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12月份成为真正的私募基金管理公司，当时的目标做中国最好的私募基金。很多人不了解李老师，在股权分置改革上面经常看到李振宁三个字，在很多重要时刻包括2006年1月份投资报告里面提出“牛市十年”。 李振宁：那是第十届中国资本论坛，当时很多领导人、券商、机构都去了，中国人民大学每年都有中国资本论坛，一般都是有一位副委员长、证监会主席很多领导出席，那次会议上我当时提出“十年牛市”，当时是1100点。很多基金券商的报告都是错的，06年行情看得最好的是涨30%，很多人认为涨10%，甚至很多人认为要跌，为什么要跌？理由很简单，认为宏观调控了好几年，很多周期性行业钢铁、石化等等到06年可能会走到周期的低谷，业机会下降，这样的话06年就不会有牛市，很多人认为到08年周期完成之后才会有牛市。当时的观点认为，你们没有看到一次伟大的改革带来的动能，原来上市公司在股权分置改革前做减法，因为我是大股东我控制了上市公司，可是我的利益在股价上不能得到表现，那只好把资金挪到我的账户上来玩，应该给上市公司的盈利通过关连交易弄走。如果这么多人都在监守自盗，那这个股市能好吗？一定不好，各个大股东做减法怎么能好呢？所以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当时我说，你看我们的股市从92年就到了1500点，当时香港也不过2000多点，美国2000多点。到了05年我们跌到998点，不但不涨，这十几年中国GDP翻了好几番，股市不涨反跌，考虑到新股上市不算指数的因素，那时候真实的指数就是500点。完全背离经济的股市是什么问题？就是制度设计出了问题，大股东做减法。 股权分置改革是一个革命性的变化，把整个原来的运行规则发生了变化，全流通了，大股东的利益可以从股价上得到体现，不像以前得私下交易，私下交易还要看帐面价值看净资产，现在到了一定的时候还可以减持，还可以换股，整个企业行为发生了改变。企业行为发生变化之后，上市公司的透明度、上市公司大股东开始做加法，以前做重组的05年以前全是庄家配合炒一把就完了，现在大部分就是真的，一停盘还真有好资产注入，这个就是变化。这个变化是革命性的变化，像中国农村改革谁也没想到一个联产承包最后给中国的农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所以要看到一个最根本的制度变革所带来的影响，这个影响的结果老百姓的理财方式也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我认为这两个变化的作用远远超过一年上市公司业绩是涨还是跌，而且我也不相信06年会跌。结果06年上市公司的业绩增长了50%以上，这是当时我看到的跟大家不同的，我是看制度变化。 秘。 主持人：你投身私募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您以前在媒体上说过，您不会搞关系。 李振宁：我原来在体改所，后来下海参与了一些公司，当时也做房地产，后来发现房地产太黑，不送礼很难，拿不到地。后来我想这个不太适合我的性格，我这个人从来不拍马屁，不会这一套。在政府部门的时候就不会这一套，下海来干这个没有意思。做股票很简单，而且效益好评估，在一个公司给你当个副总，最后成绩是谁的说不清楚，股票今天买进明天涨了，跌了就得总结为什么亏钱，它不会因为你是普通老百姓你是没上过中学，你的股票做得好就有钱赚，就得学习你，不能因为我有教授身份，股市不认教授，你买了跌了就得总结，我的理论什么地方不符合实际，什么地方不符合中国国情。常做常新，股权分置改革之后是一套思路，改革后发生一个根本的变化，另外从机构主力也在发生变化。股权分置改革前特别是在《证券法》、《公司法》新法修正案没有以前基本是庄股文化。 主持人：您的个人资产能跟大家说一下有多少吗？ 李振宁：不太方便。我也没好好统计。 主持人：李老师有很多身份，经济学家、公司董事长，对股权分置改革有贡献，您最希望或者最想要的是哪种身份？企业家、改革家、教育家…… 李振宁：我严格讲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因为我是人民大学毕业的，当年马克思的《资本论》一到四卷我读过三遍，一卷的英文版还读过一遍，所以我是马克思主义者。我最喜欢马克思的理论“人要全面发展”，他羡慕达芬奇这样的人，又能画画，又是第一架飞机的设计者，我追求的目标是一个人在社会上能够全面发展。因为马克思当时他对资本主义的批评大程度批评资本主义，尽管它发展了生产力，但是通过社会分工把人们变成奴隶，资本家是金钱的奴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资本的化身。工人变成机器的奴隶，在生产线上被动做很多事情没有趣味。工程师和专家变成专门技术的奴隶，比如就会算术。马克思最希望人在这个社会上给它创造一个条件，通过创造性的劳动，通过各方面全面发展，在大家的发展过程当中给社会带来非常大的财富。但是在中国来讲也好，世界来讲也好大部分人做不到，但是少部分人有可能像这种全面发展的人的目标做，所以很多人说你一做什么事情不往专业上做，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想法。我并不想把自己的角色完全局限在某一个事情上，就觉得我是一个人，所以我也会关心社会，也会关心教育，我也要办企业，同时我有社会责任，所以我是一个普通股民，我也跟大家做股票。但是我又觉得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这个市场搞好了，大家都有机会，如果市场没有搞好，国家受损失，企业受损失，个人也受损失，我们也没有未来。我希望做一个全面发展的人，当然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总的来讲在中国现在的条件下我希望自己是一个改革的人，包括我做企业的时候我也在做创新，不是一个简单的模仿。