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刚升入大学的孩子们一个个穿着迷彩蔫了吧地站在操场上站军姿,南方来的小教官儿一脸严肃地挨个儿盯着,恨不得立刻抓出一个犯规捣乱的以满足他无聊变态的当领导的心愿。待解散铃声一响起,同学们一改徐老蔫儿的德兴恶狼似的冲了出去,教官只能望着眼前腾起的阵阵黄烟感叹素质教育都白教育了。
井柏然同学举着饭盒子踩着凌波微波向着食堂一路狂奔,虽然他为人懒惰不爱运动,但只要和吃的挂了边儿他跑的绝对风生水起比羚羊还羚羊,比美洲豹还美洲豹。
到了食堂井柏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3秒内立刻挤到了一个窗口前盯着窗口上小黑板的“糖醋排骨”眼冒绿光,那眼睛在黑夜里绝对吓倒一片小绵羊。
排了刚一小会儿人呼呼啦啦多了起来,井柏然拍着胸口庆幸自己跑的快能赶上糖醋排骨,那些后来的大概只能去吃那白菜豆腐了,虽然白菜豆腐很有营养又很省钱,但他是肉食动物,架不住排骨的诱惑。
井柏然打了满满一饭盒的糖醋排骨和大米饭留着口水离开了窗口,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外力撞倒在地,井柏然望着散落一地的排骨和米饭,听到了身体某个部位破碎的声音,拿琼瑶奶奶的话说——他心碎了,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哎哟同学对不起啊!”一只带着黑色护腕的嫩白的爪子伸了过来,打算扶起井柏然,井柏然幽怨地看向来人,眼神立马由幽怨变为怨恨!妈的这是男人么?身高那么高脸却小的跟番茄似的,皮肤更过分白的跟砒霜似的,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还二了吧叽咔咔放电!井柏然一向自以为美男,可见了这厮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男,于是井柏然毫不吝惜地把嫉妒和怨恨一股脑地送给砒霜美男:“你有毛病啊在食堂里狂奔?”
砒霜美男没料到自己的道歉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于是两手掐腰眯着眼一字一句地说:“你才有毛病吧?我不是给你道歉了么?”
“你道歉我的排骨也不能吃了啊!”井柏然指着一地的排骨恨恨地瞪着砒霜。
砒霜冷冷地笑了:“我不道歉你、的、排骨就能吃?好啊,那我收回道歉你把你、的、排骨切下来给我下酒。”
遇上无赖了!没吃上饭却惹了一肚子气的井柏然怒火蹭地窜起来,“你找碴呢是吧!赔我排骨!”
砒霜还没张口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懦细小的声音:“柏然,我打了两份排骨,我们一起吃吧……”
井柏然顿时傻眼了,这女的什么速度啊居然能在公狼聚集的排骨窗口排到了排骨!还是两份?转身看到那女的后井柏然顿时脚塔风火轮嗖地飞出了食堂。
“哎我说你逃命啊!”逃跑中的井柏然突然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跑于是跑的更加起劲。直到被一股大力拉入一具温暖的怀抱才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砒霜?你跟着我干嘛!”井柏然莫名地发现自己被砒霜狠狠制服后瞪着眼问他。
“我靠,分明是你拽着我跑的!”砒霜瞪大了眼睛看着井柏然:“还有,我叫付辛博!你再管我叫砒霜试试看!”
付辛博?负心薄情……果然人如其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吃饱了撑得啊拉着你跑?”井柏然白了他一眼挣开了他的钳制摸着饿扁的肚子骂了句:“真他妈的衰透了。”
一只白细的胳膊伸到他眼前:“睁开你的眯眯眼看清楚这手链是谁给我戴的?”井柏然看了看胳膊,果然上面有一圈红红的掐痕,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胳膊看起来像猪蹄子,于是井柏然抓住那胳膊上去就咬了一口,诺大的校园里顿时传出一声凄惨的狼嚎:“啊——”
付辛博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井柏然,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被他骂了被他咬了却还是带着他来到小饭店给他点了一桌子的美食。看着井柏然吃的一嘴的油光锃亮付辛博忍不住骂了句:“妈的。”
“你怎么不吃?”井柏然百忙之中抽出嘴巴问了句便继续和桌上的禽兽尸体战斗。而桌子对面的禽兽却目露凶光瞪着他:“你属狗吗咬人那么狠!”
“小气鬼!咬你一口你就磨机半天,你女人啊!”井柏然不以为然地夹了一口软炸里脊斜了付辛博一眼。
付辛博咬牙切齿挤出一句:“狼心狗肺!”
井柏然笑出一脸的抬头纹:“大哥,小弟知道你心眼儿好,为了感谢你请我吃饭,我一会儿送你一样礼物。”
付辛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小子还算上道。于是也举起筷子加入和禽兽尸体搏斗的行列。“对了刚才那女的要给你排骨你怎么就跑的跟见了鬼似的?”
“那女的是我高中同学,妄想症,一直觉得我是她老公我曾经和她结婚。”井柏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付辛博把自己啃光的排骨扔进井柏然碗里,严肃地说:“你俩挺配的。”
井柏然把排骨嗖地扔向付辛博的脸上,付辛博一个利落的闪身躲过了,冲着井柏然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井柏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继续扒饭。
十五分钟后,杯盘狼藉的饭店包间儿里传出一声更加凄惨的狼嚎:“啊——井柏然!我废了你……”
“送你的礼物——独家井式新型手表,哈哈!”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付辛博送了井柏然一身的油渍和一顿丰盛的午餐,井柏然送给付辛博两个圆圆的牙印儿。
付辛博和井柏然就这么认识了,互相留了电话和寝室号后二人边聊边走出饭店。一路上冷嘲热讽嬉笑怒骂穿过了教学楼到了军训场地,付辛博豪情万丈地拍着井柏然的肩膀说小鬼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哟!井柏然甩开他的手痛苦地一步一挪脚不离地地蹭向军训场地,而付辛博则甩着猫步奔向去球场的康庄大道。
进了军训场地井柏然立刻就被一群小丫头围上了,井柏然立刻感觉脖子后面嗖嗖冒凉风。
“井柏然你认识付辛博啊?”
“你和他关系好吗?”………………………………
井柏然终于知道了做明星的滋味,短短的几十秒内他耳边充斥着不同分贝的女高音,而女高音的声源个个眼冒绿光跟狼似的。
井柏然淡定地点了点头,女生们双拳一握、气运丹田,正想展示狮吼功,一声尖利的哨响好像一根针一样扎的女生们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迅速蔫了下去,念念不舍地走回队伍当中。
教官十分不满地看着井柏然,嘴角冒出一丝冷笑。井柏然双眼一翻,得,又要拍马屁了!
于是井柏然抢在教官发飙前舞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配合无敌清纯可爱懵懂表情将教官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几年之内必成大将,教官这才心满意足咧着嘴放过了井柏然。
于是在这天下午井柏然知道了,那个被他咬了两口的、被女生们奉若神明的砒霜美男正是校内最花心放荡的付辛博——外号小包子是也,这厮虽然才大二,虽然学习成绩很烂,却依然无耻地霸占着学生会体育部长的宝座,还顺便兼任各球类校队的主力,尤其是篮球打得那真是。。。人神共愤啊!
井柏然翻了个白眼儿,这些人怎么这么能搞个人崇拜啊?那么瘦的人他能打好篮球?切!别逗了,就我这小身板儿都能直接把他撞飞!当然后来井柏然再也不敢这么想了,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同理,包子有劲儿不在肉上。
井柏然长了一张乖巧帅气干净无辜的脸,配上181.5CM的身高,绝对算是优质校草一坨,尤其那挂满抬头纹的无害笑脸更是激发了所有高年级姐姐体内汹涌澎湃的母爱因子,于是短短的两周内井柏然就轻而易举成了风云人物,不但和原先大二的“三叉戟”——付辛博乔仁梁李易峰重新组成了啥倾城四少,还得到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昵称“宝儿”,风头直逼放荡包子。
付辛博大大咧咧并不在乎自己被抢了风头,还一直护着井柏然照顾井柏然,美其名曰他小怕他走歪路。可井柏然对付辛博的恨意却越来越深,于是见面后付辛博身上的手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红,原因很简单,井柏然每天会收到很多情书,而其中一大部分都华丽地写着“井柏然转付辛博”。
“死包子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转情书,再他妈的让我转给你我就直接撕烂摔你脸上了!”井柏然把一摞粉红色的信摔在付辛博床上,恶狠狠瞪着付辛博那张无辜的脸,牙齿开始做不规律地咀嚼摩擦运动。付辛博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脸防备看着他:“你敢咬我试试!”
对面床飘来一个鬼一般的声音:“宝儿年纪小,需要磨牙,你那么大个子怕啥啊!”
“李易峰你闭嘴!换你试试!我最近身上牙印多的让那些女人都他妈以为我被人爱四爱木了!”(爱四——S爱木——M是敏感字眼会吞楼,所以改成中文)
于是李易峰的床地震一般地晃动起来,晃着晃着就听到李易峰惊天动地的大笑,他趴在床上不断敲着枕头:“爱四爱木!!!堂堂一代花包付辛博也会被人爱四爱木!啊哈哈哈……”
“啥?包子被爱四爱木了?谁这么生猛?”乔仁梁叼着牙刷从洗手间回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把嘴里的牙膏喷了出来。
李易峰边捶枕头边笑:“宝儿!是宝儿爱四爱木他!”
乔仁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井柏然,井柏然勾起一个妩媚的表情冲乔仁梁风情万种地一笑,乔仁梁打了一个哆嗦后嗖地钻回了洗手间。
井柏然和李易峰相视大笑,付辛博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箭步窜上来三下两下把井柏然摁到地上团成了球状,一只手揪住他另一只手不停揉着井柏然的眼睛:“笑!还敢笑?还嚣不嚣张?”
井柏然则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小白救我!!!!!!”
李易峰看到付辛博嗜血的表情后不负责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一秒钟后被子里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KIMI救我啊!KI~~~MI~~~”井柏然依然不死心继续搬救兵,乔仁梁瞬间冲出洗手间揪出了被子里的李易峰:“小白快去图书馆占座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淫荡。”
于是乔峰二人瞬间消失,井柏然内心大呼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的同时嘴上开始求饶:“包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错了啊~~~~~~”
付辛博这才放开井柏然,拉起他,顺手给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还调不调皮?”
井柏然憋了憋嘴一言不发拍掉他的手直接坐到他的床上踢着他的桌子撒气。
付辛博无奈地叉腰看他:“又怎么了?天天耍小孩子脾气!”
井柏然见宿舍没人索性抓起付辛博的书就往地上扔,一本,两本,三本。。。
付辛博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到底怎么了啊你!耍什么脾气!你不爽我就给你咬几口得了呗!”
“死包子,去死!我干嘛要给你转情书……”井柏然居然拿起他的马哲书就开撕。
“你又不是转了一天两天了,实在不愿意你收到后转身就直接扔了啊,反正你知道我也不会看!我他妈……”付辛博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把胳膊伸到井柏然嘴边:“爱四爱木就爱四爱木我他妈认了,谁让我遇见你了,给你!咬吧!”
井柏然看都没有看他,依然一页又一页地撕着书,付辛博不在乎那教科书,反正有书没书对他没有区别,他在乎的是井柏然今天奇怪的举动。见井柏然没有反应,付辛博伸手掐住了井柏然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头。
井柏然两眼蓄满了泪水,幽幽地说:“爸爸妈妈离婚了。”
付辛博愣了,有些木讷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伤心的孩子,只好本能地伸出双手环住他,任由他的泪沾满他的衣襟:“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井柏然搂着付辛博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哭得不能自已,憋了一天的泪水全部如洪水般泄了出来。
井柏然出生28天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小喝百家奶长大的孩子。从小寄住在奶奶姑姑大伯家的他聪明,敏感,懂得看人脸色行事;他孝顺,他重感情,他珍惜所有对他好的人。当然他也会对重要的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他怕别人抢走属于他的爱,属于他的关怀。。。。。。
井柏然6岁的时候,妈妈回来了,他高兴的好像天天都是过年一样,然而不久之后他发现了,他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他的妈妈不能总陪着他,给他做好吃的,给他将童话故事,他一个星期甚至几个星期才能见到妈妈一面,而且,他的妈妈也不和别人的妈妈一样住在家里。小柏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比起以前来他幸福多了,至少,他有妈妈了。
长大一点儿后,他知道了,家里条件不好,妈妈是去泰国做导游给他赚学费了,所以,他发誓要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他要成为妈妈的骄傲,然而他不知道,他进入大学校门的那天,就是爸爸妈妈离婚的日子。
上了大学的井柏然贪婪地享受青春的美好,如果不是今天中午打电话回家时爸爸喝醉了,恐怕他还一直生活在自以为是的美好里。
付辛博听着井柏然的自述,心口开始一阵阵紧缩地痛,他从不知道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居然背着这么多不幸,于是,大男人心理开始作祟,他忽然拍了拍井柏然的肩膀低下身子直视着井柏然的眼睛深情地开口了……
如果只看付辛博的眼睛井柏然一定会沉醉于他温柔的眼神里,从此不能自拔,但付辛博张嘴说出的话却让井柏然脸都黑了:“宝儿别难过,从此以后,我就是你妈,我宠着你我罩着你!”
付辛博发誓他说这句话是真心的诚心的,可这句话却让他胳膊上又添了一个大手表……
“你去死!我妈没你这么变态!”井柏然擦干了眼泪恶狠狠地说。
从这天起付辛博开始变本加厉地宠井柏然,井少爷说东,他绝对不奔西,井少爷说你去打狗,他绝对不会去杀鸡,井少爷说包子我想要天上的太阳,付辛博绝对立马背上弓箭撒丫子射日去……就是这样没原则没边际地宠爱,让井柏然很快从父母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并容光焕发迅速地爬到了乔仁梁和李易峰的头上作威作福。仗着有校园第一打架高手兼小混混头儿付辛博同志以及另外两大杀手级人物乔仁梁李易峰的呵护,他越发嚣张,整天招猫斗狗无法无天,就这么嚣张跋扈地过了一个学期。
在大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淡了,因为付辛博同学光荣地被外语系的张婷倒追成功了。当付辛博搂着张婷笑眯眯地说宝儿啊,哥哥从此不是孤家寡人了,这是你嫂子时,井柏然只能用灿烂的笑容拼命掩饰心底的无助和酸楚:“你可得好好对嫂子啊别一天到晚招猫斗狗让嫂子替你担心。嫂子啊我这哥哥没别的优点,就是暴力倾向严重你可得防着点儿他月圆之夜变狼啊!”于是付辛博立马拿出暴力的一面把井柏然摁到地上揉眼睛:“你小子说谁招猫斗狗啊!,明明是你天天招猫斗狗我还得跟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你还反咬一口?”井柏然发出凄惨的怪叫,张婷则在一边笑得大家闺秀含蓄无比。
包子啊,难道之前你都是孤家寡人么?那我算什么呢?只是简单的朋友么?不配做你的家人么?
从这天起井柏然不再粘着付辛博,因为付辛博是有家的人了,他以后要宠他的女朋友,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宠自己了,于是井柏然开始粘着李易峰和乔仁梁,每天跟在乔峰屁股后头惹是生非,搞得乔仁梁李易峰一见到他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付辛博觉得井柏然变了,和自己疏远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连上厕所都要他陪了,有事情也不找他了,而是直接找乔仁梁李易峰。而且……似乎已经有一个月井柏然都没给他戴手表了,取而代之的是乔峰二人满胳膊的手表,校园中的人都说李易峰乔仁梁搞暧昧搞SM(爱四爱木)也不知掩饰搞得浑身是伤,搞得乔峰二人痛苦不已,无数次在他耳边念叨包子你赶紧甩了张婷吧不然我们就被井少爷折磨死了,他连吃饭也要我们强喂你说这日子还有的过吗?
“他不好好吃饭?”付辛博皱着眉毛问,怪不得觉得他最近瘦了呢。
“挑食挑的厉害,不吃水果,每次吃饭的水果都是我和小白摁着脑袋强喂下去。吃正餐的时候就抢我和小白碗里的肉,抢了就抢了,他也不好好吃,嚼几口就说难吃就吐出来然后继续折腾,别说他了,我和小白都一个月不知道肉是什么味儿了。”乔仁梁两眼流泪苦大仇深地说。
“包子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和KIMI吧,你就看在我俩现在这面黄肌瘦瘦不啦叽饥肠辘辘的份上你就救救我们吧!让井少爷别折磨我们了!还有,因为他老人家,我和KIMI连女朋友都交不到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和KIMI在一起T______T我们大学四年已经过去一年半了,你难道想看我们俩做四年和尚吗?”
还没等付辛博回答宿舍门就被推开了,井柏然一脸谄媚的笑容奔向李易峰:“小白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李易峰水晶般闪亮的眼神立刻抛向付辛博,被井柏然无视的付辛博本就不舒服,见了李易峰的眼神便恶狠狠地说:“辅导员找你俩你俩还磨蹭啥呢!”
乔仁梁李易峰如获大赦般一拍脑袋:“对了宝儿辅导员有事找我俩不能陪你吃饭了包子正好要吃饭让他陪你我们走了我们晚上会很晚回来晚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拜拜!”李易峰不愧是学播音主持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给井柏然就拉着乔仁梁逃命了。
井柏然闷闷不乐地嘟起嘴:“不陪我拉倒反正我也饿不死。”
付辛博抓起一包牛肉干扔了过去:“饿了先吃点这个,我洗个澡就带你去吃饭。”
“不用了我自己去食堂。”井柏然接住牛肉干把牛肉干又还给付辛博转身就要走。
“你敢出这个门试试看!”付辛博火了,狠狠踹上房门。井柏然吓了一跳,乖乖地坐下来嚼着牛肉干,这位爷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把他惹火了绝没好果子吃,这点认识井柏然是有的。其实井柏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火,估计是李易峰乔仁梁没少诉苦,看着关上的浴室房门井柏然偷偷笑了,36计没白学,欲擒故纵果然好用。
付辛博洗澡出来后就看见井柏然吧唧吧唧嚼着牛肉干两眼亮晶晶望着窗外发呆,付辛博就喜欢看他发呆,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来啊欺负我吧捉弄我吧!于是付辛博放轻脚步走到井柏然身边突然把湿答答的毛巾往井柏然脑袋上一蒙,随后整个人把井柏然压到床上不断抓他的痒,井柏然吓了一跳了,牛肉干恰到好处地卡在了嗓子眼儿,把井柏然卡得那叫一个崩溃抓狂,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咳嗽的份儿了。
“怎么了宝儿?”付辛博吓坏了,忙扶起井柏然,拿掉毛巾,只见井柏然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一个劲儿咳,付辛博忙拿来一杯水,送到井柏然唇边,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喂他喝下去。井柏然喝水后好多了,只是还抚着胸口喘个不停,狼狈的样子好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儿,嗯,俗称落水狗。付辛博忍着笑意用适当的力度拍着他的后背:“好点儿没?”
井柏然瞪仇人一样怒瞪着他:“好个屁!”
付辛博觉得他生气的样子非常可爱,于是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终于知道生气了!我还当你这么多天被小白和KIMI惯得都不会生气了呢!”
井柏然跳起来踢了付辛博一脚就要跑,却被手长脚长的运动达人付辛博几步追上并扣住了双手抓进怀里哄小孩儿一样安抚着:“别气了,我请你吃饭。”
井柏然双手不能动不忘用脚踹付辛博:“你请我吃满汉全席我就吃。”
付辛博任由他踢笑着吼了回去:“全你个头,两块五的拉面你爱吃不吃!”
一路上井柏然连踢带咬外加撒娇耍无赖要付辛博背,把付辛博搞得手忙脚乱哭笑不得,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掐着脖子给摁到了火锅店,一进火锅店井柏然立马人模狗样儿地装起乖孩子,付辛博咬牙切齿把他推到一张桌子前,井柏然看到桌子那端的女人后顿时满肚子不满,但脸上却依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冲张婷打招呼:“嗨,嫂子!”张婷笑颜如花地看着他们:“怎么才过来?东西我都点好了。”
付辛博在张婷身边坐了下来,习惯性地圈住张婷的腰,“这小孩儿又闹脾气。”
井柏然努力抹掉心中的不快,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皱了皱眉毛,付辛博立刻细心地察觉到了:“服务员,锅底换成全辣的越辣越好的那种,然后多上几盘猪肉和海蛎子。”
这还差不多,井柏然心里嘀咕了一声便百无聊赖地拿起餐巾纸擦杯子,付辛博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说,这几天闹什么情绪不吃饭?把KIMI小白都折腾瘦了一圈?”
