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莫斯科市,大尼基茨卡亚路,13/6,1号建筑
莫斯科国立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在我国常被简称为“柴院”。乌克兰首都基辅也有一个“柴院”,那是一所音乐的“阿卡德米”,有时被称为“小柴院”,也是一所好学校,但与莫斯科的这所没有关系,当然,差别也很大,不能相比。
建立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安东•鲁宾斯坦有个弟弟叫尼古拉,1866年,他跟哥哥一样,在莫斯科同样以协会为基础建立了莫斯科的“康歇尔瓦陀利亚”。这两个犹太人兄弟对俄罗斯音乐所做的贡献,真是怎么说都不过分!
柴可夫斯基从彼得堡毕业之后,被邀请来这里教学,成了这所学校最早的教师之一。他在这里干了差不多10年,承担作曲类课程——和声学、自由写作等。
所以说,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基础其实就是柴可夫斯基打下的。老柴在这里工作是很忙的,还抽空写了和声学教材。他的教材问世标志着俄罗斯具有本国特色的专业音乐教育诞生(彭教授定义的)。当然这么忙的话一定影响创作,所以后来他同意被梅克夫人“包养”,辞职专门作曲。当然,这种“包养”是没有肉体要求的,这俩人据说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在大街上——确定是啥也没干,很纯粹很高尚。要按某些人的价值观来看,梅克夫人可真是个有钱的冤大头,呵呵。
老柴辞职以后,作曲的负责人就是他学生塔涅耶夫,直至今天,那间教研室门口还挂着塔涅耶夫的名牌。有兴趣的可以到我们研究室网站找一张彭教授跟当时的俄罗斯文化部长索科洛夫的合影,背景就是这间教研室,部长同志也是这个教研室的老师。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当部长了,而是柴院的现任院长。在概论一篇里说过好像。
早期的莫斯科音乐学院中很多教师都是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反正是“兄弟学校”嘛,圣彼得堡的是兄,莫斯科的是弟。到了苏联时期,定都莫斯科,这一下对两家音乐学院的影响不能算小,对哥哥是消极的,对弟弟是积极的。于是莫斯科音乐学院凭借首都之利,很快超过了哥哥,当然,当年哥哥也是凭借首都之利的,但首都有时候像女人一样善变,像男人一样靠不住。
当年莫斯科的毕业生影响力明显是比不上哥哥,直到斯克里亚宾和拉赫玛尼诺夫横空出世。这两个人是柴院的同学,拉赫比较内向保守,而斯克却大胆直至精神多少有些问题。就在昨天上午彭教授到罗伊特尔斯坦教授家玩时,亲爱的老头一句话终结了小彭梳理俄罗斯作曲教育传承线条的言论:“俩人一块学,完全学成了两个样”。插一句,老头也是柴院的毕业生,后来成为俄罗斯师范作曲技术理论教育学派的创始人,快90了都,下午还要去做一个作曲比赛的评委会主席,于是小彭中午就告辞直接杀到了柴院,也就是说,老彭昨天去莫斯科音乐学院了,呵呵,今天早晨才坐火车回来。
当然不管拉赫和斯克学成几个样,反正他们俩都成了举世闻名的大音乐家,终结了莫斯科音乐学院毕业生水平稍微有点尴尬的状况。自此开始,可就真不得了了,大音乐家那是一个接一个地出啊,不管是作曲的还是演奏的演唱的音乐研究的,说不过来。说说现在的吧,比如说谢德林——老彭怀疑他是目前活着的最出名的作曲家了可能。当然,你如果不搞音乐可能不知道,但学院派的音乐家们大概都知道。因为这种作曲家不是周杰伦那一种。还有艾施帕依,现在还在柴院教学呢。还有,昨天下午老彭去柴院见的库兹涅佐夫教授,他在柴院曾经干了15年的作曲系主任,而且中国也有他的学生——他自己说短期指导过上海音乐学院的甘碧华教授,你说你说,老彭去年还见到甘教授,也忘了确认一下这事(哈哈,好像也没什么好确认的),青岛大学的张旭冬教授等于是他和中央音乐学院的于苏贤教授共同培养的博士。去年春天好像,库兹涅佐夫被中央音乐学院邀请来过北京。
几年前小彭曾在柴院长期跟他上课,算是个私人学生。所以彭教授按中国习惯,绝对是自称晚辈学生,但他总觉得是同行朋友,请小彭吃过好几次了(惭愧,有一次是因为老彭忘了带钱),昨天又约好月底去他家。其实从他的学生、俺的老师张旭冬博士那里算的话,小彭就成灰孙子了。
这是学院二楼的小餐厅,老彭旁边是教授现在的一个私人学生,小钢琴家,算美女吧?
