的砝码时,老禅师正从两米之外的地上拾起。原来那一叠圆铁砝码早已经被震得飞出去了。

老禅师望着谭鹏飞,捋几捋银丝般的长须,颔首微笑:“徒儿,你单掌之力足够四百五十斤,一般习武者远非你的对手。一月之后你下山去吧,可以打一下擂台,冠军非你莫属!”

“师父,什么擂台?”

“四川省川西传统武术擂台赛,拿冠军之后,你就出师了!”老禅师不再言语,身形一动,转瞬即逝。

我很想把他参加擂台赛的过程写完整,可是他却说并不精彩,因为几天打下来,对手都不算高手,有一个抽签相遇,竟然直接弃权认输。

谭鹏飞还告诉我,二十六岁时他参加了另一次比赛,是重庆市主办的散打王大赛,结果毫无悬念,他自然轻松的获得冠军。

我问他:“你从峨眉习武回来,自认是什么水平?”

他回答我说:“发出的肢体力较大,但不是整体力;抗打不行,只有肌肉厚实的地方还可以。”

传统观念里,有人认为一般的练气就是练内功;打击沙袋等就是练筋骨皮。根据谭鹏飞的看法,这样的观念是错误的,甚至是害人的。练气的层次较浅,而内功是深刻的,可以贯穿整个身体,产生高能量物质,二者存在本质的区别。

打击沙袋等硬物就更不对了,这点在下文中会提到。

散打冠军回家,轰动了整个山村,谭鹏飞也有点飘飘然了。此时的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超级高手,更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其实仍然不堪一击。他不知道,自己所看重的理解的武功还停留在肢体拙力和招式技巧的层面,因此他甚至忘乎所以,认为自己可以开山收徒了。他也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至于这点,谭鹏飞给我讲述了

一个故事。

1988年秋,刘二(化名)拜在谭鹏飞的门下。那晚,刘二的一个朋友来借宿,谭鹏飞看这位朋友走路的身形步法有些路数,断定他身怀武功,但又没有想得太多。

刘二打来水伺候师父,谭鹏飞洗完脚脸,回到房间,在昏黄的油灯下打坐练功。那位朋友却推开房门,“谭师傅,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今晚有缘相见,可以让在下开一下眼界么?”

谭鹏飞微微一笑:“可以!”

语音才歇,那人从背后取出一根两尺来长的竹棒,送到谭鹏飞眼前。这竹棒与别的不同,是黄黄的老竹,直径约4公分,内径(空心部分)却不足1公分。

谭鹏飞抬起眼皮随便看了一眼,“你说要怎么个开眼界法?”

那人脸上掠过一丝诡诈的笑意:“听说您的掌力不错,能否将它拍破?”说着将竹棒递到谭鹏飞眼前晃了晃。

谭鹏飞单盘在床上,吩咐那人将竹棒竖着拿稳,双掌运足功力,将要合掌拍击之时,门口突然挤进几条大汉,作势揶揄道:“我等都无法拍破,谭师傅还是不要拍了吧,免得丢了面子,认个怂算了!”

谭鹏飞竟不答话,双掌兀直拍出,只听“啪”一声脆响,定睛看时,那竹棒已刀砍斧劈般裂成几片。

那几条大汉一时傻了眼,只好唯唯诺诺退出房间。

武林中明争暗斗本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背地里下套出题也不能太出格了。第二天早上起床,谭鹏飞才仔细看那几条竹片,不禁抽了几口凉气,“妈妈的,这是四川最硬的黄竹,若是横在马路上,即使载重的卡车也压轧不破,昨晚没有出丑,真是菩萨护佑,阿弥陀佛!”

三潼南拜师

1989年春末夏初某日,好友周国良、易平才、邱树平来潼南县鞋厂找谭鹏飞。这三位也是四川武林中的好汉,一见面就告诉他:“潼南县政府招待所来了一位绝世高手办班教功。此人叫王安平,中等身材,貌不惊人,教意拳气功(1996年更名为中华浑圆功),师承大成拳名师王斌奎,是大成拳第三代传人。王师傅的功夫神鬼莫测,打遍南北无敌手,赶快去看看吧。”

“大成王氏?”谭鹏飞喃喃自语,“莫不是峨眉老禅师说的那个?”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下山拜别师父的场景。

出得报国寺的大门,谭鹏飞转身恭恭敬敬的跪下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儿蒙您三载倾囊相授,尚不知师父名号,大恩未报,徒儿就这样去了么?”