井柏然头也没抬继续擦杯子:“减肥。”
付辛博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激怒了:“减什么肥减肥!你又不是女生!再说你哪里肥了减什么减?不许减!”
井柏然抬头白了他一眼后向张婷说:“嫂子你说这人霸道不?肉是我自己的关他P事!”
张婷笑了笑:“小井你是该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好多。”
井柏然委屈地瘪嘴:“果然是两口子合伙欺负我。”
“什么欺负你!不让你减肥是为你好!”付辛博笑着伸手习惯性地狠狠推了下他的头,“老实儿呆着!我出去买点儿东西。”说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张婷看着付辛博的背影甜甜地笑了:“小井,你看辛博多疼你,这几天老说你瘦了瘦了,总计划着要带你吃火锅补补。”
“他是打算把我补胖了和他走一起能把他脸显得更小!”井柏然一本正经地抱怨着,张婷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小井你还真逗,怪不得辛博总说你呢!”
井柏然刚想旁敲侧击他到底说我啥了,突然肩膀被拍了一巴掌:“肉虎!你怎么在这!”
井柏然猛地起身:“梁言哥!”然后立刻伸出章鱼爪把梁言抱了个结实:“梁哥啊你咋在这儿啊可想死我了!”
“我就在这附近开酒吧啊!”井柏然抱住的男人高大英俊,有股将帅之才的味道,他慈爱地摸摸井柏然的头:“肉虎长高了啊!”
“当然啊!你走的那年我才1米7多点儿呢,现在我1米8多呢!”井柏然高兴地抱住梁言的脖子嗷嗷叫着:“梁哥啊梁哥!想死我了!!!!”
“井柏然你干嘛呢!”从门外回来的付辛博老远就看见井柏然跟树袋熊似的抱着一个男人不放,这死孩子!干什么呢!胆子也太大了!
“包子我和你说这是梁言我梁哥,从小到大最护着我了,我小时候被人欺负就他帮我打架!”井柏然兴奋地拉着付辛博滔滔不绝地和付辛博介绍梁言,梁言向付辛博伸出手:“你好,我是梁言。”
付辛博礼貌地伸出右手淡淡地道:“你好,付辛博,宝儿的师兄。”
梁言深邃的眼看了看付辛博后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随后拍了拍井柏然的脑袋:“肉虎,哥哥今天有急事要先走了……”
井柏然不满地拉住他:“你才看到我就走是不是嫌我烦啊?”
“哥咋会烦你呢?”梁言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酒吧的地址还有我的电话,有空来找哥玩儿,哥今天真有急事儿,你乖一点儿。”
“免费不?我是穷学生去不起酒吧。”井柏然看了看名牌揣进兜里。
梁言狠狠掐了掐井柏然肉乎乎的脸蛋:“收你的钱我还是不是人啊!”
梁言这一走井柏然跟祝英台似的恨不得上演十八相送,把梁言送出了饭店还不忘一步三招手:“梁哥再见!”
等到井柏然回到座位时一包红彤彤的东西立刻砸了过来,井柏然仔细一看大叫着打开了塑料袋:“太好了!小龙虾!”
付辛博恶狠狠地看着他:“吃!今天吃死你!”
“哎呀包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想它想了好多天了!”井柏然土匪似的掳胳膊挽袖子就要和小龙虾拼命,付辛博好笑地看着他:“你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井柏然被他这一说忙把袋子推到桌子中间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你先吃,不好意思我饿疯了。”
张婷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吃辣的。”
井柏然微微一愣,看了眼红红的锅底心里的暖流一股股地向上涌,随后笑得花枝乱颤地挥舞爪子:“嘿嘿,你要不吃我可全吃了!”
“吃吧你!废话那么多!”付辛博又推了下他的脑袋:“哎,刚才那人谁啊?”
“小时候的邻居,对我可好了。”井柏然一边剥虾一边答。
“不许去酒吧找他。”付辛博皱了皱眉,那人的眼睛里太多东西了,直觉告诉他那人绝不是简单人物。
“凭啥不许啊?”井柏然不满地看着付辛博,付辛博狠狠回了他6个字:“你敢去,腿打折!”
又露出野兽派的表情了!井柏然撇了撇嘴低头不说话,把对付辛博的不满都发泄在小龙虾身上了。
“听到没!”付辛博又一声吼,井柏然干脆扔下龙虾沉着脸:“没听到!”
“井柏然你找揍呢是吧!”付辛博眉毛都竖起来了,握着拳头瞪着眼睛山大王一样恨不得撕了井柏然。井柏然脖子一缩,眼圈一红,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付辛博立刻慌了手脚:“哎我服了你了,大不了你以后想去我陪你去,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底线了,你敢哭给我试试看!”
井柏然立刻没事儿人似的欢快地扒起了小龙虾,顺便在心里偷笑一记:包子啊,你只知道我吃辣的,难道不知道你女朋友不吃辣的么?哈哈~这一锅辣辣的可都是我的啦!
这顿饭吃的付辛博是无敌崩溃,以前特好养的小鬼现在挑食挑得让人非常想拖出去揍一顿——井柏然一开始就捧着小龙虾跟捧着金山似的头不抬眼不睁地吃,好心让他先吃些馒头片和肉垫巴垫巴免得太辣胃会难受吧,他老人家倒好,百忙之中一个白眼儿丢过给付辛博又忙着和小龙虾战斗去了。
付辛博十分无奈好言相劝让他老人家赏个脸吃口肉吧,他老人家嫌付辛博唠叨干脆连人带虾往旁边一串——搬到张婷对面去吃,连看都不看付辛博一眼,付辛博急了,干脆坐到井柏然旁边的座位摁着脑袋就强喂,井柏然连踢带挠把手上的油抹了付辛博一身最终还是被付辛博轻易制服,付辛博一手抓着井柏然的双手把他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夹着肉片威逼利诱:“宝儿张嘴!好好吃一会儿再给你买些小龙虾,你要不好好吃我把肉都塞你鼻孔里把你塞成柏栩栩!”井柏然无奈之下只好服软吃了一些肉片,其实他不知多想吃肉,这么多天把他馋疯了,可他就想折腾付辛博,往死里折腾,谁让这个没良心的害他这么多天没好好吃饭。
这顿饭就在井柏然与付辛博的搏斗中、张婷无奈的笑容中结束了。吃完饭张婷赶着去上课了,付辛博则搭着井柏然的肩把他“押”回了宿舍。李易峰和乔任梁都没有回来,哈哈,好容易摆脱了井少爷,他俩肯轻易现身才怪!
井柏然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一屁股坐到李易峰的床上,“小白米都不在好无聊啊!我还是先走吧!”可屁股却亲密地吻着小白的床单没有丝毫抬起来的意思。(白米是井柏然同学送给乔峰组合的新外号,说这样听起来比较有食欲,也就是说他咬起来很有食欲==)
付辛博立刻瞪着眼睛推了下他的脑袋:“我在不行啊!”
“你在有什么意思?老男人~”井柏然晃荡着两只43号大脚鄙视地白了付辛博一眼。
付辛博哭笑不得看着他:“我就比你大两岁我就老男人了啊?”
“就算你比我大一天你也是老男人!”
付辛博秉着男人能顶半边天宰相肚子里开轮船的原则不与小孩子计较,于是坐到他旁边:“说,最近干嘛躲着我!”
“我没啊!”井柏然低头晃荡着双脚。
“井柏然你当我傻子啊?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老远就绕开了你当我看不见啊!你每天来我们宿舍却对我视而不见拿我当空气你当我没知觉是吧?”
“你都有家室的人了我总不能和以前一样缠着你啊!再说你现在要疼你老婆我当然要找别人啊,不然我这么能闯祸不知道多少人恨我要揍我呢,我当然要背靠白米好吃饭啊!再说了,也就他俩能容忍我胡闹我只好来你们宿舍找他们啊,不然你以为谁爱来你们这破宿舍啊!”井柏然说的好不委屈。
付辛博腾地站起来:“有女朋友就不能关照兄弟了啊!我付辛博是那种没情意的人吗?你怎么跟女人似的闹别扭啊!从明天起跟着我吃饭,我非把你养回原来那样儿不可。你再掉一斤肉给我看看!看我会不会揍你!”
井柏然更委屈地低下头:“我不会和你还有嫂子一起吃饭的,我不想惹人烦,更不想当电灯泡。”
“井柏然你听不听话?”付辛博火了,掐着井柏然下巴恶狠狠地问,井柏然倔强地回视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坚定,1,2,3……10秒过去了。付辛博挫败地松开手:“我操我上辈子肯定欠你的,算了,从明天开始,我中午带你吃饭,晚上你和小白KIMI一起吃,不许挑食不许不吃饭知道吗?让我知道你还像上个月那么折腾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这样不好吧?嫂子会不高兴……”井柏然可怜巴巴地刚说了一句付辛博就眯起了眼睛:“你再说一句废话试试看!”
“那啥。。。我去尿尿!”井柏然乖乖闭上了嘴巴飞快地钻进了卫生间,隔着门板听到付辛博自己在叨叨咕咕:“我他妈的真是欠他的,不能再瘦了,必须给他养回原来那么胖,不对,应该再胖一点……”
井柏然轻轻蹦到镜子前,不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一张笑得花枝乱颤奸诈狡猾如同狐狸一样的小脸儿,井柏然冲着镜子里的小狐狸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井柏然,第一步成功!加油!我看好你哟~~~哈哈哈~~~”井柏然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屋顶无声大笑。
出了洗手间井柏然依然一副无辜的小白兔样儿,:“包子我困了想睡一下。”这是真的,和付辛博吃饭搏斗是很费体力的,中午这顿饭把他折腾稀了都。
付辛博听到少爷要上床睡觉忙自觉地收拾干净自己的床:“睡吧宝儿,我玩一会儿游戏我不吵你。”
井柏然看了看他乖乖爬到床上,左看右看,又跳下去捡了李易峰的枕头抱在怀里。
付辛博劈手抢过枕头:“你睡觉就睡觉搂着他的破枕头干嘛脏不脏啊?”(小白默默流泪:人家每周都有女孩抢着帮忙洗,才不脏咧~)
“我睡觉不抱着什么东西就觉得没安全感睡不着……”
“那你干脆抱篮球!抱他枕头干嘛!”
“你见过谁抱篮球睡觉啊!睡觉当然要抱软软的抱起来热乎乎的东西啊!”
付辛博满屋子看,搜寻了一圈后才发现屋子里凡是软软的抱起来热乎乎的可以抱的东西都是白米的,唯一属于他的软软的抱起来热乎乎的东西就是他的枕头此时还在井柏然的脑袋下匍匐着。可如果让井柏然抱着KIMI和小白的东西睡他又觉得十分不满,脏兮兮的!(白米一起飚泪:死包子,你才脏!你全家都脏!)
于是付辛博干脆心一横爬上了床:“老子给你搂行了吧!”
井柏然瞪大眼睛傻乎乎看着付辛博,付辛博居然莫名其妙脸一红,羞赧地吼了一嗓子:“靠!你那什么眼神啊!爱搂不搂,不搂搂篮球去!”
井柏然被这一吼回了神,忙伸出爪子钻进付辛博怀里,一边寻找舒服的位置一边嘟囔:“虽然硬点儿硌点儿,不过好歹比篮球舒服。”
付辛博第一次搂着男生睡觉,虽然不习惯但感觉还不错,尤其这小孩儿身上还有股奶香味很好闻,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想睡……
待付辛博进入梦乡后井柏然悄悄抬起头看着付辛博的睡颜,咧开嘴大大地笑开了:哎呀,同床共枕,这绝对是意外收获啊~~~付辛博啊付辛博,你还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付辛博崩溃的青葱岁月就这样开始了,每天中午押着井少爷奔赴食堂和各种小饭店吃香的喝辣的,还要献上自己白嫩瘦削的人肉排骨给井少爷磨牙;晚上则要陪女朋友吃减肥餐,参加浪漫而又无聊的约会。一个礼拜下来付辛博要抓狂了——这俩人没一个省心的!
先说井少爷,这井少爷中午迫于付辛博的淫威会乖乖吃饭,可一到了晚上和李易峰乔任梁吃饭时,井柏然是嫌这个嫌那个,青菜不吃甜食不吃水果不吃肥肉不吃啥啥都不吃,誓将撒娇和耍无赖进行到底,搞得白米组合数次想吞剑自杀。最后还是得付辛博每晚约会回来给他带宵夜并摁着脖子给喂下去。
而这边张婷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前两天还好,从第三天开始就每晚唧唧歪歪说付辛博在你心中我还没井柏然重要么?你为什么对他比对我还好,你每天只想着照顾他,那我算什么啊!
付辛博耐着性子解释说宝儿年纪小,难免任性一些,别人管他他不听,你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当然要罩着他啊,最后张婷干脆开始哭哭啼啼说付辛博心里没她,付辛博一看眼泪就心烦,干脆桌子一拍眼睛一瞪撂下一句:“妈的,爱处不处,分手!”就潇洒大步地走人了。
付辛博和张婷从此进入了冷战期,井柏然也消停多了,看付辛博心情不好就乖乖地不说话不惹事儿还会很狗腿地给付爷削个苹果啊剥个小龙虾啥的,看付爷心情好了他就适当地爬到老虎头上拔毛顺便撒个娇再咬两口。几天下来逗得付爷龙心大悦,宣布大赦天下,带着井柏然和白米兄弟去自家酒店胡吃海塞了一顿,吃的井柏然直呼皇恩浩荡草民无以为报,回来好几天还惦记付资本家酒店里的大龙虾。
付辛博觉得女人太难哄太难琢磨还是兄弟亲,他和张婷在一起无非就是吃饭逛街兼拎包掏钱,听张婷撒娇抱怨说哪个女生嫉妒她不待见她了,哪个男生又对她表白了之类的,无聊透顶,有那个美国时间还不如欺负欺负井柏然,或者看井柏然欺负欺负KIMI小白,总的来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井柏然斗,其乐那个无穷啊!
一个星期后张婷主动找到了井柏然,当张婷一脸悲苦地向井柏然明示暗示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就是井柏然时,井柏然马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嫂子,你是说包子是因为我才会和你吵架的吗?”张婷忙摆出一副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样子说:“小井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井柏然心说你他妈的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否认了别怪我装糊涂,于是又瞪着清澈的眼睛装小白兔:“那嫂子是什么意思啊?我脑袋笨,听得不是很明白。”张婷心里直窜火,心说你小子插个尾巴就是孙猴儿你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但又不便明说只好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希望和付辛博重归于好的愿望,井柏然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张婷这才欢欣鼓舞地离开。
午餐过后井柏然窝在付辛博宿舍一边给乔任梁扎小辫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包子啊,你打算和嫂子冷战到什么时候啊?”
付辛博一边忙着和李易峰拼CS一边应付他:“不是冷战,是分手!”
“你们和好吧,不然我成千古罪人了,KIMI你头抬高一点你想累死我啊!”
乔任梁痛苦万分地看着镜子里快变成新疆妞儿的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悲凉。他只不过随口说了句想烫烟花烫而已,井少爷就主动说有种办法不用伤头发就可以烫成,还省钱。可悲的时他居然相信了井柏然并乖乖坐下任井柏然那个个二把刀修理了一中午,编得他满脑袋小辫子跟古力特似的。是,是不伤头发,就是头皮快被井少爷揪掉了。
“跟你没关系。”付辛博抽空答道:“那女的太烦了,成天唠唠叨叨跟个老太婆似的,我早就腻了,只不过那天刚好碰到这事儿就分了而已,没这事儿也迟早飞了她。”
“那干嘛我要给你背这个黑锅啊!”井柏然憋着嘴不满地嘟囔。
付辛博放下手中的游戏转过来看着井柏然委屈的脸:“她找你了?”
井柏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乔任梁忽然惨叫一声:“啊!宝儿!这是我的脑袋这不是张婷的脑袋啊!!!”
付辛博脸一沉,套上T恤拿着手机出去了。
“宝儿啊!这次多亏你了!”李易峰鬼一样的声音飘了过来,“不然我又要对陌生女孩犯贱示爱了。”李易峰指了指付辛博电脑上的一具尸体,乔任梁嘿嘿笑了:“怪不得刚才包子跑那么快,原来是输了游戏出去找女生犯贱示爱去了……啊!少爷!我的头啊!!!!!!”
“没,我输了是去犯贱,包子输了是揍宝儿一顿。宝儿,这是你自找的,本来包子都要赢了。”
“李易峰!”井柏然眯着眼手上又使了劲儿,疼得乔任梁的狼嚎是一声接一声,李易峰不忍心见自己患难与共的战友被虐待,忙一本正经地说:“宝儿我是说真的,幸亏你这个事儿包子甩了张婷,不然这个绿帽子包子戴定了。”
“什么绿帽子?”乔任梁一听有八卦消息听立刻头也不疼了,支着耳朵精神奕奕地听着。
“那女的和一些小混混经常在天空酒吧厮混,我听说她好像有了。”
“她和那些小混混厮混我也知道,也劝过包子,可包子说玩玩而已我也没当回事儿,居然搞大肚子了?那她岂不是要赖给包子啊?”乔任梁没心思编辫子了,伸手拉住了井柏然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包子这个手恐怕是不好分啊!”李易峰皱着眉毛摇了摇头。
“不会。”井柏然笑了笑。
“怎么说?”李易峰乔任梁同时看着井柏然,井柏然笑着说:“付辛博小事上是白痴一点,可遇到这种事和这种人他才不会吃亏呢。我相信那个死包子,你们也放心吧。”说着站起来继续给乔任梁编辫子,而乔任梁和李易峰则面面相觑:“说的好像我们不了解包子一样,真是的。”
付辛博很快踹开了门杀了回来,李易峰忙问:“怎么样?孩子赖你没?”
付辛博正脱衣服呢听到李易峰这么问显然吓了一跳:“你们怎么知道她有了?”
“就你傻乎乎的不知道!说吧,怎么解决的?”李易峰看着付辛博轻松的表情就知道井柏然说对了,也开起了玩笑。
“她又哭又嚎说孩子是我的,我说那你就生下来,生了以后咱做亲子鉴定,是我的我他妈绝不赖我连你带孩子一起养!”
“帅啊包子!”乔任梁李易峰拍起了巴掌:“爷们儿啊!纯爷们儿!纯的!”。
“操,我搞她的时候从来都讲究卫生戴套子,那个公共汽车还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呢!”付辛博扔下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宝儿啊还是你了解包子啊,我们和他两年的兄弟算是白做了啊!”乔任梁一脸谄媚地看着井柏然:“宝儿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我头皮已经裂了。”
井柏然看看付辛博会心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继续编辫子:“KIMI啊,你知道水蛭么?一般来说,只要咬上了就不会松口除非你用鞋底子拍自己……”
乔任梁一脸菜色地望向付辛博:“包子……救命!”
付辛博对井柏然笑了笑,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向李易峰说:“小白,今晚的太阳好多啊!”
