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一把刀——TV向(傅红雪X叶开)
明月心死了,周婷死了,傅红雪的身边没有别的人了。
可是翎儿被燕南飞迷奸了,虽然燕南飞也死了,可是并不代表他给翎儿带来的伤害也随着他的死消失了。
叶开看着傅红雪离开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开带着翎儿走了,即使天地美色无边,他仍是忍不住想,“不知道傅红雪怎么样了?”只是思念太甚,这心中所想,便不由自主的付诸了言语。
翎儿娇嗔,叶开只能勉强笑着安慰。能怎么样呢?放开失了处子身的翎儿,不是等于逼着她去死吗?只是,他思念得疼痛的心,又该怎么办呢?
傅红雪只身上了断魂崖,在崖畔建了座小木屋,日日与朝阳晚风为伴。当然,还有他的刀。
那是他和明月心掉落的地方,也是他听到叶开撕心裂肺的呐喊的地方。傅红雪每天练完刀,都要去那崖边坐坐。
比起大悲赋,傅红雪更习惯练刀,也不是多厉害的招数,只是练拔刀。他早已到无刀胜有刀的境地,招式什么的,反而都是些花把式,还比不上练拔刀实在。而专心致志的练习拔刀,能让他忘却很多事。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每天一万次,一次不多,一次不少。
而练完刀的傅红雪,在这断魂崖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有时也许喝点小酒,有时什么都不干,只是坐着。
最一开始,傅红雪以为他是在思念明月心,毕竟那是他以为唯一能在他心中取代翠浓的女子。可是随着这样的日子渐久,傅红雪发现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那些与明月心在这崖底的温言软语渐渐淡忘了,甚至那些他当着太师傅许下的、他以为他会记一辈子的诺言也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却独独叶开在这崖畔的那一声嘶吼,越来越清晰的回荡在耳边,撕扯着他的心。
然后他开始越来越清晰的记得叶开的那些泪水,有委屈的、有愤怒的、有失望的、有悲伤的……他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叶开知道他没死的那次。那眼里有狂喜、有欣慰,却也有委屈、有不甘,甚至是淡淡的伤、隐隐的痛,都化成了泪水,肆意的流。
原来,他竟是来这里等叶开的!当傅红雪又一次举杯对明月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他等的那个人,会来吗?
傅红雪不着急,他只是等着。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等一辈子,不是吗?而叶开,已经追逐了他那么久了,他不信叶开放得下他!他笃定叶开会来找他。他有南宫姑娘了又怎么样?他们是亲兄弟不是吗?就光是去祭拜父母,他们每年至少也要见上两次的。瞧,他连借口都替叶开想好了。他有什么道理不来找他?
只是傅红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等,就是三年,而三年后,他等来的,也不是叶开,而是南宫翎。
“傅红雪。”南宫翎来的时候,傅红雪正在练刀。
“南宫姑娘?”傅红雪早就知道她来了,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本该幸福美满的南宫翎竟然这么憔悴。“是不是……叶开出事了?”
面对这样的疑问,南宫翎能说什么?她只能苦苦的笑。到底,她找对人了,是不是?到底,这个人心里也有叶大哥,是不是?
“你倒是说话啊?叶开呢?他怎么了?”见南宫翎迟迟不语,冷静如傅红雪也不由慌了。
“叶大哥暂时没事,我就是找你去见他的。”南宫翎低着头,不知道是对着傅红雪说,还是对着自己的心说。
“那我们快走。”傅红雪立马就要动身。
“等等,在那之前,我有些事要让你知道。”南宫翎站在原地,没有动。
“什么事?”傅红雪皱眉。有什么不能路上说吗?他不耐烦听,也不耐烦等。
可是南宫翎说,“是关于叶大哥的事。”
傅红雪瞬间安静了,他静静地等着南宫翎开口。
南宫翎开口说的,居然还是这断魂崖上的事开始。只是有些事,是他知道的,有些事,却是他不很清楚的。比如叶开如何找回了他的刀,比如叶开为了他拿刀捅自己的心窝子,比如叶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向应天没死的事情,却甘愿自己冒险也要让成全他和明月心安静的日子……南宫翎慢慢的细说着那些他熟悉又陌生的岁月。熟悉的,是他曾经也经历的过往,陌生的,是叶开的笑容和眼泪后面,竟然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辛酸、委屈和情谊。
再后面,南宫翎说的就是他不知道的事,和不熟悉的叶开。
原来这三年来,叶开竟没有和南宫翎圆过房,也没有补办过婚礼。更夸张的是,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叶开不行。
“不行?”傅红雪眼睛几乎没瞪出来。
“叶大哥……叶大哥他对着我……他……”南宫翎泪如雨下。让她怎么开口说,说她死缠烂打,以叶开嫌弃她为借口逼迫着他,却最终在裸裎相见的时候,叶开怎么也硬不起来?叶大哥一直在对她说对不起,可她知道,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是她,明明看着叶大哥的眼睛里越来越寂寞,却仍以为自己能取代傅红雪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她,明明知道不是叶大哥的过错,却仍拿失身当借口死缠烂打着纠缠并惩罚着那个不忍心伤她的人;是她,明明知道叶大哥只是把她当妹妹,却仗着他的宠爱和愧疚霸占着他身边唯一的位置。那个总是笑着的人,如果她从前不知道她能把他逼到什么份儿上,如果她从前不知道他失去傅红雪有多绝望,那么,现在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难道是不举?傅红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经平复下自己情绪的南宫翎又喃喃地开口了。“那一夜,我问他:是不是因为你还想着傅红雪?”
