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火表演中,人物是无声的,因此社火被称作哑巴戏剧,它在无声中透露着威严和神秘。尽管它装演的内容不同、朝代不同,但透过社火人物的装扮,人们不仅能看出这身装扮是什么人,而且能看出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说,每一传社火,都有着寓意。在陇县东南镇阎家庵村,就流传着另外一种特色的社火形式:就是将斧子、铡刀、剪刀、链刀、锥子等器具刺入人体,内容恐怖逼真的血社火。
血社火历史悠久,来历神奇
血社火,是以表现血腥恐怖为特色的一种社火形式。它的特点是奇特、神秘、恐怖、快活。比如有大铡刀劈入脑门、满脸血流、脑浆四溅、一脸死像而显其血腥,但其实它为惩恶扬善之意,百姓祈求风调雨顺 、 国泰民安 。
据原民国陇县警察局职员马静夫遗留资料记载及现在阎家庵村血社火第五代传人梁有和介绍,陇县血社火起源于民国,还有一段神奇的传说。民国初年,有一个以走江湖、耍把戏、卖刀疮药为生的河南偃师籍人魏世杰来陇途径宝鸡香泉时,被吴山土匪劫持到吴山,抢去了钱物,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后魏世杰逃了出来,贫困交加,身患重病,讨饭流落到了阎家庵村,在奄奄一息之际,被村上好心的乡亲们收留并看好了病。老人感激万分,但无以回报,临走时就把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留了下来并向村里人暗授机密,说这样能驱灾避难,保佑村子平安吉祥。老人走后,村里人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些刀、斧、剪等买药钱耍把戏的器具,联想老人所授机密,村里人明白了,原来老人是要他们拿这些东西惩善扬恶、威慑土匪,保村子平安,以此报答他对村里人的感激和消解对吴山土匪的仇恨。于是,以惩善扬恶为内容,对坏人斧劈刀砍、锥刺矛戳为形式的血社火就开始装扮出来了。民国初期,血社火装扮频繁。到20世纪30年代以后渐渐停演。直到2012年又开始重新装扮。
血社火演绎惩恶扬善
2月11日下午3点多,笔者在阎家庵村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化妆,准备晚上演出。从化妆到穿衣服、试练整整持续到下午6点多。
随着一阵锣鼓巷气,晚上七点左右,期盼已久的演出终于开始。首先演出的是《黑虎搬三霄》等剧目。最后一场演出的是以血社火为主要表演的形式的《水浒传》里的“三打祝家庄”,表演涉及石秀、杨雄、栾廷玉、扈三娘等十多个人物。也就是横行乡里、鱼肉人民的祝氏兄弟及庄丁与梁山好汉联合一丈青扈三娘经过一段打斗表演后,祝氏兄弟及庄丁被打败时,一个个表演人物进入化妆间出来后,看那些“恶徒”:有的被斧子砍进头颅;有的被锥子直刺眉心;有的被铡刀斜劈脑袋……一个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他们都锁住眉头、双目紧闭、痛苦万分,恰似经历一场生死败战,其场面恐怖刺激,十分逼真。第一次见到“血社火”的人肯定会面容失色、魂飞魄散。
一位村民告诉笔者,“虽然这几年年年看,但还是非常喜欢看,因为这是代表传统的古老的,老一辈人留下来的这种技艺,每一次演出,我都撵去看。”
陇州社火协会秘书长安德福说,“当今人表演这种社火形式,其主要目的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这一种场面能大快人心,直观方面就是教育人多做好事、少做坏事。”
因担心泄密,化妆从不让人看
血社火的化装、卸装,一般由传人在围起来的简易房子里进行,且要求极为严格,特别是戴刀具时,都要将化装室遮挡得严严实实,门口还要有人把守,不允许外人进入。一个人的化妆也就三五分钟,非常神速。
陇县东南镇阎家庵村血社火传承人梁有和:“秘密都在这里头,里面是化妆的。我们演的时候传男不传女,这都是秘密,所以不能随便透露。”
身边观看表演的一位村民说,血社火虽然恐怖,其实秘在人为,血社火装身跟魔术一样,一点就破。
一位长者说,血社火是一种民间文化,主要将颜色、凶器、卡子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可以说是人为的神秘感。但这种组合许多人想知道其中的奥妙,均被婉言拒绝,包括中省电视台想拍化装过程,都未被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