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时间到了,今天要去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此次,太子娶妃,得心仪甚久的夏太傅之女,是天大的一件喜事。雅儿也
十四了,你前几日所提及的事情,朕再三思量过,准了,决定来个双喜,太
子娶妃那天,同时嫁公主与司徒廷尉。哈哈。皇后,您觉得怎样?”
“皇上英明,喜上加喜,一切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
“雅儿,司徒锦轩乃丞相长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廷尉,也是有作为之人,那
廷尉府不比皇宫,虽然你贵为公主,但同时你为他人妻,要守妇德,可不能
再任性了”
“怎么会后悔?我嫁的人可是自己最爱的,三哥应该最清楚了,不是么?再
说夏泠嫁给太子,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母仪天下,三哥应该为我们开心才
是”
“很好,恭喜我那曾经最疼爱的皇妹,希望你站对阵地。至于夏泠,除非我
死,否则一定会夺回来的,告辞!”
“司徒锦轩,父皇去世我身为长公主,你居然敢阻止我回宫,你凭什么!两
年了,我都认了,但是这次你别太过分了”
“我只是个小小的廷尉,怎敢囚禁公主?只是宫中现在局势混乱,夫君我担
心夫人的安危,时机成熟,必当让公主入宫尽孝。”
“哼,你会担心我的安危?两年了,你和我有夫妻之实么?你和三哥一样恨
我入骨了吧,夏泠值得你们这样么?”
“我们四个一起长大,为什么你和三哥总是护着她,眼中只有她,为什么从
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来人,把夫人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哈哈哈,夏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新罗静雅,身为长公主,不尊礼仪,串通太子新罗皓月意图刺杀先皇,杖
责一百,削去公主尊号,贬为庶民。”
“为人妻不知检点,与其他男人私通,当以家法处置,后逐出家门。”
“我希望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如果有来世,不想再遇见他们”
“这里是新罗国京都西城郊罗家巷,我是罗二,这里是我家,呵呵。只是姑
娘,怎么会一人在西郊外的破庙,还受了那么多伤?”
“我叫安心,家乡在很遥远的地方中国,小时候家里穷,于是被送给一户大
户人家做童养媳,十四岁那年成婚,谁知,丈夫生性风流,短短一年间又纳
了三房妾。那第三房妾原也是一大户人家女儿,自然不甘做小妾。于是,买
通我的丫头,说我与别的男人私通,对我用了鞭刑,还将我赶出家门,丈夫
觉得我只是一童养媳,也就任那女人所为,呜呜呜呜”
“被赶出家门后,无家可归,只能在街头流浪,后来被市井的人贩所拐卖,
从我们那带至新罗国,将我买入妓院,小女子我誓死不从,于是对我用了仗
刑,后来我就晕了,醒来就在罗大叔您这里了,呜呜。”
“姑娘,真可怜啊,别难过了,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先住下吧,我也是
孤老头子一个人”
“这样,不太好吧,要给大叔添麻烦的。”
“姑娘是嫌弃么么?我知道我这里是破旧了点”
“当然不是,大叔的恩情我无以回报,这样吧,我认大叔为干爹,您看行么
?”
“好好,我三年前死了儿子,没想到今天上天送我一个女儿,真是开眼阿”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不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儿了,以后我们一起生
活,爹决不会饿着你的。”
“司徒丞相为百姓减税,真是个好官呐”
“他十七岁做的廷尉,二十就顶了老子的职位,成了宰相啊,真是年轻有为”
“赫赫,不愧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气势”
“这般美好的人物,娶了那个淫荡的静雅公主做老婆,还好休了”
“爹爹,没事,只是风大,有沙子进眼睛了。”
“大叔,今天这么大的雪,别人都不出来卖了,只有我们这有,再说,我们
糊个口容易么,您看样子就是各贵主,断不会和我们计较着点小钱吧”
“赫赫,小伙子挺会说的,那么这两担柴我都买下了,这里是600文钱,但是
你们要把柴送到城东的福临酒家,可以么?”
