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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pluto
文/飘雨桐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秋分，我来到了人间。是母亲给予了我宝贵的生命，让我有机会领略这缤纷美好的世界。俗话说：初归媳妇、落地孩儿。我天生就是个捣蛋鬼：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偏偏哇哇大哭；等吵到婴儿室的全部娃娃都随着和“唱”共鸣之际，我自己却安然入睡。家里没兄弟姐妹，就我一个女儿。我独自占有了父母全部的爱心与关怀，也一力承担了父母所有的期盼与指望。
母亲对我的要求甚是严格，二年级的学生懂什么呢？那时我会杀鸡。场面极之“壮观”：左手的小母鸡在欢蹦乱跳，右手拿着利刀于颤抖中“吻”上了它的脖子。鸡本能地挣扎着，吓得我几乎放开了手。稳当之后便死劲地来回拉锯着——不够力气，勉强为之。鸡在一旁哀号着，大概想了结得干脆些。奈何我这冷血屠夫手艺太差，没能给它死个痛快。这哪门子事？怎么也要我来做？
记忆中，母亲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训练我。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任何的问题，再困难的事我都能咬着牙苦撑下来。从不娇生惯养，反比别人更有自理能力——这在我一生当中，将会是十分重要的法宝。为何没有提及我的父亲？性格如此，命运使然。我与他老人家一向无法亲厚，犹如火星撞地球般不能安生。若干年前的年十二，穿着粗衣麻布的我陪伴父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至此，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与生俱来的叛逆，常常影响着我的言行举止。当年，为了一件小事我居然和她展开了惊天动地的争辩。只因为我是小孩子，便给没收了申诉的权利。我很是气愤，于是找了一种最简便的方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报复亦好、解脱也罢......当血斑遍布脸庞的时候，我放弃了。在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突然留恋万丈红尘的美好。更是，不舍得我的母亲。
我不是一位孝顺的女儿，但这并不表示我不爱自己的母亲。很多时候，我不得不选择隐瞒的方式方法。否则，将会家无宁日。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溜到阳台抽烟。刚收拾好“战场”、准备回屋看书之际，赫然发现母亲站在我的身后。我就像一个当场被逮的小偷，顿时不知所措。接下来，长达半个月的不理不睬。我费尽唇舌才哄得母亲不再生气——虽然，保证说到却做不到。
毕业那年，我去到深圳。第一次，真正意义地背井离乡。我没有多大不习惯，母亲却为此牵肠挂肚。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居然实话实说：“这是什么鬼地方？住处没有空调，蚊子多得不得了。还有那个破烂热水器，水温根本就不够。饭堂的伙食够差劲的，我一点都吃不下。”年少无知啊，只顾着自己在大发牢骚。没想到却让母亲整晚的辗转难眠，起了个大早跑去银行给我寄钱。
以后，我学会了什么叫做“报喜不报忧”。纵然有着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在母亲面前绝口不提。可是，我的喜怒哀乐全都摆在了脸上。想要欺骗心细如尘的母亲，实在不太容易。我要注意回避着她疑惑的眼神、试探的语气，感觉无比痛苦。话到嘴边，真想一吐为快。工作上，与同事闹意见；感情上，与朋友闹分手……所有一切，统统不能告诉母亲。在她看来，我的生活非常幸福。
善意的谎言，这就是我对母亲的爱。你呢？你对母亲的爱，又是什么样的方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