不是我狂妄，比如人家说你究竟想做巴菲特还是索罗斯，我既不是巴菲特也不是索罗斯，我既学习巴菲特，也学习索罗斯，巴菲特+索罗斯，我就是我。 我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沉下来，接受很多采访，这个过程当中会有很多思想火花激发出来，黑格尔很多哲学思想是在给学生讲课的时候激发出来。以前有的一些领导人会找一些青年学者来聊聊，在聊的过程中碰撞中会迸发出一些思想的火花。 主持人：私募基金经理在中国处于萌芽期？私募基金尤其对于普通的投资者包括下面的基金天下网友，包括投资的投资者，私募基金都是很神秘的，私募基金像百慕大一样神秘，您作为私募基金的领军人物，私募基金现在处于什么期？成熟期发展期还是萌芽期？ 李振宁：私募基金严格来讲在中国还是处在萌芽期，当年中国也有很多私募基金比如2000年那拨行情很火爆的时候，当时很多人做统计有两三千亿，还有人说有五六千亿私募基金。那时候所谓的私募基金严格来讲不是私募基金，而是借来的钱做股票。比如当时很多券商有理财，券商单个客户的理财严格来讲也是私募基金，但是当时的理财都是保底保息的，这就不叫私募基金，这叫借钱。私募基金一定是我把客户的钱或者集合到一块，或者比较大的客户单开帐户帮你理，这是不保底的。理财的结果跟你有一个分成，一般是二八分成，保底就是把你的钱借给我，这是一个债务问题，这个才是一个理财。 私募基金真正发展起来还是股权分置改革以前，保底理财经过四年半的熊市基本消灭殆尽，我们这样当时成立的五千万以上的私募基金公司是很少的，本来就不多，而且我很多朋友基本都垮台了，如果你注册资本五千万，用借款方式理十个亿，那亏起来太快了，五年熊市第一拨就消灭了。现在开始的私募基金刚刚开始阳光化，特别去年一年很多通过信托平台真正建立在一个法律的基础上，原来好像完全没有根据，双方就是一个协议，他把钱给你，这样的也有，不保底的，但是很少。股权分置改革后慢慢这种不保底的给你多少多少分成的办法慢慢被老百姓熟知和接受，但是比较阳光化的在中国来讲还是通过信托平台做的。 主持人：您是大力推广信托基金。 李振宁：不是我大力推广，这是我们能够合法化、阳光化的比较主要的途径，不能说唯一，因为现在也出现了合伙企业的方式，因为从去年的6月1号开始《合伙企业法》生效，这样有了这一类的私募基金。我们这里讲的私募基金，前面讲的几千亿都不是私募股权基金，私募基金现在是两块，一块叫私募股权基金，一般是做风险投资或者是股权投资的，买非上市公司的股权，等它上市再变现。过去这块只有外资的比较多，中国国内的非常少，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国内如果上市前买的东西是没有办法退出的，也就是说没有退出机制。外资可以拿到纳斯达克，拿到香港上市，这样有退出平台。我们在国内没有退出平台，股权分置改革后股权私募基金也是风起云涌，效益都不错，因为有了退出机制，我们进入了全流通时代，这是股权的一块。 还有一块中国传统的私募基金在二级市场上证券投资基金。 主持人：也是您主要做的？ 李振宁：我两块都做，现在有私募股权基金，也有证券的，但是私募股权基金这块我们用合伙的方式做的，在深圳工商局第一家注册。 主持人：您的投资市场不仅包括A股还包括港股。 李振宁：我兄弟姐妹都在海外，还有一些朋友在海外都交一些钱让我做，历史就保留下来了，一直有。私募现在大体是这么两块，从证券这块现在基本上比较阳光化的，证券这块有一些是哥几个放在一块推选一个人理财，这也是私募基金，这个无法统计。还有一些投资咨询公司或者投资管理公司，它们找一些特定客户，比如你有两千万，但是你这个企业是生产企业不会做，就委托我帮你管这个钱，还在你的账户上，赚了钱分点给我，这个属于专户理财，这种情况也一直有。原来没有信托以前我们睿信公司是不能把别人的钱拿到我的公司来，因为都拿到我的公司来以后，首先有没有非法集资之嫌，拿到我这儿来万一弄个非法集资就麻烦了。 第二，没有人说我不能理财，我在工商局注册也有待客理财，应该也可以。但是拿钱来以后要收我的所得税，我再分给大家收分红税，这么一搞50%没有了，这个财怎么理？没法理。为什么通过信托？信托把它们搁一块儿是不需要交所得税的，首先它是合法的，有信托公司，大家都放到这儿就合法，它把利润交给大家也不用交税，我们是做不到的，所以必须通过这个平台。 主持人：大家都买过公募基金、信托，还有地下钱庄一样的私募基金，这三者最大的区别，纯私募和信托之间就是一个合法不合法的问题。 李振宁：纯私募也不能说合法不合法，以投资顾问形式，都在你的账户上运作，收顾问费也没有什么不合法的。我只是收顾问费，他说到时候给你签好了，不管做得好坏给你两百万。做的不好不能给你两百万，那我们之间定一个比例，你拿大头我拿小头，实际大家都在这么运作，这个也是合法的。法这个东西没说你不能做，你做了就应该是合法，没有任何一个法规定你不能做。你说的纯私募基金是专户理财，这个是有的，这个是一种类型。专户理财比较简单，但是这种是最私密的。 信托基金现在的做法有点公募化，半个月公告一次你的净值。信托公司有这个条件，比较规范，为什么能够实现集合理财而且大家相信你？信托平台的私募基金按照规定可以给你开专户，比如可以有银行帮你托管这个钱，托管钱的好处大家的钱放到一起，比如既不是放到睿信公司的帐上，也不是放到信托公司的帐上，而是专门成立的一个申国投睿信基金，那我就是申国投睿信基金在工商银行的帐户，这个钱的安全性是工商银行保证的，它收托管费，如果这个钱没了不管是信托挪用了还是我挪用了，它要负责，所以更安全。证券市场也有一个专户，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而是申国投睿信，我们有一个专户这个钱又从银行跑到专户来了。专户二八分成你是赚了没赚，不是我们两家合算的，银行要核对究竟该不该分，完全按照信托合同来走的，最后这个钱再回到个人帐户也是银行来做的，这一点跟公募是完全一样的。 这个东西的区别，按照银监会现在的规定，不能低于一百万。 主持人：听说您最近要涨到两百万。 李振宁：我最近发了五年期的股权投资，那个门槛要再高一点可能三百万。 主持人：现在国外的私募和国内的私募之间有什么区别？或者发展状态有什么差距？ 李振宁：国外和国内的区别在哪儿？