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俊山家族在河南濮阳老家的别墅区。马颊河别墅区,占地约20亩地,原是几十户村民的责任田。2009年,谷俊山的小弟谷献军以每亩六万多元从村民手中买过来,修建了七栋别墅。七栋别墅中六套分属谷氏家族六位兄弟姊妹,余下一套谷献军计划送人,以答谢在其盖厂房时曾批地相助。七套别墅中,每套占地两亩多,谷献军家的那套占地约三四亩,尤为奢华:一层六卧两卫两厅,客厅约80平方米,餐厅也有30多平米。楼上谷献军住的卧室,号称总统套房,仅红木家具就价值数百万。谷俊山在家中排行老大,有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其中四个当兵出身。
谷俊山案的分析与思考
凤凰网的知名节目主持人梁文道的一段话被网友翻出,再次疯传网络:实话原军方总后勤副部长谷俊山贪污68亿开三家美容院,有79套房产包养23名情妇,家属已移民德国。谷部长经典名言:中国的女星我都玩腻了,用钱搞定她们。2013月8日1日,国防大学教授公方彬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以“加强作风建设和推进军队改革”为题与网友在线交流时透露,谷俊山(原总后勤部副部长)及其前任连续两个军队高官犯罪问题(2013年8月2日人民网)。"
今年1月初,大众网副总编姜长勇在微博披露:元旦前总后副部长(中将军衔)谷俊山被捕。谷涉案金额200多亿,房产300余处。住7000多平米小楼,护工60余人管理房院。有5情人,一个歌星、两个影视小星、一个主持人、一个高级白领。一张谷俊山在京奢华将军府照片也广泛流传于网络。涉案200多亿、房产300余处、住7000多平米小楼、60余护工、5个情人,这一组巨大数字非但强烈冲击读者眼球。网上消息:微博上称:“元旦前总后原副部长谷俊山被正式批捕。据初步核查,谷涉案金额200多亿,房产300余处。住7000多平米小楼,护工60余人管理房院。另有5个情人。其中一个歌星、两个影视小星、一个主持人、一个高级白领。八年由正师到大军区副职,比刘源还快。
我觉得这里面水分很大。
谷俊山1956年10月出生于河南濮阳,1995年在濮阳军分区任助理员(上尉营职),后调入济南军区后勤部生产部,后担任部长(正师)。后来调任总后基建营房部办公室主任(正师)、营房土地管理局局长(正师),2001年升任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副部长(副军)。2007年6月任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部长(正军职),兼任全军绿化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全军房改办公室主任等职。2009年12月升任总后勤部副部长(大军区副职)。2003年7月晋升为少将军衔,2011年晋升为中将军衔。
第一是谷俊山有条件贪污。
从95年起就从事生产经营工作,军队搞开财是江泽民“军队要忍耐”展开的,很多军队干部在这项工作中下水。军分区管理相对松散,与地方交往多。后来调入军区后勤部生产部,负责本级和各集团军的生产管理局。济南军区地处沿海,办企业、走私、军品、军队运输搞的非常活跃,作为军区生产管理部门掌握了较大的资金财力,捞点钱比较容易。调任基建营房部土地管理局局长时,赶上军队缩编,一大批军队营房空闲。有的合并,有的直接卖给了地方,这里面伸缩性很大。担任营房部长后,他的权力和掌握的资金可以说大的惊人,仅就营房费用存入银行,那家开户行都得孝敬。
第二是他的升迁速度只能说一般。
有人说谷俊山升的比刘源还快,纯是瞎扯。刘源1982年31岁时才入党成为一个乡的小职员,1988年36岁就升到副省长,大家算算几年升几级就行了,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谷俊山基本上是一级一级的爬上去的,副军到兵团职也用了八年,并不算快。而且以55岁年龄担任大军区副职在全军只属于平均。同是大区副职的南京军区参谋长杨晖才48岁,是“60”后。