其实彭教授曾经差一丁点就成了莫斯科音乐学院的正式学生,当时他们同意老彭一年的时间答辩拿博士。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您可以想象吗?柴院啊,即使是俄罗斯人想考进研究生部也不容易啊,更别说1年答辩了,基本就是神话!老彭犹豫纠结了最少40天!!到底来不来创造神话呢?哈哈哈……后来决定,神话还是放在杰克陈和金喜善那里吧。
这也是老彭对柴院比较熟悉和印象较好的原因,虽没在这里正式读过书,但得益于这里的教师与毕业生,还曾经“差点”成了人家的校友。
由于昨天才刚去一了趟,所以扯开了。您就习惯一下老彭“夹叙夹议”的行文风格吧。要知道,彭教授做过电视导演,镜头有时候会切换的。
柴院的主体结构算8个系38个教研室:
(暂时从略,呵呵)
除此之外,还有附属音乐学校——俄罗斯最令人神往的儿童音乐学校,能进去学习的都是音乐小天才,类似咱们中央音乐学院的附小附中加起来;附属音乐中专——相当于音乐学院附中的较高阶段;研究生部——这个不用解释了;对了,老彭还跟柴院“世界音乐中心”的负责人交流过,她说她那里有俩中国留学的研究生,老彭去的时候刚好学生们回中国做调查了。这种“中心”其实也有点类似于教研室这样的机构。其它当然也有学报什么的这些。
这所学校对我国的影响可能比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更大。有一个叫斯波索宾的教师,曾经编写或主持编写过乐理、和声学、曲式学、试唱等许多教材,其中乐理和和声学的教材对我国影响尤其巨大,没受过他影响的中国音乐家绝对凤毛麟角,除非没在中国学过的。斯波索宾自己教了不少学生,他的学生又教了不少学生,在这些“又教”的学生里面,至少有三个很不错的中国人:中央音乐学院的刘康华、上海音乐学院的甘碧华、老彭,哈哈……
除了前面已经提到过的音乐家,该院毕业或进修的著名中国校友至少还有:
吴祖强(作曲家、理论家、前任的中央音乐学院院长)、李德伦、郑小英(这俩指挥家应该都知道吧)、刘诗昆(钢琴家)、郭淑珍(歌唱家)、盛中国(小提琴家)、黄晓和(音乐理论家)……
差点忘了,还有朱践耳,大作曲家。相信非音乐人士并不知道朱践耳在艺术上取得非凡成就的那些作品,但可能见过他早期的一些革命战争歌曲,其中有创作于沂蒙地区的《打得好》,特别提这首,是因为沂蒙山是彭教授的老家,哈哈哈,朱践耳在沂蒙地区的创作活动基本快被历史淹没了,幸亏彭教授“抢救”一下。他还有雷锋的那首歌很出名,《唱支山歌给党听》。
这所学校可写的东西太多,胡乱写点吧先。反正这么著名的音乐学院,想找资料很多,用不着老彭费劲。虽然老彭不愿意给音乐学院排名,但如果有人说这所学校在全世界排不上前几名的话,老彭会觉得:这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美国人!哈哈哈……
对了,昨天在那里还顺便看了一场音乐会,刚修缮好的大音乐厅挺不错的。
大厅
音乐学院有大厅小厅拉厅白厅等等吧,拉厅就是拉赫玛尼诺夫音乐厅,不过好像没有斯克里亚宾音乐厅,呵呵,都是同学,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要知道,拉赫玛尼诺夫虽然很多地方不如斯克里亚宾,但最起码人家拿到了作曲的毕业证啊,斯克里亚宾由于《和声学》一直不及格,没拿到作曲毕业证(钢琴毕业证发了)。他的和声老师就是塔涅耶夫,呵呵,要知道,塔涅耶夫做过几年莫斯科音乐学院院长呢。这个院长很传统,受不了斯克里亚宾这个神经病学生的创新。但今天学习《和声学》已经不可能不学这个神经病的创新了。
历史证明,塔院长的思想是过于守旧了,或者说过于尊重自己的老师柴可夫斯基了。但老彭倒是觉得,音乐学院作为有规范的院校,保持这点尊严也是对的。不要说教育抹杀天才,真正的天才不会被抹杀掉,人家斯克就坚持自己的神经病写法宁愿不要毕业证。所以说,一个不遵守规范的人就应该收到这样的待遇。而一个真正的音乐家,毕业证好像没有很重要。
扯得太远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