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还是在走间接的道路，在国外如果在香港像睿信公司这样的公司完全可以申请投资牌照，我申请了牌照以后，我自己就直接发私募了，不用通过信托来做。因为《信托法》严格讲不是规定信托公司才能做信托，而是每个人都能做信托，只要你符合信托条件就行。如果说我在香港，香港证监会给我一块牌照，我有投资顾问资格，可以给顾客写投资报告，我有信托牌照可以给客户做理财。有这两块牌照我直接可以到汇丰银行开一个帐户，汇丰银行执行了托管的责任，这样我就少一道手续，就直接募集资金到这个账户上。信托有牌子，不走人家的牌子我犯法，现在是这么一个概念。现在规定你只能一次发50个客户，这样就比较麻烦，50个客户就封顶了，本来我可以直接做个睿信基金像索罗斯基金可以发一百亿美元，可能第一次发20亿后来再追加，可能追加到一百亿、两百亿、三百亿都可以。现在我跟申国投合作搞了第一期还不错，再发二期、三期，这样会出现四五个帐户，这就很麻烦了，受的限制更多。 我在香港并不受客户多少的限制，因为在香港的管理，只管理门槛，门槛非常重要。它的原理是买私募的是收益高风险高，国外的私募在二级市场大部分是对冲基金，用杠杆，风险比较大，要让有风险承受能力的人去购买，所以它就是定门槛，而不是定数量。定数量的结果很麻烦，四个基金买来卖去总会有一些差别，不是特别方便。 主持人：国内私募如果能够追上国外私募，法律上至少要进行修订？ 李振宁：首先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合法私募，因为在我们的《基金法》中只是一个公募基金法，既不包括风险投资基金、产业基金，也不包括私募基金，我们在法律上还有严重的缺陷，这两块都没有，而这两块在海外私募基金的发展是很快的，基本和公募是半壁江山，而且它的私募特点跟我们不一样，大家经常提出疑问，你们做了半天跟公募差不多，收益率也差不多。我不同意这种比较，另外也说明私募环境某种意义上还没有公募好，公募一募集就是几百亿，手头有几千亿说了算，它买哪个股票哪个股票就涨。我们有八九个亿十个亿就算很大的资金了，很多私募是一两亿两三亿，你的话语权不够。 现在做法慢慢放宽了，原来我们也是双十规定。你买的股票必须得买十个以上，你每只股票不能超过总量的10%，所以不能像国外私募集中投资。国外基本上看美国的统计数字从大概率事件来讲，基本私募收益比公募高50%甚至高一倍，公募就是模拟指数，不能用杠杆，基本上不能做空，只能做多。私募可以用杠杆，五倍杠杆、十倍杠杆，风险也大，还能做空，还能做对冲。这样有手段，工具很多。我们的私募现在基本上还是手段跟它一样多，规模比它小，当然话语权不够。这就是我们很大的区别，因为现在我们一讲对冲基金大家就想到索罗斯当时袭击香港，大家当做一个很负面的东西，其实对冲基金是一种翻译法，某种意义上它也可以叫套利基金，也可以叫避险基金，并不是说对冲基金风险就大。 私募基金生存的条件还远远不够，而且政策选择上也有问题。现在政府的中国投资公司投资黑石上星期五我看一篇文章写大概亏了12亿美金，一共30亿美金。政府既然能对美国的一个私募基金这么大的手笔，上来就是30亿美金，为什么中国人办的企业到今天都不给它一个合法身份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制度问题。你既然对美国很相信，说实话中国人比美国人聪明得多，我认识很多外资，很多外资现在在做中国事情的时候请的也是中国人，无非他有一个老牌的东西，拿着这个东西请的一些中国人来做，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中国人不可以自己办呢？我们可以做好，相信我们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们中国股权分置改革某种意义上就是依靠了中国传统的智慧，是一种中庸的和谐的平衡的方式，而不是尖端的简单的像西方那种直线式的思维，更加市场化。我相信在中国给私募基金很好的条件，会像公募基金一样很快发展起来，而且也会到世界投资，会在世界占有一定的地位。 前一段做QDII也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想垄断，都想用国有体制的这套东西去垄断。比如做QDII只能公募做，为什么不搞几个私募也可以做QDII呢？相反私募其实在海外做得非常好，我有很多朋友已经赚了十几亿美金在香港做了三年，私募在香港做中国概念股做得很好，但是QDII从来不会给私募牌照。你光说学淡马锡，淡马锡的总经理拿一千万美金，你给得出来吗？整个体制就不对应，没有这个体制。所以应该相信老百姓，包括为什么要停港股直通车，我认为这个时候港股直通车蛮好的，现在跌下来赶快搞。领导老是担心，老百姓中国股票都没做好还到海外去做，弄不好亏钱怎么办？任何一个政府都只能保护公民的权益，但是不能保护人家赚钱赔钱，你给了他渠道，没能耐的人就不去做，有能耐的人就去了。所以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有时候政府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打压股市，涨到5000点再跌下来老百姓会亏悲惨，先让他们不过分投机，一打五个停板把老百姓亏惨了。不要以家长式的态度说他们不行，不要动不动就想教育投资者，其实投资者比官员聪明得多，因为拿自己的真金白银在这儿交学费，学习的比你快。如果政府老去帮忙，你一去打压，其实本来就是炒得太高了，如果自己跌下去他总结经验都是学艺不精，看人家挣钱着急了，最后套牢了。政府一打压全部骂政府，本来还能涨，肯定奔一万点，被政府打下去了，你们打的不找政府找谁？以后政府千万不能干这个事，过度依赖。包括这次大盘下跌很多人讲，李老师应该反映，让政府赶紧救市。救什么市？涨和跌有市场规律，跌的时候希望政府救，对不起涨的时候政府也得压，这不是永远让政府管指数？还是不要让政府管指数，因为政府管不好，政府搞不清指数这么复杂。现在的指数跟一年前的指数不一样，上证指数管七个股票，中石油、中石化、神华、四大国有银行，管着所有的东西。