“赫赫,有机会真想听听更多的。小伙子,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条件是
我只想听听你的歌”
“好啊,等我遇到困难再说。”
“大叔真是爽快,其实也没什么困难。”我看着他,他似乎很有兴趣。“大
叔今天有什么想听的歌么?”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要什么,有什么条件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在大叔的店中谋一小职。”
“好,你也看到堂中的歌女,以后指导她就可以了,满意么?”大叔也朝我
眨了下眼。天,那笑容让我觉得像看到野猪在天上飞,恐龙在水里游。“至
于月饷么,每月俄二十两白银。”
“第一,我的歌一月只提供两至三首,不可以强求。第二,我的存在必须保
密,而且可以随时走人,不签文契。”
“大叔真是爽快人,那么从今天起成交?”
“那大叔已经听了我两首歌,这个月的工钱可以给我么?”
“既然是酒家的伙计了,总不能一直叫您大叔吧?”
“我姓宁,宁毅。叫我宁掌柜就可以了。”
“宁掌柜好,在下安心,随遇而安的安,开心的心。”
“歌词通俗易了,音律也不错。宁掌柜,这个人可以留下。”
“少主希望小人跪下,小人便会跪下,何必劳驾少主亲自动手。”
“安心,是么?眼神很不错,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永远只能低头哈腰的看主子脸色
。”
“你丫的有两个钱了不起啊?心理这么龌龊。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在你眼
里我是奴才,可是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奴才过,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你丫运
气好点投了个好人家。没有卑贱的人,只有卑贱的人格。你比奴才还奴才!
我鄙视你,唾弃你!”
“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的名字前应该先告诉别人你的名字,这叫礼貌,懂么?”我继续吼。
“柳竹辰。”
“安心。”
“这才乖,我喜欢听话的奴才。钱不会亏待你的。”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服侍少爷起居,没事不准离开,除非得到少爷的批准。”
“祁微,快去准备准备,有贵客,不是你我能得罪起的。”
“安心,你乖乖呆着。”
“要死了,猪头柳,你大白天装什么鬼,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
“我回自己的房间而已,倒是你,大白天在主人门口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我……我……我也只是看看你在不在而已。”
“少爷,您的茶水没有了,我再去沏一壶。”
“少爷,眉头皱多了会有皱纹的,变丑了漂亮妹妹就不喜欢了。”
“没关系,只要可爱的安心喜欢我就可以了。”
“我才不要你喜欢!我现在是很认真的在关心你耶”
“如果有很多人和你抢东西,怎么办?”
“首先,这样东西是不是值得我抢回来?其次,如果值得,那么要运用适当
的方法在激烈的争抢中取得优胜。最后,实在没希望,我会放弃,寻找更好
的代替品。有时放弃一棵树,得到的会是一片树林。”
“对了,今晚有个灯会,一起去,你准备一下吧。”
“灯会?好啊,那我先退下了。”
“没规矩的下人,愣在那里做什么?”
“新来的小厮?看来还需要好好管教。”
“是,这小厮新来,不懂规矩,大哥没必要计较。”
“今天只是出来看灯,没必要拘于礼节,都免了吧。”
“锦轩,玉翰哥哥,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北亭,听说缘醉楼祁微有特别节目
呢。”
“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少爷,我有些建议,也许可以改变现在的状况。”
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笑说:“是么,说来听听。”
“少爷就是这样谈生意的么?”我也笑着回答。
“我有办法可以改变现状,当然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成功,但是如果成功了,
盈利了,希望少爷可以把衣店每月百分之一的利润给我。”看着他,决不含糊。
他望着我,笑了笑,说:“可以,只要你能改变现状。”
“现在这么多店和福临抢生意,少爷您认为您的店有什么优势?”我反问道。
他思量了片刻,回答道:“布料,样式较好,手工上乘。”
