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藏,除了朝拜寺庙感受浓厚的佛教文化以外,一般都不会错过那里的高原湖。而其中首当其冲最赫赫有名的当属“纳木错”了。这不仅因为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而且据说常年清澈湛蓝、明净如天,因而被称为“天湖”。
朝拜完“大昭寺”,仅剩一天半的时间,一想到纳木错,我的心便痒痒的要命。晚饭时间,大家商讨行程。朋友却突然强烈推荐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羊卓雍错。
原因是:纳木错虽名气大,若是飞机全景拍摄,的确比羊湖要好,但是,如果现场观赏感受,只能看见一个湖湾,一般玩上半个小时就要回返。而羊湖的风景则更为秀美,还可以吃到鲜美的“高原鲤”(罪过罪过,师兄们要骂了);另外,到纳木错来回要六个小时左右,而到羊湖来回只要大约四个小时,不会过于疲劳;还有,纳木错的海拔更高,比拉萨足足高出一千多米,朋友怕我们受不了。
既然理由总总,佑爸坚决支持去羊湖。我却觉得,既然到了西藏,不去纳木错终究是个遗憾,但综合考量后终是放弃了心中的执着。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走之前还专门在吉普车的后备箱里放上了巨大的氧气瓶,以备后患。
车行出来,我一边琢磨着会不会后悔,一边欣赏着高原的景致。几天来,忙于参访寺庙,很少定睛于风景,此时才发现,拉萨也算是个“山城”,目力所及都是高山,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光秃”的山体愈发显得苍茫雄伟,与葱翠精巧的南方山秀大相径庭。
不知车行了多久,越过雅鲁藏布江曲水大桥,我们开始沿盘山公路上行,这时候有点“喀纳斯”的味道了,路上、远山上偶有牦牛群、羊群出没,时而整个山坡上遍是羊群,十分壮观(如照片)。而放羊或放牛的,却单有一人,让人不由感慨地广人稀的奇妙。心想,这要是在北京,还不得漫山遍野都坐着人呀。
翻过岗巴拉山口,极目望去,一片失真的蓝色闯入眼帘,瞬时,我们看到了清碧透澈的湖水!与蓝天共色,湖岸蜿蜒曲折,直向远方。我忍不住惊叫起来,因为,这实在是太太太美了,不,这个词用在这里太俗了,瑰丽?还不够!我简直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藻,这,就是位于海拔4400多米的青藏高原上、被称为西藏圣湖之一的羊卓雍错。
羊卓雍错,藏语意为“天鹅池”,也称羊卓雍湖(当地人通常简称为“羊湖”,因为藏语“错”就是“湖”的意思)。羊卓雍错与纳木错、玛旁雍错并称西藏三大圣湖。此湖狭长曲折,形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相传,有位仙女思凡下界,触犯天规,上天把她变成天鹅贬在这里,诸峰的神女们与她恋恋不舍,常来此与她相伴。据介绍,蜿蜒曲折、连绵不绝的湖岸线,使羊卓雍错比起西藏的另外两大圣湖,显得更为婀娜妩媚、风姿绰约。
导游说,羊卓雍错是高原堰塞湖,大约4亿年前因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水域面积630多平方公里,大约是杭州西湖的70倍,是西藏地区最大的内陆“淡水”湖。羊湖汊口较多,像珊瑚枝一样,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湖内分布有10余个小岛,每年11月中旬开始封冻。这里还是藏南最大的水鸟栖息地,每逢冬季群鸟南徙至此,在湖岸及湖心岛一带,天鹅、水鸽、黄鸭、鱼鹰以及斑头雁都非常地多。
我和佑佑欣喜地飞奔下车,站在油画般的湖边,拼命照相,在这里,拍照不需要技术水平,不需要“发烧器材”,我的数码相机就照出了这宛如仙境般的景色,让人叹为观止。朋友说,我们的运气比较好,赶上大晴天,他上次来还没有这么美。骑上富有青藏高原特色的牦牛(比在雍布拉康骑马的感觉好多了),远望绮丽碧蓝的湖泊,高原明净的天空和间或如白色棉絮飘过的云朵,哇,我这是在人间么?这是凡间的哪一个天堂般的角落,如珍珠点缀其间般地闪烁?我甚至可以说,这里比新疆的“喀纳斯”更壮观更迷人!
中午,我们就在山中的一个“渔村”落脚。这里的藏民靠在湖水里养鱼、打鱼为生。接待我们的一家,有个小女儿,一双溜圆明澈的大眼睛缀在又黑又红的童脸上煞是可爱,不认生地拉着我的手,会用汉语说谢谢。佑佑把自己的贴身玩具送给她,她便和姐姐开心地玩起来。
藏族女主人用自制的“酥油茶”款待我们,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我坐在碧蓝的湖边,远望一匹低头饮水的骏马,脸上拂过清凉的风。太阳在头顶毫无遮拦地映照着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炎热。我慢慢咽下一口酥油茶,很浓很香。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为什么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为什么别人都有头沉气喘等不适的感觉,而我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莫非,我的前世是个西藏人?
