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天下,输了她——倾尽天下 秦时明月之倾尽天下

看了太多言情小说的关系,思想也变得越来越不切合实际,总是希望把小说中的完美实践到现实中去,比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比如一生一世一双人;比如要美人不要江山;也幻想着生命中的男生可以含情脉脉的对我说一句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会为了你背叛全世界;说一句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说一句你给我一滴泪,我便看见你心中全部的海洋。

幻想毕竟是幻想,敌不过现实的一枝一叶。很多小说中的男主角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抛却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征战南北,最后他们也如愿以偿的站在世界的最高峰,俯瞰群雄,君临天下,只是再回首身边已没了当初的倩影。幸的相逢未嫁时,一辈子的幸福当时是那么近,触手可及;然而为了看到高处的风景,背弃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再见时,已是女有夫,男有妇,真正的成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顶端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好,没了想要相守的人共同欣赏,个中滋味如何?

兵临城下,自以为是的生死不离、白头到老似乎到了,却不知第一眼看到的是心爱之人的香消玉殒,从此阴阳相隔。爱情也许经得起时间的碾压,保持它的真和美好,但是也只适合不见天日,将它尘封在时间的浪潮中。所以我同情周帝白炎,却不能原谅他用自己的爱情去冒险。

倾尽天下

周帝白炎死在称帝十载后的一个雪夜。

  这个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华,逼宫夺位后便废弃了前朝敬帝所建的华美宫室,而每夜宿在帝宫内的九龙塔,死时亦盘膝在塔顶石室几案前的蒲团上,正对着壁上一幅画像。

  倘有历过前朝的宫女在,定会认出,那画上颜色无双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后一位贵妃。

  原来在倾国的十年之后,白炎终究 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所有关于周朝开国皇帝的谜团,都与那悬于九重宝塔之上、隐在七重纱幕背后的画像,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书里。

  他离开时,她正是及笄后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华。

  他说,等我两年,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阁,嫁给我。

  她唇边的酒窝轻浅,眼角眉梢都是笑,低声应着。

  十八岁,是爹娘最大的让步,可他说,两年便已足够。

  我相信你。 她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鬓边的一缕发。

  我们来结发。

  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眼神游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声,如实割了发递给她。

  她低头,细心地抚顺,巧妙地挽了个同心结,再放入随身的香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个给你,你可不要弄丢了,要不然我......她轻咬下唇,颊边红云未褪,却想不出有什么话可出口威胁。

  不然我永远不会理你。

  必然不会。他将香囊收入怀中,认真许诺。等我回来,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来,他会让她穿上极尽华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轿迎她入门。他会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子,是她至爱的妻。可是,这个世间常有的事,是没有如果。今这一别,却几乎成了永决。

  他走后,她的生活日趋于平淡。十六岁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时不过是弹琴刺绣,白日里读书,也是在爹娘允许下的《女则》、《女戒》。偶尔的,会和婢女一起扑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怂恿下去放纸鸢。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静待他的归来。她依然温婉的笑,但却多了抹扰人的愁思。她会想起那个总是在夜晚出现在她窗前的少年,他会羞涩的笑,但也会玩笑的吟出句“谁家女儿如新绿,叫我春心乱如麻”,会因她的恼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城里同龄的女子几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娘亲。家人都开始担心,但碍着之前的话又不好催促。她看在眼里,并不在意。世间纵有千万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第二年春末,她陪母亲去庙里还愿。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说要为她算上一卦。她看他可怜,便答应了下来,伸出了素白的手。那人看了一阵,摇着头,竟说她此生会与三个男子有感情纠缠。还有两次姻缘。她只当玩笑,但一旁的娘亲却大惊失色。三个男子、两次姻缘。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不忠,可直接诉之为淫荡。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罪过。急匆匆地向家中赶,她在不甚平稳的轿子里叹息。风扬起轿帘,飘来了淡淡的桂花香气。湖畔的桂花开了罢。她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后,笑意凝结。从帘子的缝隙里,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见音信的他。她慌忙掀起帘子,只眼睁睁地看着他拐入了旁边的巷子。她知道,他从家里的长工那儿无意中听来的,那里是城中最大青楼,春意阁。

