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凛冽的午后,天空被暖阳穿透出一种几近透明的浅蓝色。缎君衡的家被安置在霹雳小区中阴界未亡人大厦三楼A座,一间复式二层楼的公寓里。
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阳光映照着客厅给人些许暖意,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从霹雳剧场打完工回家的黑色十九扛着个包裹跨进客厅里,站定的刹那间屋里居然仍旧是风平浪静,不禁下意识地开始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老爹今天竟然没有出来迎接他,这真是……相当的不科学!
将背后的大包裹留置在客厅的地板上,黑色十九循着细微的键盘敲击声移步到缎君衡的卧室门口,侧耳贴在房门上听了听,也不知自己老爹在干什么,屋子里时不时地就会飘荡出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阴笑声。
黑色十九抚了抚被自己老爹的笑声激起的疙瘩粒,心里琢磨着这老头子肯定又要使什么坏水……
站在门口思索再三,黑色十九终是没有去敲缎君衡的门,而是调转了矛头去叩响了隔壁质辛的房门。
“哥……一大早的你敲我房门做什么,啊~~~”质辛打了个呵欠,顶着一头鸡窝造型的长发整个人枕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似的。
黑色十九眼角抽搐地横了自己弟弟一眼,拉着他胳膊就往房间里拖:“有话进去说。”好歹是新戏上当的主角之一,质辛除了拍戏的时候像个人,平时就一懒惰成性的资深宅男,无药可救。
“哥,有话快说,我困的很。”质辛边说,边挣开被黑色十九抓着的胳膊,一个仰面朝下对准了被窝栽了进去。
黑色十九脸色一沉,抬脚就将质辛踢下了床,劈头盖脸地怒声道:“睡你妹啊,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你不知道啊!!”
“哎呦!我的妈……”质辛被黑色十九踹了个四脚朝天,头还很不幸地磕到了床头柜,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地跳起来:“哥,你这是闹那样啊!?把我弄成重伤,全家可都是要去喝西北风的呀!!”要知道现在全家戏份最重的可就他这么个独苗苗了,他也真下的去手摧残……不对!是脚。
黑色十九一个枕头砸过去,扬长了脖子藐视质辛道:“好啊,那你尽管去跟编剧说赐你一死啊,我们全家也好退居到仙山高级酒店式五星级套房,拿福利过日子!省得老爹为了你这货儿半死不活地在片场苦撑!!”
“喂……哥!老缎他可是自愿加戏的,我都跟他说了几百遍了“我说老缎啊,你看你先退了呗!现在这剧情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速度就跟美国华尔街股市行情似的,一天一个样呗!只要不死的太难看,你就让我死着呗!”你看我说的多恳切啊,老缎同志那是坚定了革命一条心,甩都不甩我!”质辛揉着额角,随意瞄了眼黑色十九的脸色,旋即扭过头开抽屉找红花油。
黑色十九抿了抿嘴,想想自家老爹也就质辛说的那么个人,非要守着他俩下戏才肯善罢甘休,好几次编剧剧本都给他安排了个便当戏,又硬是让他请客吃饭的给救回来了。
“诶!质辛。”黑色十九手脚利落地翻过床铺蹲在质辛面前,用眼角扫了扫缎君衡的房间,一本正经地道:“老爹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质辛正用红花油大力地搓着额头,顺着黑色十九的眼神瞅了眼缎君衡的房间,随即蹙眉道:“这我哪知道啊,老缎那想法是一般人能猜到的吗?你直接问他不是更快。”
“愚蠢!”黑色十九惩罚性地在质辛脑门上敲了个板栗,神情肃穆地道:“我要是能进去,我不早就进去了吗?”