傅红雪听了这话,悚然一惊,还没等开口,就听南宫翎道,“叶大哥听到你的名字,还来不及说一个字,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傅红雪整个人僵在当场,觉得浑身火热,却又浑身冰凉。那个人,到底要爱他多深,才能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吐血不止?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南宫翎摸了把眼泪,继续说,“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就那么过下去,哪怕叶大哥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哪怕他的眼睛越来越寂寞,哪怕……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南宫翎又突然失控了一样的痛苦失声,“傅红雪,你救救叶大哥,你救救叶大哥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痴心妄想了,我求求你救救叶大哥吧!只有你能救他了,只有你了。”
“南宫姑娘,你别这样,你好好说,叶开怎么了?我会救他,我一定会救他。”看着南宫翎揪着他的衣袖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傅红雪的心凉了一半。叶开到底怎么了?能让南宫翎哭成这样来求他?
“叶大哥废了,他再也使不了飞刀了!”
“什么?”傅红雪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扭曲起来。天下第一暗器的小李飞刀叶开居然不能使飞刀了?“到底怎么回事?”傅红雪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要见到叶开,立刻就要。“走,我们路上说。”
路程不远,毕竟叶开和南宫翎隐居的地方离无间地狱本就不远,所以离断魂崖也就不是很远,但傅红雪和南宫翎之间能说的话就更短。简单来讲叶开的情况一句话就概括了,就是叶开染上了严重的酒瘾。严重到什么地步?严重到只要不喝酒他连飞刀都拿不稳。
不算远,却也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却沉默了一路。是为着他们共同担心着一个人,也是为着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能说的、该说的,除了那个人。
“就是前面了。”南宫翎带着傅红雪在山间的小路里穿梭,崎岖的山路,陡峭的崖壁,瀑布在不远处飞溅……要不是傅红雪相信南宫翎不会拿叶开的事情和他开玩笑,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要把他带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谋杀了。“一开始的两年,叶大哥只有在每个月特殊的那个日子里消失一晚,直到最近一年,叶大哥常常一走就是半个月,我才慢慢地找到了这个地方。”
“特殊的日子?”南宫翎说的含糊不清,傅红雪更是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特殊的日子?
“就是你们当初分开的那个日子。”带路的南宫翎没回头,语气也平淡。但傅红雪知道南宫翎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行到半山腰的地方,南宫翎指着一个隐蔽的山洞说道,“就是那里了,你过去吧!”
“你呢?”看南宫翎似乎没有再走的意思,傅红雪不禁问了句。
“我就不去了,叶大哥不会希望看到我的。”南宫翎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傅红雪一点头,就要走过去,却在路过南宫翎面前的时候,突然被南宫翎叫住,“傅红雪。”
傅红雪不明所以的看向南宫翎。
“我把叶大哥交给你了。还有,祝你们幸福。”
“谢谢。”傅红雪道过谢,继续前进。
“我在孔雀山庄等着,如果你哪天对叶大哥不好,我一定会回来把叶大哥抢走的!”南宫翎最后带着哭腔的警告。
可傅红雪却连头也没回的直接进了山洞,连一句话都没有。
她是真的该走了。那两个人之间,原就没有她的位置,她挣扎了那么多年,无非是遍体鳞伤的同时也深深伤害了那个她深爱的人。走吧,把该是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
南宫翎离开了,带着深沉的伤,和深沉的爱!三年时间,足够一个懵懂的小女孩长成一个睿智的女子。而让她长大的那个人,叫叶开;而让她长大的那件事,叫爱情!