李易峰看了看窗外:“嗯,星星还是那么圆……”
想当然张婷同志是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出历史舞台,这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如此悲惨遭遇飞甩自是非常没面子,于是她把怒火全部燃到了井柏然头上,她坚定地认为是井柏然在付辛博那里说了什么付辛博才会甩了她,她连做梦都想修理井柏然,可碍于付辛博的混混实力不敢也没有机会轻易下手,更何况井柏然好像付辛博尾巴似的粘在他身后。
于是井柏然又恢复了太子的生活,天天翘个二郎腿自由自在地享受被大家捧在手心的感觉,当然他跟着付辛博出去会经常遇到张婷,每当张婷用仇恨的目光灼烧他时,他便右手抚肚左手撑腰做孕妇状,搞得张婷每次看到他时恨不得从眼睛里射出暴雨梨花针杀死他。
井柏然不是不知道张婷对他的恨意,于是粘付辛博粘的更紧,如果付辛博不在他就粘白米,能粘多紧就多紧,井少爷说了,反正我就是一狗皮膏药,粘到哪张狗皮就跟着哪个狗皮走,除非你扒一层皮,不然我死都不下来。三人也知道井柏然被张婷盯着,所以也由着少爷胡闹,至少他跟着他们是安全的,要是单独被逮到了……井少爷恐怕就成井肉泥了。
可毕竟这四个人不是连体婴,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更何况是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人呢?再说井柏然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两个多礼拜下来他还安全着,所以也逐渐不在意起来。最近正好赶上付辛博要参加校足球联赛,每天下午晚间带队训练,小白为了哥们儿义气也去跟着训练,而小米则每天去乐队练琴,于是每晚就剩下少爷一个人被锁在付辛博宿舍里,一并留下还有三不准则:不准单独出门,外人来敲门不准开门,不准破坏屋内一切设备哪怕一只小强,尤其是后一条务必遵守,井少爷的破坏功力他们不是没见识过,五分钟内他绝对有本事把一间温馨的小屋搞成世界大战的战场,上次为了抓一只小强就把他们宿舍搞得天翻地覆还差点儿拆了付辛博电脑。
付辛博他们这个宿舍本来是四个人住的,大一下半学期有个小子中途出国留学了,于是其中一张床就空了下来,大家便把那张床用来做杂货铺子,什么东西都往上堆,本来白米想把床收拾出来让井柏然住进来,可井少爷嫌床堆过东西脏说死都不住,实在玩的太晚不回自己宿舍就去挤付辛博的床,可以说这个宿舍井柏然是非常熟悉,甚至连墙角有几个蚂蚁窝窝里有几只蚂蚁哪几只蚂蚁是怀孕的是被哪只蚂蚁给搞怀孕的都一清二楚。在宿舍关了几天后井柏然抓狂了,在宿舍打了两个电话后就跑到墙角撒面包屑勾引蚂蚁,半天没勾出一只蚂蚁后井柏然疯了,终于按耐不住寂寞的芳心,在楼上把钥匙扔给一位同学,待那位同学给他开了门后打扮的溜光水滑地去夜市潇洒去了。
井柏然刚出校门没多久就被一群脑袋染得跟立邦漆广告似的小混混们截住了去路,小混混叼着牙签装铜锣湾扛把子,“这位细皮嫩肉的小朋友,跟哥哥们走一趟吧!”
井柏然无奈地耸耸肩,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上井柏然依然走得跟少爷一样大摇大摆风生水起幺三喝四的,仿佛不是奔赴刑场而是去接受朝拜。
井少爷就这样被“请”到了天空酒吧,直接被推进了一个包间儿,包间儿正里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呢,井柏然的突然“闯进”让群魔们停止了舞动,井柏然跟到了自己家一样伸手拧亮墙上的灯,淡定地扫视了妖怪们一圈儿,发现这真是到了西游记拍摄现场啊!这屋子里有戴鼻环的牛魔王,有拿着酒杯装扇子的铁扇公主,还有指甲长如蜘蛛腿的盘丝洞大仙儿,坐在中间的那位八成是猪八戒,腿上坐着一妖精,上身小吊带儿,下身小手绢儿,那叫一风骚啊!
那位小手绢儿小吊带儿正是张婷同志,她见到井柏然后冷冷一笑从八戒腿上爬了下来轻轻一挥纤纤玉指,包间里嘈杂的音乐嘎然而止,井柏然笑笑:“孕妇不该听这么吵的音乐对胎儿不好,容易生下猪头猪脑的妖怪。”
张婷阴险地一笑:“井柏然,你现在可以尽情地耍嘴皮子,因为你这张嘴也就只有这一会儿的寿命了,十分钟后我要你再也张不了嘴,看你还用什么在付辛博面前卖乖!”
井柏然面无惧色哈哈一笑:“高小姐,你怎么这么阴险啊,小弟我怕死了呢!”
“看来你是真吓坏了,我姓张,张婷,不姓高!”张婷得意地举举盘丝洞爪子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长发。
“哦?”井柏然疑惑地抓抓脑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以为猪八戒是高老庄的女婿所以他媳妇儿一定也姓高,没想到你姓张啊!”
张婷明显IQ卡没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倒是身后的猪八戒嗷地一声拍着桌子喊:“操!小杂种骂谁呢!”
井柏然冷笑道:“谁心虚我骂谁。”
“操!这小杂种果然欠揍!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叫江苏!”
猪八戒忽然哈哈笑开了,“井柏然,你果然有意思啊!你说……一会儿我让这屋子里所有的兄弟都见识一下你用来迷惑付辛博的屁股好不好?然后再拍一卷前无古人的录像带寄给付辛博好不好?”
井柏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这年头你连威胁人都不会怎么当混混的?现在啊,不能用录影带了,人家都用DV拍视频,然后直接传到网上的,老土。”猪八戒被井柏然的笑容迷惑了心智,愣了几秒后啐了一口:“CAO他妈的,果然是狐狸精!老子一大老爷们儿都差点儿让你勾了魂儿!”
猪八戒突然回头看了看张婷:“不怪付辛博,我是他我也要这狐狸不要你。”
气氛尴尬而安静,张婷气的浑身发抖,狠狠地瞪视井柏然,井柏然则无聊地玩着破酒瓶子,甩来甩去突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红色的血液好像艳丽的玫瑰绽放在白皙的指尖,井柏然皱了皱眉,低头把指尖放到嘴里慢慢吸吮,蠕动的红唇吸着嫩白的指尖,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股自然的妖媚,猪八戒看傻了,一把推开企图钻到他怀里的张婷:“操!摁住他!老子现在就要上了他!”“嘭!”猪八戒怀里的张婷被推倒在地,同时倒地的还有门口的两个立邦漆小人儿,井柏然看着门口的人笑开了花:“梁哥,你这包间太闷了,有创可贴没?我手指头被这头猪扎冒血了。”
梁言阴着张脸走了进来,把井柏然推到身后护了起来:“我说老江,你在我梁言的地盘欺负我弟弟,是不是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猪八戒愣了愣:“这小兄弟是你弟弟?”
梁言冷笑一声:“如假包换,他从小喝我妈奶长大的。”
猪八戒脸色一变,哈哈笑了声:“兄弟,哥哥叫这小兄弟来就是认识一下没别的意思,他是你兄弟,也就是我兄弟,我老江怎么会动自家兄弟呢?”
梁言哼了一声把井柏然受伤的手指拉到猪八戒面前:“那这难道是老江你送我兄弟的见面礼么?”
江苏脸色一变,指着张婷:“都是这贱人!是她做的!”
井柏然心里暗骂猪八戒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梁言心里一清二楚这手指头是祖宗自己弄出血的,但本着护牍子的原则依然问:“那您说我弟弟的血债要怎么办呢?”
江苏二话不说拉过张婷就左右开弓,打得张婷不住哀嚎,井柏然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张婷:“够了!”张婷捂着红肿的双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井柏然拿起纸巾给张婷擦着嘴角,鄙视地骂了句:“畜牲!”
梁言整了整衣领:“老江,别怪兄弟没告诉你,在我这里玩儿就要讲我这儿的规矩,你玩别人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动我弟弟一根毫毛,我,梁言——诛你九族!不开玩笑!”
江苏谄媚地笑着:“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动咱弟弟呢!”
梁言嘴角一挑:“那就好!肉虎,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井柏然伸出手:“医药费!”
梁言愣了,看了看他的手指头,心说小祖宗您就一小口儿还要医药费?江苏也不解地看着井柏然,井柏然一拍桌子:“你把一女的打成这样你让她怎么见人?医药费!”
江苏恍然大悟:“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梁言低头偷偷一笑抬起头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老大样儿:“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梁言伸手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下:“老江,今儿打扰你雅兴了,账单算在哥们儿头上,你们玩儿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江苏一脸讨好地送走了两位爷,懊恼地捶了下沙发拉过一个盘丝洞大仙儿就凑上了猪嘴,操,井柏然你个妖精,真他妈不想就这么放了你。
井柏然吩咐梁言手下的小弟把张婷送到门口打车送走,张婷感激地看了看井柏然后低头走开。井柏然松了口气跟在梁言身后:“哎呀梁哥你太牛掰了!就这么给我解决了后顾之忧啊!弟弟我无以为报啊!你说吧!要我给你当牛还是做马?”
梁言转身就是给了井柏然一脑奔儿:“今天幸亏是在我这里,要是在别人那儿你说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井柏然嬉皮笑脸地看着他:“哥哥,我知道她平时在你这里混我才敢出来的,不然我这么胆小爱命肯定窝在付辛博翅膀底下不出来。”
梁言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你真是我祖宗!行了,事儿都解决了赶紧回去吧!”
“哥我从没见过酒吧你让我看看热闹行不?”井柏然挎着脸拉着梁言袖子就装无辜小白兔,梁言想了想:“行,你别闹就行,小抽,当当!”随着梁言一声命令站出来俩人高马大的戴着墨镜的男人(你俩反串不介意吧!亲密接触我家狐狸反串也值了!)“你们跟着肉虎,有事儿帮着他。”俩人哑巴一样点了点头,梁言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井柏然撇了撇俩墨镜,心说晚上在酒吧戴墨镜,你装什么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井柏然来到吧台前好奇地看调酒师调酒,恨不得亲自尝一口那花花绿绿的液体,可一想到某个暴君即将腾云驾雾而来就没了那个胆子,只能趴在吧台眼巴巴看着。
果然,暴君破门而入,扯着嗓子就喊,“井柏然?井柏然?”
酒吧里所有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拥而上,准备围攻这个看着就像来打架的家伙,井柏然吓一跳忙跑过来:“哎他是我朋友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们保持戒备状态,暴君一看到井柏然眼睛里直冒火:“井柏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井柏然一脸谄媚地给暴君顺气儿:“包子我错了,嘿嘿……”
梁言闻讯赶来,井柏然怕暴君的火气燃烧到梁言身上忙拉着暴君和梁言道别:“梁哥今天谢谢你哈我明天有课先走了哈!”
梁言了然一笑潇洒挥了挥手,付辛博狠狠瞪了梁言一眼才不甘心地由井柏然拉着离开,井柏然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向梁言说:“梁哥,你让他们别再装熊猫了,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
梁言嘴角一阵抽搐,这死孩子,还是这么欠揍,付辛博你替我好好揍他一顿吧我下不了手。
井柏然连推带搡总算把付辛博弄出了酒吧,付辛博出门前还一步三回头瞪着梁言,好像梁言和他有杀妻灭子之仇一样。一出酒吧大门付辛博就甩开了井柏然大步流星地向回学校的捷径——一条昏暗的小胡同走去。井柏然忙跑了几步跟上付辛博,可怜巴巴地拉住付辛博的袖子:“包子啊我错了!”
付辛博狠狠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往前走,好像井柏然欠了他多少银子一样。井柏然吐了吐舌头,完了,这下子闷骚包火大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赶忙又追上去拦住付辛博的去路,使出无敌小白兔可爱眼神攻击暴君:“包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你没错!”付辛博冷冷地开口:“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你今后爱找谁找谁,别跟着我就行。”
井柏然委屈地低下头:“我知道你一直想把事儿解决了,但现在是校队比赛训练期间,你怕万一因为这事儿受伤或是连累球队背处分影响球队成绩就一直忍着,我又不想你因为每天都担心我而分心影响球队成绩,所以才自作主张找梁哥帮忙解决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既然你梁哥本事那么大,以后你也用不着我罩着你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了。”
付辛博虽然承认井柏然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一股无名火窜的他现在看到东西就想砸,可又不能对井柏然动粗,所以干脆果断地推开井柏然大步走开。
井柏然委屈地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付辛博,你要是不理我,我就不走了!”
付辛博没有停顿,高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井柏然垂下双肩,蜷缩着坐在路边,随手捡起一个小石子,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圆的包子:生气的包子,三条黑线的包子,可爱的包子。。。。。。
付辛博走出了那条昏暗的胡同,脚步却停滞不前,他回头望了望,井柏然果然没有跟上来。付辛博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真是命中克星!这小孩儿倔得跟头驴似的,说不走真的会在那儿一直呆着。要是回去找他吧,他付爷面子搁哪儿啊!不回去吧,心里七上八下的怪不放心的,尤其这天黑了下来,这小胡同人又少,万一老江那杂碎报复他……付辛博不敢想了,抬腿就折了回去。
付辛博折回胡同,果然看到井柏然蜷缩在路灯下跟小野狗儿似的坐在地上画着什么,昏黄的灯光罩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凄凉,仿佛全世界人都遗弃了他,只剩他一个一样,于是乎,就像周笔畅的歌词里说的,付辛博心一下就疼了,差点儿泪一下就落了。
于是付辛博宽宏大量地想道:得!我是一心胸宽广的大男人我不能和一小屁孩儿制气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付辛博悄悄走近井柏然,哭笑得不地看着井柏然的杰作,恨不得把他吊起来狠狠打屁股。他还以为这小孩儿能在路灯下面认识错误伤春悲秋呢,结果这小孩儿在地上画了一堆包子,每个包子还都有不同的表情!这些都没啥,问题是他还在每个包子上面写了个“臭”字!付辛博狠狠推了推小屁孩儿的脑袋:“起来,地上凉!”
小屁孩儿抬起脑袋,闪亮亮的眼睛里无助纠结的眼神让付辛博这个心疼啊!“包子啊,你咋才回来啊,我屁股都坐麻了。”
付辛博拉下脸:“你是吃定了我会回来是不是?那你还故意坐地上惹我生气?”
井柏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无助纠结的眼神看着付辛博:“包子~~~屁股坐麻了!”
“麻了还坐!活该!”付辛博伸手拉起井柏然,言语虽粗暴动作却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井柏然站起来拽着付辛博左胳膊不撒手,付辛博腾出空闲的右手拍了拍他裤子上的土,忽然看到了井柏然手上缠着的创可贴,立刻一张脸又拉的跟长白山一样:“井柏然!你这手怎么弄得!”
“我和你们宿舍的蚂蚁打架结果输了被咬了一口。”井柏然把手悄悄背到身后,付辛博一把拉到面前,恶狠狠瞪着他:“需要我把创可贴撕下来亲自验证吗?”
完了完了,暴君又来了!“嘿嘿,别那么紧张嘛!”井柏然讪笑着,“就是我刚才想拿着酒瓶子耍帅,结果没想到帅没耍成反而被酒瓶子割破了……”
“井柏然我警告过你没有?不许一个人去那个酒吧?”付辛博眯着眼,满脸都写着“我要发火我是暴君”。
“包子我错了~~~”井柏然一看暴君降临,马上又开始他百试不爽的撒娇耍无赖神功:“包子我饿死了我早上没吃饭中午没吃饭晚上没吃饭我现在饿扁了你带我吃饭好不好啊?”
付辛博习惯性推了推他脑袋:“那我早上买的一斤牛奶一包泡芙外加两个茶蛋,中午买的孜然羊肉都进了狗肚子了?”
“嘿嘿……你看我都饿的神经错乱了,都忘了早上中午都吃过了,你就别再折磨我了~~~”井柏然抓起付辛博的胳膊就一摇二晃三拉长,付辛博一看他这小样儿就气不起来,他知道这是井柏然害怕服软的表现,于是趁热打铁:“说,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我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井柏然对路灯发誓。
“是打死我你不敢呢还是只要打不死你就敢?”别看付辛博平时大大咧咧,其实这厮骨子里也多少带了些狐狸的狡猾。
井柏然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了一下付辛博机灵的反应后嬉皮笑脸地撒娇:“怎么都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付辛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拉下脸:“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差点吓死我?我看到你留个条说要去天空酒吧解决张婷,我以为你肯定被老江他们扒皮吞肉挫骨扬灰了!我刚才就是走得匆忙,不然肯定拿着白布给你收尸去。咱快回去吧,小米小白都忙着给你张罗后事呢。”
井柏然气的恨不得撕了付辛博,这厮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刻薄:“你们就不盼我点儿好!我井柏然什么时候吃过亏啊!想给我挫骨扬灰?本少爷不让他做太监算本少爷没种!”
付辛博暴力地推了井柏然的脑袋:“行了,你伟大你了不起!快走吧!”
井柏然往地上一坐:“屁股麻了走不动。”
付辛博脸上垂下三条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蹲下身子:“就背你一小段儿,一会儿有人了你给我下来,哥哥我命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不要。”
井柏然欢天喜地地蹦到他身上,“哎呀,大小伙子害什么臊啊,一会儿看到熟人你就说我脚扭了走不动,反正我是狗皮膏药,粘上了就不下去,你要是放下我我就坐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死都不起来!”
付辛博忍不住笑了,背起井柏然站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怎么这么沉?”
井柏然立刻用爪子掐住付辛博:“还不是你天天喂猪一样喂的!本少爷的小蛮腰都快喂没了!”
回到宿舍付辛博才想起给李易峰和乔任梁打电话,刚才就顾着和井柏然生气了都忘了这俩人了,看看门后,平时用来打架斗殴的棒球棒不见了,付辛博心说坏了,这俩人该不会去天空找他和宝儿了吧!果然井柏然的手机催命一样响了起来,井柏然挂了电话后就一脸的黑线:“包子,白米去了天空酒吧二话不说就挨个包间踹门找我,差点儿和梁哥开火……”
付辛博指着井柏然:“井柏然!你干的好好事儿!”
井柏然学陈辰一脸哀怨地望着天花板:“不关我事,我是无辜的~唉!包子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那个万里埃啊~”
付辛博把毛巾扔到井柏然脸上:“你才是孙猴子!你个小东西插个尾巴就是猴精!哥哥我不一样,我插对翅膀那就是雄鹰!去!快去洗洗你的猴脸!”
井柏然忽然很想任性,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付辛博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喃喃地说:“我今天其实怕死了,那个猪头那么难看还想占我便宜……你以后不能不管我,没你我会怕死的。”
所以说井柏然是聪明的,他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拿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付辛博看,他这么一说付辛博的心立刻就春暖花开阳光普照的,付辛博也不知道为什么井柏然的一句话就让他觉得浑身舒坦,但就是开心就是美,就是兴奋得找不着北。于是付辛博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井柏然的发角:“没事儿的,谁敢动你我就要他的命!”
“包子……付辛博……”井柏然喃喃地叫了两声却再也开不了口,付辛博揉着他的头发:“怎么了?”
“没事……”井柏然离开他的怀抱,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我……想上厕所……”
付辛博原以为他会感动地诉说井柏然小盆友一下对付辛博大爷的无上崇拜呢,结果没想到是这样反转的剧情,于是付辛博笑着踹了井柏然一脚:“快滚,别在本大爷地盘随地大小便。”
井柏然笑着钻进了厕所,关上门后蹲在马桶边抚着胸口:还好,还好没有说,说了以后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不能说啊……不能说…………
蹲了一会儿井柏然站起来,看着镜子里落寞的小脸自言自语道:完了井柏然,你掉进去了,你彻底掉进去了,没救了……
张婷休学回家养伤了,井柏然被白米彻底狠狠地修理了,白米又被井柏然狠狠彻底地咬回来了……
于是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付辛博李易峰风光无限地带领球队在球场厮杀,而井柏然乔任梁然则坐上了拉拉队队长的宝座,每到比赛的时候两个人便打扮得风流倜傥英俊帅气站在看台拉拢小姑娘为付辛博李易峰加油。于是,这所无比正直纯朴的大学便有了一道独特的腐女风景线——两个英勇帅气的男人在场上拼命,两个妩媚可爱的男人在场下荡漾,他们一旦荡起双桨,那绝对连洪湖水都要浪呀么浪打浪,把附近学校的女生都荡漾来了,腐不腐的都开始浪打浪。
电信分院的球队在付辛博李易峰的带领下,在井柏然乔任梁的不懈荡漾下,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条件下,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进总决赛,碰到了学校里有名的老母猪肉——土木建筑学院的球队,简称土建队。话说这土建队绝对是老母猪肉,切不烂跺不碎的,电信队没别的本事,就是进攻好,可人家土建队也没别的本事,就是防守好,他们踢起球来绝对保持窝在后场不出洞,一出洞必伤及无辜的伟大状态,土建队之所以能走到决赛就是靠着“防守——犯规——踢伤或惹怒对方——进球”这一套无耻的战术。
转眼就到了总决赛这天,那比赛场面,用宋丹丹的名言来说那绝对是红旗招展淫山淫海,锣鼓喧天是鞭炮齐鸣!付辛博李易峰意气风发杀气重重地站在球场中央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而井柏然和乔任梁则依旧在场下搔首弄姿勾三搭四两支红杏墙头爬。
开场十分钟内场面一直焦灼着,老母猪肉们依然躲在后场不出洞,付辛博李易峰只好利用速度优势展开猛攻,可攻来啊攻去啊,就是攻不下那块母猪肉啊。于是井柏然眼珠一转,顺嘴编了句顺口溜,向旁边的女生耳语几句,不到两分钟时间全场拉拉队响起整齐的喊声:“土建土建,又土又贱!乌龟壳里,风光无限!”土建的脸上挂不住了,本来他们队就被大家说成老母猪肉,这又弄出了又土又贱,还乌龟壳里风光无限!大小伙子们一股急火上来了管他什么战术什么思想的,拿了球就往上冲,电信分院巴不得他们攻出来打对攻呢,于是也来了精神,和土建展开生死搏斗,土建的强项是守,可他们放弃了,选择了电信的强项来拼,于是结果不用想大家也可以猜到,电信疯狂获胜,5:0!校内联赛总决赛有史以来最悬殊比分!