老禅师捏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声,有顷,说道:“徒儿,老衲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有什么名号?你还是不要执着吧。记住老衲的话,行走江湖,山高路远,徒儿不可作恶,否则老衲定不饶你!”谭鹏飞使劲的点点头。

老禅师挥一挥手,谭鹏飞含泪起立,一转身,顺着寺门前的石阶下山,背后却传来师父厚重清纯的低吟浅唱:

“峨眉武功

技压江湖

大成王氏

莫与争锋

老禅师反复吟唱,歌声绵长而悠远,在千年幽谷中久久盘旋回荡,直到谭鹏飞渐行渐远,消失在古道夕阳的余晖中,再也听不明了。

此情此景,谭鹏飞记忆犹新!老禅师早年云游天下,遍访名师,中华武林中的奇人奇事,想来是知道的,否则临别怎会留下如此训诫呢?

几天之后,谭鹏飞被王安平先生打服,拜倒在其大驾之前,方才明白,老禅师说的“大成王氏”指的恰恰是大成拳宗师王芗斋老先生的传人。

好友的话激起了谭鹏飞浓厚的兴趣,他决定下班后亲自去看个究竟。

花灯初上,政府招待所大院内,一位五十出头的师傅在教一大群人站桩,还有的人在练动功,慢慢悠悠的。说是练武,却不见一样器械,连个沙袋也没有。谭鹏飞知道,这是内家拳的修炼方法,峨眉老禅师也不教人打沙袋,王安平先生教的是“功”不是“拳”。老禅师说过,打沙袋会将人的肢体弄僵,有伤身体,实作起来反应慢,劲不整,即使练出来,武功层次也不高。

旁边一个年轻学员,熊一样笨笨的移步出拳,谭鹏飞看得真切,他抬步如趟泥,落脚似踏雪,腰胯带动两脚缓缓交替而行,但劲力却绵绵不断;再看他的出拳,双臂一架,竟然怀中抱圆,胸前好似有弹簧牵扯,头领腰带脚跟身催,拳头竟不是打出去的!好家伙,这随便一动就是整体发力的路数。可是有一点,谭鹏飞琢磨不透,身体这么松,打击和抗打是什么样的效果呢?

“小兄弟,练多久了?哥俩玩玩?”谭鹏飞对那个年轻学员说。

年轻学员停下来,笑笑:“不到两年呢,”他打量了一下谭鹏飞,“看你身高力大,打打我行不?”他带着央求的语气。

这话虽然奇怪却正中谭鹏飞下怀,但是他又担心体重不到100斤的小青年被自己一拳打坏了。年轻学员看出谭鹏飞的疑虑,说:“你只管使劲打,打坏不要你负责!”

谭鹏飞畏畏缩缩的抬起右臂,用手背往其腹部靠过去,只听一声闷响,年轻学员仍然笑嘻嘻的站得稳稳当当。谭鹏飞暗暗叫好,接下来的几拳逐渐加重了力道!

当他把力加到六成的时候,还是打不动对方。谭鹏飞吃惊不小,这个毫不起眼的小青年内功不错,抗打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学员尚且如此,师父又该是如何呢?

看见王安平老师在人堆里抱圆站桩,谭鹏飞悄悄走过去,暗暗运力,撞了一下。有如蜻蜓撞石,王老师纹丝不动。

当时王安平老师早就知道潼南谭鹏飞是个习武的好材料,有心收他为徒,传授武功,可惜没有机会。这下谭鹏飞来了,机缘到了!

王老师侧过身,打量了一眼谭鹏飞,笑一笑,问道:“你是潼南谭鹏飞吧?”谭鹏飞点点头。

“身体不错嘛!”王老师说着,举手在谭鹏飞胸部轻轻拍了一下。这一拍毫无力道,简直跟女儿扔过来的枕头砸一下没什么不同。

谭鹏飞回到鞋厂宿舍,满脑子想着“大成王氏,莫与争锋”,上床之后又回忆那个小青年的抗打功夫,他意识到王安平先生一定身怀高深莫测的神奇武功,他想拜王安平先生为师,但是王先生身材不大,体重可能就120多斤,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绝顶高手。他又想起白天三位朋友述说的故事。

王安平先生来潼南之初,先后战胜国内某武林泰斗的两位高足,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而已。这两个人的实力,谭鹏飞是清楚的,被人一触即飞,只能是个神话,或者人们以讹传讹!

带着这样的疑问,谭鹏飞缓缓入眠。

半夜里,谭鹏飞忽然感到胸部里面十分不适,脑袋里发紧、发胀发麻,眼前阵阵眩晕。渐渐的胸部内越来越痛,痛中有辣,辣中带热。后来痛、辣、热糅作一团,在胸腔里咆哮奔涌!

谭鹏飞禁不住想:“莫不是王老师拍的那一掌在作怪?打了他的学员,肯定是的!”

我曾经问过王安平老师问什么要用内功打伤弟子的事,王老师说:“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自恃武功高强的弟子是不会静下来好好站桩的!”原来这竟然是王老师教育弟子的特别方法啊,不过,不是身体素质特别好的,王老师还不敢碰呢!同样被碰过的弟子还有河北的钱学忠,这两人都是体型酷似鲁智深的人物。

天微亮,谭鹏飞在痛苦煎熬中弯腰下床,忽然喉头涌上一股腥臭,一张口竟喷出暗红的血来,接着鼻子里也开始流血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胡乱披上衣服,赶快往王老师那里跑。王老师正在检察院会议室教功,看见谭鹏飞,马上处理,血很快止住了。

王老师说:“恢复容易,好好站桩吧!”