质辛一边要在地上蹲着擦红花油,一边还要应付黑色十九,这对他还没睡醒的脑子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略微抬头盯着黑色十九狐疑道:“老缎那屋还有你不能涉足的领地吗?哥,你矫情了吧……哎呦,我的亲娘!哥,你能善良点不让我伤上加伤吗?”还是最毒的在未愈的旧伤口上开拓心伤,尼玛……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为何我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一分分一寸寸刺伤我的灵魂,我只想两颗心能够安安稳稳,是谁让你变的如此残忍,雾草!!
“自找死路,怪不得我。”黑色十九见到质辛抱头痛呼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毕竟是自家兄弟哪真下的去狠手,这小子说他矫情,其实自己才是个造作的主。
“哥,不是兄弟说你,作为一个半身白骨的残疾人,请你千万要身残心不残。别让那颗残暴的心泯灭你所剩不多的良知,哎哎哎……”质辛头枕着床沿,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看地黑色十九恨不能把他活埋了,让他再世为人。
“质辛……世界上有很多人无知而无畏,但你无知无畏地让人想犯罪!!!”黑色十九一把抓下床上的被褥盖在质辛头上,咬牙切齿道:“我闷死你个祸害!!”
公寓的隔音设施很好,黑色十九和质辛两兄弟在隔壁屋闹腾的翻天覆地,这厢的缎君衡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姜太公钓鱼,我自巍然不动,该干嘛干嘛,一台电脑在被隔阳窗帘遮蔽的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闪着银蓝的光,衬着缎君衡奸笑的脸,真是……真是特别带感。
在经历一场堪称惨烈的殊死搏斗后,质辛顶着一头比鸡窝还要凌乱的爆炸头站在缎君衡的门前。
秉着不与残疾人一般见识的无上情操,质辛黑着脸默默咬牙在心里催眠自己,倡导助残风尚,构建和谐社会,不要与你哥一般见识,要宽容,要宽容……
正犹豫着要将手扣向缎君衡房门,一只枕头已砸在他头上,黑色十九从质辛房间里探出个头,使眼色催促道:“还等什么,给我敲门!”
质辛弯腰捡起脚边的枕头,攥紧枕头的手指因为用力,青筋毕现,随即以一个黑色十九看不到的角度阴沉着脸,在心里腹诽道:“谁他妈以后再跟他说残疾人需要关爱,老子一个电蚊拍把他拍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老缎!”质辛自暴自弃地在门板上猛敲了几下,声音那叫一个如雷贯耳:“在不在!?”也就他哥进门整的跟偷窥似的,男人的悲哀啊……
黑色十九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质辛扭过头来装作没看见,在心里“切——”了一声。
“在。”缎君衡的声音适时的从屋里传出来,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就是没有照惯例的出来给他们两儿子开门。
质辛隐隐也觉出一丝不对劲,回头瞅着黑色十九,黑色十九此刻正一脸“你看吧”的表情对着他,一把拧开缎君衡的房门,又在看到他哥好奇的脸后,转身就把门关了起来,让他想看也看不到。
质辛对着关上的房门做了个鬼脸,一想到屋外黑色十九那张气炸的脸,他就乐呵,回过身来的时候嘴里已开始数落缎君衡:“老缎,革命积极性松懈了啊!你家可就我这么根顶梁柱了,你也不来给我开门,你好意思…么……你………”话音未落,定睛一看乌漆嘛黑的屋子里到处都是A4打印纸,跟不要钱的宣传单似的铺天盖地。
“哎呦,我说老缎……你这是对编剧组有多大怨言啊,写这么大一摞!”都够他家楼昙花拿去给忏罪之墙糊壁纸的了。
“谁写怨言了?我不过就是……哎呦,我的儿啊!你那头怎么回事啊!!”缎君衡本来全神贯注地坐在电脑前码字,鼻梁上眼镜刚摘了一半,回头一看自己儿子,吓得整个人都蹦电脑桌上。
质辛朝隔壁翻了个白眼,满嘴酸溜溜得道:“能怎么回事啊,还不都我哥对我爱不释手,给我太多爱的抚摸了呗!”说着,人已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张。
“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老爹我让他摸他都不摸。”缎君衡跳下电脑桌,有些好笑地走到质辛面前板过他的头,柔声道:“让我看看,都伤哪了?严不严重……”