  当晚,她唤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缓慢地刺入她的胸腔。看着铜镜边他送的簪子,她决定去找他。至少,探个明白。换上男装,躲过门房,徒步跑到她从未涉及的地方,买通了鸨母,忍住恐惧,她终于来到了房前。不用敲门,那房内女人一声声的娇喘和呻吟直达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里面正上演着什么。

  白炎、白炎。 那女人这样唤着,婉转如莺啼。

  她该感到羞耻,该脸红跑开,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苍白。房内,鲛绡红帐,云雨巫山。房外,她蜷在门边,将樱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肠寸断。同心人挽同心结,可他的心,还是走了。从那晚起,她开始闭门不出。家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她不想去猜,也无心去猜。爹娘来过,大夫药也开了几副,也只是让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她只是笑,让他们安心。爹娘告诉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这一次,不容她拒绝。她摇头,说: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么一来,两人自是喜出望外,忙着准备婚事去了,对于一向坚决的女儿有这么彻底的转变,竟是没有在意。她恭身行礼,爹娘慢走哀,莫大于心死,而这个身子,谁想要,便给谁罢。

  当天,描金龙凤嫁衣,绘彩八抬大轿,冲天的唢呐震天响,送亲的队伍整整蜿蜒了一条街。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经许诺过要给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喜帕下的她,眼泪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红喜袍上,慢慢地晕出一片暗色的水渍。她有些悔,暗骂自己做事太过莽撞,心中却又期待他会半路拦住她,带她走。但当有人掀开了她的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文尔雅但却陌生的脸,她的梦才完全破碎了。那是她的夫,许家少爷,许文晋。

  第二天,她看着床上那斑斑血迹,竟笑出声来了。该醒了,该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像是从未这么开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后,已是杜鹃啼血声已嘶。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轻抚脸颊,触手,竟是一片冰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泪如雨下。夫家本就是书香门第,连丫鬟奴仆都念过书识过字。人人,都待她极好。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许文晋为人君子,谦逊而有礼,对她是有求必应,只愿博她启唇一笑。和他,全然是两样的人。她作诗,他不会帮她斟酌用词。她弹琵琶,他不会在称赞后吹萧相和。她画画,他不会拿笔在留白处写诗提字。但那人会,许文晋会。他俩琴瑟相和,相敬如宾。可是,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乱世,只能称之为懦弱。他真的很好,但他终究不是那个他。他会在她生辰时送她不昂贵却已倾尽他家产的簪子。他会在她弹琴时在一旁认真的倾听,即使他不懂。他会在入夜后敲她的窗,对着她孩子气的笑。他会在这样的动乱的时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义,他说过,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与他的缘,该断了。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转眼间半年已过,即使是久不出门的她也多少知道,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叛军在四月前开始在各处制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发展为燎原大火。而那叛军的首领,竟是白炎。锈针刺破手指,指间那点嫣红却刺痛了她的眼。为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乱了。那个拥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终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么。前几任皇帝荒淫无道,弄的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纵是当今圣上有通天本领,民心已失,又怎是简单就可挽回的?民心向背,自古以来就是帝王的胜负所在。白炎这次,怕是已胜券在握。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那人一旦君临天下,又怎会还记得她?罢了,罢了。