从此谭鹏飞拜在王安平老师门下,他白天在鞋厂上班,晚上跟王老师练功。一晃半月有余,谭鹏飞又有了新的怀疑。

老师的内功厉害非凡,深不可测,他已经稍稍体会到了,那一拍不过意示一下而已,但是打斗起来不能总这么干吧?老师的散手怎么样或者干脆说老师会不会散手呢?谭鹏飞已经获得两次散打冠军,他对自己的散手极其自信,如果跟老师动手,至少能会上七八个照面吧?老师再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毕竟血肉之躯,还是个人呐!

老师看出了谭鹏飞的疑惑。他喜欢这样的弟子,试想一个迷信老师、稀里糊涂拜师的弟子,能有什么作为呢?

“来来来,咱们玩玩散手!”王老师乘休息时间,将谭鹏飞叫到检察院会议室的走廊上,让他用最拿手的招式、尽全力随意进攻。

这是一个检验老师虚实的绝好机会,谭鹏飞生来不信邪,怎会放过?他运足全部劲力,一个组合拳强攻上三路,拳势之刚猛,动作之凌厉,纵然是一只斑斓猛虎,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是谭鹏飞的拳才挥到半路,身体就莫名其妙的倒飞起来,重重的摔倒在五六米外。

谭鹏飞大脑一片空白,老师如何把他击飞,他完全不知道!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浑圆内功击人,出手不见手,360度皆能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道。浑圆桩功是养,养到超级健康,身体内蓄满高能量,抬手即可跌人丈外,技击不过是高能量的外在表现而已!

世上竟真有如此霸道凶险的超级武功,峨眉老禅师“大成王氏,莫与争锋”的训诫,丝毫不虚啊!这一交手谭鹏飞才知道,自己跟老师比较,连三岁的孩子都不算。

谭鹏飞挣扎着,好半天才爬起来,战战兢兢地问:“老师,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您刚才用的什么招式?”

“站桩求力!大象的力量、猿猴的灵敏,全是站桩得来的。意拳无招无式,功力到了,举手就打,发出的是精神力、意识力!”王老师哈哈大笑,忽而严肃起来说,“要学好本门武功,你必须忘掉之前所学!”

从此,谭鹏飞牢牢记住老师的教导,踏踏实实刻苦站桩,白天上班抽空站,晚间更是抓紧时间站,每天站它个如痴如醉不辨晨昏。他坚信老师的教诲“时间到了,功夫就出来了”。

采访时,谭鹏飞说:“拜在王老师门下,是我武学生涯中最重大的一次转折,从此我开始打开中华超级武学的宝库,逐渐寻找到真正的无价之宝”。

三个多月后的一个早晨,谭鹏飞在宿舍里静静的闭目站桩。忽然间他感到身体内外热热的,比前些天更明显,简直发烫,接下来又好像身体某处在燃烧,有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往鼻孔里钻,他的心“咯噔”一下,睁开眼睛仔细找寻那些燃烧点,可是身体各部还是好好的,“管它呢,接着站!”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谭鹏飞吃完饭准备回宿舍站桩,才走到门边,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抓住门框努力站稳,这才感觉到双膝发软,两腿没有一丝儿力气;双手也是软绵绵的,跟拎着重物似的。浑身疼痛,骨头里酸酸的,乏力,难受!

“坏了,坏了!有人说久站伤骨,肯定是站得太多太久,出了毛病了”,这是谭鹏飞的第一想法,“但是老师一直表扬我站得好,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决定去老师那里问个究竟。

王老师笑盈盈的听完谭鹏飞的站桩汇报,说:“好,好,站得好!旧力不除新力不生,这是换劲反应”。

原来如此!谭鹏飞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他告诉我,这样的换劲反应后来还出现过几次。

又一个月之后,王老师决定回安徽萧县老家教功。

此时的谭鹏飞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家里负担重。“怎么办?”谭鹏飞商量妻子。他没有想到妻子竟毫不犹豫的支持他跟着老师走,“去吧,家里有我,放心!”妻子斩金截铁的话语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家有贤妻 ,胜过一宝。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谭鹏飞走后,妻子所受的辛苦他想象得到,赡养两个老人哺育四个幼小的孩子,再加上农村里内内外外轻轻重重大大小小的事,不是随便哪个女人承受得了的,他永远铭记着妻子的这份付出。

四萧县学艺

九月二十日,谭鹏飞打点行装,跟随王老师来到成都火车站买票。午间,成都市林业局的一个领导(王老师弟子)请他们吃饭。成都人对吃很有讲究,给谭鹏飞印象最深的是一瓶烧酒。这酒与别的不同,是主人用五十年的野山参浸泡出来的。

“这酒大补,只能尝点,不可贪杯,即使多喝一口也会出问题!”主人告诫谭鹏飞。

“真是小气!”谭鹏飞暗暗发笑,“我的酒量大,3斤烧酒正好,4斤估计偏多,5斤绝对不倒!”

