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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的不是“白卷英雄”张铁生，而是集体主义价值观
——写在张铁生公司股票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之际
张宏良
随着今日张铁生公司的上市，当年风靡天下的“白卷英雄”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话题。1973年高考张铁生交的是不是白卷？又是为什么交“白卷”?张铁生是不是文化水平低得只能交白卷？当时人民日报的评论又是不是鼓励交白卷？相信大家看了下面张铁生在试卷背面写的那封信，就会明白。
下面是被妖魔化为“白卷英雄”的张铁生的所谓白卷，以及当年人民日报的评论和今天成为亿万富翁的张铁生的经历。文革结束后，就是以这份所谓“白卷”为证据，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判处张铁生15年徒刑。张铁生出狱后，所在监狱的政委和队长，千里迢迢去参加张铁生的婚礼，本身就表明了这些执法人员对这个判决的态度。
今天的人或许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张铁生判处有期徒刑？因为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判决张铁生不是因为他有罪，而是需要他有罪。判决的也不是张铁生这个人，而是张铁生写在试卷背面那封信所代表的价值观。那是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之间，为人民服务与猫论价值观之间，佛与魔之间的生死较量。不埋葬张铁生那封信所代表的价值观，不把人民群众先从思想上腐蚀掉，后来中国人民就绝不会容忍他们把成千上万亿国有资产和国有资源，变成为个人资产和洋人资产。这就是无数个张铁生被投入监狱的根本原因。
再看“白卷英雄”这个称呼，完全是30年惯用的妖魔化加造谣的流氓手段。张铁生是在答题之后的剩余时间里在试卷背面写下这封信的，别的暂且不论，单就在如此短时间内写的这封信的文化水平，也是相当出色的，文化考试考的不就是文化水平吗？张铁生讲只要给他两天复习时间，他完全可以对理化试卷打满分。只是农业生产季节不等人，作为生产队长的他，为了村里百姓的利益，才放弃了他合理合法的复习时间，牺牲了个人上大学的机会。
最有意思的是，后来江青用同样一份高考试卷，专门组织了北大、清华等各个大学几十名教授进行考试，考试结果竟然无一人及格，有的教授甚至是零分。是这些教授白痴吗？是张铁生白痴吗？不是！而是这种文化考试方法有问题，不能反映出人的水平和能力。这些教授的解释和张铁生差不多，辩解说他们是研究高深领域科学难题的，对这些基础东西自然陌生，不过只要给他们两天时间，肯定能够答满分。这些“白卷教授”至少向人们说明，目前这种考试方式并不一定能够反映出考生的文化水平，大学考试应该改革，真正起到能够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的作用。可是，文革结束后直到现在，中国教育却完全复辟了过去旧的教育制度，把复辟旧的教育制度称为改革，而把任何改革要求统统称为极左，结果彻底毁掉了中国教育，造成几十年没有理论家、文艺家、科学家的历史悲剧。
其实，把张铁生妖魔化为“白卷英雄”，妖魔化的并非是张铁生本人，而是知识青年这一代人。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大概都记得，当时给知识青年这一代人，起了个极端邪恶的名称，就是“文盲加流氓”。所依据的就是张铁生这个“白卷英雄”。
今天，知青这一代人已掌握了国家政权，七大常委中有五个是知青出身。张铁生也变成了亿万富翁。历史证明了这一代人的能力，也证明了毛主席那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号召绝非虚言。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当年张铁生所反映的两种价值观的斗争，再次在中国大地上展开了生死较量，习总系列讲话中坚持倡导的共产主义精神，中国左翼运动的蓬勃兴起，都证明了这一点。但愿这一次，结局将与张铁生当年完全不同。
前几天，张铁生公司的股票上市，路透社等媒体要采访我对此事的看法，因为担心右派给张铁生公司使坏，造成公司损失，所以拒绝了采访。路透社是世界著名通讯社，影响太大，容易引起政府内右派的关注和干预，不希望因此而给张铁生惹出麻烦。希望张铁生顺利发展，更希望张铁生不要放弃当年知青时代的人生原则，资本的腐蚀力相当强大，希望五年的知青生涯和15年的铁窗生涯，能够使张铁生抵挡住资本的腐蚀。
一九七三年七月十九日，《辽宁日报》以《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为题，刊登了张铁生的信，并加了编者按：