领导搞不清楚这个，当时涨到6000点老百姓很不满意，我的股票在跌就那几个股票涨还打压，很难判断，因为结构性太复杂。 主持人：回到私募基金这个话题，您认为什么样的私募基金尤其当前状态下什么样的私募基金是规范性的私募基金？ 李振宁：就是信托平台的。还有券商，其实严格讲也是私募基金，让老百姓的钱券商专户理财，这个也是比较属于规范的私募。 主持人：有没有如雨后春笋般出来的第三方理财，会提出很多理财报告，保险、股票、基金、黄金的都会有。 李振宁：严格来讲他们挣的是顾问费，直接运作算私募基金，如果提供报告类似大智慧、万德把报告给你，买我的报告，便宜的一万高的十几万，那个属于投资顾问公司，跟理财不是一回事。 主持人：公募基金经理投向私募，前一段广发的何镇投身私募，易方达基金还有博时、大成等等陆续都有一些基金经理想投身私募，这个对于私募是一件好事吗？对于公募不是好事。 李振宁：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好事，在国外也是一样，公募基金做到一定程度希望自己创业，他在公募基金里面再怎么说是其中一个岗位一个责任，因为公募基金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一个大的团体，更多靠的还不完全是你的个人力量。他到私募往往是自己创业，这很正常，在美国高盛混了一段，从高盛出来自己搞一个咨询公司搞一个私募基金，国外也很普遍，这个现象很正常。 主持人：在公募基金首先有股票池，上面还有投资总监。 李振宁：他觉得我经过一段投资锻炼成熟了，觉得我有能力自己独立组建一个公司，所以就出来做了。私募规模又比较小，相对操作容易一点，另外激励机制来讲有二八分成，等于在大企业在中石油中石化干了一段觉得我本事挺大，自己出来干脆干一个小公司，自己创业了，在那边算打工。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对于私募基金来讲，公募基金经理的加入实际上也对私募基金的发展是有利的，因为毕竟他们有公募运作的经验，公募总的来讲还是比较规范的，跟国际比较接轨。这样的话是一种理念相互的融合，不是一种纯粹的做庄或者是投机色彩，这是一个积极的现象。 主持人：对于公募确实不太好，人才是最重要的，人才流到私募去了，这些小基民怎么办？私募会不会像公募一样，不用两百万起步，五万起步，小的基民也可以买，有没有这种现象？ 李振宁：到五万起步不可能，银监会规定是一百万才能加入，原来是50万，后来变成一百万。私募也有大小，也可能门槛降低，但是不会太低。总的来讲私募是为未来对冲留下了一些余地。 主持人：现在很多公募基金专户理财已经获批了，华夏、南方都会有几十亿以上的大单子专户理财，他们也会进行私募化的运作。公募里面的专户理财和私募里面的专户理财有没有什么区别？ 李振宁：专户理财从原理上来讲是差不多的，但是专户理财公募基金同时又做私募，我一直比较担心这个事情，这边我能20%分成，那边没有分成。意味着假如我能赚一倍的话，意味着我这边做十亿就等于那边做一百多亿，那边收固定管理费，一百多亿才能赶得上我十亿。如果制度设计上有这种漏洞，我潜移默化做点儿利益输送也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这十亿都看好了先买上，那一百亿再买就不一样了，谁先买谁后买，这个也说不出什么毛病，你最后也挣钱了也没亏钱，只是挣钱多少的问题。我们喜欢搞垄断把所有的东西都加到带国字头色彩上面去，所以搞垄断没有好处，为什么不让它干脆独立，发展私募就完了，为什么非得公募不像公募私募不像私募。 主持人：私募基金在中国是什么样一个地位，处于初步的萌芽期，它以后的发展在法律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以信托的方式慢慢壮大发展。现在看一下私募基金遇到过哪些问题。一个是信息的公开程度，私募基金不对外公开信息，公募基金有季报、年报。信托基金也有一个信息的公开，您对信息公开这个问题，有专家说如果私募基金进行信息公开的话，变成一个公募基金了。 李振宁：它的信息公开实际是这么一个概念，私募也不是说信息都是隐藏的，只是对这50个人公开，我们也会定期给他们报告，每个月给他们报告。我们会把大家请来搞一个报告会，不能向整个社会公开，向社会公开的话就违法，私募既不能做广告也不能在公开媒体上去推广，不能要求私募基金对全体公众，只是对跟我有关的这些人专有客户公开，并不是说全是隐秘的，对别人来讲没有公开，你觉得咱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如果是我的客户就清楚了。 主持人：第二个问题收益和分配的问题。 李振宁：一般是二八分成。 主持人：第三个问题，运作和资金的保障问题，刚才说到信托的资金是有保障的，那么信托以外的其它私募基金是怎么保证的？ 李振宁：那个保证更简单了，本来就是在你的账户上，你是一个大公司比如你是中国石化，你有三个亿由李振宁来管，可以啊，都在你的账户上，肉烂在锅里。他有一个报单员，你来买进什么，具体的他们有操作员，如果充分信任我，直接给我密码，我给你网上操作就完了，反正我没有取款权，钱在你的帐上，有什么不安全呢？最后是你对我安全不安全的问题。最后说一锤子买卖不跟你玩了，反正我就是不分你钱，到时候我的权益就没有保证了，忙活半天给他挣太多了，他不分给我钱，那我还真没办法。 主持人：大家都知道上投的老鼠仓事件，私募会不会有老鼠仓？ 李振宁：这个很难，专户理财也就是几千万的，这个量不是很大，很有限。现在这个股票说老实话中石化打上五个亿都没动静，很多股票做了一大堆公募基金在里面，你操作得了吗？你没有这个机会。公募基金大的三四百亿，它一个组合里面可以拿四十个亿可能有影响力，对于私募基金来讲一共三五个亿再分成十个股票，一个几千万，打进去连动都不带动的，有什么老鼠仓？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利益机制在私募已经充分保障了，犯不着再去做老鼠仓。二八分成只要赚到钱，钱哗哗的来，没必要那么费事。