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纯美30
我这下子听不下去了,就对记者说,你懂个屁。
记者一怔,没见过这样野蛮的人。
我对记者说,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的?又有绿,又有纯,又有美,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你不喜欢?你一个小女人就想让自己变美,变纯,你就不想让自己身上也有一点绿颜色?你不想让自己也能戴上一顶绿帽子?你戴了绿帽子,就说明你男人在外有了二房,你男人戴了绿帽子,便是你在外面有了二房。
记者根本吃不消我这样同她说话,她把舌头朝外吐了几次,可是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我对记者说,不对,一般女人是不戴绿帽子的,一般绿帽子都由男人来戴,那么就让你男人戴上绿帽子吧。
记者气得脚往地上猛跺,大声说,我是来采访的,不是来受你污辱的,请你放尊重一点,污辱记者,可是要受到社会舆论谴责的。
你拉倒吧,我说,我说错了吗?男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胡闹,在家里的妻子不要被戴上绿帽子?反过来也一样,我说错了吗?
记者怒气冲天,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来采访,却遇到了一个疯子,说完,便想走。
我立即说,我是梦吧主人。
记者一听我就是梦吧主人,马上脸上变了神情,对我客气起来。
我不懂,嘿,这个记者倒是变得快,后来我知道,这就是记者的职业道德,他们只要听到有价值的新闻,就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弄到第一手东西,别的都好说。
我见记者不走,想采访我了,便对她说,你戴不戴绿帽子?
记者笑笑,笑得尴尬,说,要戴,也是你们男人戴。
我说,你不要怕么,戴帽子的人没错,没戴绿帽子的人倒是有错。
众居民一听我这话,都起哄,大冲,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尽胡说,你是不是要让天下人都戴了绿帽子,才会说天下人都没错呢?
我说,难道不是吗?男人在外面有了二房,在家里的妻子就被戴了绿帽子,女人也一样,她在外面有了二房,在家里的男人就被戴了绿帽子,在家里的人,不管男女,都没错,错了的是在外面乱搞的人,是不是这样?错了的人,自己不戴绿帽子,没错的人,却要被强迫戴上绿帽子,是不是这样?
大家没了话。
记者说,我没在外面胡搞,我家里的男人也没有胡搞。
我说,谁知道?没人知道。
记者说,好了好了,现在我要采访你了,你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说,我调整个屁呵?我早就准备接受你的采访了,是你自己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戴上了绿帽子,是你自己耽误了采访。
记者看着我,正在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时三冲想溜走,我一看,这个小子,想溜?回来,我喊道,三冲,你给我回来,现在记者就在这儿,你想让我和二冲两人去面对,你倒想溜了,我一把抓住三冲,把三冲硬拉到记者面前。
但是我没想到,二冲也想溜,而且我没发现二冲已经溜了,某个居民发现了,他嚷道,二冲,二冲,你回来,记者要问你事呢。我马上放开三冲,在放开之前,我警告三冲,叫他别再溜了,接着,我跑出小绿楼,在像狗弄里抓住了二冲,把他拖了回来。
众居民见我这样做法,都拍手鼓掌,说,到底是大冲,做事干净、彻底,不留死角。
记者笑起来,说,这不叫“不留死角”,这叫“以正确的态度来对待此次采访”。
二冲和三冲脸上一阵阵泛红,他们对记者看着,轻声说,今天遇到这只屄,算我们兄弟倒霉。
记者好像听见了二冲、三冲说的话,她人虽然站在我面前,眼睛却朝二冲、三冲怒睁着。
我说,开始吧。
开始吧,众居民说。
记者没办法,自己是来作采访的,在采访过程中受点委屈也只能忍着,有的记者为了采访,还遭到了打呢。
二冲没声音了,可三冲仍旧在那儿轻声骂,遇到这只屄,也算自己倒霉。
记者见差不多了,就跑到小绿楼外面,朝像狗弄一头招手,大家便见有几个人走进了小绿楼,其中一人在肩上扛了一台摄像机,嘿,原来这些人是电视台的。
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先对着小绿楼大门上方的那块匾摄像,完了,再对着小绿楼大门前仅有的一小段路面摄像,最后才走进小绿楼,进了楼里,便找各个房间摄像,看样子他是根本不管人,他不对着人摄像,只管找不是人的东西来摄像。
我看到这会儿,心里感觉不是滋味,但他们毕竟是电视台的人,电视台的人再没有人样,也是电视台的人,我要尽量对他们客气一点,我想,再等三分钟,三分钟过后,这几个电视台的人再不理我们三兄弟的话,我就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