这里刊载的是张铁生同志在今年大学招生考核试卷背面写的一封信。张铁生同志是一九六八年的下乡知识青年，共青团员，现任兴城县白塔公社枣山大队第四生产队队长。他对物理化学这门课的考试，似乎交了“白卷”，然而对整个大学招生的路线问题，却交了一份颇有见解，发人深省的答卷。
按照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把有实践经验的优秀工人、农民、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选送大学，这是我国教育制度上的重大改革，它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同时，也必然会遇到各种旧的思想、旧的习惯势力的阻力。大学招生，在群众评议、群众推荐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文化考核是必要的。但是，文化考核的目的，主要是了解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检查记住多少中学课程？录取的主要标准，是根据他在三大革命运动实践中的一贯表现，还是仅仅根据一次文化考试的分数？是鼓励知识青年积极接受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再教育，努力钻研和完成本职工作，还是鼓励他们脱离三大革命运动实践而闭门读书？今天，我们发表张铁生同志的信，目的就在于请大家讨论、研究这些问题，欢迎关心教育革命的同志发表自己的看法。
附：《人民日报》转发《辽宁日报》的评论和张铁生写在试卷背面的信。
一九七三年八月十日，《人民日报》转发了《辽宁日报》的这篇文章，并加了编者按：七月十九日，《辽宁日报》以《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为题，刊登了一位下乡知识青年的信，并为此加了编者按。这封信提出了教育战线上两条路线、两种思想斗争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确实发人深思。
毛主席关于“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的指示，发表已经五年了。教育战线的斗、批、改，正在继续深入。我们要认真学习和坚决执行毛主席的指示，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搞好无产阶级教育革命
张铁生在试卷上写的信。
尊敬的领导：
书面考试就这么过去了，对此，我有点感受，愿意向领导上谈一谈。
本人自一九六八年下乡以来，始终热衷于农业生产，全力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近十八个小时的繁重劳动和工作，不允许我搞业务复习。我的时间只在二十七号接到通知后，在考试期间忙碌地翻读了一遍数学教材，对于几何题和今天此卷上的理化题眼瞪着，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愿没有书本根据的胡答一气，免得领导判卷费时间。所以自己愿意遵守纪律，坚持始终，老老实实地退场。
说实话，对于那些多年来不务正业、逍遥浪荡的书呆子们，我是不服气的，而有着极大的反感，考试被他们这群大学迷给垄断了。在这夏锄生产的当务之急，我不忍心放弃生产而不顾，为着自己钻到小屋子里面去，那是过于利己了吧。如果那样，将受到自己与贫下中农的革命事业心和自我革命的良心所谴责。有一点我可以自我安慰，我没有为此而耽误集体的工作，我在队里是负全面、完全责任的。喜降春雨，人们实在忙，在这个人与集体利益直接矛盾的情况下，这是一场斗争（可以说）。我所苦闷的是，几小时的书面考试，可能将把我的入学资格取消。我也不再谈些什么，总觉得实在有说不出的感觉，我自幼的理想将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代替了，这是我唯一强调的理由。
我是按新的招生制度和条件来参加学习班的。至于我的基础知识，考场就是我的母校，这里的老师们会知道的，记得还总算可以。今天的物理化学考题，虽然很浅，但我印象也很浅，有两天的复习时间，我是能有保证把它答满分的。
自己的政治面貌和家庭、社会关系等都清白。对于我这个城市长大的孩子几年来真是锻炼极大，尤其是思想感情上和世界观的改造方面，可以说是一个飞跃。在这里，我没有按要求和制度答卷（算不得什么基础知识和能力），我感觉并非可耻，可以勉强地应付一下嘛，翻书也能得它几十分嘛！（没有意思）但那样做，我的心是不太愉快的。我所感到荣幸的，只是能在新的教育制度之下，在贫下中农和领导干部们的满意地推荐之下，参加了这次学习班。
白塔公社考生 张铁生
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
（2014-8-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