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州迪(图组)
爱新觉罗·州迪
爱新觉罗州迪自称为大清皇朝后代,是多尔衮的10世孙,中国最后一个皇帝溥仪的堂弟。其父亲育有10个孩子,他在家族里排行老七,出生在广州。在州迪记忆中,父亲为大清忠臣,经常教诲子女,不要背祖忘宗。但因为时代原因,满人要向汉人靠拢,所以家人生活很低调,尽量不透露王室的真实身份,连名字都是用汉人名字。从小起,州迪在外人面前不敢称父亲为阿玛,只叫阿叔。尽管如此,家人生活中都会保持一些皇室传统,如身穿的衣物尽量为黄颜色,即使是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其衣物一定也要与黄色沾边,甚至皮带也用黄颜色的。
爱新觉罗·州迪家里还收藏了一些年代久远的牌。
随着时代的变迁,身份、地位已经不在需要做过多隐瞒,再加上年纪逐渐变大,更加关心热爱自己的宗族文化,州迪从2002年起,带着“能保留一点就保留一点”的心态,决心要保留祖先传统.开始穿明黄色衣服,束清朝辫子,不理会世人奇异眼光。3年多来,州迪无论在家、出行,均以蓄发梳辫,“光前垂后”的满族发式出现。为了彰显龙裔身份,其日常用品、服装更是非黄色不选。其随身物品,如电话、玉戒指、钱包、钥匙包、眼罩都是象征皇族的黄色。
爱新觉罗·州迪家的客厅布局讲究,供奉着太祖高帝努尔哈齐、高祖多尔衮的画像。
宛如进入了一个尊贵的“王府”:上百平方米的现代楼房被装修得古香古色,室内挂满书画作品。挂在门口的宝刀和弓箭也十分显眼,班驳的外壳无不流露出年代久远的味道。
爱新觉罗·州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保留一些宗族文化的传统
满目尽是明黄色,所有的家具无不与黄色挂钩,就连厨房的厨柜,也都是明黄色。其餐厅设计成北方土炕式样,暗黄色,一家人在炕上吃饭。朋友来了,可以在客厅聊天,也可以去书房,书房也有一张大罗汉床,可盘膝而坐。
爱新觉罗·州迪展示皇室的族谱。
洗手间触目尽是仿古的脸盆、木桶,毛巾架也是古代样式,别有风味。客厅是“王府”中心所在,供奉着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高祖多尔衮的画像。最特别的是,客厅屋顶处镶嵌了满清的八旗,分别是正黄旗、正白旗、正蓝旗、正红旗、镶黄旗、镶白旗、镶蓝旗、镶红旗,相当惹眼。
溥迪指着这块红色的沙石说,这是过去广州城南门的城门石。
州迪笑称,时今日,跟人家说是大清王孙,要人信也难。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想按自己坚定的方式做事、生活,并不管人家是否相信皇室身份。
在广州越秀区文明路89号,有一间叫“满古堂”的建筑,“堂主”是一名自称为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一世孙的中年男子爱新觉罗·州迪。据州迪称,从今年5月1日开始,他在“满古堂”开讲国学,讲授《弟子规》和教毛笔字。
2007年2月12日春运高峰期,广州火车东站,满清“皇族”爱新觉罗-州迪欲回东北祭祖,却因春运期间车票紧张未能买到车票,于是他来到车站值班室静坐以皇族的身份来索要车票。
四处奔走希望保留北斋
说到对童年的回忆,州迪表示对四合院的感情极其深厚。小时候,他和家人住在仁康里(今文明路)的一座四合院里,200多平方米的院子住了十几户人家。
州迪花费20余万元将家里打造成一座“满清王府”,大厅中央供奉着清太祖努尔哈赤(右)、多尔衮的复制画像。
最近听说,广州最后一个四合院式建筑———北斋将要拆除,取而代之的将是中山图书馆七层楼的书库的消息,州迪对此叹息连连,并为此四处奔走,希望能留得住该四合院。
在州迪看来,四合院是中国建筑文化中有着深远文化内涵的一种,广州本身四合院非常少,要拆除仅有的一座四合院,实在觉得可惜。
州迪在广州原住地的街坊跟他很熟悉,对他的打扮也早已见惯不怪了
州迪的经历也十分波折,1976年,他到博罗当知青,1980年获准定居香港。因为读书不多,他做过冲印店业务员、公司司机、出租车司机等。如今州迪大半时间都留在广州生活。
州迪平时喜欢逛商场超市,爱阅读报刊杂志。他还食素,每次去餐馆点菜时颇头痛,为此他自做了一张素食卡,写明所有菜走油、蒜、葱的搭配,上汤也不吃,一进餐馆就先递给侍应,免做过多解释。
对留着长辫穿一身黄衣的州迪,路人不禁好奇地回头看上几眼。
曾被劝脱下清装做百姓
说到有关满人的风俗,州迪开始滔滔不绝,他说,“古代的人不剪头发,是因为身体受之于父母,不敢有丝毫的毁损,但我们的祖先,居住在关外,靠骑马打猎生活,这样一来长头发就不是很方便,于是扎起了辫子”。州迪的辫子由他妻子代扎,因身上有尊贵的皇族血统,州迪对仪容特别注意,每天要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出门。他说,“失着自己可以,失礼不起伟大的祖宗”。
虽说衣着上很“复古”,但先进的通讯设备照样用。
去年,州迪回辽宁抚顺拜祭先祖,期间在北京拜访了溥仪的弟弟溥仁。溥仁和州迪的父亲有一面之缘。当时溥仁居住在北京的一座四合院里,年事已高,深居简出,谢谢探望。回忆当时见面的情景,溥仁一见州迪一身清装打扮,劈头就劝他:“不要眷恋清朝,不要搞特殊化,改去清装,做回一个寻常百姓。”
家住革新路的州迪先生自2000年起就开始每日以旗人打扮示人,家里的装饰摆设更是照足传统满族大屋的设计,并保留了大量的传统用品,但最为引人注目的仍是他家那根用来喂养乌鸦的“索罗竿”。