谷俊山前期虽然岳父是团政委,但提升比较慢。从公开资料看二十年兵才挂上尉衔肯定不对,因为像他这个兵龄就是睡觉也能睡个中校。
他升迁较快是在95年至2001年,六年时间升了约三级。估计他离开濮阳军分区时就是正团职的军分区上校后勤部长,到生产管理部但任正团处长或副师职的挂大校衔副部长,从他2003年授少将军衔看,他在济南军区就是大校军衔,至少是副师职。这样调升营房部办公室主任就可以提升为正师,属于小步快跑。
第三是他的事发与刘源关系不大。
网上把谷俊山的下马说成是刘源在总后反腐,其实刘源2011年才到总后上任,谷俊山是在2012年2月被停职调查。像他们这样几乎平级的领导需要军委纪委受理,军委高层拍板,超出了刘源的能力。
谷俊山问题暴露肯定有引子,是情人揭发还是某项大的受贿被检举目前不清楚,但5月农行副行长杨琨落马牵涉出来大问题可能是真的。
刘源反腐说法出自国防大学教授刘明福,他认为若不是刘源上将,“都不可能把他(谷)拉下马”。网上还疯传刘源新春对600名将军反腐讲话,这些人真的不了解部队,一个总后政委凭什么对600名将军训话?全军才一千多名将军,这些人估计是给刘源脸上贴金。
谷俊山平民出身,在政治派别上应当没有站队。
第四是谷俊山不是裙带关系提升的。
谷俊山的老婆姓张,是谷任职的团政委的女儿,只是某药厂的工人。谷的岳夫在副师职位上离休,根本帮不上忙。
谷俊山能混到总后副部长的位置上,一定有他过人之处。不管是能贪还是能送,都是一种能力。至于说有没有军中大佬帮忙也说不上,因为他曾经担任过军区生产部部长,给领导办点大事或送点钱还是有这个条件。
2001年军委掌权的是张万年和迟浩田,都是山东人,而且担任过济南军区司令员或政委,时间上迟浩田87年离开,张万年92年离开济南军区,谷俊山一个军分区的小干部应该没有交集。
谷俊山在济南军区时的司令员是陈炳德,政委是张文台。陈炳德2004年担任总参谋长,张文台2002年才担任总后政委,他们都不能左右谷俊山担任营房部副部长。网上说时任总后勤部长廖锡龙不同意提拔他当副部长,是老首长从军委直接任命,纯是瞎掰。因为廖锡龙当时还在成都军区司令员任上。
第五是谷俊山不是谷景文将军的女儿。
谷俊山是河南濮阳人,谷景文是山西临猗人。谷景文只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除了都姓谷,其它方面八杆子搭不到。
第六是谷涉案问题。
涉案200亿完全有可能,但涉案200亿不等于贪污受贿200亿。涉案是指案件当事人的实际犯罪金额或违纪金额,比如非法对外借贷100亿,这其中有多少纳入私人腰包需要进行法律认定,可以是违纪,也可以是犯罪。
房产300余处不可能。说他有几套房子完全有可能,但数量如此之大就失真了。象他这种高层存钱远比留房产好,这种招风的事傻子才会干,显然谷俊山不是傻子,否则他混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住7000多平米小楼,护工60余人管理房院更是编瞎话。网上报道“他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市朝阳区CBD商务区繁华地段耗资上亿元为自己营造了一个销金窟,名曰“将军府”。这个占地二十余亩的将军官邸,里面竟然有三座别墅群,铺金盖银,“白玉为堂金作马”,奢侈胜过皇家,院子里种植的几棵树,每一棵树的价值都在四十万人民币。”
我估计这个地方可能存在,但不全是他个人的,很可能是部队的一处高干住宅区。因为目前军队经济适用房有大政策,像他原来担任的正军职规定面积是240平方米。以他掌握的权力即使突破规定也不会达到7000平方米,有可能是领导干部的公用住宅,而且不是他一家在住。至于说60余人管理只能说是这块营房有些员工负责,不能全算在他一人头上。
五个情人肯定不止,如果算上他的露水情人,后面再加个零都不多。现在这一级的干部有十个八个情人太普通了,徐州市原组织部长还一百多呢!
