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刚过,天空显得特别的蓝,那种在香港很难见到的通透的颜色。
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早晨的空气,企图过滤身体中所有污浊的气体,但是还是没有用,头压抑不住地疼起来。Office里的中央空调开到雪房一样冻(一年四季都这样),我觉的自己的身体开始和冷气争低温,胃痛,恶心,头痛,浑身都痛,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恐惧预兆笼罩周身------完了,要发烧了。
果然我的乌鸦嘴应验了,只不过高烧的温度在over正常的基础上时高时低。女妖们都停止了往日的聒噪,不知所措地安慰着我。
我曾想挪回家休息,而此时从office到家的路在我的心里变得无比遥远。
一日未进食。Kris还一边email“恭喜”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又减肥了吧。
女妖们开心地塞着下午茶,三明治飞碟包可乐柠檬茶的味道都让我的胃翻江倒海地想吐。“小姐你不会中招了吧,”大小A永远都是这么没心没肺,在我这么没心情的时候还依旧有八卦的雅兴,真是两个不厚道的家伙。“不对,你好像M中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们开心完了,然后继续地塞。无语,我汗!不过没有她们的office肯定会很闷。就好象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我都离不开一样。(改日要是她们看到这段希望不要杀了我,呵呵)
就让我的身体战胜病毒吧!神思恍惚中,我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暑假,大家都疯狂地迷恋着一部动画,其中有个镜头让我们憧憬了好长时间,并且津津乐道“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发自内心的狂嚣了,甚至连上一次也不记得是在几年前。
你别发梦了,你要吃药,下班后我带你去买。亚姐把我拖进最近的Mannings,熟练从大堆药中,挑了一盒,一边嘱咐道“我不理总之你自己回去乖乖地吃点东西白粥或是面包再吃药一次两片吃完后睡一觉出了汗明天就好了”
在匆匆回家的人群中,她走在我前面,不时放慢脚步等我。我象极了她小小的影子,紧紧地跟着。出了店铺的时候我抬头望见香港傍晚的天空,橙色的颜色一大片,落日地余晖把工业区的高楼照的很漂亮。在等红绿灯过马路的时候,我偷偷扭头看着身边的亚姐,我们离的很近,我能清楚地闻见她身上的气息,甚至能看见她额头上短小的汗毛,在这样的夕阳里被映照得金黄,毛孔里仿佛流露出橘子的香气,隐秘的光线几乎就要涌到脸上来。我盯着她耳朵的轮廓上金色的边,心里想着,真是心神荡漾的瞬间呢。我记不得分开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好像连谢谢都没有说。但是这个的画面可能会在我的记忆里停留很长时间,因为清晰到所有其他的细节都模糊了。
去年的圣诞前夕,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死党给了一条短信“送我个圣诞礼物吧”。我有点诧异,因为我们熟悉到根本就不用这些去维系或增进感情。不过我还是问了她为什么。她说我只想要有收到礼物的那种幸福的感觉。这个坚强的学法律的女人,我以为她永远都会穿着笔挺的套装在职场或者人生的战场上叱诧风云,原来我错了,正如我在没有男朋友之前曾偏执地以为自己永远可以一个人无所依靠地独来独往。
回到家里,我打电话给室友“快回来吧,我病了”,那头欢快地答应“你先休息,我马上到”,收了线我安心地摊在床上,一眼瞥见桌子上刚买的药“幸福XXX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