三钱的酒杯斟满,谭鹏飞一饮而尽,好似那二师兄吃个人参果,没品到滋味就下肚了。主人一愣,斟上第二杯,谭鹏飞举起来正要海喝牛饮,肠胃里却陡然倒腾起来,旋即一股熊熊大火化为热气,直冲至头顶,又闪光春雷般一下爆开,沿着整个颅骨帽子似的往下盖,才几秒钟,这股热气已经盖到眉头!

谭鹏飞意识到不妙,马上运功抵抗,将热力控制在额头。说来奇怪,一运功,人倒一下舒服了不少,不过浑身上下内内外外却慢慢麻凉热胀起来,“这不就是站桩的感觉么?”他心中大喜,“这人参酒还真是好东西!”

于是,看一眼老师,发现老师悠悠的浅酌慢饮,第二杯已经下肚了,谭鹏飞是个急性子,这样饮酒不是他的风格,竟自己拿过酒瓶,一气儿干了六杯!

下得酒席,谭鹏飞的气血渐渐在血管里冲撞起来,浑身筋骨跳动,马蹄儿似的往外踹,不如干脆站会儿桩吧。一阖上眼帘,骨头里熬汤一样的沸腾,热到辣,辣到痒,,,,,,

王老师极富雅兴,最爱那奇花异卉。来到盆景园,主人挑了老师最中意的两盆,赠送给老师。

老师唤过谭鹏飞,“你是个大力士,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指指那两盆景,“交给你了”。

谭鹏飞背回的这两盆景,其中一盆现在仍然养在山庄,25年过去,长得主干硕壮,枝叶繁茂,大得多了。

王安平老师的拳学修为早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就透破了意拳的樊篱,他师古不泥古,已经有了自己的发展和创新,其实是自成一家了。故而他对早期弟子的教学不是囿于传统意拳的,而是对后来中华浑圆功的探索和实践。就是说,早期弟子所学的是王老师自己继承发展、开拓创新出来的崭新的“中华浑圆功”。为了尊重历史事实,也为了表述的统一,让读者不致产生误解,自此章节始,我将采用“中华浑圆功”的字样代替“意拳气功”,请功友们注意!

萧县素有“徐州的西大门”之称,风景名胜众多,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是中国书画艺术之乡。这里地灵人杰,哺育了抗日名将王仲廉、上将王克、美术家王肇民等多位伟人。

谭鹏飞来到萧县,王老师说给他的第一句话是,“必须把过去所学的所有关于武功的东西全部忘掉,一心站桩静修!”

谭鹏飞是个好学生,老师的训令他执行得极好。

师兄弟们非常欢迎这个远来的客人,不几日他跟师兄弟们全都熟识了。同期在萧县练功的中华浑圆功弟子主要有谭勇、蒲丁山、王一、王胜青、金刚、徐敬国(现山庄主任)、张燕(女)、王静(王老师女儿)等。

谭鹏飞跟师兄弟们一起练功,有了交流切磋的机会,进步很快。他们早晚时间在老师住处练,白天外人多不安静,就带上水和干粮去附近的山上练。

师兄弟们各有特点,但给谭鹏飞印象最深刻的是徐敬国。徐敬国那时年近20,却长得单薄瘦小,体重不过八九十斤,但功力不弱。因为身量小,练功又不到一年,自然成了王静和张燕的练手的最佳人选。

王静那时的功夫已经很不错,跟师兄弟们常常过招,取胜的时候居多。有一次找徐敬国推手,一个上发力居然将他抬起、双脚离地抛起来几尺高。武人都有一种骨头里不服输的狠劲,徐敬国悟性好,练功勤奋刻苦,几个月之后技艺大进,不仅能抗住师兄们的拳脚打击,而且出拳有了很强的穿透力。

谭鹏飞跟徐敬国最和得来,两人基本一同行动。

离老师住处不远有一家杀猪卖肉的店铺,那晚哥俩趁黑摸进去,徐敬国将一个厚皮冬瓜塞进刚刚开膛取出内脏的肥猪肚子里。这个猪身肥厚,背脊没有破开,悬挂在横梁上。谭鹏飞才将荡动的猪身扶稳,徐敬国的拳头就发出来了。“呲”一声轻响过后,取出冬瓜,打开手电筒观察,那冬瓜看起来完好如初,即使仔细检查、触摸那个受力点,也没有半点端倪。“老弟,你的拳头不行啰,打出穿透力不那么容易哦,”谭鹏飞小声说。徐敬国不搭理他,一转身操起桌上那把砍骨头的刀,一刀下去,将整个冬瓜纵向剁开,用电筒光一照,谭鹏飞傻了:那冬瓜里面的内容全坏了,一摸,豆渣似的碎末糊了满满一手!