傅红雪被南宫翎告知了那么多事,心里已经知道了叶开对他的用情至深,也隐约猜到了叶开现在的状况不会很好,但进到山洞中,他还是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满一山洞的酒坛和雕像!酒坛有空有满,多的犹如要将人埋葬起来,而叶开就睡在或者烂醉在酒堆中,手里还把着半坛未喝净的酒,而洒出来的酒,不但染湿了叶开的衣服,更是熏得这山洞中酒香四溢。
但是让傅红雪呆在当场久久回不了神的,却不是这酒,而是那雕像。雕像不大,不过一掌大小的一块木头,却被雕得栩栩如生,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没有一处不像;甚至翻飞的衣角,舞动的十字刀,连手指的纹路都似活的一般;那或行或立、或威或怒、或卧或坐的雕像足足有上百尊,却和那散落满地的酒坛不同,而是被整齐而小心的摆放在一旁的石壁内的。
从那石壁反复被开凿的痕迹可以看出,那石壁上的凹槽不是一次完成的,大概是放着放着摆不下了,而不得不反复的开凿。而看着这些雕像的样子,傅红雪才知道,这些年他居然可以说对叶开就没有怜惜的表情的,连笑容都少得可怜。
“叶开……”傅红雪走过去,想要叫醒叶开。才碰到叶开的肩膀,却见从叶开没拿酒的另一只衣袖里,掉出了还没雕完的一个小木头人和一把小巧的飞刀,一把三寸七分长的短刀。再执起叶开那只手,指尖竟满满的都是细小的刀口。有新伤,也有旧伤,更多的,却是一些早就愈合的细小疤痕。
你就是用这双手雕琢的这些雕像吗?用你那双原本举世无双的,用来拿天下第一暗器的精巧双手。“叶开……”傅红雪把叶开从酒坛子堆里捞出来,轻轻地揽进了怀里。
“傅红雪……傅红雪……傅红雪……”叶开叫的声音很小、很不安、很焦急,明明声音近乎呢喃,却让听的人瞬间疼的撕心裂肺。
还没等傅红雪开口,在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叶开自己睁开了眼睛。那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掀开,那原本水润的清亮大眼中却满满的都是通红的血丝。
“傅红雪?”叶开看到傅红雪的时候,轻轻的挑起了一丝笑纹,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珠泪痕,“又能见到你,真好。”叶开的手慢慢往上,却在碰到傅红雪的脸颊前突然顿住。然后叶开的笑容扩的更大,泪水却也流的更急,“还是不要碰好了,一碰你又不见了。”
叶开一边讪讪的往回收着手,一边自言自语道,“人不能太贪心。”
“叶开!”傅红雪一把攥住叶开就要收回去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我是真的!我是真的!”他当他在做梦吗?他真的以为他是幻像吗?他到底梦见过他多少次,又失去过他多少次,才连碰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真的?”叶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傅红雪。
“是的,我是真的。你看,我有体温,我有脉搏,我有呼吸,我是真的。”傅红雪拉着叶开在手在自己的脸上和脖颈间游走,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脉搏,还有呼吸。
“你是真的?”叶开的目光开始慢慢的注入神采,就好像原本空白的天空突然飞入一道彩虹,波光流转间全是动人的风采,那欣喜太明显,那思念太动人,那……
叶开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推开了傅红雪。“不,你走,你走。”
“叶开?”淬不及防的傅红雪一下失去了对叶开的掌握,叶开又跌回了酒堆里,撞得满地的酒坛一通乱滚。
“我不是叶开,我不是叶开。”叶开抱着自己的头,努力把自己蜷缩到最小,好像恨不得就此从傅红雪眼里消失一样。
“叶开!”傅红雪简直不认识面前的人了。这个是那个无论笑着哭着,无论受了多大委屈都始终追着他的叶开吗?