土建灰头土脸地爬回了自己老窝,而电信则捧着冠军奖杯到处耀武扬威。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足球篮球就是男人的尊严,因此付辛博李易峰的尾巴已经翘到凌霄宝殿了,在重人的拥护下,在鲜花奖杯的映衬下,对着场下的小姑娘又是飞吻又是媚眼儿的,气得被冷落的井柏然和乔任梁脸鼓得跟青蛙似的,正准备回宿舍在付辛博李易峰床上撒图钉泄愤时,付辛博走到场边一把拉住了井柏然和乔任梁,把二人拖到场中央:“今天我们夺冠还要感谢两个人——井柏然和乔任梁!要不是他们激怒土建队,我们也不会这么大比分拿下土建队,所以,请大家也给这两位功臣最热烈的掌声!!!”
掌声欢呼声响起,乔任梁井柏然忙露出完美的笑容面对大家,乔任梁还不忘宣传:“刚才那句伟大的口号就是我们井宝的作品,大家还是谢宝儿吧!”井柏然露出害羞的笑容说只是随口说说,最主要的是队员们踢的好。付辛博得意地一挥手勾住井柏然的脖子:“兄弟们,走!今晚院里给我们办庆功宴!我们不醉不归!”
四位少爷,两位满头大汗,两位优雅无比地冲回宿舍,李易峰手疾眼快地飞进了浴室哗哗地开洗,任凭付辛博踢了几脚门也不出来:“每次都是你先抢到浴室,今天我好不容易先洗一次,肯出去的才是白痴!”
乔任梁看了看表:“我去琴房和他们先练一会儿琴你们吃饭的时候叫我。”
“干嘛这么急啊!一天不练不行啊!”付辛博不满地问。
“马上有汇报演出了,我们的新歌还没练出来呢,我能请到假和你们出去喝酒已经不错了。”乔任梁丢下一句话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付辛博脱掉球衣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喝着王老吉,井柏然看他一身的汗忙拿过一湿条毛巾拧干了水扳过付辛博的脸仔细地擦着,付辛博把左手习惯性地搭在井柏然的腰上兴奋地和井柏然说着比赛的情况,井柏然笑眯眯地和他东扯西扯,偶尔不小心碰到付辛博坚实的肌肉,井柏然会不自然地将眼光撇向别处,付辛博依然大大咧咧,还要命地流氓一样用手勾起井柏然的下巴强迫井柏然说“包子哥哥最帅最英勇,付辛博万岁万岁万万岁”!井柏然红着脸一把拔开他的手,“拿开你的爪子,脏兮兮的别戳破我水嫩的脸蛋!”于是付辛博一高蹦地上张开爪子将井柏然抱了个满怀:“哎呀,敢嫌弃哥哥我?让你尝尝用汗水洗淋浴的滋味!”井柏然浑身发热不断挣扎,而越挣扎付辛博反而搂的越紧,井柏然张嘴想咬却发现这厮还没洗澡,于是只好嗷嗷叫救命。
李易峰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火爆的一幕,他见惯不怪地擦着头发:“包子快去洗吧我洗好了。”付辛博这才放过井柏然,拿着毛巾晃了进去,关门前还不忘挑逗一下井柏然:“宝儿,过来给哥哥搓背,哥哥赏你5脚买冰棍儿。”回答他的是一句坚定的:“去死吧!”外加李易峰的枕头一个,付辛博利落地关上门,在浴室内嚣张地大笑,李易峰崩溃地捡起枕头:“你俩一闹遭殃的准是我和小米,真是欠你们的,一对儿活祖宗!”
晚上的庆功宴,男人们拼酒拼到胃出血,关系好不好的也不管反正拉过一个人就对瓶吹,井柏然和乔任梁得到付爷特赦随意喝,他俩也认命地准备给大家收拾残局。其实井柏然在进酒店前得到的特赦是不许喝,一口都不许,除非付爷点头,井柏然也不喜欢喝酒喝得醉醺醺,于是也乐得拿着可乐顶白酒到处灌别人,谁逼他喝他就拉过付辛博或李易峰往前一推,那俩少爷准得替他被灌上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禽兽们早已经醉成一片,互相抱头或痛哭或大笑或解救装疯吐露心事,李易峰不胜酒力早就趴下了,乔任梁苦哈哈地驮着他回了宿舍,而付辛博因为是夺冠的最大功臣人缘又好还秉持着来者不拒的原则狂喝,所以即使酒量再大也被灌的晃晃悠悠,井柏然心疼付辛博,便躲过了大家的纠缠扶着付辛博回寝室睡觉。
井柏然累个半死把付辛博弄回了宿舍,死命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理,井柏然只好东翻西找找出了钥匙。开门一看李易峰睡得呼呼的跟死人一样,乔任梁又不在宿舍,估计是去练琴了。井柏然把付辛博扶到床上,付辛博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井柏然便笑嘻嘻地坐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宝啊哥哥牛逼不?5比0,哥哥一个人就进了3个啊!井柏然一边应付付辛博一边起身去给付辛博拿毛巾擦脸,付辛博还没说过瘾呢,一把拉过井柏然,井柏然没准备被拉了个正着,一屁股坐到付辛博腿上,付辛博傻呵呵地搂着井柏然在他脖子上小狗儿一样地蹭着,井柏然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儿地挣脱,可付辛博的力气比他大出N多,挣扎了许久却越挣越紧,于是井柏然忍住要逃跑的冲动闭上眼睛由他去,嘴里不断默念着“付辛博是醉鬼井柏然不许胡思乱想……”
付辛博感到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便努力睁开朦胧的醉眼,却看到一副让他更添醉意的画面——井柏然闭着双眼嘟着嘴唇念着什么,粉红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好像粉嫩的水蜜桃一样,细细的绒毛闪着金黄色的柔和光芒,身上紧身的白色衬衣因为奋力挣扎而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完美的锁骨。付辛博忽然觉得呼吸困难,醉意朦胧中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向开开合合的红唇吻了上去。
井柏然傻了,他睁大双眼看着付辛博垂下的眼睫,长长的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好看的阴影,英气的眉毛倔强地挑着。井柏然不知道付辛博为什么会吻他,是醉了把他当成别人了么?也许是这样吧,井柏然自嘲地闭上了双眼,就算你醉了我也愿意让你亲吻,哪怕你心里想的是别人,哪怕你是在泄欲。
忽然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付辛博吻着他的嘴角喃喃地说:“专心一点,不许想别人,只可以想我!”井柏然闭上双眼,无力的双手攀上付辛博的双肩,就放纵一下吧!
吻越来越缠绵,气温也越来越高。井柏然虽然沉醉其中,但他清楚如果再不叫停,恐怕会发生让他们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于是井柏然又开始奋力挣脱,却怎样都挣脱不了付辛博的怀抱,当付辛博把火烫的双唇印上他锁骨的时候,井柏然咬了咬牙奋力推开了付辛博,付辛博躲闪不及砰地撞到墙上昏睡过去。
井柏然紧张地抱起付辛博的头查看撞坏没有,查看一番发现除了有些肿没有大碍后才放心地把付辛博的脑袋放到柔软的枕头上,替他脱掉鞋子袜子,盖好被子坐在一边发呆。
乔任梁回到宿舍就发现井柏然双颊绯红坐在床边看着付辛博发呆:“宝儿,你脸怎那么红?”乔任梁伸手探了探:“好热,发烧了吗?”
井柏然忙站了起来,故作愤怒地指了指:“这个死包子喝多了死沉死沉的,把他从饭店弄回来要累死我了,现在气还没喘匀呢!”
乔任梁看了看李易峰,再看看付辛博:“宝儿你今晚别走了,你看他俩这样子搞不好半夜会起来吐或是耍酒疯,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在这帮忙照顾一下吧。”
井柏然犹豫了一下:“可是……”他不是不想留下来照顾付辛博,他只是怕刚才的事情会再度发生,毕竟他第一次碰到付辛博喝醉,他也不知道他喝醉后会怎样,但刚才那一吻已经吓到他了,他可不想当着KIMI的面再上演这么一出背背山。
乔任梁看看付辛博那乱七八糟的睡相和井柏然矛盾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你今晚和我挤挤吧,省的被他当球踢出去。”
井柏然点了点头。
井柏然发誓,以后死都不会再让付辛博和李易峰喝那么多了!这二位爷打从他和乔任梁一躺下就开始折腾,俩人轮番吐,吐了一地的生猛海鲜……情况那叫一个惨烈!井柏然和乔任梁一人拿一条毛巾捂着鼻子打扫干净后以为可以休息了,结果二位大爷又开始亢奋地飙歌,唱的好听也罢了,偏偏醉酒后那调子都飞到地球外了,就算一百头非洲大象都拉不回来。飙的楼下看门老大爷冲上来咣咣砸门:“不许虐待同寝同学!有事儿好好说,打人是不对的!看把孩子打得嗷嗷叫。”
井柏然乔任梁忙打开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连哄带骗说这俩同学失恋了心情不好喝多了发泄呢,保证五分钟内让他们睡觉不影响别的同学,老大爷这才一脸菜色嘟囔着离开。井柏然和乔任梁一人架着一个少爷往床上抬,可二位少爷来了情绪,李易峰拉着乔任梁不停地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付辛博则抱着井柏然的腰下巴抵在井柏然胸前一个劲儿地冲他傻笑。
就这么折腾了半天井柏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抬起手劈头给了付辛博脖子一手刀,付辛博这才两眼一翻昏睡过去,于是乔任梁也有样学样手起刀落,另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才乖乖倒下。
井柏然乔任梁这才相视着松了一口气,砰地坐到了地上,乔任梁喘着粗气:“宝儿,原来他们都不是骗人的!”井柏然茫然地看着他,乔任梁喝了口水:“以前我们三个都是一起醉的,我们同学都说我们三个醉了就唱歌,特别闹腾,我们还不相信,我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不得不信啊!太吓人了!”
“那你们醒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脑子一片空白。”
井柏然低下头,若有所思。乔任梁伸个懒腰:“不行了我弄的浑身是汗,我得去冲个澡。”
井柏然抬起头:“去吧,我看着他俩。”
乔任梁痛苦地爬进了浴室,井柏然则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李易峰床边伸出手拍着李易峰的脸:“我让你闹!反正你明天醒了也不知道我打过你,我让你折腾!死小白烂小白!”想想这么不轻不重地打着怪不过瘾的,于是井柏然抬起李易峰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李易峰吃痛地喊了声就又睡了过去。
井柏然把李易峰被子掖好,又掐了下他的鼻子才解恨地坐到付辛博床边,付辛博忽然开口:“宝儿……给我……给我……”
井柏然吓得脑袋嗡的一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呆呆地看着付辛博,付辛博睡得迷迷糊糊挠了挠脖子:“给我……老实点儿!”
井柏然这才松了口气,下一秒立刻气的跳起来,好你个王八包子!做梦都不忘欺负我!于是井柏然伸出爪子狠狠地蹂躏付辛博白嫩的脸颊,心说我今儿不给你掐肿我都对不起你这么折磨我!付辛博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脸上兴风作浪,于是伸手一捞,居然捞到一个软软的热热的大玩具!付辛博马上把玩具往怀里一拉,接着脚丫子往玩具上一搭,抱着大玩具舒服地睡了过去。
井柏然一声哀嚎,这个死包子,喝醉了力气还是那么大,居然一下子就把他拉到床上了!井柏然试着挣脱了几下,发现付辛博跟死尸一样动都不动后,也就放弃了挣扎,心说先忍一会儿,等KIMI洗澡回来再来解救他吧。
可是……井柏然欲哭无泪地发现——付辛博的嘴正好在离他的脸蛋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因此付辛博呼出的带着酒味的热气全都喷在了井柏然脸上,搞得井柏然都好像喝醉了似的,脸上的红潮一个劲儿地上窜。井柏然抓心挠肝的:我井柏然好歹也是一堂堂男子汉啊,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这不是勾引我犯错误吗?唉!于是井柏然努力转移注意力,尽量忽视付辛博给自己带来的悸动,对着天花板默默地数:一只蛤蟆四条腿,两只蛤蟆八条腿……不知道数到多少只蛤蟆,筋疲力尽的井柏然也沉沉睡了过去。
乔任梁洗完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却发现付辛博八爪鱼一样扣着井柏然睡了,乔任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画面要是让同人女看见那还了得啊,得喷出多少血啊!连我这半个同人男都觉得热血沸腾春心荡漾啊!不行!必须留个念!”
于是乔任梁悄悄走到床边翻出相机,对准付辛博和井柏然咔嚓一顿狂拍,拍完后咧着嘴得意地笑了。
“乔任梁!你他妈的死定了!”早上快10点的时候,诺大的宿舍楼同时传来两声狼嚎,震得墙上的蜘蛛“啪”地摔到了地上。
付辛博和井柏然哭笑不得地看着彼此,李易峰早已笑得眼泪横飙。而让这三人如此崩溃的正是付辛博电脑屏保——本来绿色的草地屏保被换成了另一张照片:付辛博把井柏然扣在怀里,爪子蹄子都搭在他身上,两人睡颜天真而甜蜜。其实这本是一张非常温馨的照片,可要命的是照片上还题了首诗:“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井狐狸,低头付淫荡。”斗大的红字弄得跟血书似的。
付辛博哭笑不得地指着电脑屏幕:“你说好好一张照片,非弄这几个字丑不拉叽的,太破坏美感了啊!”
井柏然牙齿则咬得咯咯响,心说死米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诗的意思,我不废了你我不是你井大爷!
李易峰笑得直揉肚子:“哎呀!这小米也太有才了!这么淫荡的诗也写得出来!妈啊——疼……”
井柏然这才松开口放过李易峰的胳膊:“你再瞎说试试看!”
李易峰忙双手合十退到洗手间前:“小祖宗,哥哥错了,再也不敢了!哎呀,头疼死了,洗脸上课去!”
付辛博看了看电脑,特清纯地眨着小鹿斑比一样的大眼睛问:“这诗淫荡?哪里淫荡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井柏然黑着脸:“你听他狗嘴胡说。”
付辛博又看了看电脑,啧啧赞道:“不过这照片拍的倒真是不错。”
井柏然烦躁地推着付辛博:“快去洗澡,臭死了!昨晚又吐又唱的,烦死了。”
付辛博嘿嘿一笑:“骗我呢是吧?我酒品向来不错。”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井柏然失落地低下头脱口而出问了句:“那你有没有酒后接吻的习惯?”
话一出口井柏然恨不得掐死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地居然问了出来啊!付辛博脸色也变了:“啊?没有啊……不会吧……我……我亲你了?”
井柏然忙晃着脑袋:“不是我不是我!”心下一顿,完了,这不等于间接承认他确实吻别人了么?
井柏然脑瓜一转,忽然奸诈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补了句:“我看到你和小米接吻来着,还是舌吻。”死米,让你拍我照片还写那么恶心的诗!我整死你!
付辛博两个眼睛瞪得跟牛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井柏然,声音有些发颤:“宝儿,你逗我吧?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井柏然一把把毛巾甩到他脸上:“不信拉倒,放屁割草!”
付辛博白着脸一声惨叫:“我靠!一定是KIMI主动吻我!他就喜欢乱亲别人!对了我脑袋怎么那么疼?天啊怎么这么大一个包啊……”
井柏然点了点头三下两下把付辛博踹进洗手间,落寞地坐到电脑前,他果然不记得了……井柏然心里有些欣喜却又有些失落,欣喜的是他们之间不会因此而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还是令人羡慕的好朋友;失落的是如果他知道了就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那样自己就不会这么矛盾地煎熬着了。
井柏然翻出数据线,打开电脑把那张温馨的图片传到手机里,小心翼翼地设上密码,就让这个照片和那个吻一样成为秘密吧。随后井柏然删除了付辛博电脑里那张照片,却怎样都删除不掉脑中的那个热吻带给自己的震撼。
李易峰洗漱完毕后背上书包匆匆走了,他是好学生,上课从来风雨不误。付辛博则完全不同,他是典型的混世魔王,能逃的课就从不去上,于是又托李易峰带了假条,说昨天比赛后旧伤复发去医院检查了。
李易峰走后他大爷便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井柏然昨天也沾了一身的酒气,洗了澡后穿着付辛博的运动背心黑着脸晃到了付辛博面前,伸出脚丫子踢了付辛博一脚:“起来!给我洗衣服去!我衣服被你弄得都不能闻了,恶心死了!”
付辛博认命地爬起来刚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沉,狠狠地捏住了井柏然的下巴阴森森地看着井柏然的脖子下面:“谁他妈的弄的!”
井柏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照了照墙上的镜子——白皙的锁骨上飘着两个清晰的吻痕!井柏然的脸刷地涨红,捂着锁骨慌乱地躲着付辛博的钳制。
“我问你谁他妈弄的!”付辛博的表情从未有过的阴冷,井柏然赧红着脸:“不是谁他妈弄的,是谁弄的!”
“别他妈跟我抠字眼儿!说!谁!”
井柏然低下头:“是个王八蛋!”
“哪个王八蛋动你!”
井柏然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付辛博左手握拳,关节泛白,压抑着怒火:“谁他妈的动你你说啊!”
井柏然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着付辛博:“说了又怎样?我自愿的。”
付辛博眼中的火花腾地瞬间蔓延成火焰山,井柏然觉得自己快被烧化了,“行啊!长本事了,有相好的连我都瞒了!我他妈的对你掏心掏肺,你有相好了我却不知道,井柏然你行啊!”
井柏然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我相好的了,一直是我一厢情愿来着。”
付辛博眼光冷了下来狠狠甩开井柏然:“一厢情愿就让人这样?那要是两情相悦你们是不是立刻就开房上床啊!”
井柏然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只要他想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付辛博狠狠瞪着井柏然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一样,眼中的嗜血是井柏然从未见过的,这样的付辛博让井柏然下定了决心,放手一搏……
井柏然悠悠叹了口气,故作哀怨地坐到床边,一脸西施捧心状,付辛博站起来,整个人身上笼罩着危险的气息:“是不是那个什么梁言干的?”
井柏然摇了摇头:“包子,你别问了……”现在如果给井柏然一个花锄井柏然绝对立马学林妹妹扛着花锄凄凄惨惨地去葬花。
付辛博一言不发蹲下来看着井柏然的眼睛,井柏然拼命躲闪着他的目光,最后终于不堪他的眼神攻击,招了几个字:“昨晚……KIMI他……”
“我操!乔任梁那个混蛋居然连你都敢动?他亲了我也就算了他居然敢动你!!!王八蛋!”井柏然还没说完付辛博这个地雷就开炸了,抓起杯子就往地上扔。
井柏然忙抓住付辛博的手:“你别这样!我不是被逼的真的不是……”
“看你那一脸怨妇相你骗谁啊!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乔任梁拖回来给你报仇!”付辛博气呼呼套上T恤就冲了出去,井柏然故作哀怨地喊了声:“别声张,我怕……”
待付辛博消失不见时井柏然轻松地坐到床上踢着床沿,“死KIMI,别怪我心狠手辣哈~我和包子挑明前我不收拾收拾你我就对不起你偷拍我睡觉的照片~哼!”
十分钟后付辛博拖着乔任梁的领子回来了,乔任梁一脸崩溃看着他:“大哥啊,你要干嘛啊!正上课呢你就把我揪出来了!”
付辛博狠狠瞪着他:“妈的,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会揍你!”
乔任梁忙求情:“大哥我错了!我没想到你会生这么大的气啊,再说你也太小气了,就这么个小玩笑你说你至于么?”
“小玩笑?”付辛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见过这么开玩笑的吗?我操!”付辛博握紧了拳头眼看就要施暴。
乔任梁一看苗头不对,忙抓住了井柏然:“宝儿救哥哥!暴君又发怒了!”
井柏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我帮不了你了,你别怪弟弟我无情啊!”
乔任梁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冒火:“靠!付辛博,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至于么?我不就拍个照片写个歪诗么?你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再说小白刚才说你早上心情不错啊,你现在这算是抽哪门子风啊!”
付辛博一把揪住乔任梁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仅仅是这件事么?这件事我压根儿就没生气!我说的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宝儿!”付辛博放开乔任梁的领子拉过井柏然,用手指了指他的锁骨。
乔任梁把眼睛睁得牛大,被这消息震得有些晕乎乎的,可当他看到笑得如狐狸般狡猾的井柏然时顿时明了——这狐狸要拉他当垫背的!于是乔任梁一声冷笑:“付辛博,你这么激动?井柏然是你什么人啊?”