我笑说到:“布料样式好,手工上乘的确是优势,但这衣服价格对于一般老
百姓来说,是不能承受的。对于达官贵人来说,这样的价钱和样式又是不屑
的,所以,少爷的衣铺虽然实在,但是面向的客人太少。少爷要做的第一件
事情,就是将京都的客人细分,给自己的店铺定位。”
他略带惊讶的看着我,迷惑问道:“细分?第一次听说,还请指教。”
“福临开了有三四年了吧?”看到他微微点头,我继续我的传道授业解惑之
路:“福临衣铺在百姓眼中还算比较高档,如果少爷可以微微降价,使更多
的人可以接受,那生意会好很多。当然这个降价,不是让少爷做亏本生意,
而是让少爷的衣铺使用较为廉价的布料,更适合百姓生活。这就是我所说的
一类客人,占人口大部分的老百姓。”
“这我明白,可是这样就降低了我衣铺档次。”他有些犹豫。
“那就抬升福临的档次,在手工上乘的基础上,用更为昂贵稀有的布料,设
计更独特新颖的款式,定惊为天人价格。没有有钱人,只有更有钱。这就是
我说的另一类,少部分的有钱人。”
“我不想放弃百姓这块……”看着他皱眉,努力思索的样子好可爱,真想捏
。天呀,我什么时候对变态有兴趣了,赶紧打住。
我正色道:“少爷不会另开其他名字的新店么?福临名字太傻了啦。”
他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到:“我觉得不错。”
“是不错,但是还不够高贵,所以还是划到百姓那类。再说,要让达官贵人
对福临另眼相看,一时还不太容易。”
“所以新开一店,全部针对上流人士,日后只接待达官贵人?”柳变态小心
的问道。
“好了,少爷聪明伶俐,我要说得就这些。”
“今天,多谢各位赏脸来到安兴衣庄,安兴衣庄将不同于以往任何的衣庄,
出售的衣服绝无雷同,都是独一无二的。”
“裳倪姑娘赏脸来贵店,实在是荣幸。”
“柳公子的店一向口碑不错,正好裳倪最近想添置衣服,又逢新店开张,正
巧进来看看。”
“阿秋,给裳倪姑娘好好量,一定要做最好的衣服,才配的上京城第一美女。”
“衣服不能有一处和她一样。”
“裳倪姑娘那么高贵圣洁,安兴这种俗店恐怕有辱姑娘盛名,还是请回吧。”
“没有安兴做不出的衣服,能为裳倪姑娘裁衣是本店荣兴,他不过是一小厮
,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安兴的衣服独树一帜,每件衣服当然都不一样。”
“听见没,下人就是欠缺修养。
“这么多客人在外面,你不去帮忙在这里干嘛?”
“你怎么和孩子一样,知不知道刚才可能害死你自己。”
“开什么玩笑。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裳倪这种自以为高贵的人。”
“她是御史大夫之女,如果和她发生冲突,刚才的两人必定站在她一边,而
那两人随随便便便可决定你的生死,知道么!”
“凭什么!”
“就凭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内史。就算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喂!我是个男人哎,你干嘛抱我!”
“灯节那天是谁要死不活的求我抱?现在好意思问我?”他看着我。
“再过两天是我生辰,我想要一件特别的礼物。”
“你是少爷,问我们这些奴才下人要礼物,没发烧吧。”
“我想看你穿女装再唱一遍那晚在河边唱的歌。”
“少爷,我是男人穿什么女装。”
“你在福临顶撞我的那天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他好笑的看着我:“再说,
你在我身边有一段时日了,我要是连你性别都分不出,以后怎么混阿。”
“死丫头,想什么呢,就明晚了,好好准备。”
“你是哪的小厮?”
“嘿嘿。”我装出一幅傻傻的表情:“我家少爷让我来找刚才唱歌的姑娘,
不巧,我也没遇到,所以猜想已经走了。”
“安心。”是柳变态的声音。
“少爷,刚才你让我找那唱歌的姑娘,好像已经走了。”
“你傻站在哪里干嘛,还不走。”
“我在十四岁那年选择了从商,放弃仕途,被家族赶了出来,呵呵。”他打
破了沉静。
我无语,半响,缓缓说道:“商人没什么可耻,都是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
,你只是选择了一条自己喜欢的路罢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勇敢的,你
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而不只是沿着别人帮你铺好的路走。”
“知道么?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冷,别离开我。”
“这位公子真是风流倜傥,俊美不凡,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您来这
真是让贵店蓬荜生辉阿!”