质辛流转的眼眸瞥了缎君衡一眼,随即拍开他正在他脸上检查的手,道:“行了,行了。一点小伤,两大男人别老这么摸我。”摸地他感觉跟小媳妇似的。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活该十九打你。”缎君衡立马在质辛面前严肃了表情,却撑不过三秒钟又破了功,踩踏着满地的纸张挪步到书柜附近,打开最下面的双开门小柜子翻找东西:“儿子,你先去床上坐着,我记得我放了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在这……你让我找找。”
看着那一床的A4纸,质辛楞是没去坐那张床,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坐就更不用想了,旋即身子往后靠了靠倚着墙壁,开始聚精会神地研究那张捡起来的纸张。
纸上讲的是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简单的让人一看就懂,上述标题:“审座与痕江月的香闺密事”,质辛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邪恶地在黑暗的空间里睇着拿着药油的缎君衡咂舌道:“啧啧啧……老缎同志,你这作风不正啊,什么时候开始写起黄段子了。”难怪大白天的也要拉着个窗帘,做贼心虚嘛……
缎君衡也没个介怀,兴冲冲地凑到儿子身边,贼眉鼠眼地道:“怎么样,老爹的文笔还可以吧?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心动的感觉啊……”质辛玩味地抚摸着下巴,想了想后,坚定道:“没有。”
缎君衡怔忪片刻,蓦地一脸沮丧地蹲下身去,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在地上画圈圈:“哪不好了呀…亏我还问策梦侯买了他全套的小黄书…………”别看策梦侯小黄书写的挺多的,那书都是限量的,只对内发售,这么一套书买下来,他的钱包都瘪的不像样了。
“人家黄书侯写的小黄书那都是以躬体力行实践出来的!这哪是您老能比的啊!!”质辛骤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知道缎君衡除了养娃这档子事出类拔萃,其他的风花雪月对他那都是下辈子的事了。
“儿子,你这么说,我不爱听!他能实践,我还有理论基础呢!”缎君衡瞅着自家儿子满脸的不服气。
质辛无奈地耸了耸肩,叹一口气道:“这种事理论再多那也是纸上谈兵,你懂么?”
缎君衡被质辛激地有点上火,站起身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就是一顿呵斥:“是啊!老爹是没你能耐啊,你出了门就给我带回来两孙子!你个不孝子,老爹要不是为了你和十九能单身到现在吗?”到如今孙子都有儿媳妇了!!
质辛被缎君衡指着鼻子骂也没多大反应,倒是盯着那份小黄段子越看越起劲,眼睛都跟装了十万伏特电灯泡似的,闪着灼人的光芒,随处找了只笔就开始批改起来:“老缎啊,别说儿子没帮你啊,这里吧,得这么写……”
等到黑色十九耐不住性子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电脑前被荧光屏映照的分外邪恶的两张笑脸,本能地皱起了眉头没有再靠近。
满地的纸张踩在脚下就像踩着秋天枯黄的树叶与鞋底摩擦出“沙沙——”的响声,但电脑前聚精会神做事的两人尽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异样的声响。
疑惑地从地上捡了一张拿在手里借着电脑屏幕的微光细看,黑色十九的神经在一瞬间就崩断了好几根,纸稿在他手中被迅速揉成了一个球,一个投掷的动作刚举过头顶又因为看到在电脑的屏幕上出现的文本标题而被停了下来。
文章开头……
树一标题…………
《哥哥,你是我的爱——【质辛X黑色十九】》……………………
“轰轰轰——”黑色十九觉得心田上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在咆哮,目眦尽裂地锁住缎君衡和质辛两人的后背咬紧了牙,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找死啊!!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几番深呼吸之后,黑色十九才得以勉强自己无声地出现在缎君衡与质辛的身后。
“写的很好嘛……”黑色十九微笑着面容,神态可掬地俯身向前探看着电脑屏幕。
他的愕然地出现着实让桌前的缎君衡和质辛吓的不轻,两人一个面色苍白,一个嘴里还咬着半根没有吃完的香蕉,倏时全都跟石化了一样睁大了眼望着面前的黑色十九睁大了双眼。