付辛博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朋友啊!”
“什么朋友?可以接吻的朋友吗?”
井柏然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被他看到了吗?
付辛博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任梁奸笑着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递到付辛博面前,紧紧抓着手机——他怕付辛博一激动把他手机踩碎,这手机可是他刚买的,两千多银子呢。付辛博看一眼就傻了,站在那儿盯着手机发呆,井柏然忙过来看手机,当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时井柏然的脸顿时红的跟麻辣小龙虾似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居然是昨晚付辛博抱着他接吻的照片!两个人非常投入地纠缠在一起!!!
此时此刻,绕是多么狡猾聪慧的小狐狸也难免乱了阵脚,只会一个劲儿地暗骂KIMI变态连洗澡也要带着手机,带了就带了,居然被他不声不响拍到了!完了,这下子井柏然的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怎么办怎么办……
乔任梁看着傻掉的两只麻辣小龙虾,嘴角止不住一个劲儿地上扬,笑得妖艳无比地收回手机:“好了,我终于证明了我的清白了!”
付辛博局促不安地抓着头发一言不发,而井柏然则幽怨地瞪着乔任梁,乔任梁笑跟大爷似的:“唉~人啊!就是不能太善良,太善良的人总是被欺负啊!想我乔家大少一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大好青年却总是被俩小P孩儿欺压着,真是老天不公啊!不过!我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老天啊,也算你有眼啊——”
“呸!你那是乱弹琴,五子棋,小人书,黄色漫画!没一样上得了台面还好意思说呢!”井柏然好容易逮到个机会忙往死里损乔任梁。
“井柏然——”乔任梁装模作样晃了晃手机,“我记得~我不止拍了一张,也许、大概、可能、八成、基本上来说还有更激情的。”井柏然立刻老实了,又变成了无辜的小白兔闪着晶亮晶亮的眼睛讨饶般看着乔任梁,乔任梁这才满意地晃了晃脑袋:“好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你乔大爷我要回去上课了!”乔任梁晃了出去,关门前还不忘幸灾乐祸:“付辛博,你请了病假不去上课也就罢了,还不敲门闯进教室把我揪出来,你离死不远了,祝你早日升天!”
付辛博恼羞成怒,一脚踢上门:“滚!”
走廊里传来乔任梁渐行渐远的奸笑声……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付辛博尴尬的恨不得从窗户直接跳下去,要不是想到跳下去的结果可能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他一定一猛子就扎下去!付辛博焦躁地抓着头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他知道让井柏然心甘情愿的王八蛋就是自己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付辛博还真是吓坏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付辛博如获大赦般冲到床边拿起手机,一看短信两眼都绿了——乔任梁那厮居然把他们接吻的所有照片一股脑拿彩信发了过来!
井柏然不知道付辛博为什么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忙整理了心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笑着拉掉付辛博折磨头发的手:“别抓了,再抓就成葛优了!”
付辛博好像被烫了一样躲开井柏然的手,这让井柏然心里一沉,说实话有些受伤。
但井柏然努力挤出不在意的笑容,把刚到嘴边的告白硬是换掉了:“包子,昨晚我们都醉了,我也不记得什么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的。”
付辛博闪躲着井柏然的眼睛:“宝儿……对不起……我昨晚真的……”
井柏然故作大方地拍拍付辛博肩膀:“靠!付辛博你一大男人干嘛这么别扭啊!不就是亲亲么?有什么了不起啊!又不是抢了你的初吻,哈哈哈……”
付辛博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井柏然,突然狠狠甩掉肩膀上的手,走到床边拿起钥匙和手机一言不发地离开,“嘭”地甩上房门。
井柏然顿时失去了重心一样,脚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落寞地喃喃自语:“拜托,你生哪门子气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我怎么说啊……”井柏然越想越难过,眼泪随着抱怨不争气掉了下来。井柏然狠狠擦了擦眼泪:“我靠!井柏然,你像个男人好不好?别赖赖叽叽跟女人似的,屁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单恋失败么?有什么了不起啊,哭个屁啊……”
井柏然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对付辛博是恋人间的喜欢而不是兄弟间的情感呢?是从付辛博甘心情愿被他狠咬开始?还是从付辛博每天盯着他喂饭开始?或者从付辛博单膝跪地为他系鞋带开始?亦或是从他屡次闯祸却总是付辛博收拾残局开始呢……井柏然不知道。井柏然只知道从小到大对他好的、宠着他的人有很多,但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信任,依赖,想一辈子依靠的人,井柏然甚至愿意为了他,接受自己喜欢同性这个事实!而如今,这个人也要离开他了吗?井柏然不敢想了……
付辛博是纠结的人,他烦躁地暴走在校园内,跟被火燎了毛的小狮子一样,凡是他经过之地必定寸草不生人烟荒芜,往日亲近他的人如今见了那张阎王脸都退避三舍的。
现在付辛博满脑子都是他和井柏然接吻的那一幕,耳边则不断回荡着井柏然那句:“不就是亲亲么,有什么了不起啊!又不是抢了你的初吻……”
于是纠结的付辛博脑海里开始了天人交战:
付包子:靠!怎么不是!这就是我和男人之间的初吻啊!
付辛博:我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那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
付包子:那你要他什么态度?跟女人似的哭哭啼啼要你负责?
付辛博:……那他也不该无所谓啊!难道他经常和别人接吻?
付包子:不可能,宝儿不是那种人……
自己和自己较劲的结果就是更加纠结,付辛博乱死了,他算彻底知道了为啥说生活啊,就是一团麻,他现在满脑袋都是解不开的小疙瘩。于是干脆不去想了,一路杀进篮球馆,用杀人目光瞪跑了所有正打篮球的人,一个人带着篮球不断地奔跑、上篮……直到筋疲力尽。
不对劲!不对劲!十分特别以及极其不对劲!付辛博快发疯了,自从那天后他一看到井柏然就浑身不对劲,总会想起井柏然在他怀里那娇羞样儿。更邪门儿的是他不但没删除乔任梁发给他的接吻图,反而会趁人不注意就拿出来偷偷看,越看越烦躁,有时甚至会不经意就搭起小帐篷!付辛博快疯了,只好试着转移注意力,一边狂泡妞,一边狂躲井柏然。可……可这些女人怎么这么没劲啊?一点儿都没“他”可爱……于是,付辛博就更加纠结,愣是纠结了一个多月。
井柏然被付辛博逃避的态度伤到了,几次他拉下脸去找付辛博,付辛博都跟躲瘟疫似的躲他,井柏然偷偷哭了几次后便收起了难过。他理解付辛博,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喜欢同性,尤其是付辛博那种面子高于一切的大男人,只是……他躲闪的态度真的很伤人。
于是井柏然也开始发展业余爱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井柏然对自己说没有付辛博地球一样转,没有付辛博自己的生活一样继续。
经过乔任梁的介绍井柏然加入了大学生艺术团,每天练习唱歌跳舞形体什么的,尽量不去想付辛博,虽说会很辛苦,但并不觉得无聊,只是每当看到付辛博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心还是会绞着劲儿地疼,但脸上还是漾出灿烂的笑。
乔任梁经常说,宝儿啊,你为什么不干脆挑明啊,那天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井柏然只有苦笑,我不挑明他都躲我躲成这样了,我要是挑明了他还不直接卷铺盖卷儿走人啊!不过现在也不错啊,至少可以每天看到他的骚艳样儿啊。
乔任梁思索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是够骚艳的。
全校的人甚至外校的人都知道,倾城四少内部决裂了,决裂点就是BOBO,一开始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两人现在是形同陌路。于是各种决裂版本纷纷出现了,什么两人共夺一女反目成仇,什么世代纠缠的国恨家仇,什么奸人挑拨导致兄弟阋墙……每个版本挑出来拍成电视剧都能拿金鹰节最佳编剧奖。
如火的六月末,校园内到处都飘散着离别的泪水,学校照惯例为大四毕业生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欢送晚会。付辛博本来懒得去凑热闹,无奈他是学校的“著名歌手”,于是给了乔大主唱面子答应唱一首助兴,但前提是开场唱,唱完就走人打篮球去,乔任梁赶紧点头答应了。于是傍晚的时候付辛博晃到了礼堂现场准备彩排,却在后台偶遇和他一个多月形同陌路的井柏然,付辛博愣了下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井柏然大大方方笑了笑经过他身边接着忙。
付辛博百无聊赖地坐在台边儿看热闹,眼珠子却不经意间跟着井柏然转,心里的怒火越积越旺……这些学生会的死人们,拿宝儿当免费劳工啊!居然让他搬那么重的矿泉水?居然让他搬乐器?居然让他跑来跑去?居然让他拿那么重的话筒?啊!他们在干嘛?付辛博身上所有的警报器官都响了起来,戒指!!!那小子居然给宝儿戴上了戒指!!!啊!他还摸了宝儿的脸蛋!!!我操,他不想活了?
给井柏然戴戒指那小子付辛博认识,正是校内有名的贵族小王子——张超,这厮一张混血勾魂的脸不说,更是弹得一手好吉他,学习成绩也和太阳一样高高在上,和宝儿一样的年纪却已经念了大三了。这死崽子居然——居然动我家宝儿!我靠,我付辛博杀你全家!
当张超被导演叫走后付辛博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冲过去拉住井柏然的手就往楼后拖,井柏然被拖得身体快成45度角时付辛博才停了下来,一站住便劈头盖脸地开骂:“你吃饱了撑得啊,来这地方卖弄什么风骚?”
井柏然被拖得一肚子火,一个多月不理他,张了嘴就是这么毒的话!“我在哪儿干你屁事!”
“我靠!你是不是贱啊?那群人没事拿你当劳工使唤你还这么高兴?”
井柏然疑惑地皱着眉:“没人拿我当劳工使唤啊!”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他们让你搬矿泉水!”
井柏然翻了翻白眼“大哥!你长眼睛没?一瓶矿泉水也叫搬?”
“那他们还让你搬乐器!”
“笛子很重么?需要搬?”
“他们还让你跑来跑去!”
“那叫彩排走位啊大哥!”
“那他们还让你拿很重的话筒!”
“一个耳麦能有多重啊?”
“那张超干嘛给你戴戒指?干嘛还让他摸你脸?”
付辛博越说越心虚,他越心虚井柏然心情就越好,于是井柏然眉毛一挑笑得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付辛博肝火大动,话不走脑子就直接吐了出来:“井柏然,你怎么见了帅一点的男人就和人家亲近啊,连戒指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随便接受吗!你是GAY啊!”
付辛博的话犹如一桶凉水将井柏然淋个通透,井柏然横下心看着付辛博:“付辛博,你看过《美少年之恋》吗?”
付辛博皱着眉毛:“那是什么鬼东西?”
井柏然自嘲般地挑起嘴角,“那里面K.S.对SAM说的话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再见!”说罢转身走开,留付辛博一人抓着脑摸出手机,边发短信边嘀咕:“妈的,这美少年之恋是什么东西啊!”
晚上19:30晚会正式开始,俩主持人穿的跟朱军周涛似的款款上台,激情澎湃地说了一大段和春晚差不多恶心的台词,什么星舞银河,月光灿烂,什么祖国需要你们,人民需要你们,什么我们是21世纪的骄傲,什么你们是母校的光荣。反正怎么恶心怎么说,这年头,杀人不算本事,恶心死人才是本事。啰嗦了半天,直到台下都快扔烂番茄时主持人总算小手一挥,请欣赏开场舞蹈走进新时代!
于是一群脸蛋涂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大美妞就披着大被面子甩着大红绸子又蹦又跳冲上来了,一番群魔乱舞后抓着绸子恋恋不舍地下去了,付辛博无奈地想用脑袋撞墙,他的节目居然接在这种节目下面,他的脸啊……
于是主持人上来又是一番煽动情绪,当宣布下一位演出者是我校著名的音乐小天王付辛博时,台下顿时嗷嗷一片狼嚎,付辛博就在狼嚎中扭腰摆臀地上场了,眼光迷离地随着动感的音乐开始边唱边。付辛博唱的是杜德伟的《把你宠坏》,身前的立麦助长了他的骚艳嚣张气焰,对着立麦又摸又转,唱到RAP处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帕左甩右甩,甩的台下男的嫉妒女的疯狂,眼睛还总是对着台下的痴女怨男一个劲儿的放电。
乔任梁和井柏然站在台边看他演出,乔任梁看着看着突然凑到井柏然耳边:“宝儿,你说的真对,这就是一个骚艳至极的祸害啊!”
井柏然笑了笑,“果然是‘淫’乐小天王啊!”
把爱的细胞都打开/大脑中充满着/蠢蠢欲动的期待/不是我想把你宠坏/实在是你利害/让我舍不得离开
我预感你是为我而来/不容一秒发呆/若是错过你/一百年都感慨/所谓感情路冤家路窄/现在都明白
从今后/看着你好看着你坏/我都捧在怀中全部都爱/看着现在看着未来/我都想让你在我纵容里被爱
曾经为了自己直都/随感觉面对爱/不勉强不刻意来对待/而你让我改变了心态/有一种真相大白/一发难收拾想去爱
井柏然边听边苦笑,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自己会是另一种心情来听这首歌吧!
付辛博一曲唱罢台下早已鬼哭狼嚎喊成一片,付辛博没有过多留恋,而是一个飞眼儿一个飞吻拖着立麦下了舞台。
付辛博并没有去打篮球,而是摸黑找了个角落静静地看演出,因为他刚才从节目单上看到了,今晚井柏然会有两个节目,这就是他挪不动步的原因。
井柏然第8个节目出场,主持人一番催人泪下的煽情后,接了长发的井柏然披着金色华美的王子装出现在舞台中央。高台缓缓升起,舞台上布满金色帷帐,井柏然蹙眉、挽袖,无限忧郁地缓缓开口——《我用所有报答爱》。浑厚完美的声线,忧郁高贵的气质,高挑纤细的身材,无一不让人疯狂!付辛博在台下呆呆地看着,看着他从未见过的忧郁的井柏然,心突然拧着疼了起来,这一个多月宝儿都是这样的表情过来的么……
井柏然唱完后鞠躬下台,付辛博这才反应过来,和观众一样由衷地拍起了巴掌,眼睛居然有些模糊,付辛博擦了擦眼角,魂不守舍地想着井柏然刚才那忧郁的模样,突然很想看看他,于是偷偷摸到后台,谎称自己有东西落下了,进去看了看,井柏然在忙着卸妆,刚才的忧郁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忙碌的样子,付辛博悄悄退了出去,依旧寻了个角落等待井柏然的第二次出场。
这次付辛博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即便井柏然怎样忧郁他都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失态了,可当井柏然出来时他再一次崩溃了!
他、他、他居然拿着他刚才用过的立麦!他居然如此风骚!!!
井柏然,身着紧身黑色丝绸质地的衬衣, 扣子解开到胸口, 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在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包围中,伸出纤长的手臂,有节奏地打着响指,斜着嘴角,晃着腰肢唱起了《corazon demelao》,他眼波流转,动作干净利落,妩媚又不失帅气,像一只优雅的小狐狸,浑身散发诱惑的光芒。
付辛博握紧拳头,恨不得马上就把他揪回宿舍,谁他妈的让他这样唱歌的!!!!!!
忽然旁边传来几声尖叫和讨论——女人甲:“啊啊啊!快看!!!井宝好漂亮啊!!!一个男人漂亮成这样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啊!”
女人乙:“是啊!好漂亮好妩媚啊!对了,那个付辛博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小受都把握不住,真是枉费我们给他的百年不遇帅小攻的称号!哼!”
女人丙:“谁说不是啊!看我们井宝一会儿诱受一会儿女王受!简直是极品到家了!哪里不比付辛博身边那些丑女人好啊!付辛博今晚要是看了这个表演不把肠子悔青了才怪!”
付辛博一哆嗦……原来在这群女人眼里他们早就是一对儿了……
女人们继续讨论,内容无非是他付辛博瞎了眼了居然不要井宝,而井柏然则摇身一变成了凄凄惨惨为爱伤情的小媳妇儿。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起来,付辛博掏出手机看了看,是李易峰的短信:“K.S.对SAM说:‘你是 GAY吗?’
SAM:你呢?
K.S.:如果你是我就是。”
如果你是我就是!如果你是我就是!如果你是我就是!
付辛博脑袋轰得一声,最后一句话不断在脑中盘旋,付辛博有些颤抖地看了看台上的井柏然,小心地收起了手机。
付辛博现在痛苦无比,因为他一边要忍受台下女人的唧唧喳喳,一边还要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冲上台去把井柏然抓下来。天人交战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在付辛博快把牙咬碎的时候井柏然终于结束了表演,愉快地和女舞伴们拉手谢幕,付辛博黑着脸三步两步进入后台守株待井,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让乔任梁都不敢靠近。
井柏然刚下了台就看到了黑脸阎王一样的付辛博。井柏然看了看他,还是决定绕道而行,这位兄台现在绝对是一脸吃人相,他才不怕被吃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绕道而行的结果就是吃人包子会更加愤怒,嗯,这就对了,他就是喜欢惹毛这个闷骚的死包子。
井柏然磨磨蹭蹭地打算从他身边过去,却被付辛博一伸手拉住了胳膊,井柏然装作不解地看了看他:“有事?”
“有事。”
“那麻烦等我把演出服换了。”
“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这衣服是租的不是我的,我不能穿着走。”
付辛博一把揪过正要逃跑的乔任梁:“他的这件衣服我买下来,他可以走了吧?”
乔任梁双手一举一副投降状:“老大,只要您不耽误我们演出您把他扔国外我都不管!”
井柏然狠狠瞪着乔任梁:“过河拆桥!”
乔任梁憨憨地笑着:“宝儿,算哥哥求你了,今天是毕业典礼,晚会不能出一点错,你就快跟他走吧你看他那脸跟阎王似的,他在这儿我们怎么忙啊!”
井柏然白了他一眼,任由付辛博拉着离开。
付辛博趁着天黑一路将井柏然拖到了礼堂后不远的小树林里(木办法,某个别扭的大男银怕丢脸只能往黑暗人少的地方拖),井柏然也不反抗,乖乖跟在付辛博后面任他拖。
进了树林付辛博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把胳膊一甩:“说!谁让你穿这种衣服唱歌的!”
“超哥啊!他是艺术指导兼总导演啊!他说我穿这件衣服唱歌效果一定特别好,我就穿了。对了,第一套王子装也是他找人帮我设计的,全团只有那件衣服不是租的,是超哥自己出钱做的呢!肯定花老多钱了,不过穿上那件袍子感觉就是不一样,像做梦一样,真的觉得自己是王子了呢……”井柏然喋喋不休地说着,却突然听到“嘭”地一声,一个拳头砸到了树上,井柏然吓了一跳,乖乖闭上嘴巴——暴君果然冒火了。
付辛博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张口超哥闭口超哥,又接人家戒指又穿人家做的衣服,混的很熟啊,下一步是不是就以身相许了啊?”
井柏然一本正经地说:“超哥确实很照顾我,但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龌龊?哈哈!”付辛博冷笑,拳头握紧、握紧、再握紧,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把掐住井柏然的下巴:“井柏然!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偏偏来惹我!”
井柏然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却并不反抗,只是真诚地看着付辛博:“我没有招惹你,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遇见你。没遇见你我就还是那个孤单寂寞的井柏然,也就不会在享受过温暖和宠爱后就贪婪地想得到所有了!”
付辛博看着井柏然一阵心疼,手慢慢地下垂,重获自由的井柏然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委屈,真的很委屈。
付辛博蹲到井柏然身边,无力地抬起手擦掉井柏然腮边的泪水:“宝儿,你说……如果我是你就是……是真的吗?”
井柏然推开付辛博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付辛博尴尬地把手拿开:“那……如果我不是呢?”
井柏然自嘲地笑笑:“那我就要花一段时间忘了你,忘了你以后,我也不是。”
“那……”付辛博挣扎许久,缓缓地张嘴,仿佛从心底的裂缝传来来一丝声音:“那你还是忘了我吧。”
井柏然哈哈一笑,笑得眼泪都飞出来了,“忘了你?我不正学着忘了你吗?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告诉自己不去想你,没你我井柏然死不了,可你今晚为什么三番两次喷火一样来找我,给我希望?付辛博你觉得这样好玩么?”
