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断断续续、拼接着看完了中央电视台周涛主持的一档《欢声笑语》节目,这期节目的嘉宾是相声表演艺术家师胜杰(我觉得自从侯宝林、马季等老一辈相声艺术家去世后,师胜杰和姜昆都可以被称做艺术家了。)我大约10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在大连当时的国际大酒店中的自助餐厅见过师胜杰一面,还与他短暂交谈,觉得他十分平易近人。所以,我就对周涛的这期节目十分关注,分两次还通过重播给看完了。
师胜杰在这期节目中充分表现出多才多艺的一面——我小时侯在电台中听过他讲相声,还把大段英语与台词结合在一起(就是那个小鞋匠的段子),所以我当时就很佩服,我觉得师胜杰可能是中国第一个把英语“说进”相声的相声表演大师——在这期节目中,师胜杰被周涛戏称是“下套”地被请求唱了京剧和评剧片段,评剧片段还是女腔,可见师胜杰的功底。
但我最感动的还是师胜杰在谈起师傅侯宝林大师时的几次真情流露,他似乎抑制着哭出来,但比哭出来还让人难受和感动,我都被他感动地眼泪在眼圈中转。
其中,师胜杰谈到侯宝林大师在去世前在协和医院住院,师胜杰和妻子去看望老人家,当时,全总文工团已经要调师胜杰进京工作,手续还没办好,但妻子和孩子的户口以及孩子的学校都安排好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最重要”是我说的,因为按现在的观点,下一句的确很重要)全总文工团已经把房子先给师胜杰了,在八角(音,因为我不熟悉北京),三室两厅。
调北京这件事师胜杰还没来得及向师傅侯宝林大师说,但师傅可能先听别人说了,他于是在师胜杰为他刮脸时,问师胜杰:“你喜欢京剧吗?”师胜杰说喜欢。侯宝林大师又问“你喜欢谁的戏呀?”师胜杰又说谁谁谁(由于我不熟悉他说的那些京剧大师的名字,只好用“谁”来带过),侯宝林大师循循善诱的点在最后一句,他说,师胜杰最喜欢的那个京剧大师一直在山东,并不在北京。他对师胜杰说:“我希望我百年之后,在东北还有我的一个徒弟……”
师胜杰马上就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当即告诉师傅:“我这就把全总文工团的房子退了,我不来北京了!”
我听到这里,眼睛也湿润了。当然这次不是为师胜杰对师傅的孝心,而是为侯宝林大师在临别人世之际还对发扬光大相声事业的那一份惦念之情——诸位可以深想,一种艺术是遍地开花、五湖四海都有传人好,还是仅局限在一地(哪怕是首都)好,当然是五湖四海好,如果优秀的艺术家都齐聚北京(虽然北京真让人向往),那么我国其他地方真是“万马齐喑究可哀”了,所以,侯宝林大师真是临死都在想着相声艺术的传承和发展。
这是令人尊敬的一对师徒。
(但全文结束之际,刚刚参观过我们这个海滨名城的房交会的繁星突然想说句题外话:我印象中侯宝林大师是上世纪90年代去世的,那时北京的房子也还没涨起来,前几天听说北京的春季房交会上,北京四环以内房子都没有了,五环以外的房子好象都2万到3万一平米了,如果侯宝林大师地下知道北京的房子在他去世这些年竟变得如此猖狂,猖狂到到让购房百姓没有尊严,他不知会不会为阻止了徒弟进京、尤其是没能让徒弟得到那套房子而后悔。)(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