“凌御医,衣服大概就这样了,先付八成,五日后来取衣,届时付清剩下的。”
“没有啊,他除了比你丑点,呆傻点,还是蛮大方的。”我眨了眨眼笑着说。
“他不简单。”柳变态皱了皱眉:“除了性格古怪外,身世一直是个谜,朝
廷对他也有所顾忌。”
“噢,别谈他了。我对你比较有兴趣点。”
“试穿一下吧,若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再改一下。”
“抱歉,刚才觉得你颇像一位故人,失礼。”
“看来凌御医对衣服没意见,那就这样吧,不送。”
“凌御医,麻烦送我回柳府,这一觉我睡得很舒服。”
“以我们的关系何必这么生疏呢?公主殿下。”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柳府一个小厮而已,凌御医认错人了,呵呵。”
“我凌韵,新罗国医术无人可及,公主在怀疑么?”
“呵呵,凌御医,你医术高明人尽皆知,我怎么会怀疑,还有我真的不是公主。”
“那天我抓住你的手腕,就确定你是公主了。一个人的气是不可能变的。”
“我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很好,那就委屈公主在这待一段时间了,等公主慢慢想起来。”一丝冷笑
,将我打入地狱。
“放我回柳府!”反抗反抗。
“你现在只是一个庶人而已,不要和我谈条件。”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知不知道,这里可是御花园,私闯可是要砍头的。”
“你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你长的好漂亮哦,嘻嘻。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告诉你,我可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长公主新罗静雅。”
“你这人真没劲。算了,不逗你玩了,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带你离
开,这里真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出去做什么?”
“继续做柳竹辰的小厮?公主原来有这种爱好?”
“我爱干什么和你无关,我就是喜欢做柳竹辰的小厮那又怎样。”
“是和我无关。”
“你不可能再回柳府了,柳竹辰也不可能来接你。”
“今晚送你入宫。”
“你这人病得不轻,我已经被废了,还入宫干什么啊。”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就知道了。”
“我记不得了,真的。”
“竹辰,你再有才华但是从商永远是被人看不起,毫无尊严踩在脚下的。”
我急忙跪下身:“草民安心见过皇太后。”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难道还是不肯原谅哀家么?”
“对不起太后殿下,草民对以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安心姑娘,哀家看见你很喜欢,以后你就留在哀家身边伺候吧。”
“有这块玉,宫中便无人敢欺负你,万事有哀家顶着。”
“不早了,待会吃点东西,有力气陪哀家在花园里随便走走么。”
“知道么,静雅公主最喜欢这个花园了,小孩子任性,这花呀,不知道给她
折了多少。”
“这里,静雅和她三哥,偷偷的喝了巫国进贡的好酒,醉的不省人事,最后
被下人抬回寝宫。”
“静雅,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太后,如果静雅公主知道您这么思念她,一定会很感动。”
“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挽回,但无论她在那里,一定希望您幸福。”
“太后,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总是要向前看,面对事实的。”
“前些日子上香认识的安心姑娘,非常投缘,就带回宫里了。”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温柔似水的双眸。
“你怎么变得那么心胸狭窄,满腹恶毒。”冷漠厌恶的双眸。
“皇妹,你会为所做的一切后悔的。”决裂痛恨的双眸。
“回太后,草民只是站久有点头晕罢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你,知道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是说我们是姐妹么?”
“姐妹?你太天真了,我是公主,而你是什么?我的东西你也敢抢?现在是
你付出代价的时候”我拉住她的衣领:“再说,嫁给太子以后说不定是母仪
天下的皇后,谢我吧。”
“求你了,不要这样,放过我吧,我喜欢的是你三哥,我不要做皇后。”她
绝望的求着我。
“你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爱上三哥,更不应该让三哥和锦轩都爱上你
,我要你一辈子痛苦。”
“能不醒么?,你这头猪压在我腿上重死了。”
“看来你精神很好。”
“你是御医对不对?”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我怎么老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舌
头发麻。”我郁闷地说。
“那是你以前坏事做多了,报应。”
“凌大御医,我发觉你真是聪明伶俐,不过就算你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
又能怎样?要不,你带我出去,我一定会天天给你烧香,祝你升官发财,找
到美女老婆,儿孙满堂。”
“当你记起所有的事情时,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便带你走。”
“看什么看,我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既然过去都已经伤害了,那么只能现
在尽量弥补咯。再说,你不是希望我多想起点什么。”
“如果太后同意,你就可以去。”
“请滚。”她轻轻的说,我知道,她对我,那是刻骨铭心的恨。
“对不起。”我跪在她面前。
“我不乞求原谅,但希望你能放开心结,和皇上幸福的过完剩下的人生。”
“你觉我和你三哥还能幸福么?”