“我……”付辛博无法解释自己今晚的失控,或者说他是在有意逃避自己的失控,“宝儿,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疼的,并没想到……其实我也不是拿你当弟弟,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靠我说什么呢!”付辛博烦躁地抓抓脑袋:“反正以后我还会宠着你疼着你,只是你别再往歪处想就好了。”
井柏然鼻孔里窜出一声冷笑,可这却让付辛博只想逃跑:“宝儿……我先走了,有事找我。”
付辛博转身想走,井柏然喊住了他:“付辛博,你又要丢下我么?”
付辛博的心忽然一紧,努力挥去心中的疼痛感。
井柏然低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你走吧,虽然我怕黑怕冷怕虫子,但我会在这等你一个晚上,你走了就别回来,不要再给我希望了,这样你也不用宠着我疼着我像背个大包袱一样了,从此——我们两清。”
付辛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他选择吸了吸鼻子,抬头让眼泪倒流,然后狠心抬脚,离开。
井柏然固执地坐在原地,努力挥去蚊虫和黑暗带给他的恐惧,坚定地看着脚面,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井柏然渐渐感觉有些冷了……他会回来吗……他会回来吗……他会回来吗……
他不会回来了吧……他不会回来了吧……他不会回来了吧……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突然出现在井柏然眼前:“起来,地上凉!”
井柏然好像被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他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打破美好的幻觉。
付辛博认命地蹲下把他揽入怀里叹了口气:“我认了我认了,同性恋我也认了,什么我都认了!我他妈的就是见不得你受苦见不得你委屈,遇到你我什么都认了!”
井柏然傻笑着把自己脑袋埋入付辛博怀中:“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付辛博苦笑着,他刚才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满脑袋都是宝儿怕黑,怕冷,怕虫子,他会不会哭……想着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挪动,当挪回来看见缩成一团的井柏然时,付辛博反而释然了,同性恋就同性恋,怕他妈的什么啊!不就是爱上了男人么?现在还有什么比井柏然的泪更让他揪心难过,有什么比井柏然的笑更让他开心满足呢?
“付辛博”井柏然喃喃地说:“这条路不好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回来了?”
付辛博拥紧井柏然:“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的宝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井柏然在他怀中抬起小脸认真地说:“付辛博,你丢下我两次,但你都回来了,如果有第三次我还是会在原地等你直到你回来,但也只有第三次了,如果还有第四次,我绝不会等你了,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永不再见!”
付辛博将他圈得更紧:“想跑?哼!你把我弄弯了别想拍拍屁股就走人,我会圈你一辈子!”
井柏然开心地笑了,“哼,说好了!少一天我和你玩命!”
按理说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天如果开眼的话就应该撒满一天的星星祝福一对恋人,可偏偏老天今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只顾着照顾广大毕业生离别依依的情绪忘了这对情侣了——这么温馨、这么感人、这么该接吻的时刻——它妈的居然下起了雨!所以,再温暖的抱抱都要被强行分开了。
付辛博脱下外套披到井柏然身上:“走吧,下雨了,你穿这么少会淋感冒的。”
井柏然忙把衣服推回去,“你还说我呢,你就穿一个背心啊!快把衣服穿上!”
“你快穿上!我身体好不会生病,快点儿,你再不穿我生气了啊!”
井柏然知道付辛博不会拿回衣服的,付辛博是宁肯自己断一条腿也不会让井柏然划破一点儿皮,于是只好嘴一憋:“屁股麻了走不动!”
付辛博眼睛一瞪:“又撒娇耍无赖是不是?”心里却是满满的满足,有多久宝儿没对他撒娇了?
井柏然气呼呼地反瞪:“我靠,我等你那么久屁股麻了你还凶,下次你等你试试!”
付辛博叹了口气蹲下来:“行了行了,把你宠坏了,我的错行吧?快上来吧一会儿雨就大了。”
井柏然手脚麻利马上付辛博的背,再把衣服撑在自己和付辛博头上:“出发咯!”
付辛博迈开长腿快步离开。井柏然在他背上满足地笑了,任由豆大的雨点砸在自己身上——其实我屁股不麻,我只是想替你挡雨而已。
果不其然,第二天井柏然同学就光荣地感冒了……顶锅盖撒花撒点点撒趴趴~~~(我果然是后妈)
这下井少爷正式晋升为井祖宗了,宿舍也不回,课也不用上,天天赖在付辛博床上哼哼唧唧,对着白米包子三位帅哥一通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KIMI,给朕削个苹果,要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方便我嚼,唉,我生病了,嘴巴张不开……”KIMI抱怨两句后端着削好的苹果送给祖宗。
“小白,电脑屏幕有点不清晰,拿酒精棉擦干净然后给朕换上《马大帅》,再顺便给朕把窗帘拉上,唉,我生病了见不得刺眼的阳光……”小白抱怨两句后奉旨办事去。
“包子,朕要吃街口那家鸭脖子你去给朕买,啥?我生病不能吃油腻?唉~天没天理,人没人性,生病了嘴里吃啥都没味儿就想吃个鸭脖子也不允许,唉~我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也不知道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为谁感冒卧病床啊……”于是不到二十分钟某人龙颜大悦地吃起了鸭脖子……
付辛博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折腾都甘之如饴,因为他家宝儿是为他挡雨才感冒的!可白米每次领旨后却是怨气冲天,我们一对社会主义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凭啥就被一小无赖当丫环使啊!这传出去乔峰组合还要不要屹立于江湖啊!抱怨归抱怨,却还是手脚麻利地遵旨,没办法,谁让这小东西可爱的紧啊,谁让他不仅可爱还是他们好兄弟——付包子家亲爱的啊!
付辛博和井柏然的事并没有瞒着白米——同一屋檐下想瞒也瞒不住,尤其是瞒俩人精。
于是当晚回来付辛博就扭扭捏捏含羞带臊地和白米坦白了,乔任梁显然非常替他们高兴,就差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李易峰没有反对没有歧视,而是开心地又殚精竭虑地开始为他们未来的十年二十年发展筹划,这让井柏然付辛博大吃一惊,因为李易峰是很传统的人,在他们看来,李易峰应该是会瞧不起他们甚至躲着他们的,至少他不该像KIMI那个同人男那么兴奋吧!
李易峰慢悠悠地解释:你们闹别扭这一个多月里,KIMI把他的全部家当都搬出来了,什么盛夏光年、美少年之恋、断背山……什么电影、光盘、电子书……就差没有真人演绎了!我现也算是半个合格的同人男了。
井柏然奸笑地看着乔任梁:“哦~~~~~~~”一个长音拖得乔任梁冷汗直冒:“宝儿,我是为了你们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谁知道他居然自己栽进来了!!!”
井柏然优雅一笑:“我知道,我也没说别的。”可乔任梁却总觉得井柏然笑得像个狐狸,好像他已经钻进那只狐狸的全套了,555555555555……包子小白救我……惨了!转移话题吧!于是乔任梁马上笑得很是谄媚:“话说你们只见的肉体接触进行到哪一步了?”
井柏然笑得纯朴善良:“你想知道么?很想知道吗?”
乔任梁不怕死地接了句:“嗷嗷想!”
井柏然笑了笑,一脸的贤良淑德:“那……你是想看真人演示还是文字描述啊?”
乔任梁天真地拍着巴掌:“真人演示!墙裂要求真人演示!”
旁边的李易峰好付辛博默契地闭上了双眼,接下来的一幕大概会惨不忍睹吧!
果然井柏然一脸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走向乔任梁,突然伸出手勾住乔任梁的下巴,乔任梁这才意识到危险的靠近:“包子!井宝调戏我……井柏然……你你你!你要干嘛!”
井柏然无辜地看着他:“你不是要真人演示么?”
“是要你和包子演示又不是我……”
“都是人,谁演示都一样的。”井柏然的嘴逐渐靠近乔任梁……
乔任梁舞动着双手做最后挣扎:“包子,你家井宝爬墙你管不管啊!”
“小白,我们来吟诗吧!”付辛博深情地看着李易峰。
“好啊!如此美景,不吟诗作对岂不浪费了美好月色么?”
“我靠外面倾盆大雨哪来的月色……”乔任梁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
付辛博对着倾盆大雨很是投入地吟了句:“啊!日照厕所生臭烟!”
“遥看KIMI在里面!”李易峰摇头尾巴晃地接了句。
“飞流直下三坨屎啊!”
“一摸兜里没、有、纸!”
念完以后二人相视一笑:“好诗啊好诗!”
“啊——”角落传来一声惨叫,付辛博和李易峰同时闭上双眼,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阿门——”
只见乔任梁被拖在地上,膝盖以上180度,膝盖和小腿成90度,双手被架在头上,脑袋痛苦地摇着。而井柏然同学则轻松地蹲在地上,牙齿咬住他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狠狠咬……多么鲜活亮丽的GV画面啊……(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很多,我指的是肚子哦也)
几秒钟后,井柏然放开了乔任梁,随之放出口的还有一声得逞的大笑:“KIMI,你最好不要再穿的那么风骚出去了,被人看到又误会你和小白怎样怎样了!肚子上,手上,肩膀上都有了,这下子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啊哈哈哈……”
乔任梁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这样祖宗式的照顾就算是病得再重的人一个星期也好了,可井柏然还是赖着说自己没好死活不肯起来,无奈之下付辛博只好抛出美食诱惑说你要是肯出去陪我逛街买衣服我就请你吃好吃的,井柏然摇了摇头,付辛博伸出手指:“那我们去买情侣装好不好?”
井柏然一骨碌爬起来冲进洗手间,五分钟后衣帽整齐地往门口一站摆出风骚无限的姿势:“让我们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的美好明天出发吧!”
付辛博不喜欢逛街,尤其不喜欢和女孩子逛街,充当行动提款机倒没什么,关键他受不了那个无聊劲儿!
可到了井柏然这情况就变了,付辛博愣是被井柏然拖着逛了一上午!吃饭的时候付辛博还奇怪呢,东西没买多少啊,怎么时间过的那么快呢?怎么一点都不无聊反而很开心呢?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能继续装病了,于是井柏然又搬回了自己宿舍,每天苦哈哈地准备期末考试——谁让他本学期一下子就遇到了有名的“四大名捕”中的两个呢?四大名捕——就是指他们系里抓挂科抓的特别狠的四个老师,一抓一大把跟四大名捕抓贼似的。
想当然井柏然和付辛博见面的机会少了,付辛博这个经常逃课的家伙更是每天忙着抄笔记、复习。两人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和晚自习的时候在一起,而且,只要他们到一起要么是打打闹闹,要么就是卿卿我我,反正只要粘糊上了就分不开,所以两人约定从现在到期末,都不在一起上自习。两人忍了3天没在一起自习,直到第四天付辛博实在无法忍受了,拖着井柏然到树林里一番亲热才罢休。
就这样折腾着,到了暑假,付辛博依依不舍地把井柏然送上火车后也离开了学校,可是好像总少了点什么,打不起精神,老是想着宝儿会不会按时吃饭啊,会不会在火车上睡过头啊,会不会被人欺负啊……(你当他3岁啊,他可是小狐狸啊!他什么时候吃过亏啊?)这样不行!付辛博摇摇脑袋,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啊!于是付辛博脑袋一抽筋儿做了个决定,不和井柏然联系,看自己能撑多久!
于是井柏然从上火车开始就成了望机石,不时拿出手机看,可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打他手机,这厮居然关机!就在井柏然差点儿跳下火车时付辛博忽然打来了电话:“宝儿我们假期不要联系了吧,我要看看我可以坚持多久不想你。”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井柏然只能对着手机一顿狂骂,带着一肚子火气下了火车,回到了老家沈阳。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付辛博断了和井柏然的联系,井柏然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打游戏,再不就是对着付辛博走时给他买的趴趴熊往趴趴脸上砸拳头,一边砸一边骂那个死没良心居然一个星期都不想我!你等死吧你!回学校我就把你甩了和你一刀两断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第七天的晚上井柏然就被付辛博一个电话吵醒了:宝儿,我在沈阳我迷路了……井柏然一边骂着活该一边嘴角上扬到耳根子以神六的速度冲向了火车站……井柏然没有惊动家人悄悄溜出了家门,一出家门便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催促司机向火车站飞奔而去,飞到一半儿时接到付辛博电话说是在机场,井柏然骂了句资本家后又催司机转向飞机场,司机被催得实在不耐烦,张口骂了句:“催、催、催!妈的催命啊!”井柏然脸一低,乖巧地从兜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司机,司机以为他被吼怕了,洋洋得意地接过巧克力撕开就吃,耳边突然传来井柏然冷冷的询问:“好吃么?”
司机哼了声算是回答,井柏然又问了句:“喜欢吃吗?”
司机点了点头,井柏然一声幽泣:“我生前也喜欢吃……”
司机脑袋“嗡”地一声,下意识地看向身边,却看到这个漂亮的小男生脸色惨白双眼流出两行血泪,司机吓得魂不附体:“你……你到、到底是人是鬼?别、别……别他妈吓老子啊!”
井柏然双眼无神地盯着远方:“我要去机场讨命,你最好十分钟内送我到机场,不然……”井柏然转过来,幽幽地说:“我让你和我一样……”
司机吓得屁都凉了,二话不说一踩油门,愣是将出租车当做神六开向机场。
井柏然下了车刚想掏钱,那出租车又神六一样地开跑了,井柏然拿着钱喊了声:“大哥,别害怕!我刚才是想说我生病前也喜欢吃,一不小心漏了个字~~~~~~”井柏然看着逃命般的出租车忍不住笑了出来,笑过后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嘟囔着:“唉,这番茄汁味道挺不错,涂脸上可惜了。”其实这番茄汁本来是他留着装病吓唬付辛博的,没想到提前用在司机身上了,井柏然叹了口气将剩余的番茄汁丢进垃圾桶。
井柏然进了机场就抻着脖子张望,不到三秒钟便发现了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的小包子——付辛博——没办法,这厮实在太鹤立鸡群了,浑身散发着巨星的光芒,想看不到都不行。与此同时付辛博也发现了井柏然,拎起行李袋快步向井柏然走来,井柏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付辛博,内心却止不住的汹涌澎湃:“帅啊,真帅啊,真他母亲的帅啊!真是帅到惊天地泣鬼神啊!”
付辛博加紧步伐跑到到井柏然面前,丢下手中的行李袋便将井柏然抱了满怀:“宝儿,你怎么才来啊!”
井柏然嗅着熟悉的味道忽然眼睛有些发酸,一使劲儿推开他:“在机场也叫迷路?你他妈的死来干嘛?”
付辛博嘿嘿一笑,右手提起行李袋左手勾住井柏然的脖子,悄悄在井柏然耳边说:“宝儿,你不在,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能不迷路吗?”
井柏然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我靠,算你狠!恶心死我了!”
上了出租车,付辛博熟练地报上了酒店的名字,井柏然大吃一惊:“你个败家媳妇,去那么贵的酒店你吃饱了撑的啊!去我家吧!每晚收你100块,狠便宜的。”
付辛博摁下井柏然的脑袋:“谁是败家媳妇!说!再说一遍!”
井柏然徒劳地挥舞着爪子:“我错了,我是!我是!”
付辛博这才放开手,司机笑着看他们:“小哥俩感情可真好啊!我家那俩小兔崽子要能像你们感情这么好就好了。”
付辛博哈哈一笑:“师傅啊,我们两口子和你们家的兄弟那是不一样的!”
司机师傅也哈哈一笑并不当真,“我以为就小女生间喜欢叫老公老婆,原来现在的小男生也喜欢玩啊。”
付辛博笑了笑,随即勾住井柏然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说:“住你家有陪睡不?”
“有。”井柏然抓住他的胳膊瞄准——“马桶陪你睡!”
付辛博刚想出手,井柏然便迅速冲着目标一口咬了下去,付辛博嗷地一声惨叫,逗得司机师傅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下了车付辛博拉起井柏然就要进酒店,井柏然就是不肯挪步:“包子,这里真的很贵啊,你住我家吧!”
“我钱都付了你让我咋办啊!再说现在太晚了吵到你奶奶就不好了,先在这凑合一晚吧!”
井柏然心疼地算着,这一晚这败家媳妇要花多少银子啊,够他买多少趴趴熊啊!
付辛博在前台登记领了放卡,由服务生带着登上了电梯,电梯里服务生敬业地看着楼层,而付辛博则一直死盯着井柏然,眼里的炽热让井柏然觉得自己快化了!井柏然看了看他色眯眯的表情,突然侧过脸眼向右下角扫去,露出妩媚的笑容,付辛博立刻握紧了双拳,这小狐狸居然明目张胆勾引他!井柏然,一会儿我让你好看!
井柏然仗着有服务生在场付辛博不敢乱动,越发地妩媚,一会儿仰起头用手抓抓锁骨,一会儿扭扭腰肢揉揉耳朵,本来就很挑逗的动作现在在付辛博看来简直是妖冶万分!付辛博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悄悄伸出中指警告他,井柏然却笑得更灿烂,像妖花一样。
当服务生把他们送达房间离开后井柏然笑不出来了,因为门刚关上付辛博便将他摁在了门上,双手被拉起来固定在头上。井柏然还来不及反应,付辛博炽热的薄唇便吞没了井柏然即将出口的拒绝,火热的唇舌带着霸道的气息攻占进来,井柏然呆住了,头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他们间第一次亲吻,但这次的亲吻却是从他们交往以来最热烈的,付辛博好像是光芒万丈的太阳,在最短的时间把井柏然融化在自己的炽热里。
付辛博忽然一矮身抱起井柏然,三步两步走过去把井柏然甩到床上,禽兽十足地扑了上去,疯狂吻着井柏然:“宝儿,我今天不会让你走的!”
井柏然喘息着推搡他:“等……等一下,我给爸爸打……打个电话!”
付辛博这才停住了攻势,伸手解井柏然的衬衣扣子:“打吧,快点儿!”
井柏然平复了一下喘息,有些颤抖地拿出手机,铃声响了半天爸爸才迷糊地接起,“喂,爸啊,我是柏然,我那个朋友——方夜羽啊,和女朋友吵架了,让我陪他通宵玩游戏……对啊,可能明天起不来直接在他家睡了……嗯,告诉奶奶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好,我挂了。”井柏然挂了电话按下了关机键,却看到付辛博嘴角那一丝奸诈的笑:“宝儿,你刚刚说……通宵?”
井柏然脸唰地红了,狠命踹了付辛博一脚:“滚你的蛋!”
付辛博笑着吻上了井柏然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吸吮,井柏然有些紧张地双手攥紧床单,任付辛博怎样动作。他愿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付辛博,但他还是会怕,怕陌生的一切。
付辛博记得乔任梁曾说过,井柏然有着性感突出的喉结,比女人还美丽的锁骨,非常纤细的腰身和翘翘的PP,总之他就是生下来魅惑苍生的!末了李易峰又补了句,井柏然要是在古代,那就是一祸水的红颜。当时付辛博不以为然,而今天,当他看到赤裸的井柏然时他不得不承认,那两个贱人说的还真他妈的对啊!
付辛博放开井柏然的红唇,左手轻轻握住了井柏然攥紧床单的右手:“别怕,有我呢!”
井柏然点点头,柔顺地躺在付辛博身下,承受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付辛博笑了笑,湿热的唇齿深情地吻过井柏然的脖颈、锁骨、胸膛,留下一片斑驳的红印……当付辛博咬住井柏然胸前的红樱时,井柏然终于忍受不住低低地呻吟出来……耳边是付辛博灼热的呼吸,胸前的敏感被付辛博湿热的唇齿纠缠折磨,刺痛的同时夹杂着强烈的快感,在这陌生感官的刺激下井柏然的大脑逐渐空白……
当付辛博猛地刺穿井柏然时,井柏然攥紧了床单,却还是止不住的刺痛,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付辛博愧疚地吻着井柏然的眼泪:“宝儿,放轻松,忍忍就过去了……”
井柏然睁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我……我没事的!”
付辛博试着动了动,却发现换来井柏然更痛苦地抽气声,不得不忍着欲望安抚着井柏然。他轻吻着井柏然的眼睛:“宝儿,你有一颗很漂亮的泪痣……听说,泪痣是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记,连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是因为前生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一旦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分不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而他也会为对方偿还前生的眼泪!宝儿,你的泪痣是为我长的吗?”
井柏然痛苦地开口:“我靠我天生就有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我妈是不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泪痣!”
付辛博真想揍他屁股:“我好不容易说出这么些恶了吧叽的话,你就不能装作感动一点吗?”
“去死!我们又不是演琼瑶苦情戏你他妈少和我来那一套!”