“怎么?我原来是个受啊……”黑色十九笑的就像是个天使,不过此时此刻缎君衡可不敢这么想,两条腿都有点不自觉的发软。
“相好的还是这货儿吗?”黑色十九一把攥住质辛的衣领拉到胸前,微笑的脸上额角的青筋狰狞地浮现,低笑道:“老弟,你本事很大嘛……”
质辛干笑着撇开脸不去看黑色十九那张快要濒临爆发边缘的面容,额角的冷汗克制不住地在额头凝结成水珠顺着发丝划过耳际:“哥……你千万要冷静……”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黑色十九神色自若地装没听见,提着质辛的手将对方举离了地上几分。
“十九啊……你先把质辛放下来,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眼见自家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缎君衡吞了口唾沫,赶紧壮着胆子上前攥住黑色十九的胳膊,安抚道:“儿啊……你听爹爹给你慢慢说,可不要再伤着自家兄弟。”
要是平时黑色十九与质辛打打闹闹那都是家常便饭,无关痛痒的事,只是现在论谁都看的出黑色十九的怒气不容小觑,缎君衡断然不能置之不理。
黑色十九阴着一张脸瞅着缎君衡,两人对视了好久,他才喘着粗气愤然道:“你!你说你今年都多大了!?”
缎君衡瞅着自己儿子呆愣片刻,才哀怨地憋着嘴道:“儿子……我们能不讨论这个问题吗?”
“说!!”黑色十九大吼一声。
缎君衡立刻像焉了的萝卜耷拉着肩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娓娓道:“五…五千七百六十八岁。”
黑色十九一把将质辛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床上,转过身插着腰对着缎君衡指着鼻子道:“那你还跟着质辛胡闹!”平日里为老不尊就算了,这次涉及到作风问题怎么说也不可轻饶了。
“才不是质辛的错!”缎君衡心疼地跑到床边将质辛抱在怀里,鼓着腮帮子道:“本来爹爹是想给审座造绯闻的,他便当了爹爹唯一的妹纸,爹爹才不会放过他!可是…可是……”话说最后,缎君衡纠结地蹙紧眉。
“可是什么……”黑色十九追问道。
“可是,没人看嘛!”质辛推了推缎君衡的胸膛,从他怀里钻出个头颅,对着黑色十九解释道:“老缎本来是写了份黑审座的绯闻,可度娘是有限制的不是,那个什么XX文字不是要和谐的不是,所以老缎就去询问一下意见,结果……挖了个坑把自己个埋里面了。”质辛讲着讲着,自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黑色十九听得稀里糊涂地,到底还是没明白这个缎君衡写自己小黄爆的文有什么关系,只得头疼的抚着额头道:“什么意思?”他是有听没有懂。
“老缎,你闪一边去,让本少爷给我哥速速指点迷津。”不同于缎君衡的苦瓜脸,质辛一脸的兴奋,他完全可以预期黑色十九在知道真相后那张崩溃的脸会是多么让人大快人心,这种好康的事,他不遗余力啦,哈哈哈……
就在质辛快要跳下床的瞬间,缎君衡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质辛的后背长发,眯着眼道:“儿啊……我从你眼里看到了邪恶的小因子在蹦跶。”
“哎呦……老缎,我这不是在帮你洗脱罪名吗?放心,放心……”质辛一根根掰开缎君衡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指,笑的一脸的牲畜无害。
缎君衡想反正现在这情况也不乐观,也就没挣扎的让质辛掰开了手指。怀抱着一肚子的不安,他拽过枕头咬在嘴里,眼睁睁看着质辛贼笑着打开网页,贼笑着找到帖子,然后默默左键。
时间一点点流逝,房间里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质辛推了推黑色十九僵直的身子,凝滞的空间才再度恢复了生气。
“怎么样?哥……”
面对质辛的疑问,黑色十九仰着一张魂飞魄散的脸瞅着他,直言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雾草,这个无下限的国度不让人活啊……
“儿啊……”缎君衡有些担忧地唤着黑色十九,柔声道:“你要挺住啊。”要知道心理防线强大如他都无法面对这样的打击,他的宝贝儿十九会被气坏的。
黑色十九机械地转动脖子看向床上的缎君衡,目光呆滞地摇着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鸳鸯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尼玛这还不如跟魅生呢!!