另有两个朋友,从东北来跟我们汇合。饭桌上,只一会儿功夫,高原反应严重、满脸土灰色的男性友人便离席而去,到湖边静静地坐着,原来他已经受了五戒,很慈悲地不肯吃肉看荤;同样信佛的他的妻子刚说了几句话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说来这里真的是很不容易很艰难,一直没能成行。那一刻,我深深地感慨着他们的心情和情绪。的确,每一个佛教徒,在西藏“落脚”的那一刻,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感激之情,忍不住要落泪。
走的时候,女主人跟我反复地念叨着,说你们那里上学方便吧,我们这里上小学要走30里(还是30公里)的山路,不知女儿将来该怎么办。我只能安慰,又自感虚伪而无言。为了生计,他们只能在这大山深处开小饭馆谋生。而且,朋友介绍说,藏民都非常朴实友好,才不管什么藏独不藏独的(那是少数高层的伎俩),他们一辈子就是转经生活而已。
在这个落脚的渔村,我们竟然与一帮从北京来的“驴友”不期而遇。他们一行男男女女以两辆大型越野车从北京一直开到这里,已经走了二十来天了,而且是走的“川藏公路”。据知,川藏公路比青藏公路更险峻,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路的土路,但风景也更俊美,包括黄河源头等地。下车时的他们,脖子上挂着大型发烧摄影器材,风尘仆仆。听到我们的赞叹,他们一边面露自豪之色,一面也忙不迭地说:“再不敢了,快崩溃了!太惊险了!”从羊湖,他们还将去日喀则和珠穆朗玛峰大本营。然后才到拉萨。
比起这些“驴友”,我们算是小儿科了。不过,估计这辈子,俺是没这个勇气和体力完成那样的行程了,能到海拔这么高的地方观湖,足矣!
后来才觉得,能到羊卓雍错也是缘分。由于水质清纯,湖水的深度变化较大,羊卓雍错的湖面颜色层次分明,可以明显辨别出由浅绿至深蓝的各种色彩,宛如镶嵌在山谷深处的一枚翠玉。所以此湖又被藏民称为“碧玉湖”。当地百姓流传着这样一首民歌:“天上的仙境,人间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羊群。”俺这喜玉之人,哪能错过这高原的碧玉之湖呢!
据介绍,汽车沿整个湖要走几个小时,但人们很难看到它的全貌,因为它不是一个规整的湖泊,倒像是一条自在的河流,在宽谷中随意漂泅,而后又融连成片。圣湖风景秀丽,湖水明蓝映天,站在海拔4790米的岗巴拉山顶向南眺望,像一块镶嵌在群峰之中的蓝宝石,碧蓝的湖水平滑如镜,白云、雪峰清晰地倒映其上,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因此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水”。而且,羊卓雍错的一绝是她的水源来自四周念青唐古拉山脉的雪水,但她却没有出水口,雪水的流入与自然的蒸发达到一种奇特的动态平衡……
原来,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水呢,幸而我没有错过她!顺山而下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雪山!皑皑的山顶在白云间若隐若现,青灰色的山体映衬着它的神秘与高贵。那里据说是西藏中部四大雪山之一,藏族人把它叫做“宁金抗沙”,意思即是“夜叉神住在高贵的雪山上”,其海拔有7200多米。
车行下山的途中,我们“遭遇”水葬地。以前只知道有“天葬”,却并未听说过“水葬”一说。其实,这二者在藏区都是很普遍的,用不着大惊小怪。对于藏民们死后回归自然的想法,我是很理解的。都知道,天葬是天藏师主持下的、最终以秃鹫食用尸体而完成的葬礼,当然这其中细节很多(为避免麻烦,我就不多说了)。而“水葬”其实意思差不多,只不过,秃鹫换成了鱼。
朋友介绍说,藏民们在进行这项“葬礼活动”时是十分严肃和庄重的,必须有“海葬师”主持诵经等仪式,一般非亲友也不能参加。而且,不要以为,谁都能有此“殊荣”,非正常死亡者,譬如犯罪者,是不能举行天葬和水葬的。
我们下车观看。“水葬台”上,有一大束高高的像树枝样的东西,缠绕着很多的白布和五色布。石头台上尚留有大片血迹(如照片)。那一刻,乌云密布,冷风乍起,让我深感人生无常、世事变幻的凄清苍凉……据说,很多藏民拒绝吃鱼,与水葬有关。听到此,俺开始反胃……
幸好下山途中又遇彩色大佛,这一组大佛绘在山岩之上,高大而色彩艳丽,泰然的威仪让我心瞬时安宁下来,让俺又能再一次在佛前忏悔自己的罪业……
要离开西藏了,虽然没机会去很多地方,但没有遗憾。记得我在新疆游的博文中说到,还会回来。可是,我却不敢说,会再来西藏!鉴于佑爸他俩的高原反应情况,我不能期待再一次的行程。可是缘分这件事,谁能说的清呢?!不管怎样,此生已经参游了布达拉宫,朝拜了大昭寺,观赏了“最美的水”,该知足啦!
最后提醒一句,去拉萨旅游,记得涂抹防晒霜。我和佑佑因此而无大碍,而嫌麻烦坚持不作为的佑爸鼻梁上整整掉了一层皮……
此行尚未结束,下一站会有两个神秘的地方带您去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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