付辛博崩溃了,干脆放弃言语沟通,还是身体沟通比较实在……
付辛博早上起床就盯着井柏然看,不时用手摸摸他的头发,脸蛋,额头,偶尔轻轻落下一吻。昨晚井柏然累坏了,到后来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呵呵,不知道今天几点能醒呢。
井柏然好像感受到有人在打扰他一样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付辛博笑吟吟看着他,井柏然脸一红,粗声粗气地吼:“看个屁看!”
付辛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为我在看睡美人,原来我是在看个屁啊!”
井柏然气的伸脚想踹付辛博,可一抬脚就疼得“嘶”地吸了口冷气,只能狠狠地看着付辛博:“王八蛋!凭什么我这么疼你却那么神清气爽?”
付辛博压住他:“别乱动,疼得厉害吗?”
井柏然扯着他的耳朵吼了一句:“废话!下次你在下面就知道疼不疼了!”
付辛博却开心地哈哈大笑:“宝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生气了。”
“滚!去给我弄吃的,饿死我了!”
付辛博亲了亲井柏然才麻利地拿起电话要了份早餐,等早饭送来后井柏然才挣扎着动了动,却发现腰快断了,骂了几句付辛博后坚持着靠在床头大吃特吃,酒足饭饱后井柏然接着睡,而付辛博则关上了房门出去买东西。
待井柏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快黑了,付辛博拿着大包小包看着他:“宝儿你看还需要什么?”
井柏然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干嘛?出家啊?”
“滚!你出家带这个啊!”付辛博晃了晃什么脑黄金脑白金的,“给你家人带的。”
“给我家人?”井柏然瞪大了眼睛。
“第一次去见我老婆的家人你要我空手去啊?”
“可是……可是……我们……”
付辛博摸摸他的头:“放心,现在我们都上学,我有分寸的。”
井柏然这才松了口气,马上又恢复了皮猴一样的口气:“要我说买这些都没用,不如直接折现给我!”
付辛博凑过来捏了捏他的腰:“行,你要多少我都给,还疼不疼?”
井柏然靠在他肩上:“付辛博啊,我的腰怕是废了!”
付辛博轻轻给他按摩:“废了我养你!”
井柏然突然抓起付辛博的胳膊就咬了一口,这次咬得很疼很疼,付辛博抽着气忍住了,待井柏然放开后才抱怨道:“井柏然你要谋杀亲夫啊!疼死我了。”
井柏然不以为然地瞥了瞥他,挣扎着起来穿上衣服:“这比我昨晚的疼轻多了你就偷着乐吧!对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奶奶好担心我了。”
付辛博揉了揉胳膊拿出一件新衬衣递给他:“换上这件吧,你自己那件别穿了。”
井柏然回头看了看:“新衣服啊?算了,有重要场合再穿吧我还是先穿我自己的吧!”
付辛博扬了扬下巴示意井柏然照镜子,井柏然照了镜子后二话不说拿着新的衣服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一边洗澡一边骂,这个王八蛋才是属狗的!我靠我这一身的青青紫紫怎么办啊!
井柏然换上了新衣服,却发现脖子上的吻痕怎样都遮盖不了,于是气得走出来往床上一坐:“付辛博!你去死吧!”
付辛博看了看他的脖子,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出来轻轻涂在他脖子上:“遮瑕膏,遮住了就没事儿了。”
井柏然眯着眼看他熟练的动作:“付辛博,业务很熟练啊!”
付辛博推了推他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就你一人有这待遇!车我叫好了,涂好我们回家吧!”
回家……井柏然笑了,他喜欢这个词。
井柏然收拾得干净利索带着付辛博打车来到自家楼下,一下车井柏然就提前给付辛博打预防针:“包子,你也知道我家就是普通人家也没什么钱,不像你家那么资本家那么奢华,而且我家很小,很旧……”
井柏然还没说完就被付辛博瞪圆的眼睛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付辛博戳了戳他额头:“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我是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和你家房子在一起!我要是那种人我他妈的干脆回家和我家酒店过了我跟你过个屁啊!”
井柏然赶忙捂住付辛博喋喋不休的嘴,紧张地东张西望,确定付辛博刚才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没人听到后才松了口气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你要死啊,别嚷嚷了,我错了行不?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提前和你说一下嘛……”说着说着小媳妇立刻变凶悍:“你要是敢和你家酒店过我就先废了你!”
付辛博拉下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脸竟微微红了:“宝儿……其实……其实我有那么点儿紧张……”付辛博好像觉得这样说有点示弱,于是眼睛又一瞪:“我说的是一点儿,只有一点儿!”
井柏然吃吃地笑了,眼角挑的像个聪慧的小狐狸:“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付辛博付皇帝也有怕的时候啊!”
“怕个屁!我说了,是紧张!一丁点儿的紧张!不是怕!”付辛博立刻开始维护自己大男人的面子,拧着眉毛纠结。
井柏然眼珠一转,突然把付辛博拉进楼道飞速爬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趁着没人飞速在付辛博英俊无比的帅脸上响亮一啵,满意地拍拍付辛博另一面脸蛋:“好了,这下不紧张了吧?”
付辛博有些羞涩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笑了,任由井柏然带着他登上破旧的楼梯。
井柏然在一个深绿色的有些掉漆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对了,一会儿你收起你色眯眯的表情,要是你手不老实嘴不老实被看出来了我就直接拿刀剁了你!”
付辛博一个电眼丢过去:“放心,你老公演技一流!”
“老公个屁!”井柏然白他一眼转身开锁,门一打开井柏然就小鸟一样扑向客厅,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个大包小裹的暴君,“奶奶奶奶我回来了!”白发苍苍的奶奶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发:“玩的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井柏然亲了亲奶奶又抱了抱爷爷,场面温馨的让付辛博想哭,亲够了抱够了井柏然才拉过杵在门口的付辛博:“对了奶奶爷爷,这是付辛博,我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了,你们不用叫他付辛博,叫他包子就行了哈哈!”
奶奶这才注意到客厅还有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英俊无敌的小伙子,忙热情地招待:“二宝啊来朋友了也不提前打电话,来来!坐沙发上!”
付辛博一脸三好学生状瞪着小鹿一样单纯的大眼睛水灵灵地向奶奶放电:“不用了奶奶,不用那么麻烦的!对了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奶奶喜欢什么,听宝儿说奶奶腿脚不好就买了些营养品……”
奶奶拉过付辛博:“看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买啥东西?你先坐着,奶奶打电话让姑姑过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井柏然搂着奶奶:“奶奶,他不是外人,不用特意买那些东西做,咱们吃啥就给他吃啥吧。”
付辛博也接茬:“对啊,一家人客气啥……”井柏然瞪他一眼,潜台词:呸,谁和你一家人!
不过任凭付辛博井柏然怎样说奶奶还是坚持要好好招待付辛博,井柏然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去买菜,于是付辛博也主动请缨出来陪他买菜,两个水葱一样的男孩就像坠入凡间的精灵一样坠入了人潮熙攘妇女横行的菜市场。看着井柏然熟练地挑菜、杀价,付辛博瞪大了眼睛:“宝儿,谁说你只会开冰箱啊?业务很熟练嘛!”
井柏然忙着挑番茄:“我只会买不会做的,爷爷奶奶腿脚不好所以买菜都是我来买的。”
付辛博又是一阵心疼,悄悄握紧了井柏然拎东西的手,爱怜地看着他,井柏然感到了付辛博的异样,回头灿烂一笑:“以后,我买菜,你做菜。”
付辛博笑着:“以后买菜做菜我都包了,你吃菜就行。”
井柏然立刻笑得张牙舞爪:“真的假的啊?资本家也会做菜啊!”
付辛博嘿嘿怪笑起来,井柏然浑身的汗毛都吓得站起来维护主权:“你别笑得这么恶心……”
“我记得奶奶刚才管你叫——二宝?哇哈哈哈……笑死我了!井二宝!!!啊哈哈哈……”
井柏然狠狠踩他一脚,付辛博麻利地躲过了,缩在卖东西的阿姨身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井柏然付辛博买菜回来时姑姑已经到了,正挽着袖子在厨房搏斗呢,井柏然向姑姑介绍了付辛博后姑姑进厨房继续忙了,而井柏然付辛博则坐在客厅陪爷爷奶奶,付辛博一件一件和爷爷奶奶讲着井柏然在学校的“光荣事迹”,什么因为不穿袜子而狼狈地在浴室摔了个腚墩儿啊,什么见人就咬人见人怕啊,什么拿人脸盆当脚盆洗脚啊,什么晚上不刷牙被他逼着撵着刷牙啊……说的井柏然满脸通红一脸窘态,而爷爷奶奶却是笑得满脸通红,容光焕发,井柏然恨恨地看着付辛博,心说完了,家人眼里的乖宝宝形象全被这厮给毁了,这个死包子贱包子臭包子……
饭做好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饭,席间付辛博更是彬彬有礼,俨然一个青葱正太小绅士,加上外貌出众,简直完全博得了井家人的欢心,爷爷奶奶甚至顾不上井柏然,一个劲儿地给付辛博夹菜,井柏然又开心又嫉妒,开心的是自己好眼光,挑了个千古难寻的新新好男人,嫉妒的是奶奶好像更喜欢付辛博不喜欢他了,555555555555555……
晚上聊了很久,爷爷奶奶露出疲态后付辛博立马起身告辞,爷爷奶奶强烈挽留,但付辛博说晚上要和宝儿好好聊聊怕影响爷爷奶奶睡觉,而且酒店叫吃的比较方便,愣是说服了爷爷奶奶带走了井柏然,还说等过几天一定来住一晚陪奶奶爷爷聊聊学校的宝儿。
井柏然走出家门前依旧扒着门框强烈反对付辛博住酒店,一个劲儿劝付辛博甩掉资本主义大尾巴来体验平常人家的生活,却被付辛博一句话弄得面红耳赤乖乖跟人家走了。付辛博在他耳边说:“你家隔音效果要是不好就算了,我怕你晚上叫太大声吓到奶奶。”
两个人并肩走在寂静的马路上,为了避人耳目井柏然特地挑了小路回酒店,付辛博也愿意和井柏然这样一步步走回酒店,看看星星聊聊天,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小路很寂静,又很晚,四下少有行人,付辛博大胆地揽着井柏然,时不时过去偷个香吻,井柏然狠狠捏着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死包子,想不到你也是演技派演员啊,见到长辈乖得跟什么似的,你倒是把你平常那流氓劲儿拿出来啊!”
付辛博不屑地瞥井柏然一眼:“谁是演技派?我演技是不错,但我不是演技派,演技派多丑!你老公无论从长相还是身材来看都是嗷嗷的偶像派!”
井柏然笑得十分嚣张:“是!你美你美!鲨鱼见你张开嘴,乌龟见你摔端腿,西施见你也后悔,后悔自己不够美!”
两人嬉笑着边走边闹打情骂俏,走到一个漆黑的胡同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付辛博把井柏然拉到胡同口黑暗的一角:“宝儿躲好别出来,我去看看。”井柏然刚想拦他付辛博已经操起一条木棍杀了进去,井柏然不敢喊怕打草惊蛇,立刻摸出电话悄悄报了警,站在胡同口希望警察叔叔快点来到。
胡同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井柏然吓得腿都软了,听声音里面好几个男的,付辛博他……井柏然不敢想下去了,颤抖着捡起一根棍子,不顾上面的毛茬多么扎手就跑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下付辛博单枪匹马挑战6个小混混,小混混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一个个得瑟的很。墙角里缩着个衣衫褴褛的女生,长发披了下来看不清脸,呜呜地哭着。井柏然呆呆地不知该先上去帮忙还是先把女生送出胡同。忽然付辛博一声低叫,井柏然傻了——付辛博躲闪不及左手被一把瑞士军刀割了,鲜血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滴在地上,付辛博甩了甩手上的鲜血,露出嗜血的表情,脱掉外套勇猛地冲向混混们。
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举起棒子向混混们脑袋轰去,付辛博吓了一跳:“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井柏然疯了,根本听不到付辛博的话,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红着眼睛一棍子砸向小流氓,嘴里不断喊着:“你敢伤他!你他妈的居然敢伤他!”
付辛博今天算知道了什么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井柏然毫无章法的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居然把小混混们吓得无从出手,付辛博担心井柏然,赶紧拎着棒子速战速决。当两人把小混混打得东倒西歪尸横胡同时警车才呜呜开了过来、停在了胡同口,井柏然依旧疯了一样狠踹那个划伤付辛博的小混混,“你他妈再伤他试试!我杀了你!混蛋!混蛋!”
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付辛博忙从背后抱紧井柏然:“好了宝儿,我没事我没事的!”
井柏然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付辛博,抓住他的领口狠狠吻了他的嘴:“连我都不能伤你,他们竟然敢……竟然敢……”井柏然脚一软,昏了过去。
井柏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付辛博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没错,虽然恶心了点,但真的是含情脉脉。昨天晚上付辛博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在井柏然心中的地位,以前怕打架怕的要死,小时候甚至会被女生欺负哭的宝儿居然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有宝儿如此,夫复何求啊!所以,他现在看“他家宝儿”那眼神绝对是淫荡并爱怜着,温柔地能溺死一头大象。
井柏然眨眨眼看了看付辛博,忽然猛地坐起来紧张兮兮地拉过付辛博摸来摸去:“还有哪里受伤了?还有哪里?”
付辛博拉下他的手安抚他:“没事没事儿,就是左手划了个口子,已经缝好了不碍事儿了。”
井柏然紧张地看着付辛博的左手眼泪差点掉下来:“早知道我就该拉住你不让你进去啊。”
“宝儿,不进去我会内疚死的,我要是那种见了事儿就跑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可那个混蛋居然伤你啊!!!”
付辛博安慰地摸摸他的头:“这都是小伤,没事儿的,比我右手手腕上的轻多了。”
“你右手手腕上的伤是我认识你以前弄得我管不着,但是!付辛博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敢让自己受一点伤、我就先杀了你!”
付辛博促狭地眨眨眼,凑到井柏然耳边:“那——你咬的算不算?做的时候你抓伤的算不算?”
井柏然红着脸一把推开他:“去死吧你!”
井柏然没有受伤,只是吓到了才昏过去,睡了一觉就好了。付辛博左手虎口缝了四针,裹得像个猪蹄子,生活几乎不能自理了(准确说不想自理了)。井柏然没敢和奶奶说付辛博受伤了,只说付辛博让他陪着去旅游,玩几天,奶奶答应了,于是井柏然每天在酒店照顾祖宗一样照顾付辛博,本来他以为他以前感冒时怎么折磨付辛博付辛博会完整地折磨回来,没想到——付辛博给他的折磨不止是精神上的折磨,更主要是肉体上的折磨,嗯,肉体上的折和磨……
每天早上井柏然要忍着腰疼和浑身酸软爬起来给付辛博倒水,把有起床气的付辛博揪起来让他吃早饭,然后吃药。吃好了付暴君往床上一躺,没受伤的右手揽住井柏然的肩就强烈要求“陪”井柏然看恐怖片,并偶尔配合剧情在井柏然脖子后吹冷气,或者拿右爪掐住井柏然的脖子,吓得井柏然浑身哆嗦毛骨悚然一个劲儿往付辛博怀里钻。看完恐怖片了再亲亲抱抱搂搂摸摸转眼就到中午了,付辛博会叫一堆好吃的和井柏然腐败,井柏然必须认命地给耍无赖说手疼的付辛博喂饭,喂着喂着就变成用嘴喂了==。付辛博吃饱喝足半小时后井柏然再次命令他吃药,然后勤快地给他换药,包扎——没办法,付皇帝说死不去医院,说医生包的太疼,井柏然说你怕疼啊我包的不专业肯定比医生包的疼啊?付辛博嬉皮笑脸地看着井柏然,看你两眼我就不疼了。井柏然一脸骄傲:那是,谁让我长得这么甜,没办法。付辛博飞快地在井柏然唇上香了一个,满意地舔舔嘴唇,嗯,真甜。于是井柏然一卷纱布砸过去,“你不走可爱路线改走下流路线了啊?”付辛博躺在床上笑得无比下流:“那也是为了配合你的龌龊路线啊!”
换好药了井柏然又服侍付皇帝午睡,还要担任陪睡的角色,当然下午的时候付同学一般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井柏然也就安心地窝在他身边睡养颜觉,睡醒后也该吃晚饭了,井柏然伸伸懒腰去旁边超市买零食吃,买好了回来叫醒皇帝老子吃饭吃零食,吃完后再吃药,吃药后再看恐怖片,看着看着就看到床上去了,然后是一宿激战……
就这么四天过去了,付辛博说想透透气,好说歹说才把井柏然说动,俩人一起出去逛逛。
井柏然本来是懒趴趴地被付辛博拖出去的,可一到了街上他就跟撒了欢儿似的活蹦乱跳,一会儿碰这个一会儿摸那个,东一锤子西一棒子的看啥啥新鲜,活泼到付辛博都抓不住。付辛博无奈地只好紧紧跟在他身后:“我说你在这儿住了18年了这些东西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都没兴奋你兴奋个屁啊?”井柏然嘿嘿一笑:“我最喜欢逛街了,只要到了街上我连自己姓啥都忘了。”付辛博白他一眼:“那敢问你现在姓啥?”“我——兴——奋!啊哈哈哈哈……”井柏然双手叉腰仰天一通狂笑,付辛博忙转过头看风景装作不认识他。
突然付辛博身后响起一个尖利的女声:“前老公!”付辛博下意识地看向女孩,只见一个长相十分温柔可爱的女孩张开双臂大鹏展翅般扑了过来,付辛博瞪大眼睛看着女孩,心说这东北妞儿果然不是一般地生猛啊!瞅这架势!她前老公该是怎样一号人物啊?只见女孩神六般飞进一个怀抱里:“前老公啊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付辛博眼里顿时生出三味真火——那个“前老公”此刻正操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东北腔十分热情地抱紧了生猛小妞儿:“前老婆啊!你咋在这儿啊!可想死我了啊!”
于是这对儿前老婆前老公互相抱着,在大街上又蹦又跳的活像两条大金鱼,弄得大家都以为他们柳暗花明破镜重圆了呢。付辛博冷眼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却一个劲儿上窜:“井柏然你给我等着,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死字到底是几笔构成的!”
井柏然“前老婆”还带了个女孩子,人家那才叫温柔如水,说话不大声,张嘴必脸红。一行四人在肯德基坐了下来,两男两女面对面,不知道的以为集体约会呢,可只要是听听谈话内容、或者看看付辛博那张长白山似的脸,就绝对没人会这么认为了。
“我说BABY前夫你太不够意思了!去了大学后一封信都没给我写!一点情调都没有!”井柏然“前妻”吸了一口可乐不满地瞥了瞥井柏然,顺带扫了眼付辛博,心说这帅哥脸色可真够难看的。
“HONEY前妻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还想怎样啊?这年头还写信你土不土啊?”
“你个笨蛋怎么会懂?女生都有信件情节的!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一开始电话短信倒是挺频的,可不到一个月就迅速递减啊,电话短信从每天十个迅速减为十天一个,说!你新欢啥样?怎么就令你神魂颠倒连你前老婆我都忘了?”
付辛博怒火又涨一层,好啊井柏然,我说一天到晚你捧个电话就不放手,原来是旧情难忘啊!
井柏然哈哈一声奸笑,顺手勾过付辛博的脖子:“看见没?这就是你口中令我神魂颠倒的新欢,好看吧?”
付辛博心中的火被这句话扑灭了一些,但还是故作冷酷地甩开了井柏然的爪子,井柏然“前妻”仔细看了看付辛博,也不管付辛博的脸色有多别扭,一边观察还一边和井柏然研究:“哇!BABY前夫,你新欢真是惊为天人艳压群芳啊!说!哪儿拐来的?哎呀!表情简直太酷了!说他不是黑社会老大我都不信!哇!手上还缠着纱布,难道是黑社会的被砍伤了?”
付辛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井柏然的“前妻”就这智商啊?
井柏然流氓一样伸出食指挑起付辛博下巴端详着:“那当然了!你前夫我走眼一次但绝不会走眼第二次!啧啧~付倾城啊我亲爱的,你还真是艳压群芳啊!哎呀~真好看啊真好看!”
付辛博十分想笑,但碍于大男人的面子却只好继续摆酷脸,“井柏然拿开你爪子,信不信我揍你?”
井柏然嬉皮笑脸凑过来:“你揍啊你揍啊!舍得你就揍啊!反正揍坏了有人心疼~~~”
这死孩子真是吃死他了!付辛博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只是习惯性推了推他脑袋,把那张罪恶的小脸儿推地远远的。
“哇!BABY前夫你真是好福气啊!”井柏然“前妻”夸张地叫道,“你家黑社会老大对你太温柔了!”