“不是叶开,没有这样子的叶子,我不是叶开。”叶开宁愿一辈子不见傅红雪,也不愿傅红雪见到此时的自己。
“叶……开。”傅红雪攥着叶开的肩膀,浑身颤抖。他觉得他要犯病了。他记起他来的路上,南宫翎和他说过一句话,她说,没有傅红雪的叶开不是叶开。他那时候不懂什么意思,可是他现在懂了。懂了以后居然是这么的痛,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傅……傅红雪,你怎么了?”叶开也发现了傅红雪的不对劲。
“你跟我走。”傅红雪趁着自己还能支持,一把抱起叶开,窜出了这个让他难以冷静的地方。他却没发现,为了腾出双手来抱叶开,他的刀已经被他留在了山洞里,和叶开的那些酒坛子一起。
“你要带我去哪儿?”傅红雪浑身颤抖着却仍将他抱得死紧,这让叶开不敢随便挣动,他怕他一挣,傅红雪一个不稳,两个人便从这山涧上掉下去。
“闭嘴!”这人一入怀,抱起来才发现,叶开竟已轻的和一般女子无二,傅红雪心下便又更疼了一分。
将人好不容易从山腰上带到了山脚下,还没进院子的门,叶开却又开始闹脾气。“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不回去。”叶开的声音很小,双手却紧紧攥着傅红雪的前衣襟,就好像那扇门里有什么他怕的一样。
“南宫姑娘没在,她已经回孔雀山庄了。”傅红雪对着叶开吼。
“回孔雀山庄了?”叶开呆呆的重复傅红雪的话。趁着这会儿功夫,傅红雪已经把叶开带进了门。
进了门的叶开带着些许茫然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发现南宫翎真的没在。
“傅红雪,你不该来找我的。”看到桌子上的小酒壶,叶开习惯性地伸手拿过来就要往嘴里灌。
“叶开!”傅红雪一巴掌打掉了叶开手里的酒。
“你……你真的不该来找我的。”叶开笑,又是笑,可那笑容却比哭还苦、还涩、还难堪。
“叶开……叶开……”看着这个样子的傅红雪疼得浑身抽搐。是的,真正的抽搐。傅红雪犯病了。母亲走的时候他没犯病,明月心走的时候他也没犯病,可是看到叶开这个样子,他受不了了。刚刚一直苦苦压抑的颤抖再也压抑不住,傅红雪攥住叶开的胳膊,仿佛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痛苦颤抖的同时,不停叫着叶开的名字。
“傅红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叶开吓到了,他没想到傅红雪这时候会犯病,明明已经没有人没有事能刺激到他了不是吗?叶开紧紧抱住傅红雪颤抖的身子,终于伸手点了傅红雪的穴道。这手法他已经几年没使过了,现如今使将起来,更是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傅红雪。最终,傅红雪终于安静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傅红雪。”叶开抱着暂时昏迷的傅红雪,突然泪如雨下。就这片刻,让他宁静的独自拥有他吧!
叶开以前一直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不明白像他师父李寻欢那样的人,怎么会一把刀,一壶酒,一块破木头,就消磨了十几年的时光,甚至还染上了咳嗽的毛病。
可是在离开傅红雪以后,叶开明白了。明白了那压也压不住、排也排不出的思念,绝不是相思两个字就能说清的,那是要用整个生命书写的情感,所以他只能由着它慢慢渗入他的骨血,腐蚀他的整个人,从精神到肉体。
师父用了十年的时间去体会,又用了十年的时间去忘却,再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接受,好在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守着他,给了他一辈子的时间,并且不求回报。
可是自己有那么幸运吗?他大概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思念和忘却这个人了。
就在叶开以为今生不过如此消磨了的时候,这个人来了,在他最不堪的时候。原本他只敢在最远的距离看着他,每当去祭拜父母的时候,他总是提前一天去,等到傅红雪来的时候,他就远远的躲开,远远的看着。他不敢见他,怕藏不住自己澎湃到几乎沸腾的情感,也怕对不起翎儿。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
“傅红雪。”叶开轻轻的用手指划过傅红雪的轮廓,那眉眼原本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但此时手指碰上去,却是彷如隔世的颤抖。他竟离他如此的近!
