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男人的天堂
在丽江旅游时,听导游这样说:纳西族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女人干活,男人则游手好闲,什么活都不用干。如果哪家男人打工干活,便是这家女人的耻辱。
丽江被人称作“女人的天下,男人的天堂”,也就是说,从耕种田地到收拾家务,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由女人去操持;男人的任务呢,可以用七个字来概括:“琴棋书画烟酒茶”。除了平日里的这七个字,男人一生有三件大事必须要干:盖房子、娶媳妇、晒太阳。
我们的导游姓胡,是个纳西族女孩。她不让我们叫她“胡导”,因为那样会产生“胡乱导游”的歧义。她让我们叫她“小胡”,或者叫她“胖金妹”。纳西族以胖为美,以黑为贵,所以称男性为“胖金哥”,称女性为“胖金妹”。在纳西族里,所谓的美女,就是身强力壮、肤色黝黑、能干重活的女人。小胡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给我们细细讲述纳西族女人。
“娶个纳西婆,赛过十头骡”。纳西族女人从体力活到小生意,从收拾田地到杀猪,从缝补衣服到生火做饭,样样都能干。在丽江古城,如果你看到一个老太婆背着很重的背囊,里面装着石头啊,粮食啊,蔬菜啊,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纳西族男人呢,他们对种花、养鸟、写字、画画、打麻将,有着特别的嗜好,也有着特别多的时间。而纳西女人一年当中只有在大年初一才能睡一天的懒觉。这就是丽江的一个男女分工,也是丽江的一个习俗吧。
我们这些来自山东的游客,也觉得非常不理解:纳西族男人“盖房子、娶媳妇、晒太阳”那三件事,尤其是盖房子这样的大事,单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能办到吗?话说到这里,小胡终于揭开了谜底。
丽江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茶马古道”的一个重镇。所谓“茶马古道”,就是用茶叶和马匹互相交易的一条通道。以前的纳西族男人,都是以加入马帮、奔走于茶马古道为荣。从丽江到藏区,不仅路途非常遥远,而且会遇到野兽的侵袭,遇到劫匪的加害,遇到洪水、雪崩等自然灾害。纳西族男人跑马帮,实在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有的就一去不回了。
他们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却能换回巨额的财富,使自己的家庭过上超出一般人的富裕生活。所以,当他们跑马帮回到丽江,在家里的地位就很高。女人觉得男人太辛苦了,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回到家里来了,就护着他爱着他,把他当做上宾,供在家里养,好吃好喝地招待,不舍得让他到田地里劳作,也不舍得让他帮忙干干家务。如果是男人打工干活,别人就会指着这个女人的脊梁骨骂:“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没良心呢?!你的丈夫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了,你还让他做这么多家务,还让他干这么多活,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再说,纳西族女人平日里早已习惯了把生活的重担一个人包揽下来,即使男人回来了,也照常里里外外操持忙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这个习俗,就这么一直延续到现在。
今天的纳西族男人,虽然不再跑马帮,却依然享受着女人的体贴和照顾,每天泡在“琴棋书画烟酒茶”里面。当然,也有少数的纳西男人不这样了,可能他们接触的汉文化比较多了,接触到外面的人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觉得自己的体力比女人强壮,让女人做那么多事会觉得不妥了。他们觉得不应该让女人做那么多事而自己在家养着,于是传统也就被突破了。或者说,纳西族男人慢慢地被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