那边是一个固定工资待遇比较有限，所以他可能会有这种动力。从动力机制来分析，不是说公募基金经理不好，他的收入可能比较低。公募基金经理出来以后做这个事情了，比如他做五个亿，如果赚三个亿二八分成可以分六千万，犯不着。 主持人：下一个问题，营销和市场，不允许做广告，钱怎么来？ 李振宁：你跟信托合作，他有一些客户，你跟银行合作，银行也会给你介绍一些客户。如果在海外基本就是私人银行你有一个什么基金过去有什么样的业绩，它会帮你做一些推荐，另外你也可以做一些小型的座谈，跟大家聊聊。还有很多朋友介绍等等，另外你的名气如果比较大的话，很多人主动给你介绍客户。 主持人：您当时还了两千万又赚了四千万，在国内一举成名。 李振宁：那个时候96年，前面最惨的时候94年从1500点曾经跌到325点，很多套牢盘，一看我能把这个解套，很多人慕名而来。李老师，我们这儿亏了三千万，借了四千万，能不能把这个给我挣回来，那会儿我也不保底。当时我为什么能够理这么多财？而且我不保底，当时人家都保底。因为他们一下子亏了好几千万本都没了，你过来做我给你五千万，做半天白忙活，做到四千万五千万赚三千万不那么好赚的。 主持人：投资能力发展与可持续性，私募基金的发展不是靠一个人或者靠几个人，应该靠整个行业有一个团队或者有一个后续力量，这个问题对于投资者来讲，李老师做私募基金，几百万、几千万我信得过你给你，如果你不做了怎么办？ 李振宁：不做了就解散，就像赵丹阳说不做了，你就信赵丹阳，你找接班人做，别人不买帐。巴菲特交给接班人了，巴老头退休了，他儿子在做，那我要打一个问号，小巴做就不好使了。私募基金说白了很私人化，不管大家怎么说就是这样的。 主持人：您会选接班人吗？ 李振宁：我这不刚刚开始做起来，谈不到接班人的问题。 主持人：您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吗？ 李振宁：当然我们也是有团队的，我的总经理比我年轻很多，我的投资总监也比我年轻很多，他们也考虑这些问题，可持续性的问题。公募基金更靠团队，私募基金更靠个人，没有办法，就是这样。人家有时候不认你，我也是想着让总经理多到台上，有时候开会你不来不行，人家点名非要见你。有的投资者我说你们去谈谈得了，不行，人家说了得见到你才愿意谈才签字掏钱，否则就不掏钱了。 主持人：看来私募基金最大的问题还是一个人才的问题。 李振宁：就是人才。 主持人：投资理念是巴菲特+索罗斯，投资方式是价值+趋势，投资是科学+艺术，符合中国传统的儒学思想。大家很熟悉巴菲特和索罗斯，包括价值和估值包括趋势，只要做两年以上或者做一段时间大家很了解，科学和艺术我们暂且先不讨论，您投资当中经常使用哪些技术指标，这个对于我们投资是有帮助的。 李振宁：投资最重要的还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比如我投资的是大陆股票，我就要对大陆的情况做一个深入的了解。其实这些指标你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但是你要看到这个指标在我们这儿的含义是什么。说起来都叫市盈率，A股和港股差别极大，香港有100倍市盈率的股票也有2倍市盈率的股票。为什么有2倍市盈率？这个2倍怎么出来的？和它的派息制度有关。香港新世界百货的市盈率是两倍。大家觉得怎么这么低，还是消费类的百货类的股票。可是百盛是60倍市盈率。你不能简单说低估或者低估多少，因为这个两倍可能有些东西是一次性的，港股市盈率多少，我们市盈率多少，简单把两个市盈率一比，我们的市盈率是香港的一倍，我们高估了。这个两倍怎么来的？可能新世界百货有20几个百货，但是卖掉其中一个百货，这一个百货可能它的估值原来是一万一平米买的百货楼，现在是五万一平米卖了，净赚四万。我旁边那个没卖的楼也得按这个算，一下子就可以有一笔巨大的利润。这个利润往往被认为是一次性的，所以不算在靠百货业回来的利润里面，但是这个也算利润。香港的利润说老实话比中国夸大的程度要大，或者更接近真实，虽然这个楼没卖，假如要卖也能卖这个钱，你也不能说不真实。王府井百货卖了五万一平米，我旁边的立升体育商厦没卖，位置差不多，你五万卖的，我帐面记了一万，在香港我可以按五万计，也可以赚四亿，价值重估了，香港就是这么算的。我们现在新会计制度从理论上来讲也可以这么算，所以有公司开始算交易性金融资产，把它估了以后就算没卖也可以估，估完也可以算利润，但是远远没有跟那边接轨。 有些人问我，长江实业才120块钱，它的净资产就90多块。我们中资很多地产股基本市静率好几倍，恒隆地产更低了65块净资产只有60块的股价，不是更低吗？不是这么回事。长江实业楼宇每年都要重估的，我们现在地产公司没有重估，这就不一样。为什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简单去套，买那个两倍的就一定挣钱，不一定，两倍可能跌到一倍。很多事情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拿中国和美国的市盈率比。中国40倍，美国20倍，中国高了美国低了。不对，美国高了中国低。首先成长性不一样，如果它20倍每年成长2%、3%甚至每年不成长永远是20倍，我这40倍如果成长一倍，第二年多少？得把这个成长性考虑进去。这个40倍可能变成100倍，美国原来大银行赚的一塌糊涂现在快倒闭了，你说它安全还是我安全？ 第二，还有会计制度上怎么计算利润的问题。简单说美国20倍低了我们高了，不能这么单独比较。还有美国经济就那2.5%的增长靠什么？已经把所有刺激需求的手段都用上了才挣到这么多钱，比如都是房地产公司，美国的房地产公司我们看五年市盈率都比我们房地产公司低，我们房地产公司30倍甚至40倍、50倍，可是美国的房地产公司只有20倍甚至十几倍。但是房地产公司怎么挣到的钱？靠银行拼命贷款刺激需求甚至发了一大堆零首付让人家买房，刚开始高质量零首付，后来还不起钱的人都零首付，现在变成次债危机。如果中国也这么干的话，四五年我们房地产公司也得赚疯了，是我们40倍不安全还是他们20倍不安全？是他们。 主持人：银行发行新的理财产品，跟次债差不多，工商银行已经开始发行了，从存款人募集资金放给贷款人。 