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1、5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如何?”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译文:子贡说:“贫穷却不谄媚,富贵却不骄傲,怎么样?”孔子答道:“可以,但还不及贫穷而快乐,富贵而好礼义的人。”
子贡说:“《诗经》中所说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这个意思吧?”孔子答道:“赐啊,这才可以和你谈论《诗经》了,你能从我已经说过的话中,领会到我还没说出的内涵。”
解读:研读了原文后,我以为对孔子与其学生子贡(端木赐)的两段对话,只有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方可揭示全文所蕴含的主题。孔子肯定子贡所说的“贫无谄,富无骄”“可也”;但指出这不如“贫而乐,富好礼”。也就是说前者的境界可以了,但后者的境界更高,这是应当追求的做人目标。现在需要探讨的是“贫而乐,富好礼”,固然值得提倡,但是不是本文的主题呢?可能是否定的。而主题则隐藏在“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中。“两如”的词义是容易解释的,但要以此说明这是主题,的确要经过一番琢磨和挖掘,因为孔子没有点明。子贡引用《诗经》中的“两如”,问是不是这个意思?孔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端木赐啊,可与你“言《诗》”了,说明对赐的引用语作出了回答“说得对!”并表扬端木赐能从孔子以往的言论中,领悟出他想说的话。意思是要追求“贫而乐、富有礼”这样境界,需要经过“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样的不懈努力和过程,决不是一蹴而就的。大概这就是本文的主题吧!孔子的一生,是“好学”的一生。《论语》7、20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论语》7、28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问,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者也。”他不承认自己是圣人,称自己比天生就懂的人要差一等。再说,文中一直在谈论做人的道理,但为什么孔子却急转到“言诗”了呢?可能孔子联想起自己修编《诗经》这件事。《论语》中,孔子与学生的对话有两处“始可与言《诗》”,但含义是不同的。此处“言诗”,谓孔子修编《诗经》“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话由子贡代孔子说出来了!;另一处在3、8论说《绘事后素》中,此处说的是《诗经》的形式与内涵的关系。表面上看,两处“言诗”似乎与全文没有关系,其实则是水到渠成。如果不从整体上去研读,或可能将某一段,或将“言诗”看成多余的。研读过孔子言语的人,都会觉得孔子的思维和表述是非常缜密的,决不会去画蛇添足!孔子对后人最大的贡献是创建了儒家思想,集中体现在孔子的言行记载和他所整理修编的文献。他花最多的精力和时间,可能除《易经》外,要算《诗经》了,难怪他念念不忘《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