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觉的,在山里开矿的人,跟美国西部牛仔差不多,只是胯下没马,头上少了牛仔帽,腰里没有左轮枪。
半年前,我和靳哥,保祥一起聚会,神通广大靳哥拿到了一个很大的项目,要交给保祥做,我知道,这个项目能让保祥彻底翻身了,我为保祥高兴,更让我高兴的是保祥坚决要拉上我,那我两年后就可以面朝大海,喂狗劈柴了。
可靳哥坚决反对,说有个适合宁宁的项目下来后,再启动宁宁,我很好奇,这是个什么项目?能用着我这个老牛仔,靳哥说他家乡后山发现钼矿和金矿,他要抢先一步买下那几千亩山地,让我去操作。我马上明白,这是个危险而庞大的商机,这么说吧,就象城市搞开发,知道有人要开发哪片小区,提前从里面买上一片地皮,你想让小区完整,明知有人往你眼睛里插棒槌,也得高价买下那块地皮或者主动合作开发,这是花最小代价搏取最大利益的损招。
有人成功,一夜暴富,有人失败,不明不白的让人弃尸野外。
看看,很有剌激吧,深山里只要有利益,就不是世外桃园,就有江湖,就有人和人的纷争,就会让你心跳,让你热血沸腾。
靳哥是我老朋友,当年我开矿资金遇到困难,他拿来二十五万,在我坚韧不拔的努力后,把所有的钱陪个精光。
现在他立了项目,我应该义无反顾的加入,朋友嘛,这方面就不用多说了。
开矿这活很剌激,吃不上喝不上的,能吃上顿肉肉跟过年似的,山民们对人最客气的话:“请你吃肉!”
实际上完全可以吃的更好些,但进了山就赖得去单独弄,因为得了感冒吃碗挂面卧鸡蛋都觉得可耻,你得忘了自己是爹妈生的,你得当自己是奥特曼,或者就认为自己从天外陨石里蹦出来的,要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很面。如果山里缺水,一个月不洗澡并不奇怪,当然也有一个月不洗脸的,让人记起你原来的模样,你会觉得很失败。
有时候为了除污垢减点体重,也会带着肥皂光屁股冲进雨中,别怕,山上没女人,雷也不会劈好人,淋感冒?笑话,怎么会呢,雷阵雨洗洗更健康嘛。
在山里虽然每天刷牙,但嘴很臭,心里烦躁时,你可以跳着脚放肆无忌惮的大骂,你可以骂天骂地骂贪官,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没人说你粗俗,宣泄时不用理由,操!我们这是在捍卫中文里最有力度语言——操!
人在山里是孤独的,无聊时坐在山顶上看日出日落,独享风花雪月,还有对家人无尽的思恋,这些肯定能把一个七尺男儿逼成苦逼文艺人,你可以对酒当歌,感叹人生几何,然后蹲在帐篷里,咬着花手帕,挖着鼻孔,抽泣呜咽,憋出一堆美的发腻的文字,让自己满足的跺脚尖叫。嘿嘿,想文艺的男女,来山里找我吧,现在就出发。
我去那一带山区考察过,进山口风景美极了,大片的葡萄园,到了我要驻扎的地方,山上只长了点草,可以捕点兔子或养几只羊,手机没有信号,这无疑对我这种靠手机即兴喷字的文化人,是个致命的打击,要想更新博客,要想通讯,要么爬上山顶,要么养群鸽子,玩玩真正浪漫的飞信。
我说的这么热闹,实际上我还没有决定是否去,我喜欢疯狂的生活,可媳妇是个本分的居家女人,我现在离家五十公里,十天半个月才蹿回家一趟,要是放出去五百公里,怕我会半年一载才回家。
实际上有小北鼻牵着,我想回家,不就是五个小时车程嘛,我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无论是怎样的人,只要心有爱意,就会变得很温柔,无论我怎么浪迹天涯,但心里永远会留着我爱的人,我的家!
(昨天临时决定,今天去鼓浪屿听琴,修炼成妖孽,再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