第七是有人问一个副职怎么会有权。
这是不了解高层分工和军队体制。就中下层而言,副职一般是没有实权的,人事和财权都掌握在一把手的手里。但越向上分权越明显,很多副职要分管一方工作,这一方就是他的势力范围。
地方领导虽然无论是副局长还是副市长副省长称呼上都不带副字,但部队即使是个副班长也不能称班长,副职必须带上。谷俊山担任营房部副部长时,有可能分管军用土地、军队房改、军队绿化工作及军队营房维修管理工作,这里面的油水很大。
1988年3月,笔者陪同首长到总后勤部,为新增编制部队申领计划物资,虽然数字较大,没有送礼也办成了。而且营房部(部长贾休奇)、物资部、军交运输部还请我们吃了饭,说明当时总部的作风比较正派。
第八是军队为什么也会腐败。
军队贪腐问题的出现有两个原因,一是军队搞生产侵蚀了军队的肌体,二是地方贪腐成风传染到部队。
以往军队预算外经费少,预算经费掌控很严,领导手里能用的财力有限,没有条件贪污腐化。
笔者1980年担任团财务股长,一个坦克团的特支费才2400元,机动费是600元,这些钱还不够处理事故的。机关各股卖的废报纸钱都要交公,干部每月定量的食用油一两都不能多。
不瞒大家,团首长想买包烟招待客人还得打报告申请,因为烟酒属于专控商品,没有批准报告不能报销,也违反财经纪律,日子过的巴结程度可以说难以想象。
1985年我们团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轻团长,因为技术处在他家属开的商店以市场价进了批装甲车蓬布赚了4000元钱的差价,双规半年,降为副团,还留党查看两年作转业处理。
1985年6月4日,邓小平在召开的军委扩大会议上提出“我们要忍耐几年”,这句话成了江泽民时代不重视军队建设,降低军人生活水平的借口。
中国军费的开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历年递减,军费占GDP从1976年的4.5%降到1996年的1.0%.1985年军费总额仅192亿人民币,养活的军队超过320万,平均每人6000元。现在中国军费是6700万元,养活军队才230万人,平均每人29万元,是以前的48倍。
由于军费严重不足,军队掀起了第一次生产经营高潮。开始是以广开财源,安置部队家属,后来发展到军队办实体。
1992年,中央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目标,军队生产经营工作掀起第二次高潮。一些军队行政事业单位和生产经营人员,钻改革的空子,利用行政事业单位资产没有进行清产核资、家底不清的机会,私设小金库,大吃大喝,行贿受贿,肆意挥霍浪费军队资产。利用部队后勤供给体制的“双轨制”和国家价格“双轨制”,倒卖、套购计划物资(指标),私分军队资产,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1993年,时任第三十九军军长的罗有礼少将在江泽民参加的国防大学座谈会上,直言军队生产经营的弊端,引起了中央的重视,开始整顿生产经营工作。军队军以上单位直接成立了生产管理局,统归当时新成立的军区生产管理部。把一些大型军队生产经营企业收归名下,进行有领导系统性的管理,形成了军队生产与地方生产并立的局面。
后来伴随着再次裁军50万,直到1998年军队生产经营才退出历史舞台。
军队生产经营影响了军队内部的团结,破坏了军民关系,腐化了军人心灵,滋生了腐败,贻误了装备的更新,削弱了部队战斗力,给军队建设以极大的破坏力。
生产经营所带来的腐败不在于一两个干部,而是形成了自上而下的一个腐败链条,伤害的是军队这个原本健康的肌体。
事实上军队干部尤其是野战部队以前还是比较廉洁的,风气转变是从1998年左右开始。地方实行市场经济以后,干部贪污腐化成风,不可避免的向部队渗透。买官卖官,办事讲价钱,道德败坏逐渐兴起,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
贪腐问题出在体制上,是权力的不受监督。
军队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一切服从命令听指挥。像谷俊山这样既有官权又有财权的高官,它的职责范围就是势力范围,如果搞歪门邪道,比地方更方便。比如出让一块军产或改造一座营房,领导说个数或者一句话就可以成交,招标或议价只是一种形式。
2011年发生的山东省副省长黄胜案,许多媒体开始报道的是贪污9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600亿元。虽然可以让人们更憎恨贪官污吏,由于水分太大,让许多人不相信。因为按照黄胜的履历看,他真正有权的是1983年任学院团委副书记,到出事时的2011年共28年,其间还有很多年是脱产学习。平均每年要贪污20多亿,而德州市2010年的财政收入才72亿元人民币。平均每天要贪污600万元,显然很难完成,这个消息编的太业余了。
夸大或篡改数字是新闻消息最常用也是最普遍的问题。有一不说一,有三说成五,是百非说千,万字后面再加零。这种数字上的游戏可以强化事情的严重性和引起更多的关注。
任何消息都要真实准确,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尽可能不说具体的数字。不能以虚假的数字或谎言来批判,失真的消息最终会失去份量。
