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深秋夜里,重温纳兰,轻轻追问:谁是谁的人生初见?谁是谁的惆怅客?谁又成了谁的富贵花?
轻掩书卷,还是感觉纳兰真正爱的是卢氏吧,对卢氏的爱应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已深深化为纳兰生命的一部分,而沈宛只是纳兰伤痕累累时的一剂镇痛剂,或许纳兰也想把她作为自己生命中对爱情幻想的最后一根稻草,娶了她,给了她所要的一切,但遗憾的是他已经给不了沈宛爱情,他的爱已随卢氏的去世而消亡,没有爱的纳兰在妻子卢氏离世八年后的同一天,离开了这个令他惆怅的人间。我宁愿不相信这是巧合,而是纳兰对妻子卢氏融入生命的爱恋,八年不思量,自难忘!
喟然长叹,唯有在纳兰“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感叹中祝愿纳兰和卢氏:来生来世一双人,赌书泼茶、被酒春睡、并吹红雨、同倚斜阳,永永远远不分离!
证据如下:
证据一、从卢氏和沈宛自身来说
1、卢氏:两广总督、兵部尚书卢兴祖之女,从小阅过万卷书、跟随父亲行过万里路,林下风致、大家闺秀,拥有满腹才情,却没留下只言片语,甚至名字。
2、沈宛:浙江乌程人,才貌双全、冰雪聪明,女词人、名歌妓。著有《选梦词》。
证明:在门当户对的年代,卢氏的经历更能读懂纳兰,以纳兰的才情可能不稀罕一个只具灵性、只会吟诗作赋的女子,而是更需一个拥有慧心,润物细无声中融入自己内心的妻子。所以在这份与纳兰的感情中卢氏是智慧的,沈宛只能算是聪明的。
证据二、从两人对纳兰的感情来说
1、卢氏:三年的夫妻生活,与纳兰赌书泼茶、被酒春睡、并吹红雨、同倚斜阳,同时也正是在这三年,纳兰完成一千八百卷的《通志堂经解》,相信纳兰的忙碌编订工作肯定忽略过卢氏,但她没有过怨言,只有深深心疼的“催道太眠迟”,从不想让纳兰为自己担心,即便在病入膏肓的最后时刻也是“沁鲛绡,湘竹无声”背着纳兰偷偷流泪,不让纳兰为其太担心,真可谓“无限情深为郎尽”!
2、沈宛:烟雨江南,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纳兰“便决计,向名花,美酒拼沉醉”。回到北京,一切归于平淡,沈宛写下“醒来灯未灭,心事和谁说。只有旧罗裳,偷沾泪两行”,这种感受不到纳兰爱恋的辛酸陪伴了她无数个夜晚后,选择了放手,我想能放手的爱就不是真爱!能割舍掉的情就不是真情!
证明:卢氏对纳兰是互溶生命的爱恋,沈宛与纳兰是昙花一现的绚烂。
证据三:从纳兰对二人的描写来说
1、卢氏:纳兰的词中大量用了典故来描写妻子卢氏,从“赌书消得泼茶香”“谢娘别后谁能惜”这些词句不难看出,卢氏在纳兰心中如李清照、如谢道韫。这份情留给纳兰的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深深眷恋。
2、沈宛:纳兰在给好朋友的信中描写沈宛是“天海风涛之人”,词中也多次用到“校书人”“扫眉才”等,也就是说沈宛在纳兰心中最多的像柳枝、薛涛等名歌妓。这段故事留给纳兰的只能是“而今才道当时错”的无奈叹息!
证明:卢氏和沈宛在纳兰心中的位置是不同,位置的不平等决定了爱情的不平等,不平等的爱情也就不是爱情了。
综上:纳兰与卢氏是爱情,与沈宛只是一段故事,纳兰一生挚爱——妻子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