  又是一月过去了,公婆抱孙心切,便催她去庙里祈子,她应了下来。带上贴身奴婢,坐着轿子出了门。跪在蒲团上,她仰望着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阵怅然。双手合什,虔诚的拜了下去。不过短短两年,已是物是人非。回许府的路上,轿子无故坏掉,她说想在街上看看,让那些惶恐的轿夫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儿在身侧。街市依然热闹非凡,对于国家来说,仗是要打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生活更是要继续下去的。面纱的带子松开了,被风吹了去。晚儿赶忙去追,却慢了一步。那骑在马上的男子拿着他的面纱,对她淡淡的笑。她向他道谢,接过面纱,匆匆离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让她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安。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然而,仅仅是在半月后,她被应召入宫。该来的,还是来了。身着蓝色宫装坐在湖边的亭子内小憩,她的表情温婉。那日在路上惊鸿一睹的男子,竟是当今圣上。那一日,他恋上了她的貌,不顾她已成亲,硬是把她召入宫中,封为贵妃。江山摇摇欲坠,宫内却还是夜夜笙歌,春意浓浓。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江山,他想要,给他便是。她抚上他眉间,那么为什么你仍是不开心?他宠她,许她可直唤他的名。他说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他知,那时因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换代,否则无法平息众怒。可这,毕竟是他的国家,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她又怎么告诉他,那个领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时刻念着的男子。当初许了婚事,是因了一时的绝望,不及细想。嫁了过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绝了他的情。现在,她入了宫,成了爱人对手的贵妃。三个男人,两次姻缘,终是,应了。她轻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随水飘零的浮萍,还要更加不堪。终是沉沦,又有谁会顾及。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心脏有一处,隐隐作痛。

  渐渐地,宫内也开始人心惶惶,连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肃杀的气息。平静如昔的,是他,是她。倾国的时刻,总归会到来。七重纱衣。应他的要求,她身着白色的华衣来到他面前,脸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绝世风华。

  很美。他称赞道,将她拥入怀,紧紧抱住,仿若今生不愿再放开。

  走吧。他说。

  城下的那个人,是白炎。短短时间内便已攻至这里,胜负早已分晓。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动。她身侧的那人看着她的反应,神色悲哀,然后,他说:白炎,这天下,朕给你。这个女子,是你所爱的人,朕虽封他为贵妃,但倾国之后,你一定要对她好。

  她讶异的回眸,与他四目相对。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可是他竟还把自己留在身边!他竟对他说放过她!她步步后退,蓦地凄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间的大片猩红触目惊心。

  他冲上来,叫着她的名字,那时她,第一次见温柔的他如此失控。对不起,对不起。她重复着,用尽力气推开他,从城墙上纵身跃下。衣袂飘飞,像一只华美的蝶。他站在城墙之下,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跳下来,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双拳紧握,掌心鲜血淋漓。然后,他闭着眼,下令。攻城。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你能谅解么,我背后还有那么多兄弟,他们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负了他们。对不起,对不起。同心结仍在,而......人呢?

  九重宝塔之上。画像上的女子言笑嫣嫣,一举一动,仿若生时,他经常就这样看着她,一夜无眠。他一直都记得倾国那天,她从城楼上跳下来时决然的面容,以及绝望也遮掩不住的彻骨的爱恋。

  他不怪她不等他。那年的春末,她看见的人是自己,但在春意阁和花魁巫山云雨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为了扰乱朝廷眼线而寻找的替身。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渐渐失控。

  她痛苦那天,他只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她出嫁那天,他只能在两人定情的湖畔,暗自神伤。

  她入宫那天,他在战场上只有片刻失神,便又投入杀戮。

  她死那天,他被副官牢牢抓住,终是连遗体也未保住。

  她没有错,是他负了她,负了她。如果不是他那时太过年少轻狂,总想为民族大义做一番事业。想打下这天下给她。如果他当时带她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手下人说,这是为了顾全大局,他闻言只是笑,一言不发。

  早就晚了,也输了。那人为了她,竟轻易地放他们过关,用所有,换她一命。为了她,他倾尽天下。而自己,倾了国,登上了帝位,受万人膜拜。

  本是为了她才打的天下,到最后,竟是赢了天下,输了她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 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 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 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 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 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 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赢了天下,输了她——倾尽天下 秦时明月之倾尽天下
高楼奄奄一息 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 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 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 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 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 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 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 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 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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