当叶开的手指碰到傅红雪唇角的时候,傅红雪睁开了眼睛。
“叶开……”叹息般的轻喃,让叶开整个人被叫的恍恍惚惚的。
“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傅红雪说。
“是。”叶开的身子慢慢僵硬起来。
“我们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傅红雪继续道。
“是。”叶开的手再也无力支撑,从傅红雪的面颊上颓然掉落了下来。
“我是想问,你介不介意,我们的关系更细密一些。”傅红雪没让那只跌落的手落空,而是用自己的手攥住了贴上自己的左侧胸膛。
“什……什么?”叶开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是问,你介不介意……”这么说着的时候,傅红雪的唇已经靠近叶开的唇到仅有一线之隔,可他偏偏就是不碰。“我们的关系……再近一些。”最后的四个字,说的像是一种蛊惑。
而叶开,就是那个被蛊惑的人,傻傻地将自己唇迎了上去,嘴里还说着“好”。只是这个“好”字才吐了一半,就被傅红雪吞进了口里。
很缠绵的吻,温柔、轻缓、小心翼翼,两个人好像都怕惊吓到了什么,所以都小心的试探着,直到不知谁的舌先碰到了谁的,仿佛天雷勾了地火一般,瞬间一发不可收拾。激烈、热切、探求、需索,像两个不知餍足的野兽,彼此纠缠撕咬着。
好半晌,等两个人都喘不上气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这时二人才发现,他们的衣服已经被被刺撕扯才不成样子,尤其叶开的,外衫几乎褪了个干净。
“南宫姑娘说你不举?”就着相拥的姿势,傅红雪用大腿蹭了蹭叶开胯下硬挺如炬的东西。
“你……你就别取笑我了好不好?”叶开埋着头,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开儿……”傅红雪第一这么叫他,就像当初他娘的叫法。
“红……红雪。”叶开抖得有点结巴,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多年的痴想居然一夕得偿。
“以后你再犯酒瘾,我就用这法子治你。”傅红雪却是不懂浪漫的。
“你……你……”可是偏偏,就是对叶开管用。就像叶开当初对周婷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也不过就是一物克一物。
“呵呵……”看着叶开局促的样子,傅红雪笑了,是真心的开怀的那种笑,大大的笑容,像冰雪消融般的动人心魂,瞬间便夺去了叶开的全面神智。而傅红雪的唇,再度吻了上去。这一次,再不是浅尝辄止,他要做到最后。
“等等……等等……”一直到叶开被扒了个精光压倒在床上,叶开才想起一件事,“你……你会做吗?”
傅红雪摇头,“我和明月心,只拜过堂,没行过房。”
“……”叶开下巴掉下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傅红雪和明月心也是有名无实的。
“当时太忙了。”傅红雪这么解释。“你呢?”其实傅红雪知道叶开没和南宫翎怎么样,但他就是想听叶开亲口说。
“我……我和翎儿也只拜过堂而已。”叶开羞得只差没拿被子把自己蒙上,却忘了刚刚傅红雪还对他说过翎儿说他不举的话。
“那怎么办?”傅红雪问叶开。
“……”什么怎么办?叶开忽闪着大眼,比傅红雪还茫然。
“那我们不做了。”傅红雪这么说着。
叶开想也没想的直接就用双臂圈住了傅红雪的脖子。“我……我……”等叶开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双手却是拿下来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了。
“开儿……”傅红雪抚着叶开的鬓发轻叹,“怕吗?如果怕,就你来。”说着,傅红雪翻了个身,让叶开在自己的上面。“我不介意。”
不介意。傅红雪都不介意,叶开又怎么会介意?如果之前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忐忑,那么现在也没有了。在傅红雪的面前,没有必要挣这些自尊的问题,他们彼此最难堪的一面都已经给对方看过,何况这些事呢?没有什么可挣的。
“不怕。”虽然是在上面,但是叶开还是乖乖张开了自己的双腿。
“开儿……”
从那天以后,他们属于彼此,也只属于彼此。
后来……
后来叶开和傅红雪收拾了彼此的东西,一同回了无间地狱。后来他们买了好几桶的染料,一点点的把那一堆的木头小人染上了颜色,当然,除了一堆的小傅红雪,还多出来一堆的小叶开,他们的衣服染得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有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绿色的……
一年后,傅红雪捏着手里红色的小叶开,对一旁的叶开道,“我还是喜欢你穿红色的衣服。”
“你是喜欢看我穿喜服吧?”
“是啊,红色的叶子,热烈而诱人。”傅红雪坦然承认。
叶开又羞涩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有红颜色的叶子吗?”
“有啊,有一种枫树,叶子到了秋天就是红的。”
“真的?那我们来种这种枫树吧!”叶开闲的下来就不是叶开,那跳脱活波的个性却也恰恰是傅红雪最喜欢的。
“好啊!”所以傅红雪更惯着他,比他母亲、比他师父更甚。
数年后,无间地狱周围已经种满了红枫,一到秋天,红得似一片火海,而无间地狱的名字也改了,改成“彼岸红叶”。
傅红雪曾对叶开说,他们就像彼岸花,曼珠沙华永相依。叶开说不要,如果要像曼珠沙华永不见,他宁愿雪融叶落死在一起。傅红雪说,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