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半辈子
在经历了一场大型中年危机之后,我整个人变得宽容了一寸,比方青春片也能看得下去了。最近的《万物生长》和《左耳》,两部都看到片尾出了字幕。对于中年人来说,能看完一部青春片并不是易事,这算是成长病治愈的一个标准。
一个有趣的事,以往的青春片爱说成长,《蓝风筝》、《我的父亲母亲》、《阳光灿烂的日子》们,那一代人的青春都有些扭曲。没办法,那一批导演的童年,都被国家操狠了,一说青春就是屈辱史。在《十七岁的单车》或者《小武》,成长慢慢地回归到了个人,青春这件事到底是属于人的。事情总是变化的,如今《致青春》、《匆匆那年》、《万物生长》和《左耳》们,成长这回事又没那么紧要了,什么是青春?就是混蛋呗。
同样是混蛋,有些容易接受,比方李玉的《万物生长》,渣男作女就那么直愣愣地来。范冰冰死也要做小三,韩庚就是根行走的生殖器。有诗云,有缘千里来送逼,无缘对面操不着。反正大家就是青春,反正青春就是混蛋,反正每个人的青春都是“抽不死我你不是人”的做派。
混蛋归混蛋,人家很磊落。
另一类接受起来有困难,《致青春》、《匆匆那年》或者《左耳》,都是混蛋又假装不是。这件事情当然很扯淡,尤其是考虑到导演们都是中年人。只要经历过你就知道,中年危机的核心是矫情,一群危机完了的中年男女导演,忽然一夜纷纷致青春。这是怎么档子几把事。
没了苦大仇恨和成长之痛,赵薇张一白苏有朋们在搞毛,一提青春就是操来操去。你看,中年人缅怀青春这件事,就是这么肤浅,好像周星驰那版《鹿鼎记》里,扮太监的吴孟达怀念自己被割掉的屌。您自己怀念,我管不着,但硬要把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小几把拿出来卖钱,就有些恶心人了。
人到中年掌握了资源,就有了想当年的资本,致我们终将失去的几把,没完没了在青春的沉醉里耍流氓。问题是,福尔马林里的缩水几把,掏出来刷几斤粉也硬不起来啊。
只要你也想通了这一点,看《左耳》就不意外了。在片里,似乎每个小伙子都在打女人,黎疤瘌被张漾打一顿,打完了回家写“一定要让你幸福”;蒋姣被黑人打一顿,我草黑人是找张漾寻仇的啊;女主角李珥也不能幸免,出来个路人甲砸一酒瓶子,回家下面给许弋吃(查了百科,才把每个名字写出来)。
你说说,苏有朋找一拨儿少女,然后片里每个人都打一顿,为啥?断屌的中年人,失去了操的勇气和能力,就只能跟太监似的,一边意淫每个女人都爱上我,一边下狠手,打!打!打!打女人!
意淫完了,打完了,又忽然文艺兮兮:据说左耳靠近心脏,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猥琐的中年人啊,靠近心脏的那是左乳。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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