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愉快吧?平平无奇没变化吧?
这是李克勤和容祖儿的新歌《世界真细小》的歌词。九月,这二位在红馆合办演唱会,十万张票一售而空。毕竟,克勤和Joey都是唱将,合作也有化学反应,大家爱看。上一回他们也合作开过演唱会,不过没在红馆,那一次的主题曲是《刻不容缓》。
最近,被这首《世界真细小》洗脑了。歌名是作词的黄伟文有意的和那首脍炙人口的广东儿歌同名,但其实充满着深深恶意和恶趣味……
世界真细小,所以我们还能相遇。这也是一种缘分吧?这么写情歌,其实倒是很温馨。不过,黄伟文这回写的情歌,虽然也是写缘分,但是,是写——
孽缘。
《世界真细小》的故事情节其实很简单:一对曾经令人艳羡的情侣劳燕分飞。随后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各自有了新家庭。若干年后,两人在某时某地,猝不及防地迎面重遇。
旧情不再的二人,毫无防备的就这么撞上了。该聊点什么好呢?内心泛起的涟漪又是什么样的呢?对方究竟过得如何,我要怎么问才能让对方不察觉我其实还有所关心呢?……
种种前任们会有的小心思,被黄伟文藏在歌词的字里行间,娓娓道来。
其实如果了解这首歌的背景,会更有意思。
还记得杨千嬅的那首《姊妹》嘛?歌曲写自己的闺蜜结婚,“我”在甜蜜的婚礼现场,看着漂亮的新娘,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彼时的杨千嬅在失恋后遗症里无法自拔,而歌曲里的那位闺蜜,也的确在现实里结婚了。而新郎,就是写《姊妹》的CYKONG。啊,大家对他的印象,多是和张国荣的合作,给王菲的《开到荼靡》,以及那首被唱烂的《浮夸》。
唯求好姊妹,抱我一抱,唯有我听过你对我哭诉;蜜运后又离又合,苦心得好报。我都有听你劝告,不要计数,他错了要故意扮成糊涂;终于你守得到,怎么我和我的他忍不到?
每当我爱到跌入漩涡,将错就错,关系亦出错。我总太爱人,逼到爱人,变做朋友,再变生疏。
林夕所写的这份歌词,字字切中内心,不仅写出当时杨千嬅的内心世界,推己及人,也写给了许许多多有过类似心境的听众。恋爱失败,失恋,失去自我,失去灵魂……很多人都经历过歌曲中的苦楚。
若我说我愿意,谁在乎过?
拿着这份心境,哭泣的“我”,仍然在诚心祝福好姊妹的幸福婚礼。
而歌曲之外,新郎CYKONG与新娘钱文璟,亦都算是香港乐坛的才子佳人。
只可惜……
这段看起来幸福美满的婚姻并未能维持多久。几年后,两人还是以分居、离婚收场。CYKONG一向低调,网络上连照片都难以找到几张;钱文璟则更加低调,唯一的新闻还是和杨千嬅出去逛街被狗仔偷拍,因为太好看,结果反倒比杨千嬅还抢镜……
所以,低调的二人离婚,并未变成什么新闻吸引眼球。只是,在李克勤的《纸婚》里,这首钱文璟作曲,CYKONG编曲的情歌,讲述了一对结婚一周年的夫妇,如何渐行渐远的凄凉。
“想扮成无事故,岁月如常;但我知,其实你不想。再对着我、抱着我、亲密如常,去年还承诺过,贫穷和病塌都奉陪,陪着我上路离场。
但那些……其实纸一张。
以爱情来填满的,用年华维系的;纵是银、或金、或张白纸,依然完全没保障。”
《纸婚》为CYKONG和钱文璟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小小的注脚。这对才子佳人以离婚收场,大家亦都以为可能再也没办法合作了。
直到今时今日,这首《世界真细小》。
前度还是在一起合作了,乐迷们也有新歌可以听了。
从杨千嬅的《姊妹》,到李克勤《纸婚》,再到《世界真细小》,构成了一对情侣结婚、离婚、重遇的三部曲。
很喜欢黄伟文在歌曲埋藏的那些小心思,例如第一段歌词,就写出了男主角表面强作镇定,内心的惊慌失措:毫无防备的就这么碰面了,妻子没在身边,刚买的跑车也没开出来。我该怎么向你证明,今时今日的我,成就大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而女主角则故作轻松的问,近来愉快吗?幸福吗?没妨碍你吧?有时间就多聊一会儿吧……一连串的问句,用一个接一个的问号,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种种情海翻波。其实她,正懊悔自己戴着没什么亮点的首饰,穿的衣服也不够好,连丝袜都有划痕破洞……好像如今的自己,连分手那一天的模样也不如。
相见,寒暄,拥抱,握手。聊了一堆废话,转身告别。
前度再见,亦不外如此。
然后呢?
没人知道然后。
世事再可怕,经不过豁达的看化,悲观可以被睇化。
屁咧。
要是真有唱的这么轻松,那有种你也去见一个前任试试?
见什么见。真是活见鬼了。
全文完。
李克勤/容祖儿 - 世界真细小
词/黄伟文
曲/C.Y. Kong 钱文璟
H:为何上天选今日 没防备的这一日
共前度分开多久 偏碰见于这日
没携著妻子一日 没乘坐跑车一日
如何能给你印象 成就大过昨日
J: 想过早晚会会合 不过此际变事实
都会惊慌失惜 似行刑受罚
H: 拥抱可会太兀突 J: 当我伤势已愈合
H: 感觉可似过份回味旧爱侣旧时秘密
J: 跟你汇聚难道 谈论旧过失
J: 近来愉快吧 H: 平平无奇没变化吧
J: 近来幸福吧 H: 长期情人亦有个吧
J: 宇宙那么细 H: 如何回避亦碰到吗
J: 偶遇太可怕
J: 今天想再遇吗 (H: 只好仓卒扮优雅)
# J: 没防碍你吧 H:回头其实无路走吧
J: 就谈耐些吧 H:如乘机将债务清理一下
J: 路上躲躲避避 但记忆可逃避吗
(H: 共你相见于这窄路如若过不到去)
J: 握手就一起放下吗 (H: 能一起放下吗)
J: 尽情地表演安逸 或无惧当街冲突
在排练不知多久 终有上演那日
但无亮点的饰物 伴随划穿的丝袜
如何能使你印象 遗留下我那日
J: 好过等到五六十 先至解决这段遗憾
(H: 不过这世界末日 比我期待寂静)
J: 大半世 漫长对立
(H: 谁亦没啜泣)
J/H: 情愿就趁当下 收拾颓垣败瓦
H: 地球未够大吧 J: 情人仇人亦会碰面吧
H: 越逃越相遇吧 J: 凡人为何没有孟婆茶
H: 要是你知你怕 快面对可以吗
(J: 抬头诚实面对可以吗)
H: 世事再可怕 经不过豁达的看化
(J: 悲观可以被睇化)
H: 让前度继续来吧 J: 如从前习惯 怕便退下
H: 就如若生病 离别也一一看化
(J: 何妨在转身一刹那)
H: 如若你 遇上灾劫 即日就和危难做好友吧
(J: 悟透身处这个宇宙 其实那么的细)
H: 就不必再害怕(J: 无空间再害怕)
H: 明白了吧 (J: 尝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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