“如果我还爱你三哥,现在就不会那么恨你了。”
“皓月不是一个成功的太子,但是一个成功的丈夫。”
“新罗熙仁居然杀了他!他已经答应将这江山拱手相让,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你将我推进皓月的怀抱,在我爱上他以后,新罗熙仁又杀了他,为什么你
们兄妹俩总爱夺走我的幸福!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如果当初没有一个叫新罗静雅的女人,也许现在我会是天下间最幸福的男人。”
“如果当初你没有杀新罗皓月,现在痛苦的只是你一人,好过两个人一起痛
苦。”我淡淡地说道:“自尊,皇位。她幸福的可能也有一半毁在你手里。”
“一年没见,你还真是口齿伶俐多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每天一个人静静的舔舐,学
会放弃,然后去追求幸福的可能。”
“小凌阿,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的医术跟谁学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
“你那么帅,有没有被人表白过?”
“括噪症,肝郁火旺,扰乱心神,用地龙配丹参、桃仁、红花,通经果可治
愈。”
“去死吧你,庸医!”
“看来已经是重度了,需加强药剂分量。”
“再过五天宫中会办除夕宴。”
“所有宫妃,九卿及有功者都会参加。”
“那一定有很多好吃的了?”
“干嘛啦,民以食为天,像我这么坦诚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进宫不久,但做为太后身边的红人,到时候自己注意点。”
“知道啦,你这人怎么那么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是什么?”
“就是你整天觉得别人会谋害你,心理有病。”
“皇儿,这么晚了,有何事情?”
“母后,还是问你身后的人吧。”
“皇上您有话直说吧。”
“夏昭容身中剧毒你知道么?”
“因为她吃了凤栖宫送的糕点,而下午有人见你去过泠院。”
“皇上觉得是我下毒了是么?”
“你的确有嫌疑。”
“我没有下毒。”
“母后,她,我要带走送入刑部审问。”
“不行,安心不可能下毒,她没有动机。”
“新罗静雅的话就会有动机。”他看向我:“你说是么,我亲爱的皇妹。”
“若皇上认定是我下的毒,多说也无益。”镇定下自己的心情:“夏泠的毒
可以解么?”
“凌御医在泠院,你很关心这个问题么?”皇上皱眉问我。
“是的,我希望她能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这是我心底真实的想法。
“来人,带走她。”冷酷的声音响起。
“慢着,你怎么不问问哀家?毒是不是哀家指示她下的?”
太后接着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哀家早就想她死了,她在,只会成为你
的绊脚石。”
皇上愣住:“母后,您……”
“要带她去刑部,那就带上我一起吧。”太后坚定地说道。
“封锁凤栖宫,在真相未白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皇上无奈的低下头:“得罪了,母后。”
“太后,您这是何苦,安心不值得您这么做。”我并不是您的女儿阿。
“我不管你承不承认身份,只是不想失去你。”
“凌韵,夏泠怎么样了?”
“刚才你叫我什么?”
“以后就叫我凌韵。”
“快告诉我她怎样了?”
“命是保住了,但是元气大伤,怕是会落下什么恶疾”
“可以调理好么?”我问到。
“你觉得以她的精神状况可能么?”
“你不问我,是不是我下的毒么?”
“你?”他挑了挑眉:“就你这脑子还想下毒害人?没被别人毒死就不错了。”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叫你小心点,不听,看看,现在惹祸上身了吧。”
“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最多也只是去去泠院,也很想不通为什么
有人要害我。”
“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有我在,想伤害你还得先过我这关。”
“能伤害你的人,只能是我。”
“凌韵,我要知道真相。”
“的确有人想夏泠死。”
“但是毒是夏泠自己放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情?”
“很简单,有人给她毒药解脱,而你那天又正好给她送吃的,那么她死也要
拉着你一起垫背咯。”
“我想去泠院看她,带我去可以么?”
