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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波舞》看歌舞繁华的盛唐
文/梁迎春
（张建伟编剧和尤小刚导演的《杨贵妃秘史》，《凌波舞》石小群大胆脱衣）
谢阿蛮的一曲《凌波舞》曾经风靡了大唐，此曲是在汉代的音乐基础上，结合了胡乐，同时又加进了创新艺术，所产生的效果可想而知了。“奏之池上，神出波间”，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可惜的是此曲已经失传。我们既然无法恢复这一人间神曲，那就不如梦回大唐来感受一下吧。谢阿蛮在神仙幻境中的凌波池中翩然起舞，卫宫护驾的龙女身着羽衣，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飘来飘去......。
说起此曲的编导李隆基，民间还流传着这样的一段佳话：相传，唐玄宗梦游月宫，闻仙乐觅见众仙女着羽衣，在神仙幻境中翩然起舞。蒙醒后依据回忆记下乐曲命贵妃杨玉环和乐舞蹈。这谢阿蛮原是歌舞名妓，因擅长《凌波舞》，被李隆基召入宫中，谢阿蛮在美妙的仙乐声中，飘然登场，表演独舞，柔软的舞姿，轻盈的舞态，似空中浮云，又似晴蜒点水。唐玄宗看了为之大乐，善舞的杨贵妃也称赞不已，当场撩起自己的袖子，褪下手臂上金粟装臂环，赠给谢阿蛮作为纪念。能够得到如此的重视，谢阿蛮的演技水平可见一斑，“凌波微步袜生尘，谁见当时窈窕身”？
谢阿蛮一个民间艺人能够得到如此重视，是有幸生活在歌舞升平的大唐盛世，更是得益于喜爱歌曲的伯乐皇帝李隆基。舞蹈能够在唐朝发展的如此繁荣，这和唐朝的君主，经济，政治发展有很大的关系。自唐高祖登基之后，宫廷舞蹈开始了改革发展，也正是因为皇帝的喜爱和推崇，推进了舞蹈的发展，歌舞在生活中是司空见惯的事，尤其是在士族大夫和贵族阶层中，每宴游，必有舞。唐代舞蹈式样之多，种类之全，分类之细，皆为历代所不能企及。这不但意味着舞蹈以独立的表演艺术风格登上艺术舞台，更是说明了舞蹈动作技巧体系的完善，还有编导水平的提高与成熟，《凌波舞》就是一个分界岭，是唐朝以前演奏技艺的最高代表。
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唐朝歌舞的发展，首功当属唐太宗李世民，他打下了大唐江山，又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消灭了各地割据势力，使得社会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局面。在接受突厥的纳贡时，胡人的歌舞也随之进入唐朝。这些起源于北朝俗乐歌舞，第一次与唐朝本地的送酒歌舞相融合，李世民下令归纳整理，后来定名为著辞歌舞。其实当时的送酒歌舞无非是用于应酬、庆典之类的音乐舞蹈，李世民不但在乐舞艺术上有所创新，更重视对原汁原味的西域乐舞精髓的直接吸纳。著辞歌舞在唐代广泛流传，影响了所有酒令曲。这就足以证明，唐代著辞歌舞是胡乐入华这一历史事件的产物。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去世，唐高宗李治即位。李治此人碌碌无为，真正将李世民整理的歌舞继承下来的是武则天。武则天从才人到嫔妃到皇后，一直到二圣时期，标志着站在了政治的前台。武则天随着权利的扩张，歌舞文化也在随之发展，但是武则天不是很喜欢掺杂了胡乐的著辞歌舞，可是著辞歌舞在民间流传广泛。武则天登基后，将宫廷歌舞分为两类，一种是艺术观赏性质的酒筵歌舞，其内容主要是曲子歌唱和曲子舞蹈。另一种是酒筵游戏性质的歌舞，其歌词大都是即兴创作的作品，在这期间的诗人，有很多都描写了当时酒筵重视歌舞艺术的风格。她的统治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为唐朝全盛时期的到来奠定了基础。其实，武则天的得力助手上官婉儿，是当时文坛的主宰，她弘扬了一代才学，让唐风高扬史册，对唐代文化的贡献是巨大的，其中对唐代歌舞的推进是深远的。
李隆基是最有魄力的，武则天之后的皇帝是次子李显曾经两度登基，但都是没做几天，四子李旦做了几天皇帝后，主动让位给三儿子。这个三儿子就是唐玄宗李隆基，他开创了唐朝的鼎盛时期，当时酒筵歌舞便遍布城乡，呈现出空前的盛况。正所谓是“处处闻管弦，无非送歌声，尔为我楚舞，吾为尔楚歌。”这是何等的酣歌醉舞景象的写照啊，此时的大唐歌舞以傲慢的姿态，引领了一系列文化现象的产生与发展。李隆基开门纳贤、革新吏治、抑制佛教，并恢复北、西疆域，这种广纳百川的博大胸怀，迎接着那个时代多元文化的挑战，并充分吸收其中精华，不仅增强了祖国文化的生命活力，而且通过对接、冶炼、重铸，创造了辉耀中天的大唐文化。
而公谢阿蛮就身处在这个开元盛世中，唐代郑处晦《明皇杂录》曾这样写道：“女伶谢阿蛮善舞《凌波曲》，出入宫中及诸姨宅。妃子待之甚厚，赐以金粟装臂环。”另据宋代乐史《杨太真外传》载：唐玄宗曾在清元小殿举行表演会，让谢阿蛮演出《凌波曲》，为其伴奏的均为高手，宁王（唐玄宗的哥哥李宪）吹玉笛，唐玄宗亲自打被称为“八音之领袖”的羯鼓，杨贵妃玉指弹琵琶。马仙期（宫中乐工）击方响，李龟年（宫中乐工）吹觱篥，张野狐（宫中乐工）弹箜篌，贺怀智（宫中乐工）拍板。这两个记载就足以说明《凌波舞》的来龙去脉了，《凌波舞》无疑代表了唐朝演奏技艺的最高水准！
可惜的是，唐玄宗李隆基开创了唐朝的鼎盛时期，但从他开始唐朝也走向下坡路了，即从安史之乱开始，唐朝逐渐衰落下去。宫中许多乐舞艺人流落民间。昔日的那些歌舞人才也烟消云散了，唐朝歌舞也随之走向了衰微，后来当了太上皇的李隆基，派高力士到民间寻找宫中乐舞艺人，谢阿又回到宫中再献《凌波舞》。谢阿蛮也是因为《凌波舞》的出色表演，她在宫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但在电视剧《杨贵妃秘史》中，却着重描写了谢阿蛮在李隆基与杨贵妃之间的感情迂回，这其实都是在大胆的推测，无非是在吸引观众的眼球，并无史料文献可查证。
由谢阿蛮我想到了，舞剑的公孙大娘、教坊艺人李十二娘、一唱就红的灼灼、颜令宾、李念奴、杜秋娘、李冶等等，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世，但都有着相同的命运，归根结底都是皇家贵族的娱乐品。但她们却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女子气势，打造了衣袂飘飘的空前盛况：歌酒家家花处处，纷纷醉舞踏衣裳......。
梁迎春
2011年5月30日15点53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