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再叫大点声啊。」
「……唔……」
「真是想拍下来呢,这幅样子——」
沿著裸露的脊背緩緩撫摸向上,從後背繞到胸前,带有恶意地逗弄。身前人破碎压抑的呻吟激得心里的困兽越发咆哮着愤怒地冲撞。
想把你揉碎啊。连着骨血和皮肉,啃噬,玩弄,蹂躏。
「抬头啊。」温热的吐息绕在耳边,他轻笑着揪住他的头发粗暴地将头强行抬起,身前的镜面映出一张几乎扭曲的脸。
「不要摆出这种恐怖的表情啊,是太疼了还是因为太愤怒呢?」
「……」
「刚刚的表情明明很好啊,腰也动的很厉害啊,难道是看到自己的样子觉得太羞愧吗?你说呢,真选组副长大人——」
「绝对……绝对会杀了你!」
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他把遥控器晃了晃。
「说这些大话之前,不是说好让我好好享受一番吗?」看着那双瞳孔骤然缩紧,从心底升腾起的愉悦感,「要不然,这个红色按钮下去,你们真选组整个屯所都完了哦~」
「……」
「呵,这副表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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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息从脊椎一直上滑到耳垂,又十分恶趣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银色的丝线从嘴角滑落,几乎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这种强忍着痛楚和欲望的表情,真是太棒了——」
「啊!」
一个挺进猝不及防捅进身体,即便是经过润滑,可还是痛得把嘴唇咬破,血腥味瞬间充斥在口腔。
「一直觉得鲜血的颜色和鬼之副长特别般配,」嘴角的鲜血被舔去,「出血了哦,下面也是。」
「…唔……」
因为羞辱而越发紧缩,身下的紧窒感逼得人几欲疯狂。
「太棒了啊你,」语调不由自主变得甜腻,「十四郎~你这具身体,阿银我怕是一夜都不够呢~」
「你……你这混蛋……」
「阿银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混蛋哦。」两指夹住胸前的凸起慢慢地揉搓,「我啊,看着十四郎很久了呢。」
「看到你就想狠狠撕掉那张禁欲的脸,那张看起来不近人情的脸,那张虚伪的脸。」
「会在愤怒时罗刹般兴奋地笑,会在高兴时对队员赞许地微笑,可是,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哦。」
「看到就想撕裂。看到就觉得烦躁。看到就想全部毁掉。」
「呐,土方……」
「身体恢复之后再来杀我吧。」
「我会——再次让你感受到这种屈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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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阻隔的真实的接触,尽管身后那人像野兽般喘息,身体像被野兽啃咬,明明是粗暴的动作,明明冷硬的不带任何怜悯,柔弱的水声却从身底不断传来。
贪得无厌的欲求,整个房间充斥着淫靡的气味,刺激得身体每条神经都在战栗。
停下来啊。停下来啊。
他的双手,他的舌尖,他的嘴唇。
土方啊,你是怎么了呢?
「腰扭的好厉害啊你。」笑声从耳边传来,「没想到真选组的副长大人,在床上是这副淫乱的样子呢。」
「住……住口!」
陷入这样无可挽回的境地,屈辱几乎使他想自尽,却被复仇的念头强烈支配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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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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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要杀了你。
意识越变越淡薄,被捆绑住的双手和脚渐渐感觉不到存在,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不断掉下来,连喉咙也自暴自弃发出撩人的呻吟。
万事屋——
绝对——
绝对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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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银时觉得无比烦躁。
扔掉手里的牛奶盒,连平时最喜欢的糖分都缓解不了心里的焦虑。
就如同怎么也好不了的感冒一样,让人烦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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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绝对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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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从梦中惊醒,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
像在梦中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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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很长时间都是几乎全身不对劲的状态。
借着酒劲,将他骗出来,又将他放倒。
于是就发生了那种事吗?
谎话说得比谁都圆滑,手段比谁都残忍。
简直像酷刑一般的做爱。那人从激烈的反抗到自暴自弃的沉溺到昏厥。整张床单都是鲜血和混杂的液体,那种腥味不论洗多少次都洗不掉。
但是也没有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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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遗留的味道顿时引起身体的一阵异动。
一边呼吸一边套弄。回忆起到了异常好的催化作用。
「土……土方……」
粘稠的液体喷射而出。
他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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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想到那种画面就射了出来。
「哈……」他笑了,有点悲伤地用手遮住眼,「我是坏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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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来决斗吧。」
在花瓣纷飞的樱花树下,风卷起制服的衣角。刀。黑发。
何等漂亮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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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在我刀下,或者我死在你刀下。」刀身泛着光,「放马过来,万事屋。」
「认真的?」
「你以为?」
其实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可惜是对敌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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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能让我再抱你一次吗?」
「去地狱里幻想吧!」
对方愤怒的表情坚决果断地断绝了这个念头,银时摸上腰间的木刀,闭了闭眼。
「数到‘三’一起拔刀是吗,我知道了,土方。」
鲜血溅了一脸。血流从额头流过眉角流过眼眶流入眼里,有点看不清了。
冷峻的刀身从胸前直穿过后背,黑色的内里盖不住蔓延的血色,白色的袍子上开始渗出花色。
如同地狱里盛开的红莲啊。
如此干净纯粹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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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抱到你了。」
他笑了一声。
笑容无比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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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刀的手倏然松开了,想后退却被紧紧抱住。
4
「你总是不肯让我抱。」
「愤怒地甩开我,或者拔刀冲着我。」
「见到最多的你的表情就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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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用力而撕裂的伤口,鲜血不断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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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动不动…松开那把你视若生命的刀……让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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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的刀穿透过我的身体。
即便是我半途松开了握刀的手。
即便真的会死——
也要奋不顾身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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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这种事,我大概做不到。」
「我本来就是一个落魄的武士,所以舍弃了刀,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土方啊……握刀的手不要松开哦……」
「没有确认敌人死忘之前就松手……可是战场上的大忌呢……」
「……地狱里…才不会有那么好的……」
「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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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真的坏掉了。
太过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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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一个曾经横行在战场,斩人无数,经历过血雨腥风,被人称作夜叉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甚至莫名其妙的情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大概真是个亡灵吧。
和鬼真是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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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土方,你那是什么表情。
——鬼也会哭吗?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