“你还要去看她?”
“没想到我们都还能活着。”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要恨就恨吧。但
是,如果新罗皓月地下有知,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也不会瞑目的。
他爱你,就会希望你幸福,你的幸福,是他最大的快乐,所以,请好好的活
下去,活得幸福。”
“你恨她么?她这么对你。”
“知道我人生的理想是什么么?”
“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每天可以和心爱之人过着平淡的小日子。”
“如果有那么多仇恨在心中,我就会失去爱人的力量,良人也就不会出现咯。”
“仇恨往往伤害的是自己,夏泠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你看,我什么都不记
得了,活得多开心。”
“你变了。”“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遗忘,也不想忘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姑娘,好诗。”
“过奖过奖,此诗乃我以前的师傅所作,只是突然想起罢了。”
“姑娘似乎不太愉快?”
“厄,没有啊,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吟吟罢了。”
“你怎么和我姐一个德行,没事情就爱无病呻吟。”
“呵呵,女人嘛,像你这样单纯的小弟弟是不会懂的。”
“安心丫头,今天皇上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三位新科状元,陪哀家看看去。”
“起来吧,这就是这次的三位状元,来让哀家瞧瞧。”
“见到老相好也不用这么失态吧。”
“安心,你没事吧?”
“你是刚才那个无病呻吟的姐姐?”
“你和柳大哥认识么?怎么刚才一直盯着他看呀。”
“我和安姑娘在生意上曾合作过。”
“你们果然认识!”
“太后,您风湿痛的药已经配好一段时日了,让安心丫头和我去拿吧。
“凌韵,你干嘛抓我抓得这么紧阿,痛死了,快放开!”
“不是说拿药么?我在门口等你,你去拿就好了。”
“怎么?知道害怕了?”
“凌儿,为什么我不早点认识你,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凌儿,在这宫中,必须要把对自己不利的人铲除,否则受伤害的就会是自
己。所以,求你帮帮我吧。”
“忘记曾经和今天发生的一切吧。”
“是我太执着,伤了自己,也伤了你。”
“韵儿是个单纯的孩子,当初我不应该把他卷入权力的漩涡。”
“太后,过去的让它过去,我们只看未来好么?只有未来我们可以掌握。”
轻轻的抱起她。
“草民请皇上诏命部分太医前往救治,药费由朝廷无偿拨付,施药以济民疫。”
想了想继续道:“至于感染瘟疫之人,先进行隔离。
然后在颖川县设立尸局,安葬那些实在无法医治而死亡之人,减少由病尸体
传染瘟疫的机会。至于烧城,我想那是情况无法扭转迫不得已的一步棋。”
“剩下的,我想等到过去看了情况再说吧。”
“上述方法确为良策,困扰朕和众大臣的问题,没想到居然被你想到了,不
得不让寡人另眼相看。”
“姐姐,你怎么也跟来啦?”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说的吧。
“因为你可爱,怕你被人欺负嘛,姐姐我所以跟来了。”
“从小你和熙仁有什么事情都喜欢瞒着哀家,等哀家发现的时候,很多事情
都已经晚了。”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后,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最后被伤害,但那是自己选择的路
,未来就不会抱怨,不会后悔。”
“罢了,你去休息吧,当你迷茫时,只要还记得有我就好了。”
“太后,在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那些凡夫俗子怎么配得
上,所以这次夏祭希望可以登台,以觅良人。”
“嗯,沈将军爱女心切,你的事哀家会考虑的。”
“安心,你觉得我和皇后定的这些人选怎么样?”
“不错,各有特色,太后相人一流,草民佩服不已。”
“我们在排练夏祭的节目。”裳倪得意地笑道。
“裳倪姑娘智貌双全,今年的夏祭在下实在期待。”
“你刚才偷笑什么?”
“宰相大人草民每天笑的多了,您指哪个笑?”