李振宁：这个跟次债不一样，美国经济越来越发展，它是靠寅吃卯粮，美国是美元帝国，拿了钞票就去买，买完不够就印，中国1.5万亿美元就这么来的，我们取了钱没花，东西都到美国那儿去了，它不断借钱消费，为了推动它的居民消费开始给你八成按揭，房子不好卖就九成按揭，一看不好卖就零首付。零首付不保险，找一个保险公司保险，把所有信用手段都用上了，膨胀的结果得了20倍，这20倍安全吗？哪天信用链一断很危险。我们比它们安全。如果简单拿一些概念去比，这样会犯错误。 主持人：先认识上市公司的本质怎么样，整个行业先了解了，然后再把整个国民经济了解了。 李振宁：很多人想学巴菲特，说巴菲特股票拿了50年，现在百事可乐的老太太拿了多少年怎么样，有很多神奇故事。但是这个故事是建立在二战以后美国取代英国地位变成世界超级大国，这个过程索罗斯概括为美国的60年牛市，整个美国经济在崛起。到后半部应该说已经不行，就寅吃卯粮拼命发票子维持。但是索罗斯认为60年牛市结束了，如果现在再学巴菲特，巴菲特大部分拿的是美国股票，再拿50年可能一塌糊涂，所以一定要结合国情。 我是马克思主义者，但是不能迷信，马克思一百多年前，哪些是有道理的，哪些已经变了。巴菲特在那时候可以，另外还得了解自己的情况，为什么讲投资理念巴菲特+索罗斯。索罗斯是趋势大师，该做多做多，该做空做空，是这么一个概念，是看趋势的，趋势要跌我就做空，趋势涨了我就做多，有一个多空的变化。巴菲特是拿出来好东西，巴菲特有长线资金你有吗？他有再保险公司，你有吗？可以两年不涨，三年涨两倍。我们私募基金公司跟人家签合同半年不涨捱骂，一年不涨就拜拜了。我们知道那个东西好，但是等不了。我上大学前当过九年钢铁工人，我对钢铁的判断绝对比很多分析师强得多。但是有的时候市场大家共识会错，共识错了以后你就变成最大的傻瓜了，比如宝钢，当时04年我认为宝钢业绩一定上涨。宝钢在04年到过8.06元，以后开始一路下跌，大家说05年宏观调控肯定不好，宝钢业绩要下降，钢铁行业是宏观调控重点，一定是一塌糊涂。结果到年底业绩增长30%以上，可是股票8块跌到5块。03年大家预测04年要跌，结果没跌业绩上涨，但是8块跌到5块。也就是说在股市上为什么叫科学+艺术？还有一个人们的心理共识。很多研究员认为要跌，所以大家按照这个报告去操作就卖了。卖了之后发现错了，研究员也没有说自己错，他说周期延长了，但是05年一定下跌。结果05年又涨了，业绩还是上升30%，股价下跌到3块。这就说明一个什么问题？人们会犯错误，甚至会共同犯错误。你这个最聪明的人是最笨的人，所以为什么得有趋势。明明知道这个马不是鹿，但是大部分人把它当鹿你也没有办法，只能顺势而为。遇到这种共识，大家说05年要跌，06年要跌，你跟市场为敌也没办法。 主持人：您坚信自己是对的，那怎么办？ 李振宁：坚信自己是对的，如果是我的自有资金，我还有机会成本问题。有时候也要考虑到市场共识，我讲投资选股要有三个标准。第一，价值低估，当然低估有不同的判别，我强调从产业资本来判断。第二，上市公司透明，跟投资者沟通顺畅，对投资者比较好，大家跟他打个电话还有人愿意接愿意跟你说说。有的公司直接挂电话，这种公司跟他们扯什么啊？第三，顺势而为，股票是大多数人买才会涨，这个时候不能跟市场为敌。如果看到这个趋势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你也不要硬扛，中石油在香港按理说去年的业绩应该在一块钱左右，今年08年应该一块二，油价越来越高。如果08年一块二，按照20块钱也不算高。当时很多大行看到18?20，人家从20居然跌到9块，这个趋势为什么？很多股市中还是充满大机构的操纵，这个没办法的。香港是能做多也能做空，而且人们的心理来讲，传统经济学说人是理性的，那是抽象地说理性人，把很多人的不理性互相抵消之后变成一个理性。具体到个人都是非理性的，比如说贪婪和恐惧说起来是股市的大忌，涨到6000的时候大家都看涨，跌的时候有人看到3500、2000点。股票涨也一定会涨过头的，跌也一定会跌过头的，回归到价值的时候不一定可以，价值谁都看不见，价值是一段时间的平均数，那是后来算出来的，不可能不低估。人们在判断公司的时候根据大势，熊市来了，把上市公司看坏的时候把你十年的坏都看到了，甚至看到倒闭，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肯定是低估。当他看好的时候把所有今年的业绩好像很难支撑一百倍市盈率，明年可能估计有50%的增长，后年如果再增长一倍就25倍，所以在炒明年炒后年。 主持人：最近很多机构都这样的说法，招商银行30多了，明年还继续盈利，市盈率太低。 李振宁：但是这些东西说老实话都是一种估计，而万一出现一个没有如你所愿涨得这么厉害怎么办？根据国情，还是要考虑到我们跟国外的差别，我们本身各种机构力量的对比，所以是很复杂的事情，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主持人：十年牛市刚才前面已经说过是什么样一个环境下提出的，市场的拐点在制度性改革股权分置改革开始，整个市场的拐点出现了。 目前市场处于什么状况？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很关心，从6000点跌到现在，有人开始说熊市论，有人说是牛市的阶段性调整，还有人说08年肯定上到6000点，7000点，目前市场到底处在什么状态？您自己的判断是什么？ 李振宁：这次下跌基本上还是属于大牛市当中的阶段性调整或者中期调整，这个调整实际已经进行了相当一段时间，5.30八成股票都做了大幅度的调整，即便涨到6000点，多数股票还是在4300点的位置没动，大盘蓝筹股拼命涨，所以拉高了整个指数，那批已经在调整了。5.30开始已经在调整了，后来到十七大之后大概10月15号以后钢铁股大幅调整，到10月30号地产股大幅调整很多腰斩，当时银行股没怎么动，银行、券商今年一月份开始猛跌。 主持人：您文章说4000点差不多是底部了。 李振宁：这个位置差不多，从估值来讲比较合理。有一些股票要具体来看是不是低估，并不是说所有的低估，大面上来讲，中国股市按08年预期市盈率20几倍算已经非常合理了，甚至是低估了。 