所用汉人名字叫周佑钱
为了证明身份,州迪拿出一套厚厚的《爱新觉罗氏多尔衮家族谱》,在丙本里,州迪的个人简历赫然在目。上面记载了州迪的个人经历和特征,生于广州,睡不闭眼。7岁入读文德北一小,当时对先祖甚为崇拜,每年虔诚扫墓,祭祖,对烈祖烈宗甚为缅怀。10岁入读大新小学,后来在广州三中读书。……出生时留先祖遗传:左手拇指旁多一指,7个月时在中山医院手术剪掉,至今仍留有疤痕。
州迪有好几个名字,他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爱新觉罗·州迪”,台湾护照用“周佑钱”,英文名叫“Dick”,不少外国朋友还叫他为“YellowDick”。周佑钱是州迪在广州出生时所用的汉人名字,由其爷爷取名,“佑钱”意味着能富贵起来。当时,爱新觉罗家族的后人多改用汉姓,取发音相似的姓氏,如周、绍、金。
附录:
爱新觉罗·州迪身份受到质疑 满研会爆出多处疑点
“即使叫多尔衮出来也搞不清楚”
记者区健妍报道:近日媒体报道的“一自称多尔衮10世孙男子现身广州”事件引起质疑。昨日广州市满族历史文化研究会的成员和多位专家召开座谈会。会长汪宗猷对记者说:“这位自称多尔衮后裔的州迪身世可疑,我们甚至认为他不是我们满族的一员。”
疑点一
正史记载的多尔衮无儿子何来后世孙
广州满研会会长汪宗猷是中央民族大学和中国满族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他首先向记者介绍了满族同胞进驻广州的历史。他说,目前世居广州的6100多个满族人都是八旗后人,他们的先祖于乾隆21年开始分批陆续来到广州,后人至今已经是第八、第九代了。几乎每个满族家庭都保留有完整的族谱,而这个圈子中,绝大部分人彼此间都是世交甚至有亲属关系。他们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成立了满研会。汪提出对州迪身份的第一个质疑:“州迪称自己是多尔衮第10世孙,这个说法与中国史学界认可的历史记载严重矛盾。根据记载,多尔衮生于1612年,死于1650年,享年38岁,他有6妻4妾,仅生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多尔衮既然无子,州迪的10世孙身份从何而来?”汪说:“如果按州迪所说,他的先祖是在1650年后南迁的,那么他们到穗的时间比我们先祖大约早近150年,从年份推算,他不可能是第十代人。以世居广州的满族八旗后裔作对比,至今的后人基本是第八、第九代,但如果我们追溯到1650年的家谱,至今已经是第14代。明显看得出,州迪说自己是多尔衮的第十代孙,是按他理解一朝为一代所推算出来的。”
疑点二
姓氏辈分家族历史全部有悖宗族传统
满族历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佟顺认为州迪的姓名辈分问题也有蹊跷。满研会向记者出示了一张州迪在几年前上门拜访时留下的名片,上面显示“毓迪”二字。佟说:“满族的辈分排列是非常严格的,爱新觉罗家族的辈分排列尤其重视,子孙严格按‘载、溥、毓、恒……’等排列。但州迪一直声称自己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堂弟,但根据他早前的这张名片,很明显肯定不与溥仪同辈,他连最起码的辈分都搞错了。他说祖先一直沿用‘周’姓,这显然也是与爱新觉罗家族的传统不一的,因为包括溥仪的7个妹妹在内,爱新觉罗家族后人绝大多数姓‘金’。”佟还说:“根据历史记载的清朝规定,满族人的聚居地不得离城40里;也不得经商与民争利。所以直到解放前,广州满族八旗后裔仍群居在光塔街以南一带,而且大家都是遵从祖训,从事一些靠劳力或小贩之类的工作养家糊口。”他说:“州迪家族住地和家族经商史,明显就与这个满族人历代相传的明文规定相违背。疑点有二:其一,他先祖时居的擢甲里据查证仅是当年汉民八旗后裔的居住地;其二,州迪家族只要略懂清朝规定,就不会参与经商,因为这些都是与宗族文化最相悖之处。”
大难题
要验明州迪身份多尔衮也搞不清
那么州迪的真实身份如何验证?满研会的与会人士认为,这的确是一个大难题。汪宗猷说:“这件事即使叫多尔衮出来也搞不清楚。”但也有人提议,不妨通过查找祖坟的办法验证。一位与会者说:“1955年广州在麓景路建立了满族坟场,当时在广州居住的满族后人都把历代祖先的坟迁到了那里,而凡是广州满族人过世也都是安葬此地,因此每个广州满族家庭的历代祖坟是清晰可查的。我们也不妨通过查证州迪家族的历代祖坟,以及当中涉及的任何蛛丝马迹,来证明他的真实身份。”至于州迪早前声称“他愿意通过DNA验证自己的身世”一说,汪则回应:“我曾就此咨询过多位医学专家,他们的说法是,但凡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缺乏可行性的。要验证州迪是不是多尔衮的后人,除非能提供到一份有多尔衮基因的证据,例如头发、骨头等,但很明显,这几乎是没可能的。”按照广州满研会的说法,州迪身份疑点重重。假如依州迪所说,在清朝后期,多尔衮后裔居住在广州的事,曾经被广州府发现,并写奏章上报朝廷皇宫宗人府,这份奏章如果能够被找到,或者可以作为事情曾经引起官府注意的证明。至于其它的证据就更是难找了。
来源: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