“我在笑那些女孩子的单纯,大人的微笑虽让人倾倒,但却不是发自内心。”
“这位姑娘,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
“我说,哭能解决问题么?哭死了还不都是这样,亏你还是将军的女儿,太
没气势了。”
“安姐姐,我好不容易被选中,有机会登台,但是乐师都被别人抢走了,一
个人又不行。
“你不会也抢个乐师?自己没本事,哭有什么用啊。”
“别哭了,安姐姐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笛子,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伴奏吧。”
“多谢太后关心,但是安心头还是有点晕,所以这么精彩的表演恐怕无法目
睹了。”“不过夏祭每年都有,安心以后机会多的是嘛。”
“沈芊芊为了自己出风头,竟然无视皇宫规矩,不知道哪里找的乐师,这皇
宫安全……哎。”
“沈姑娘,私自带人入宫,是要治罪的,你只要告诉大家,乐师是谁,就可
以证明清白了。”
“难道是你的父亲卖通门卫,放人进宫?”
“陛下,在下和芊芊姑娘青梅竹马,她一定不会做违背律法的事情。”
“华将军,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人为了一己之私,会做出什么事情谁又知道呢?”
“这件事昨晚我就觉得奇怪,皇宫的安全岂是儿戏,所以今天就过来询问,
没想到居然遇到皇上,还请皇上明察。”
“裳姑娘,皇上还未开口,你意见到挺多。”
“你这么摇她,她不被你摇死就怪了。”
“皇上,沈芊芊的乐师是我,若要证实,安心可当场再演奏一遍。”
“沈姑娘,今天朕过来,只是想再听一遍你昨晚的曲子,不知是否赏脸。”
“看来就算以后沈姑娘不在,朕也可以饱耳福了。”皇上笑的别有深意:“
今天到此为止,起驾回龙居宫。”
“芊芊,我说你知道变通一下好么?我是叫你不要告诉别人乐师是我,但是
刚才这种情况,你说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如果今天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就
打算背上私自带人入宫的罪名?”“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如果在这里,那我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她。”我望向她离去的道路。
“为什么?”
“如此美好的人,不适合这里,这里只会毁了她。”
“你很怕我?”
“宰相大人高高在上,安心敬畏是理所当然。”
“儿臣和母后很久没有聚过了,今天天气凉爽,故邀母后来此品茶,母后不
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哀家日夜思念皇儿,今天能在此一聚,开心还来不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和新罗王朝被废的长公主很像?”
“草民不敢高攀。”
“被废长公主在民间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奇怪么。”
“新罗静雅曾经是朕最疼的妹妹,但也是朕亲手下旨杀了她。”
“那个让我疼,让我怨的女子,如果再次站在我面前,我该拿她怎么办?”
“皇上,她已经死了。”
“怎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
“皇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想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自
私。”
“就算我是新罗静雅那又怎样?过去静雅伤害了谁,对不起了谁,那都过去
了。她不是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么,被废,被休,最后惨死于街头,对于一
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些还不够么。您口口声声说疼她,可是有真正的
了解过她么?哀大莫过于心死,在她被扣上弑父,淫乱的罪名时,就已经彻
彻底底的死去。”
“你还爱锦轩么?”
“还?皇上真爱说笑,我从来就没爱过他。”
“哀家也有错。”走在前面的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作为母亲,我真的
很失败。”
“太后,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过多责怪自己终无法改变事实,至少您还爱着
自己的孩子,就是一个好母亲。”
“这次刺杀,他虽然受了伤,但却在你床边整整守了一夜,再好的身子,也
会垮掉。”
太后摇了摇头:“何苦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眼中最重要的始终不
是他。那一刀,理因断绝他所有的希望。但是,如今他却再次陷入,真的很
让哀家担心。”
“妹妹不必多礼,您是皇后的客人,安心受不起阿。”赶忙扶起她,转向皇
后:“皇后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姐妹也如此出色,真是令在下羡慕。”
“裳倪妹妹国色天香,才艺双全,定会为新罗国取得光彩。”
“此去巫越祀月殿求解药,生死未卜,如果回不来,请忘了我吧,谢谢你给
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不许说这样的话!”他有些疯狂的抓住我双肩:“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死
了,我要全巫越的人陪葬。”
“什么时候呢?我只知道自从想起以前的一切后,明白最爱的人始终都
是你。以前喜欢司徒只是因为可笑的尊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哥哥。”
“怎么说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不好好看看么?”
