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台湾U——2飞行员叶常棣(续一)
二、他见到了名将刘亚楼
叶常棣驾驶的U——2飞机被我军击落了,但他比之前被我军击落的U——2驾驶员陈怀,幸运得多,更比继他之后被我军击落的另一架U——2高空侦察机飞行员李青平幸运。因为陈怀在飞机爆炸的同时就毙命了,而之后的飞行员李青平本来也可以跳伞,但弹射椅被美国顾问做了手脚,以防止万一留下活口这也许是美国人对叶常棣是否真的机毁人亡可能存疑。
叶常棣只是腿部负了伤。他被解放军和民兵及时送进了医院,他说从着陆点到医院他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状态,他曾以为他的腿保不住了。他记得在场的解放军和医务人员说话都很和气,劝他什么也不要去想,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一定会治好他的伤的。他和我说,那时他的精神完全处于崩溃状态,甚至更多想的是死、速死。但解放军和医生诚恳和蔼的话语还是给他了一丝暖意。手术很成功,医护人员给他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当然对他看护的很紧,他疗伤的房间一刻也没离开过人,不久都成了熟面孔。后来他伤好些能下地了,两个女护士搀扶着他练走路,几个医生护士就像对待幼稚生小孩子一样,鼓励他坚持迈步走路,促他服药。医护人员对他总是面带微笑,后来有时他也以微笑回报,道声谢谢。不到两个月他就伤愈了。
叶常棣伤愈后被秘密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看护起来。他说住的地方很干净,被子床单枕巾都是新的军用品,经常有人帮助洗晒,内外衣也都是新的。但有人陪他住在一起。刚到新地方不久,一天有个五十岁左右,身着便服,很朴素的干部来看望他,后来他知道这是解放军空军的一位部长,人挺和气,不威严,没官架子。部长先是问他的身体状况,问他个人经历,然后以挺平和的语气给他交代政策,要他转变角色,站到祖国和人民的立场,认清美蒋与新中国为敌,搞破坏,是阻挡不了中国前进的。要他如实交代情况,争取宽大处理。每过一段时间,这位部长都会来看他一次,问身体,问生活也会问他一些情况。
有一天他正在看报,看护人员叫他马上到一间办公室去,说有领导要见他,他到了一间不大的办公室,一看有四五个人在等他,有穿便服的,有穿军装的,部长也在,没待他反映过来就听部长指着坐在木凳子上的一位约五十出头,身着便装的干部说:“小叶,你知道这是谁吗?”紧张发窘的叶常棣抬头望了一眼眼前这位长官,见他头发浓黑,眼神似剑,英气很足,很让他有非凡感,这使他更紧张了。部长说:“这是我们空军的刘亚楼司令员”。闻此,叶常棣双足并拢,站得更直了。这时刘亚楼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也坐下,--其他人给他搬了个方凳。叶常棣双膝紧并,紧张不安地坐在刘亚楼司令员的对面,始终不敢抬头看刘亚楼,他后来和我说,他始终看着刘亚楼穿得尖口白底黑帮布鞋,当时他想起他父亲就常穿这种布鞋。他说,他脑子里一个劲儿想的是刘亚楼,名将啊,他一进台湾空军航校就知道的名字,解放军空军司令刘亚楼,因为紧张,他只记得刘亚楼问他飞过几种机型,共飞了多少小时,其它回忆不起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