谷俊山问题网上许多消息漏洞很大,缺少基本常识。
好作风的培养需要很长时间的教育养成,腐化堕落可能一夜间形成,这是中国的悲剧,也是军队的悲哀!2013.1.10
总后勤部原副部长谷俊山被公诉
据新华社电解放军总后勤部原副部长谷俊山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犯罪案,军事检察院于2014年3月31日向军事法院提起公诉。
疑涉后勤装备采购或涉军事机密不公开审理
昨日,总后勤部原副部长谷俊山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一案,军事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意味着案件进入了审判阶段。军队法律专家欲晓解读审理谷俊山案诉讼法律问题时表示,案件依法由军事法院管辖,按刑事诉讼法规定程序审理,但案件可能涉军事机密不公开审理。
案件依法由军事法院管辖
由军事审判机关管辖军人犯罪的案件,是世界主要国家通行的做法。但受法治传统、法律文化、治军理念等因素的影响,在制度设计上存在千差万别。
在我国,军事法院作为专门人民法院,是国家设立在军队中的审判机关。根据国家司法权统一行使的原则,军事法院依照法律规定或授权确定管辖范围,在最高人民法院的监督指导下履行审判职责。对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人民法院组织法》等法律都作出了明确规定。中央军委《关于军队执行若干问题的暂行规定》对军事法院的管辖范围作出了具体规定,军事法院对军内人员犯罪的案件依法行使审判权,军内人员主要包括现役军官、文职干部、士兵等。谷俊山作为军队现役干部,军事检察院向有管辖权的军事法院提起公诉,有明确的法律依据。
按刑事诉讼法规定程序审理
无论是军事法院还是地方人民法院,审理刑事案件都要严格执行刑事诉讼法律规定,谷俊山案件也不例外。现行刑事诉讼法是2012年修订的,使刑事案件审理程序更加科学完善,有利于实现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
从目前披露的案情信息看,谷俊山案件应当适用公诉案件第一审普通程序。检察院提起公诉,军事法院在七日内审查完毕决定受理后,确定合议庭组成人员,将起诉书副本在开庭十日前送达被告人及其辩护人。
根据审理工作需要,合议庭可以召开庭前会议,对回避、证人出庭等程序问题征求控辩双方意见。按照诉讼法规定,案件开庭审理要有法庭调查、辩论、被告人最后陈述等必经程序。如果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比较多,开庭或持续数天。
此外,或因公诉机关提出补充侦查、通知新的证人到庭、调取新的物证、重新鉴定或者勘验,以及被告人身体原因无法出庭等事由,导致案件延期或中止审理。刑事诉讼法规定,案件受理后二个月内宣判,至迟不得超过三个月。鉴于谷俊山案件属于重大复杂案件,如果经上一级军事法院批准,还可以延长三个月审限。
或涉军队后勤装备等机密
刑事诉讼法规定,有关国家秘密或者个人隐私的案件,不公开审理。从目前披露的案情信息看,谷俊山案件可能涉及军队后勤装备的生产、采购等情况,或因涉及军事秘密,军事法院依法不公开审理。军事秘密作为国家秘密的重要内容,关系国家安全,法律规定不公开审理此类案件,符合国际司法惯例。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规定,因道德、公共秩序或国家安全的理由,可不使记者和公众出席全部或部分审判,但任何判决都应公开宣布。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与之基本一致。对于不公开开庭审理的案件,应当当庭公布不公开的理由。对公开审理或者不公开审理的案件,判决一律公开宣告。
谷俊山案件或因涉及军事秘密不公开审理,符合法律规定。当然,不公开审理并不是“秘密审判”,除庭审不公开外,一审法定程序都要严格执行,审判活动还要受上级法院、检察机关监督,被告人辩护权和上诉权等权利受法律保护,确保案件得到依法公正审理。据中国军网
军队是拿枪杆子的,不能有腐败分子的藏身之地。查处谷俊山案件是军队法治建设一次重要的司法实践,从案件查办到提起公诉,以及即将展开的审理工作,向我们展示了法治精神的力量,对惩治腐败行为,震慑犯罪分子,确保部队纯洁巩固,必将起到积极而长远的作用。
——军队法律专家欲晓
军队反腐必须走在前面没有反腐,何谈军队精神文明——昆仑岩
自习近平主席主持中央军委工作以来,军队反腐力度明显加大,赢得全国人民高度评价和信赖期盼。但最近出现一种声音,认为这样反腐会把军队搞乱,甚至出现“军队精神文明建设可以走在前面,军队反腐不能走在前面”的悖论。
“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一支腐败之军是没有战斗力,打不赢战争的。甲午海战,装备不差日军的北洋舰队在战场上惨遭覆灭,其命运实际早由战前的昏腐注定。难道这样的历史耻剧,要在人民军队身上重演吗?加强反腐倡廉,解放军理所当然应走在前。敢不敢坚决反腐,能不能以“零容忍”态度防止腐败,正是这支军队有没有灵魂、是不是人民子弟兵、能不能为国家和人民而战的试金石。如若军队反腐不敢走在前面,精神文明建设走在前面岂不成空话?