“我不想要你命,留下她,你可以走。”
“不可能。”凌韵一口回绝。
“真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我们来一场比武,如果你赢了,我就
放你们走。”
“怎么,不相信么?她的毒已经解了,我一向说到做到。”
“不管发生什么,好好的活下去,如同你和夏泠说的那般。”
“允……求你放过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要丢下我,你答应我的,不可以食言。”
“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了,真的好爱你……”
“以前的我没权没势,看着你被带走,无能为力。但当我有权有势时,你的
心又不在了。”
“你凭什么出使巫越?”
“凭什么,当然是皇上说了算。”
“皇上登基不久,朝中局势尚不稳,如今,巫越又侵犯边境,新罗正处于外
忧内患之时。送五公主去巫越,好则将战争推迟几日,坏嘛,和裳倪一个结
局。”
“你去能改变什么?”
“至少可以还五公主一个幸福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我曾欠你的,就用这天下还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巫允欠我的,我也会要他十倍奉还。”
“你是我亲妹妹,母后最疼爱的女儿,放心,在新罗,我会养你一辈子。”
“安心有办法让巫越两年内不再攻打新罗。”
“送五公主还是送我去巫越做人质,皇上还请三思。”我浅浅的笑道。
“新罗的局势还不至于靠一个女人来改变。”
“安心没有别的意思,如果皇上不答应,我还是会通过其他途径去巫越的。”
“仇恨会再次毁了你。”
“我毁灭前一定会亲手灭了巫允。”
“你这么做,把竹辰置于何地?”
“宰相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近乎人情,为他人着想起来?”我刻薄的讽刺道:
“当初将我逐出家门,冠我罪名的时候,可没见你留情过。”
“你是在怨我么?”
“大人,我只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是对不起小柳,但这是我和他的事”
“微臣越矩了,还请公主恕罪。今晚在下是来告诉公主,到了巫越后,公主
会有专门的府第,虽不得随意走动,但还是可以随时联系到我。”
“公主旅途劳累,宫中一切早以安排妥当,就等入住了。”
冷冷的说道:“将军,本宫酒量不佳,还请见谅。”
“不妨不妨。颖月公主是莫将见过最美,最想让男人征服的女子,王见了你
,说不定一心软,就放过新罗国了。”
“将军醉了。”
“谭将军名震四海,天下无人不佩,在下在此也敬将军一杯。”
“宰相也是豪爽之人,来,干。”
“本宫只是人质,还请陛下自重。”
“新罗如此诚意,本王也不愿见天下苍生陷于水生火热之中。”巫越王坐回
了龙椅上,单手支撑起下巴,看似无害亲切地笑道:“大祭祀有什么好的建
议么?”
“两年停战协议。”
“真得很像,公主你说是么?”
“她们身材真好,宰相大人,你说是么?”
“身材再好,可惜不是我想的那个女人。”
“原来宰相大人喜欢的是女人。”
“司徒大人,公主殿下,巫越的歌舞两位还满意么?”
“在下第一次看见如此气势磅礴却不失柔美的舞蹈。”
“请不要将我和新罗静雅混为一谈,她弑父,淫荡成性,只是一个被废的公
主,是新罗的耻辱。”
“白天的事,是要让你明白,想在这个宫中安稳生存,要么足够强大,要么
就是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后盾,否则谁都可以凌驾在你之上。”
大人总这么神出鬼没,吓到人可不好。”
司徒扫了我一眼,缓缓开口:“你想要的,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什么意思?”
“通泰一战,新罗不能输。”
“况且活捉巫允谈何容易,要想实现一切,那个人是最大的障碍。”
“大人要我怎么做?”
“出战前夕,把这个给巫王服下。”
“不愿意?你忘记太后和凌韵是怎么死的了。”
“又不是要你下毒杀死他,哭什么。”
“这只是让巫王不能使用麒麟蛊的药粉而已。”
“巫王的药理不次于凌韵,想毒他,没人有这本事。但是,破蛊却不一样。”
“只是这样?”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嗯。”
“只要不施蛊,华尹可以制住巫王,活捉巫允就有一丝希望。”
“既然只是破蛊的药粉,那么我服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嗯,此药对身体并无伤害。此地不宜久留,微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