主持人：做基民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可以买指数基金，买点沪深300、易方达50这些？ 李振宁：这个也是可以的，可以买封闭式基金相对好一点，因为有一点折价，还有年底的分红。我自己买的话愿意买封闭式基金，因为折价折多折少现在高的也有25%、26%的折价，买的股也差不多，也是大盘股。从中国的银行股、券商股跌到现在也差不多了，甚至一些地产股，地产是不是像大家想的这么坏，中国在美国次债危机的阴影下，其实中国政府是不是希望房地产出现大跌？我希望政府不会这么希望的。因为大跌谁都受不了，地产都跌30%的话，马上银行出问题，八成按揭的很多成为负资产了，这个也不是政府希望的，政府是希望不要涨得这么快，但是也不希望大跌，只要不是大跌还是有钱可赚。主力板块调整，工商银行一度跟香港差距非常大，现在工商银行跌了6.78块这个位置，香港也是5块多，差距不是特别大。中国银行受次债影响大一些，招商银行、建行影响不是非常大。这一段大盘股进入调整之后，股市走入弱市，弱市的特别人家有利好你没反应，人家有利空你跟着跌。我们最近一段看得到，香港涨个八九百点，我们涨几十点，香港要跌个四百点我们跌得比谁都快，这就属于弱市。我们在弱市状态下，但是这个已经到底部区了，最坏的阶段已经过去了。一月份又是雪灾又是次债爆发，现在该卖的人也差不多了，现在成交量在萎缩，卖盘不是很大。 主持人：周四周五无量上涨，您平时看盘吗？ 李振宁：看。 主持人：办公室里面有走势图吗？A股、H股。 李振宁：我不仅看中国的，还看香港的，看海外的指数。 主持人：您办公室有几台电脑？ 李振宁：两台电脑。 主持人：目前刚才说到股市是资金推动的，我们看一下资金的几大阵营，公募基金、受限股票、社保、私募基金、中小散户、QFII，最近公募基金陆续审批发行，债券也好还是股票型的也好，公募基金目前证监会希望一些资金出来，但是公募基金发行的同时很多受限股票开始流通，社保基金跟雪灾相关，很多资金从股市上面抽出来。私募基金这块您作为代表来讲，您在这一段时间资金会随着A股市场波动有一个进出吗？ 李振宁：波动也会有进出，这一段大的波动过程中，在4000点到6000点的时候涨的主要是指数，私募基金总的表现不是那么好，在5.30以前公募基金大幅跑赢大盘，去年11月之后私募跑得比较好，他们的点位相比较来讲好很多。 主持人：从资金供应链来讲，投资中国这种新兴市场一般过来QFII炒一把就过去了，等于掏空经济发展的空间，对A股造成的影响应该说很负面。美国次债危机会抽回A股资金弥补本国资金，会不会有这种现象？ 李振宁：总的来讲一些外资到中国来投资还是大的战略考虑，因为他们现在进来的QFII很少，量还是非常小的，才一百亿美金，杯水车薪，不够一家公司赔的，靠把这个卖出去救市也救不了。另外从国外大家分析来看，索罗斯认为美国60年牛市结束，从战略选择来讲，世界经济并不会因此而陷入衰退，因为像中国、印度这些新兴的发展中国家会接过美国的接力棒某种意义。我相信美国次债标志着美国的金元帝国时代的慢慢结束，不管是快跌还是慢跌，大体上是走下坡路的，而我们这一块是走上坡路。这个结果很可能是全世界更多的美元到中国来，而不是美国现有的外资再到美国去，很多人会到我们这儿来。我相信这些东西某种意义上对于中国是一个利好，不是利空。 主持人：世界股市对于中国的影响，对中国是利好，无论怎么样美国不是一个经济霸强了，也会有一个NO.1出来，会不会是中国？ 李振宁：20年后最大的证券交易中心在中国，不是美国。 主持人：是不是在世界上有定价权？ 李振宁：是市场机制的选择，当美国经济发展非常成熟了，想再发展缺乏刺激和激励。而中国在经历一个城市化的过程，不是我们非要发展，现在我们每年几千万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每年再生人口光中国生出来的人可能要生半个法国，这些人都得解决就业，解决读书，得解决买房消费问题，这是天然的巨大市场，没有办法。全世界看美国脸色，美国又看美国人买房买得如何，我们犯得着看他们吗？我们13亿人口，看自己买房得了，看他们买房干什么？我们非得把钱送到美国，看看美国两亿多人口怎么消费，我们13亿人口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中国慢慢在往上走，走的过程当中，大家现在都在争论美国是陷入衰退还是低增长。低增长增长一个点，高增长不过去年增长2.5个点，今年可能增长一两个点，还是说变成下跌一两个点。其实在我看来这有什么了不起，增长一两个点又如何，下跌一两个点又如何？对于中国的影响无非就是出口。整个出口现在在美国只占20%，GDP下跌一个点可能影响我们出口增长一个点，我认为是很有限的，没什么了不起的。而全世界有大量过剩的流动资金，这些资金要寻找投资地，很多钱在阿拉伯人手里，中国反而是一个全世界人要来投资的地方。这个时候我们得独树一帜，中国就是10%、11%，我就保持着，一开始大家说中国可能会受影响，一看中国继续保持这个水平全世界钱都来了。其实这个快慢得看怎么说，咱们有一种说法叫中国要维持可持续性的增长率，似乎在10%以下是可持续的，11%?12%就不可持续，8%、9%是合理的。你怎么知道8%、9%就一定合理呢？当然04年的时候说我们10%快了，油电煤运紧张，那我去年油电煤运没怎么紧张，为什么11%不合理？你怎么知道8%、9%就合理？而且我们10%?11%也维持了好几年，你说不可持续，我持续了五年，怎么叫不可持续？我们后来调整了一次，把后面的调高了，当时第四次国民经济普查，多了两万六千亿，总得有地方长出来，就说以前的8%、9%统计低了，加上去。说实话我们根本闹不清楚，要让市场选择，不要人为判断，8%?9%好，10%以上就高了。这个东西哪儿来的天方夜谭，领导拍脑袋拍出来的。 主持人：刚才我们提到十年牛市，国外很多资金寻找安全的市场，最后会选择中国市场也是这十年牛市重要的条件。美股、H股、港股还有其它股对A股的影响，您能否给我们打一个分。 李振宁：这个无法打分，打分是一种机械的说法，这种东西是一个心理影响。现在是这样一个传导机制，咱们以前为什么美国有的时候大跌香港大跌中国还在涨，那时候因为没有两地上市，香港怎么受到美国影响？