军队反腐走在前面,也是世情国情党情军情的客观要求。改革开放以来,执政党和国家权力机关成员经受着利欲横流、诱惑充溢的国际国内环境挑战和考验。军队不是真空和孤岛,社会上贪腐沦落之风如瘟疫般侵蚀、渗透和染指于军队,而军队管理机制的高度集中和封闭性,又增加了军队内部监督的难度。
前些年军队和地方一样,虽然年年喊反腐,但上上下下隐蔽存在着权钱交易、行贿受赂、拉帮结派、蝇营狗苟、违法乱纪等现象,大有前“腐”后继之势。从王守业到谷俊山案及其背后所涉肮脏丑陋,让世人惊骇,说明军队腐败现象已达前所未有的危重程度。应当承认,过去一个时期素有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之优良传统、为全国人民学习榜样的解放军,竟然出现腐败越反越重的状况,实属不该,有负党期民望,广大官兵是孰不可忍,党和国家也绝不能容忍。
其实,古今中外的一切强军劲旅,尽管所处制度体制和建设发展水平不同,都难以根绝腐败,但其首领统帅无不视腐败为军队战斗力的第一杀手,必将反腐列为从严治军之要,严加查惩决不姑息。况且我军是肩负历史重任的人民军队,强国必先强军,强军必先反腐。在反腐问题上,对军队严是爱、松是害,如果借口军队特殊而网开一面,只能姑奸养患、自毁长城。人民军队,决无任何理由成为腐败的藏身地。
不应存在“碰不得”的人
军队反腐是难啃而必啃的硬骨头。从规律看,应突出“抓三头”。
一是抓领头。治军先治官,反腐必抓头。将帅行为是无声的命令。在上行下效的军事集团中,反腐倡廉、扶正祛邪,必须从上严起,从上查起,从上做起,不设禁区。俄罗斯总统普京称,反腐败不应该存在“碰不得”的人,没有不能触碰的领域。此话值得我们借鉴。人民军队威信不是保“虎”袒腐能保出来的,而应在打“虎”除害的斗争中树立起来。
二是抓重头。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军队腐败与地方腐败脉络特征相通,突出问题是权钱交易,集中表现在军队吏治和军产运营两个领域。吏治腐败是最大腐败,从基层士兵入党、考学、奖励、提改士官,部队考核评先,干部调整调动、调职调级、评任职称,到领导岗位选配任用、提职晋衔,靠钱物买路搭梯、拉关系走门道现象让官兵深恶痛绝。而在军地交往密切、潜规则盛行的社会,军有土地与地方合作开发、军需物资采购、营房工程建设等领域,为军地腐败分子勾结敛财也提供了可乘机会。谷案正显现了这种靠军产敛财、靠钱财买官、靠官位谋私的恶性腐败循环生长链。军队反腐须重拳打击、坚决摧平这些权钱交易的腐败高发地。
三是抓源头。腐败行为的根源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扭曲,思想作风不正。特别是领导队伍中一些人党性不纯、投机钻营,用形式主义对付党对军队的要求,说一套做一套,阳奉阴违搞两面派,这是腐败势头长期难以扭转的根本原因。必须以强有力的党性教育和思想整风改造,坚决予以克服。
保密不能保“腐”
根治军队腐败,必须长期持久、有规范有秩序地进行,重在建立具有人民军队特色的防止腐败管理监督机制。腐败形式在变化,反腐机制建设也应不断调整。健全反腐机制,须从制度上坚决防止形式主义,改革完善军队思想教育、选人用人、军费使用和军产管控等各项工作机制。军队各级纪检监察机关要真正成为反腐主力军,须确保不受干扰、独立有效地履行监督检查职责。有必要探索改革建立以垂直领导为主、直接向军委负责的纪检监察体系和办案机制。
军队反腐机制逐步走向更加公开、透明,这是必然趋势。世界各国军队反腐实践都表明,权力运行透明度越高,对腐败制约就越有力。军队内部民主监督和接受社会监督,也是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和性质要求。
当然,军队职业特性及安全保密要求,在不同范围和程度上制约着监督所必需的公开透明,且有关保密界限往往不为社会大众甚或不为一般官兵所了解。但保密不能保腐,监督不能失缺。没有军内外民主监督和检举,“老虎”“苍蝇”不会自己就范。应尽快规范军队各类各项工作的保密范围和程度要求,严格划分保密与非保密界限,完善军队内部和外部的民主监督机制,畅通军队内外的反腐举报渠道,形成抑制腐败的密网高压。对军队腐败案件审理,在不涉密前提下,可在适当范围内向官兵或社会公众公开,并以新闻发布形式,及时向社会公布军队反腐进程和成果,以取信于民,发挥示范效应,彰显作风过硬之形象。(作者是昆仑策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解放军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