这事对谭鹏飞的触动极大,看徐敬国瘦瘦小小的简直弱不禁风,好像一刮大风就要抱块大石头,免得被吹走,但是他的打击效果怎么就那么强悍呢?

谭鹏飞学着练着,也思索着,,,,,,

渐渐的,他对中华浑圆功的认识在不知不觉中,从感性过渡到了理性,功力随之突飞猛进。

师兄弟们都是健康强壮的体质,站得充实后,忍不住想动,常常挨老师训斥:

“养不达勿练,练不达勿用!”

谭鹏飞每天站得体内似炉火熊熊,骨头内如沸汤翻滚。他觉得自己力量与日俱增,看看身边的树桩,觉得倘若一掌拍下去,那肯定能从头到脚没入土里。身体里面时时刻刻有东西在膨胀,他强压不住,他太难受,他太想动了。“养不达勿练”,什么时候才能“达”喔!

1990年春节刚过,春风料峭,乍暖还寒。一个早晨,谭鹏飞在院子里站桩,王老师快步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你小子不错,可以动动了。”接着老师教他试力、发力要领。

老师刚转身离开,谭鹏飞心里那个高兴啊,他一下子跳起来,眼皮一塌,竟然崩出了几行热泪!傻傻站了大半年,今天算是看到希望了。可是在以后的练功日子里,老师只是要求他稍微动一动,仍然以站桩为主。看到师兄弟们动起来多带劲啦,他心里那个急呀!

转眼到了3月小阳春,气温升起来,借着月光,师兄弟们在老师院子里站桩。四周静悄悄的,谭鹏飞对面站着张燕,不知站了多久,谭鹏飞隐隐约约感到眼帘里射入一片幽幽的光彩,整个人也随之渐渐光亮起来。睁开眼睛一看,他大吃一惊,这光是张燕身上发出来的!张燕一直站养生桩,光从上半身发出来,透过衣服,呈现出淡淡的蓝色,手掌手臂最为明显,跟萤火虫的光焰差不多,亮晶晶的,目光似乎能穿过她的手臂,透明而且鲜亮。几分钟过去,光焰逐渐消退下去,恢复常态。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采访时我问了谭鹏飞几个问题:

1、我们绝大多数学员站几年还没通三层,您为什么只需多半年就通了?

答:站桩是蓄养能量,我的身体条件好,年龄也不大,起点比别人高,在老师指导下专业站桩,当然比一般人容易成功。如果是修武功,你蓄养的高能量有相当一部分“内耗”了,耗在改造自己的肌肉筋骨上,相对来说肌肉筋骨好,改造就容易,内耗少。三通是一把检验是否超级健康的标尺,也是一把检验体能是否充沛的标尺。还有一个原因,中华浑圆功是大道功法,是个大熔炉,能够吸纳、融和、提炼之前自身的其他任何门派的真气,合而为一,化为己用,而不会产生偏差与矛盾,所以我早先练的三年吐纳气功不是没有促进作用的。

2、习练中华浑圆功反对击打沙袋等硬物,为什么?

答:打击沙袋等硬物唯一的积极作用在于让人肢体硬度增强,中华浑圆功通过长期的蓄养、沉淀,骨骼硬度强度比常人要高出若干倍,这样你觉得还需要打沙袋吗?

3、喝点营养酒是否有利于站桩?

答:站桩者不能多喝酒,酒是向外发散的,喝酒后气血行于体表,站桩容易跑气!我在成都喝的人参酒,量少,不足2两,我本身酒量很大,这点酒恰恰只够调动气血。人参补气,站桩如果处于虚弱期,不妨调理一下,有用可以继续。

4、出现光能反应,是否标志着体内能量蓄满,不需要继续练了?

答:有的人站到中高级阶段就出现光能反应,这是暂时的,要静下来沉淀,把高能量敛进骨头里。说下去很深奥,很多人到不了这一步,有些问题还是等着老师来解释更好。

当晚采访将要结束时,谭鹏飞又讲了一件事,事情的过程我没有记录,只能大致谈一下。

一个实战能力极强的小伙子,将徐敬国堵在半路,扔过一对散打用的拳击手套,并且出口成脏,对中华浑圆功大肆污蔑,向浑圆武功挑战。因为徐敬国身材最小,只有八九十斤,所以拳套扔给他。

实际上徐敬国打出的穿透力极富杀伤力,当时萧县师兄弟中能打出这种力道的不过一两人。徐敬国早想试试自己的手段,起先还怕伤人,不敢应战,见对方越来越放肆,于是一咬牙,戴好拳套,稳稳的走向对方。