香港汇丰银行、长江实业、新鸿基包括我们上市的很多公司同时也在美国上市，香港的本地股不仅在本地上市还在伦敦上市，同时上市所以香港要看股指充满了跳空缺口。你做港股比如我一早上打开电脑，我先看看昨天晚上欧洲怎么样，一看英国指数跌了1%，一看美国更不好跌了2%，我的长江实业、汇丰银行、中国石油在美国欧洲是什么价，汇丰银行昨天是120，但是我一看伦敦和美国已经跌到118、115，那很多套利资金想今天如果能117扔出去就太好了，晚上我在伦敦把115的买了，抄底。一开盘就跳空了，通过两地上市把欧洲和美国的传导了，中间有什么新闻，布什采取什么措施。日本、韩国开市开在香港前面，香港得先判断这些怎么回事，日本暴涨可能会抵消美国，它是通过这一套东西全球化的系统发生影响。A股原来没影响，中石油、中国神华、工商银行都没有两地上市，那时候我们的股票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现在有直接关系了，中石油本来12块居然跌到10块，A股还40多，那赶紧跌吧，心理也受到影响，而且通过这些个股影响。公募基金经理也是人，拿着这个股票看着人家20块跌到10就紧张了，我这边的股票40块那肯定跌。 这个是在我们方向不明的时候，但是抛弃这些暂时的小幅波动，昨天我专门在《财富非常道》谈了一下港股的问题，港股最终受到的影响还是中国的影响和香港本地的影响大于美国、欧洲、日本的影响。去年上证指数涨了96%，香港涨了80%，虽然年底做了大调整，而美国涨得很少。我们搞股权分置改革的时候大概05年五六月份美国已经是一万一二千点，香港当时是七千多点，去年香港是两万四千点，美国还是在一万两千点。香港跟那时候比涨幅大大高于美国，美国出现问题香港会跌的很厉害，但是稍微稳定一下又开始往上走，香港受大陆经济大陆宏观经济的影响，当然也跟A股有一个互动的影响。 主持人：08年马上是奥运会，您对08年有什么预期？ 李振宁：中国经过两年大幅上涨之后有一定的调整需要，07年振荡幅度在加大，08年是操作比较难的一年，不可能单边继续上涨。但是调整是中期调整，而不是熊市的到来。我认为今年还会创新高。经过一段调整，特别到一季报，大家现在把一季报想得很差，有雪灾另外又受次债的影响，中国出口会不会放缓等等，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去年年底又实行偏紧的货币政策，大家可能都担心。但是我觉得如果一季报并不像大家预期的那么坏，反而成为一个上涨的契机。 今年不管怎么样08年开始执行新的会计制度，新的税收制度，大企业的税收从33%减到25%，这本身就增加了利润。我相信今年中国的上市公司业绩还会以30%以上的速度增长，所以今年我相信会创新高，但是不会像前两年这么大幅度的上涨。去年年底很多券商基金大家都做了报告，基本是4000?7000点的预测。我认为这个预测大体上是对的，可是很多人心理有点弱，本来预测4000点，跌到4100点，那往3000点看，那这样就追涨杀跌跟散户一样了。 中石油当时40多块钱问我合理不合理，我觉得高了。我说香港20，你40，高一倍道理不太充分。问我多少，我认为可能在25块左右是合理的。因为按静态市盈率05年20倍市盈率，整个大盘既然按07年算的话还有30多倍、40倍市盈率，那25块有什么不合理，是垄断性企业。香港跌到10块钱，大家说不合理。那不在乎这个，香港低估不等于我高估，25倍是合理的。至于香港跌到那儿是它低估，给我机会可以买，并不能因为它这个改变。合理的价值在这个地方，不代表不会往下走，往下走的话投资者总会看坏的时候往坏了看，可是实际上中石油它没有什么坏给你看，油价一直在涨，没有什么利空的东西在。大家说美国衰退，石油会跌，没有跌现在还在涨。而且很多人对于中国外贸的影响也会估计过大，其实美国假如衰退的话那是高档奢侈品的消费会减少，但是中国比较中低档的东西反而会刺激大家来买，这些东西是必需品。 主持人：您觉得08年投资需要注意哪些点。 李振宁：第一个是追涨杀跌。中国到现在还是不能做空的，你买了股票涨了才能赚钱，大家都恐慌的时候你应该沉得住气，不要怕买了套进去，套了一下没关系。巴菲特买的股票90%都是买完就套，想想05年、04年买的股票甚至03年买的股票不错，当时看起来都是跌了20%、30%、40%，这两年如果股票拿到现在都是赚钱，没什么了不起。大的历史趋势来看，大家讲黑色星期一不要重演，没有什么了不起。黑色星期一 3900跌到1200，东南亚危机怎么样？香港股票跌到6000多点，现在多少点？三万多点。只要把公司选好，是一个真正好的公司，有成长性，基本面不错的话，越是低的时候反而是你买入这种价值合理公司的时候。相反在今年振荡市当中，如果涨到你预期的价位，比如这个东西你认为25倍是合理的，涨到35倍或者40倍，这个时候要谨慎一点，可能赚点儿差价。今年的振荡加大，今年更加要注意一些趋势投资了。特别是中国如果未来再推出股指期货，股指期货的作用是使交易更加活跃，涨的时候更猛，跌的时候更厉害，和管理当局的想法是恰恰相反的。香港为什么涨起来厉害18000点到32000点没怎么歇，32000点跌到20000点也很快。有做多权证和做空权证，是全世界最大的权证市场，又有指数期货，所以加大这个波动。只要选择的股票好，跌的多的时候就拿着，无所谓，只要这个钱不是借来的钱。最重要的还是要选好的公司，这个公司选了之后，如果这个公司我觉得就是投资做股东也可以，如果以这样的标准去买这个公司的股票就不怕。当时92年我买的B股粤电力，当时沪市在130点最高位，沪市跌到20多点的时候我的那个股票还是赚了几倍，每年分共三四毛钱，还有配送，甚至一送一，这种好的公司买一定是好的。熊市中还有牛股，更何况十年牛市大范围之内，即便大盘调整也可能涌现出一些牛股，主要是选好股票最重要。 主持人：感谢李老师的到来，感谢基金天下网友的支持，祝李老师早日实现中国最好的私募愿望，同时希望私募基金发展越来越强大，与公募基金共同为国家的基金事业做出贡献，希望所有基金天下的基民都能够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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