“我不知道啊!”缎君衡咬着枕头,泪流满面:“儿啊……你爹爹虽然没有桃花运,但也不想被儿子猛虎上山啊!”
“爹啊……”黑色十九一个箭步扑上床抱着缎君衡的腰,抽泣道:“我们家不会最后走上搞基之路,然后收场吧!”要知道无良的编剧可都是跟着观众的反响写稿子的啊……他还年轻啊,他还没谈过恋爱,还没跟缉天涯表过白…………………………诶,说的太多了……
“儿啊……”缎君衡搂着黑色十九,用下巴蹭着黑色十九的顶心,哽咽道:“别难过。你已经下戏了,所以爹爹跟你是没戏唱的,安心吧!”
经缎君衡这么一提醒,黑色十九蓦地刹住了眼泪,眨了眨湿润的大眼睛,恍然道:“喔~~~说的也是。”那要这么说的话,真正倒霉的人岂不是……
被黑色十九阴险的目光看的浑身汗毛直竖的质辛忍不住打了哆嗦,瞪着眼吼道:“看我做什么!”
“老弟!”黑色十九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翻身稳稳地站在质辛面前,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肩膀:“今后的戏,我看好你噢……”美好的搅基之路不由分说,哦呵呵呵……
“……”瞅着黑色十九一蹦一跳欢快离开房间的身影,质辛一脸的黑线,对于一个由楼昙花的佛气与王老吉的厉气搅基之后形成的人来说,跟他谈搅基,居然跟他谈搅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缎……”质辛侧过头觑着缎君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对缎君衡承诺道:“以后我会多买点核桃粉回来给老哥补脑的。”……真可怜,身躯一半化为白骨果然也包括大脑。
缎君衡看看质辛,仰着头无语问苍天。
第二天,缎君衡下楼去信箱拿剧本,结果哭着跑上来,直接将剧本丢在地上就跑进了房间。黑色十九和质辛正蹲在电视机前打游戏,被缎君衡的哭声吓地一时忘了反应,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爹从身边跑过。
“又怎么啦?”质辛握着游戏手柄望着缎君衡房间道。
黑色十九捡起地上的剧本翻看着:“应该跟剧本有关。”让他看看都编了些什么……
质辛见黑色十九看的认真,也忍不住上前探头察看,黑色十九握着剧本的手有些颤抖,连肩膀都在颤抖,突然他大笑一声,将剧本甩到质辛脸上扬长而去。
质辛被剧本砸的莫名其妙,对着他哥的背影就骂了句:“神经病!”可黑色十九完全没有冲回来揍他的打算。
默默地将注意力重新专注到剧本上,剧本编排如下:缎君衡昏迷,魔皇深感父子情深不可抛,遂将缎君衡抱进屋内,安抚之。
“……”
“…………”
“………………”
质辛抽搐着眼角,咬牙切齿地攥紧了剧本,一字字道:“你丫个编剧!我诅咒你吃便当都过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