对方先出手,徐敬国不躲不闪,顺手一拳横着砸向对方手臂。对方一声嚎叫,面如死灰,右臂垂下再也动不了啦。

原来这条臂膀被徐敬国中途截击,一拳把小臂骨头打断了。

谭鹏飞到萧县学艺半年多以后,又跟着老师返回四川潼南。在萧县,谭鹏飞收获颇多,最重要的是掌握了老师专门传授给他的绝技——一把刀!这一绝技,足以让他在将来的岁月里策马扬鞭,任意驰骋,藐视一切对手。

后来的几天,我反复问过谭鹏飞:“老师教给你的一把刀是什么刀?”他笑着,“就是这个,”边说边冲我扬起一对手掌。

五剑啸江湖

夜幕降临,山村炊烟将尽,谭鹏飞叩开了自家的门。

妻子真是贤惠,赶紧生火做饭,不一会端上一桌谭鹏飞最喜欢吃的好菜。谭鹏飞举步来到桌边坐下,妻子又拿出几瓶压箱底的好酒:“出师了吗?”

谭鹏飞憨厚的笑笑:“王老师的武功太高深了,一辈子也出不了师,我现在还读幼儿园。”

“那你回来干什么?”妻子有点责备的味道,给他斟酒夹菜。

“老师回潼南办班,我可以白天在鞋厂上班,补贴家用,晚上去跟老师学习”,谭鹏飞一口喝下小半碗酒,回答说。

“是我没用,拖累你了,”妻子很愧疚,声音有些哽咽。

谭鹏飞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妻子越贤惠他越感激、敬重,“如果我能学会老师的超级功夫,必不负你!”

这酒儿喝得没什么滋味,才下肚大半瓶,就喝不下了。妻子纳闷起来,丈夫以前每饮不会少于3斤。

“怎么了?”贤惠的女人心中有点忐忑。她心中一直以为,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男人才是勇猛、阳刚、血性的真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她的天、她的神。

“不知道,只是喝不下,这酒不是以前的味儿了,”谭鹏飞自己也搞不明白。

后来的日子里,谭鹏飞每次饮酒都只能喝下大半瓶,他这才发现,从萧县回家后自己的酒量已经不及原来的五分之一了。

他想搞明白这是为什么,一个医学专家告诉他,“血液里解酒酶过多酒量就特大。酶来自内分泌腺,内分泌不平衡说明身体深处有问题,酒量特大甚至可能遗传,与基因有关。”

这样看来,是中华浑圆内功在深层次上改造了自己,包括修正基因。这是多么深刻,多么彻底,多么神奇的功法啊!一时之间,谭鹏飞内心充满赞美,充满对老师的感恩之情,他又一次坚定信心,好好跟着老师练功,将来好好弘扬中华浑圆功。

端午节那天,谭鹏飞照常去检察院四楼会议室练功,却意外与张雨相识。张雨是老师武功最好的弟子之一,在四川武林中是一个跟神话差不多的传奇人物。

在场的二十多位老弟子一致夸赞谭鹏飞悟性好,进步快,武功不错。王老师坐在一边,微笑着不说话。张雨立刻对谭鹏飞产生了兴趣,决定亲身感受一下。

英雄的张雨艺高人胆大,竟然吩咐谭鹏飞挥拳打击自己。这样的切磋或者交流的场面是不多的,因为浑圆内功高手出手非同寻常,打击时功力穿进对方身体,可以产生穿透力、爆炸力,如果控制不好,真的让人非死即残!在此谭鹏飞特别交待:“千万不要盲目尝试!!!”

张雨敢这样做,可见其功力之高,不是一般的境界了。谭鹏飞看一看老师,老师不说话也不阻拦,算是心中有数而且默许吧。

谭鹏飞的拳头从不打不该打之人,不过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练得怎么样了,何不借此来检查一下自己呢?于是他十分谨慎的运了一成力,朝张雨的腹部挥过去,“嘭”的一声,效果为零。张雨不满意了,叫道:“用力打!”谭鹏飞第二拳用足了三成力,又是一拳,张雨马上收起笑脸,说:“还可以,再加点力!”谭鹏飞第三拳运足五成力,出拳又快又猛,倘若不是张雨,一般人早飞出去了。老师见状叫停,张雨高兴的评价说:“谭师兄的拳头打人必死无疑,即使是我,这五脏六腑内也跟拉警报似的!”

张雨极少赞许人,得到这样的评价,说明当时谭鹏飞的功力已经很不错了。张雨为什么会“拉警报”呢?谭鹏飞用的是什么力?

内力通过拳头打进身体,在里面爆炸,是这样的力!

打进身体的内力是什么?可以看见吗?可以!

去年,我专门问过一个老师的老弟子,他说:“几年前我跟一个师兄做过尝试,他的功力比我弱点。他的内力从我腹部打进来,穿过体腔从我头顶蹿出一尺来高,是一个核桃大小的光球,瞬间爆炸。”这位老弟子的人品我绝对相信,他是不可能说谎的。

谭鹏飞特别高兴,张雨告诉他已经学有所成了。如果能一拳将人打死是一种实力,那么具有这种实力的浑圆弟子还有很多。但是武功到了这种程度,你还敢随便出手吗?因此谭鹏飞给自己定下一条规矩:今后只能用两三成力,决不能打出人命!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恪守着自己“只用两三成力”行为准则。

来挑战的人越来越多,谭鹏飞谨慎应对,虽然人家一触即飞,但无不敬仰他的武德,无不折服于他神奇的功夫。渐渐的,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不过邪恶的人不会光明正大的挑战,往往会耍出阴险歹毒的手段,这件事发生在1991年8月。

家乡的猛子镇(音),一条羊肠小巷里。谭鹏飞去看望朋友,突然从面前几步远的拐角处,“托”的跳出一条大汉,一把管刀夹带着寒气,冲谭鹏飞的小腹呼啸而来。动作之快,电光石火!巷子太窄,要躲闪开是不可能的。谭鹏飞下意识的摊开两掌,一上一下挥掸出去。那大汉一声闷哼,向后飞去四五米,口中喷血重跌于地,再也动弹不得,刀也不知飞到哪里的九霄云外了。

特殊的时间特殊的环境,这是要命的格斗,谭鹏飞这救命的一搏,凭的是本能的求生反应,只有功力,举手就打,没有任何技巧。这才是真实的功夫!但是这种本能反应来之不易,足以见得浑圆功是中华武学的精髓。

谭鹏飞侠义肝胆,伸张正义,锄强扶弱,抱打不平。

1991年冬,合川与潼南交界处,凉风垭。

一团伙二十多人,正在抢劫四个生意人。谭鹏飞路径此处,见状上前相劝:“生意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各位朋友看在我的薄面上,行个方便吧?”领头的那人手持木棍,恶语伤人:“哪家的牲口没拴住,管老子的闲事?”谭鹏飞按捺住怒火,笑道:“潼南谭鹏飞,听说过吗?听我一言,放过他们,我跟你们交个朋友。?”团伙中有人小声嘀咕,“谭鹏飞是个高手,名气大,不好惹。”那个领头的一声暴喝:“怕他个鸟!二十多人打不过他一个?”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领头的一招手,二十多人手持棍棒短刀,呼呼啦啦将谭鹏飞围在中央,吓得那四个生意人瑟瑟发抖,讲话直打哆嗦,“谭师傅,算了,我们给钱。”谭鹏飞没有理会,一伸手接住劈来的一根木棍,将那人一把扯过来,再顺势揪住其后背棉衣,一个发力,将他扔出五六米,“啪”的摔倒在地,就只有他哭爹叫娘的份了。

谭鹏飞动作不停,一连几个槐虫步,分别蹿到几个为首的人面前,将拳头依次往其头颅晃一晃,又一个转身,拳头定在领头的那人眼前,喝到:“你们要走正路,莫自讨苦吃!”

谭鹏飞身形闪动,快如闪电,一下将歹徒们镇住了。

领头的那人面子上挂不住,拼命反抗,谭鹏飞做个剑指,在他胸脯上用一成内功轻轻敲了一下,望望四个生意人,说:“你们赶紧走!”歹徒们不敢追赶。谭鹏飞又回头对那领头的说:“你回家后若身体不适,尽快来猛子镇找我!”

第二天,那人果然来了,不停的给谭鹏飞赔礼道歉,说昨天被敲一下以后才回到家,就感到胸腹里面有一股剧痛游走,从胸到腹再到胸,周而复始,已经十几个来回,坐卧不安,生不如死!

谭鹏飞微微一笑,“只要你改恶从善,我就帮你调治!”那人跪地发誓,保证不再作恶。于是谭鹏飞伸出右手,在他胸前揉几揉,再用力迅速一拔,吩咐道:“你站起来跳几跳看看。”那人依言而行,喜不自胜,“咦,好了,不痛了。”

谭鹏飞感恩老师的教诲,一心捍卫中华浑圆功。

1992年6月,潼南丝场。

两个少林拳师攻击浑圆功,“站着就能养好身体,还能出武功,骗人!”谭鹏飞好言相劝:“不懂的事物,你们可以怀疑,但不要下结论,更不要污蔑!”两拳师轻蔑的笑笑:“听说你是练浑圆功的,敢跟我们少林拳比比吗?”

谭鹏飞觉得好笑,“你们代表不了少林武功。我也不敢跟你们打!”

两拳师闻言,挖苦道:“就说浑圆功是骗人的嘛,没有真本事当然不敢打。”

谭鹏飞有点不高兴了,“说我可以,但不要说浑圆功!”停了停,又说,“你们没有内功,我真的不敢打,怕你们吐血。”

话已出口,不打是不行了。

三人在收蚕壳的大厅里,一时间围上很多观战的人。谭鹏飞待他们活动开手脚热身之后,响亮的说:“别费事,你们一起上,我保证只用两成浑圆功力。”

二人不再搭话,一左一右拳脚相加,狂风一般朝谭鹏飞扫荡而来,实在的说,他们的功夫不错!

谭鹏飞看也不看,泰然自处,待左边一人近身,突然侧身发一“兜心掌”,两臂一错,那人至少飞出去一丈八,失去再战的能力。右边那人的攻击几乎与左边的同时,所以谭鹏飞自然而然的用了一个猴形发力,那家伙不禁打,身子草把般飞出了一两丈。

谭鹏飞接连击飞两拳师,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再看躺在地上呻吟的拳师们,谭鹏飞说:“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来此找我。”

第二天中午,两拳师果然来了,他们鼻子流血,湿到衣角。谭鹏飞马上运功,拔出了打进他们身体的内力。二人恨不得打躬作揖,千恩万谢的去了。

谭鹏飞教人站浑圆桩养生治病。

1995年秋,谭鹏飞巧遇一个年轻农民。此人姓周,合川县人。两年前在外打工,被歹徒用铁锤打伤脾脏。其父行医,医术精湛,很有名气。中药西药用了一大车,但医治无效。谭鹏飞心生怜悯,教他站桩治病,几个月后,病愈。

谭鹏飞择机收徒,传播中华浑圆功。

2010年2月,谭鹏飞收了一个徒弟,名叫杜培元,云南人,今年40岁。那时杜培元是个大病人,因为骑马摔伤腰椎,大大小小的医院治了无数次,不见好转,步行一次最多只有20米。谭鹏飞教他站桩,杜培元的摔伤很快痊愈,随即拜谭鹏飞为师,继续学习浑圆功。

目前杜培元不仅三层已通,在潼南武林中还小有名气呢。

同年4月,谭鹏飞还收了另一名弟子,钱志明。他在重庆开公司,也是40岁。当年钱志明患有胆结石、肾结石,在重庆市各大医院治疗过,用过很多先进疗法,胆结石打不下来,异常痛苦。钱志明听同学介绍谭鹏飞之后,请求谭鹏飞教他站桩治病。谭鹏飞教会钱志明站桩后,再教他下庄后自行拍打,一段时间后,钱志明再去医院检查,没有发现结石。不久钱志明拜在谭鹏飞门下。

今年6月,钱志明打电话说,他的公司已经开到了越南。越南员工刁蛮难管,很多中国老板没有应对办法,但是他们非常敬重甚至害怕钱志明,因为钱志明有“神通”,是个仙人。

“不过站了几年浑圆桩,有点武功而已,”我采访时谭鹏飞哈哈大笑说。

2014年,7月18日至20日,谭鹏飞应邀参加四川省第四届环球杯武术交流大赛,并一举获得冠军。

参加大赛的武林人士有一千多名,观众两千多人,评委十二名,裁判六名。

谭鹏飞表演了五形拳(五形功),及浑圆门猴形、虎扑、蛇形、鹤形、熊形、螺旋等十三种发力。

表演过程中,观众起立,掌声叫好声如海啸般涌起,经久不息。所有裁判和评委眼睛发亮,“太漂亮了,太震撼了,太完美了!干净、利落、冷脆,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发力,谭鹏飞演绎出了中华武学的精髓!”

采访接近尾声,我问:

1、您的武功达到了什么境界?

答:中华浑圆功格斗中讲究“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2、对中国现行的其他武术您有什么看法?

答:不是很愿意谈这个问题,简单说很多门派把武术商品化、商业化了,重视武术的娱乐性,隐藏了武术的精髓,就是教“拳”不教“功”,很遗憾。

3、您怎么看待中华浑圆功?

答:浑圆功以养为主,养后再发,发中再养,这样养练结合,不拘形式,老少咸宜。先健康,再试力、发力,实作,循序渐进。个人认为与其他门派比较,浑圆功在养生修道方面,有一定的优胜性,是大道功法。

4、有人说,没有传统武术基础,学习浑圆功不能出超级武功,对吗?

答:这完全是不懂武功的人在瞎扯淡!记得当初王老师多次告诫我忘记之前所学,不全部抛弃,练不出浑圆超级功夫。据我所知,浑圆门中出超级武功的师兄弟,没有一个不是从零开始的。

5、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当今物质文明发展得比较好,中国已经解决了人们衣食住行的问题,什么都不缺,除了健康和传统文化。党和政府指出要复兴传统文化,与老师提倡的推广浑圆文化是高度一致的。我打算以后办一家浑圆文化馆。推广浑圆治病养生功法,弘扬浑圆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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