井柏然摇着脑袋:“那当然!”顺手拿起九珍果汁吸了一大口,还没等咽下去就被他“前妻”一句话问得全喷了出来:“BABY前夫你一定是被压的那个吧!”
井柏然呛得直咳嗽,付辛博忙担心地凑过去又是拍后背又是顺气儿的,嘴里还不忘恶狠狠地教训他:“该!让你得瑟!”
井柏然顺过气儿第一句话就是:“我靠!死前妻!谁被压?你才被压!你全家被压!明明是老子是压他!”
付辛博也不争辩,只是斜眼儿看着井柏然,手指悠闲地敲打着桌面,顺便色眯眯瞄了瞄井柏然的腰:“宝儿,腰不疼了?”
井柏然脸红脖子粗地吼了回去:“你闭嘴!”
井柏然前妻鄙视地看着井柏然:“BABY前夫,你知道你为啥玩杀人游戏总输吗?因为你一撒谎就脸红!笨蛋!你要是压着他那长江大水就该倒着流了,人类也该立马变成猴儿了!”
井柏然不服气地争辩:“我靠!我凭啥就不能在上面啊?”
井柏然“前妻”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伸过来,井柏然探到她面前伸长了耳朵,井柏然“前妻”用四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因为你天生一张小受的脸,一副小受的身材!你那小蛮腰和风骚翘屁股配上你那小媚眼儿你不做受老天都不答应!”
井柏然脸一红,顿了顿,随即凑到她耳边咬耳朵,也不管付辛博满面寒霜:“其实……HONEY前妻……我想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刚才说的……除了……除了我在上面以外……都是真的,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他了……”
前妻又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BABY前夫,他真的很宝贝你,你要好好珍惜他,像我们这种人能找到相爱的人应该更加珍惜,何况是这么优秀的人呢,你要好好把握他啊!”
“我们?”井柏然不自觉重复了一句,井柏然前妻拉起那个女孩大声说:“BABY前夫你和你家亲爱的继续新马泰一日游吧!我俩还有事儿呢!”
井柏然茫然地点点头,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付辛博点点头:“再见。”
井柏然前妻突然凑到井柏然耳边小声说:“我很严肃地和你说三件事你必须认真听。第一,这件事我不会和别人说,你也不要让家里或者别人知道,毕竟现在的社会大部分人不能容纳我们这种人。第二,如果毕业后你们还在一起不妨来找我和我老婆,反正迟早要结婚,不如找个熟悉的。第三,黑背到处找你,你不要晃到他地盘上。”说完狠狠在井柏然脸上响亮一啵:“MUA~前老公再见!前老公的现老公再见!哦对了前老公的现老公我问你个事儿,枣泥水饺多钱一碗啊?”
付辛博被问愣了,不明所以看了看井柏然,傻傻地答道:“不知道,五块?”应该是了,馄顿一碗就是这个价啊。井柏然前妻说了句:“真便宜啊!”便拉着那个温柔的女孩俩人憋了一肚子笑走开了。
等人走远后付辛博的怒火全部爆发了,狠狠扳过井柏然仍旧发呆的脸,“井柏然,你当着我的面儿就和前女友HONEY、BABY,前夫、前妻的叫,还又亲又抱的,你他妈当我死人啊?”
“包子啊,”井柏然显然还在发呆中两眼直勾勾望着桌子,“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我是她的前老公,现在成了你老婆,她是我的前老婆,现在成了别人老公……”说着说着井柏然突然小宇宙爆发:“啊啊啊啊啊啊——弄死我吧!太他妈的丢脸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她了啊啊啊啊!!!!!”
井柏然一头砸到桌子上嗷嗷惨叫,付辛博忙把没受伤的右手垫到他额前怕他撞伤,心里却已经一片清爽,原来……如此啊……真是……太他妈的好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付辛博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地到窗边张望,眼珠子都快粘窗上了,可就是看不到井柏然的身影,付辛博烦躁地自言自语:“好啊井柏然,你是出去买几个梨,又不是出去买炸弹,居然给我走了快一个下午了!你今天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话虽如此狠,可付辛博却越来越不安,向窗边靠拢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后来干脆坐窗台上脑袋伸出去向下张望……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井柏然还没回来,付辛博后悔了,后悔让井柏然一个人出去了,后悔没让井柏然带上手机了,后悔没陪他一起出去了,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能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宝儿没事儿的,没事的……
忽然井柏然的手机催命一样地叫了起来,付辛博几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也没看是谁就接:“喂?”
“前老公?是你吗?”听称呼付辛博就知道,这就是那天偶遇的井柏然的“前妻”。
“井柏然出去一个多小时了没回来,你知道他可能去哪儿吗?”这女人现在对于付辛博来说比宋江还及时雨!
“啊?”前妻倒抽一口气,“完了完了,柏然肯定被黑背抓了!”
付辛博脑袋“嗡”地一声,“黑背?抓井柏然???怎么回事?黑背在哪???”
“你别急,我正好在你们酒店旁边的烧烤店,本来想约你们吃烤肉的,可现在……唉!算了,你现在赶快下楼,我带你去找前夫!”
付辛博匆匆套上衣服,从行李袋里掏出一个半尺多长的铁棍,别在腰间跑了出去。这个铁棍不是一般的铁棍,是付辛博的一个叔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半尺长的特质铁棍上有一个挂绳可以栓在手上,铁棍是空心的,里面一节套一节,整个拉出来有一米长,携带方便,打人巨疼,是居家旅行、打架斗殴者必备必须以及必不可少的防身之物,有需要者请点击www.kengni.com。(这个铁管子我见过,也玩过,但就是不知道叫啥,有知情者欢迎举报。)
付辛博跑下楼就看到一辆出租车上一脸焦急的冲他只挥手的“前妻”,忙几步跑了过去:“井柏然在哪儿?”
“前妻”一把把付辛博拉到车里:“先上车!”
付辛博刚坐定,车子就火箭一样冲了出去,付辛博紧紧抓着井柏然“前妻”的手,两眼阴戾地看着她:“井柏然前妻!我问你宝儿到底怎么了?”
“我不叫井柏然前妻!我叫晓妍!你认识黑妞不,我前夫和你说过没?”
“什么黑妞?我问你井柏然在哪里!”付辛博没那个耐性,冲着晓妍就开吼。
晓妍也不是白给的角色,原封不动吼了回去:“你闭嘴!听我说完!黑妞是和前老公一个初中的女生,人又黑又瘦,还有轻度妄想症,老以为自己是前老公的女朋友,甚至有时觉得前老公娶了她……”
付辛博忽然想起来他和井柏然的第一次见面了,“是那个女人?我好像有印象。”
“对。她现在在你们学校,这个女人一直跟着前老公的脚步,前老公在哪个学校她就考哪个学校。我前老公都烦死她了!那个黑背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小混混头儿,是黑妞的哥哥,黑妞这学期好像受什么刺激妄想症更严重回家休学了,他就把账全算到前老公身上了,前老公放假回来前他就一直策划着要抓前老公。那天我们见面时我都告诉前老公让他注意了,可没想到……唉,都怪我,不应该只告诉前老公,我还应该告诉你让你加强警惕的!”
“他们现在在哪?”付辛博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中传出来一样,井柏然前妻看了他冷漠的表情突然浑身一颤,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地狱来的恶魔……“我这不是带你去吗?不过你要记住,去了以后不要和他们硬拼,硬拼我们肯定会吃亏,只要我们拖够时间,等来人救我们我们就胜利了,你千万、千万不要冲动啊!”
付辛博一言不发两眼盯紧前方,晓妍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带他来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车子在一个废旧的仓库前停下(真没创意,不能找个新鲜的地方啊!),付辛博下了车直接向仓库大门冲去,晓妍忙拦下了他,“你别冲动,听我的,一会儿黑背说什么你都当没听到,我们拖到救兵来了就可以了。”
付辛博一言不发点了点头,晓妍这才轻轻敲了敲门,三长两短,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谁?”
“黑哥,我是晓妍。麻烦开一下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旁的小门开了,晓妍带头走了进去,付辛博弯腰跟了进去。
诺大的仓库光线有些阴暗,可视线还算清楚,付辛博打量着周围。敌人二十个左右,要么跟劳改犯似的剃个光头寸头,要么跟立邦漆广告似的五颜六色,付辛博心里笑了笑,都是小角色,他不放在眼里。仓库正中的破旧机器上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男人,手里举着瓶啤酒喝水一样喝着,晓妍恭敬地走上前:“黑哥。”
黑背放下啤酒瓶,不可一世地眼光扫过付辛博,最后落在晓妍身上:“晓妍妹子啊,找哥啥事儿啊!”
“黑哥,咱痛快人不说磨叽话,有事儿妹妹我就明说了。说的不对或欠妥的地方,还请黑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我黑背就喜欢痛快的人!”
“好,井柏然是在您这儿吧?”
黑背一通狂笑,跳下来走到晓妍面前,不怀好意地勾起晓妍下巴:“哟~我说嘛!我们聪明漂亮的晓妍怎么会来找我黑背,原来是为了老相好的啊!啧啧,真是感天动地啊……”
晓妍忍住想扇他巴掌的冲动,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黑哥,我和柏然虽说已经是过去时了,但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他出事了我不可能不管。”
“那晓妍妹妹是怎么那么确定他在我这儿呢?”
“黑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黑背猥琐地把嘴凑到晓妍白净的脸蛋上:“黑哥亲一个!果然是井柏然那小狐狸精调教出来的人,就是冰雪聪明!我喜欢!”
晓妍真想就这么杀了他,但为了就必然她忍住满心屈辱,握紧的双拳上关节泛白,“那黑哥,你可不可以放了他。”
“放了他?”黑背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放了他我妹妹怎么办?啊?我妹妹为了他,现在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我放了他让他出去风流快活,我妹呢!!!”黑背忽然疯了一样大喊起来。
“黑哥,别的不说,黑妞该去治疗,您不应该这样由着她,不治疗她迟早会疯的,这根本不管柏然的事。”晓妍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和黑背分析事实。
“放你妈的屁!治疗?你知道治疗要花多少钱吗?你他妈当我大款是吧?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已经被那个小狐狸精毁了,要么,他要了我妹妹和我妹妹过日子,这样我妹妹的病自然就好了。要么,就让他和我妹妹一块儿疯!”
“多少钱我出!”一个清亮好听却冷漠的声音响起,黑背这才注意到付辛博,刚才他看他白白瘦瘦的没几两肉也没放在眼里,没想到现在这小子居然口出狂言!
“臭小子,你是谁?”
“我是井柏然朋友,你妹妹治病需要多少钱你说,只要你肯放了井柏然。”
黑背绕着付辛博仔细打量了一圈:“你不是沈阳人?”
“不是,我是他大学同学。”
“啧啧~这小子还真有本事让人对他死心塌地啊!一个我妹妹,一个晓妍妹子,一个谭旭,还有一个梁言,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学同学……那小狐狸精是不是真有迷惑人心的本事啊?你们怎么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啊?”
“我最后问你一次,需要多少钱!”付辛博渐渐没了耐性,捏着拳头阴森森地问。
黑背被付辛博的眼神吓到了,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害怕后怒火“噌”地窜起:“你他妈算个屁!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付辛博彻底失去耐性,抽出铁棍子揪过黑背就向脑袋敲去,晓妍吓得一声尖叫,刚想拉住他可黑背的脑袋已经鲜血如注了,黑背抹了抹头上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付辛博:“你……你他妈敢打老子?兄弟们!给我上!”
黑背一声令下,刚才吓傻了的劳改犯和立邦漆模特们这才如梦初醒,叫嚣着抡着棍子拳头就冲了上来,付辛博一抖铁管,铁管瞬间拉长一米,随着付辛博频繁的出招一下下打在黑背手下的身上,晓妍一看心里只能大叫后悔,却也没有办法,捡起一根棍子杀了上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脚,好狗架不住一群恶狼,付辛博虽然勇猛但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了二十几个人的攻击!况且身边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晓妍,他自己左手还有伤!所以就算付辛博再怎么灵活也难免挨了几下。再说这群混混也不是全无头脑,他们分成两拨,十来个人一拨,一拨打一会儿退下去换另一拨,几拨下来付辛博体力逐渐不支,挨的棍子也越来越多,而晓妍,早已经倒下了……当付辛博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时候,黑背忽然仁慈地挥了挥手让手下停下,一丝冷笑自嘴角升起,“把他俩绑好,让那小狐狸精看看他的相好的和他的好兄弟为了他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信,他还挺得住!”
黑背熟练地包扎了自己的大脑袋后让手下拖着付辛博和晓妍来到了仓库不远一个小房子前,此时的黑背就好比一根黑筷子上插着一个大白馒头一样……黑背亲自打开门上重重的大锁,招呼手下把付辛博和晓妍推了进去。付辛博被推倒在地,却还是挣扎着搜索井柏然的身影,可抬眼却先看到了地上一支使用过的针管,付辛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不敢想象这一下午井柏然到底遭了什么罪!付辛博焦急地看着,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两眼紧闭衣衫不整的井柏然,他身边趴着一个浑身赤裸皮肤黝黑的女生。
“宝儿……”付辛博心痛举起手,爬起来想接近井柏然,却被黑背一脚踩在背上怎样都爬不起来,井柏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睁开眼看到付辛博和晓妍后嘴角荡出一丝冷笑,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杀气。晓妍此时也看到了地上的针筒,忍不住尖叫起来:“黑背你个疯子!你居然……居然给柏然用这个!你还是不是人啊!”
“老子管不了了!”黑背一声怒吼把衣服丢给黑妞:“穿上衣服!!!”随即转过来指着黑妞对晓妍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妹妹成什么样子了!我不这么做我妹妹怎么办?难道你让我看着她疯疯癫癫?”
“你就不怕旭哥涛哥回来杀了你?”
“哈哈哈!杀我?等他们回来,井柏然已经是我妹夫了!他们会动他们好兄弟的大哥?哈哈哈……”
“你……”晓妍看着衣衫不整上身半裸的井柏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淌下两行清泪,他们还是来晚了,一切都晚了,他们失算了……
井柏然挣扎着站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黑背,我井柏然一向最讨厌耍心机害人,你居然害到我头上?还把我的人打成这样?”井柏然心痛地指着地上的付辛博和晓妍:“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吗?”
“井柏然,你他妈装什么装!你经过H药和K粉的双重洗礼,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获得了重生吧?”
井柏然自嘲一笑:“黑背,我认输了,你的针筒果然厉害,你赢了,放了他们俩吧,我和你妹妹在一起,你满意了吧?”
“井柏然你傻了啊!”付辛博愤怒地嘶吼,却被黑背踩的更重。
“啊——”墙角里的黑妞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敢抢走柏然!我杀了你!!!”黑妞疯了一样跑过来,却在经过井柏然身边时被井柏然一把拉住,摁在怀里,随即一把小巧的匕首抵上黑妞的脖子:“再动我就割了你的脑袋!”
黑妞吓到了,脸色苍白瘫软在井柏然怀里,眼神呆滞盯着地上付辛博和晓妍的方向喃喃自语:“贱人……杀了你……贱人……”
“操!井柏然你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井柏然勾起一抹冷笑:“黑背,我告诉你,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别逼我,我井柏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黑背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一把抓起晓妍同样用匕首抵住晓妍的脖子:“井柏然,你动我妹妹一刀,我就在你心上人脸上划十刀!”
晓妍心里一声苦笑,黑背你个蠢货,抓错人了,地上那个才是他心上人。
井柏然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神情,但只是一闪而过,“黑背,我也不想伤黑妞,不是你逼我我绝不会动她,你要是肯放了晓妍和我朋友,我就跟着你,和黑妞在一起,但如果你再敢动他们一下,我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贱命也要拉黑妞陪葬!”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黑背松开了踩在付辛博身上的脚,逐渐放开了晓妍,井柏然也把刀收起,但仍抓着黑妞:“放他们走!”
黑背一挥手,手下的拉起付辛博和晓妍就要往外推,可没想到付辛博忽然跃起,动作神速地掐住了黑背的脖子,黑背本以为付辛博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了,完全对他没有防备,被掐了个正着。付辛博狠狠掐着黑背的脖子:“放了井柏然!”
“哟~好小子啊!这么打居然都没打趴下,看来我小看你了啊!”黑背边说边悄悄将手伸向腰部,井柏然眼尖,冲过来喊道:“包子小心!”付辛博反应迅速松开了黑背,刀子从他胸前划过,差点儿就扎到付辛博,黑背握着刀子大口喘气:“娘的,想和我斗!你他妈还嫩着呢!”
井柏然付辛博被围在正中,晓妍被黑背的手下押着,而井柏然唯一和黑背对抗的法宝——黑妞也因为刚才井柏然一时担心付辛博得以逃脱,场面十分被动。
通常到这里,要么可怜巴巴的猪脚们被揍得凄凄惨惨不成人形末了还要屈服于坏人淫威之下,要么就有一位从天而降的英雄人物救猪脚们于水火之中,本人乃BOBO亲妈,当然不会让第一种情况发生在我们白嫩的、宝贝的奸夫淫夫身上,所以,我们需要的英雄人物就这样脚踏祥云、身披彩霞般仙男下凡了。
随着一声巨响,小屋的门被轰然踹开,门边站着一帅一美两个高大的男人,身后站着一群黑衣小弟,美得如妖姬的那位款款走来,上扬的嘴角让他更显妖媚:“哟~~~这唱的是哪出啊?”
帅的慢慢走来:“还用问啊,这出戏就叫逼——婚!”
付辛博看着又多出的这么多敌我不明的人,禁不住问井柏然:“他们是谁?”
于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美男帅男互望一眼讲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开始了自我介绍: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谭旭
刘学涛
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付辛博傻眼了,这俩人缺心眼还是缺脑袋啊?
两个人说完以后还摆出了十分白痴的造型,付辛博观察了周围,所有小弟脑袋上都挂满黑线,似乎跟了这么两个老大是非常丢脸的,付辛博看看井柏然,发现井柏然一脸要哭的表情:“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火箭队啊?”
美如妖的男人严肃地看着井柏然:“喵喵,你还没说台词呢!你不说我们不开始,这是规矩。”
井柏然无奈之下只好弱弱开口:“就是这样!喵~”
付辛博疯了,这俩人绝对是神经病!
美如妖的男子这才满意地挑了挑嘴角:“黑背啊,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居然敢趁我和涛子不在动我们家喵喵?你是活腻歪了是吧?”
黑背此时全然没了嚣张的气焰,畏畏缩缩地说:“旭哥,涛哥!黑背这次错了认罚!但这不关我妹妹的事儿,况且——我妹妹已经是井柏然的人了,我妹妹肚子里也许已经有了井柏然的种了!”
谭旭阴柔一笑:“我们喵喵愿意那这丫头就是宝,我们喵喵不愿意,有了就打掉!他不忍心下手我给他打!所以……喵喵你说呢?”
井柏然把身体靠到付辛博身上挑起一丝冷笑:“上她?哼!她也配!”
井柏然挣扎了一下,伸出一直背在后面的左手,鲜血一层层,仿佛凝固了又流出:“黑背,我就知道你会玩阴的!但你错了!我的智商不是你这个榆木脑袋能比的!你不是对我下药么?那我就割痛自己让自己清醒,快不清醒了我就按伤口让它再痛、我再清醒!你狠,我就比你更狠!想操控我?不、可、能!”
“……”黑背眼中此时满是懊恼和悔恨,他没想到井柏然会这么狠,早知道就绑了井柏然,那就万无一失了。
“放心,你那妹妹留给别人享用吧!我不稀罕!本来我对她还有一些怜悯,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助她,可你居然和我耍阴的!”
“好样的!”帅男一身肌肉块子虎躯一震走了过来:“不愧是我们喵喵!”
井柏然苦笑一声:“涛哥,我可能要成瘾君子了……”井柏然一指地下的针筒,刘学涛顿时虎躯狂震横眉怒目:“我CNMD黑背(CNMD是骂人的话,被纯洁的度熊屏蔽了我没办法)!你居然给喵喵这个东西?”(最近觉得虎躯一震这个词真是有意思的很)
井柏然再也支撑不住,退后几步把全部重量摊在付辛博身上,挣扎着回头看了看付辛博,苍白的脸上却满是开心:“包子……我……还是你一个人的,没有……没有不干净……”于是我们现在失血过多有如弱柳扶风的井柏然华丽地在他奸夫怀里闭上了双眼……
于是付辛博撕心裂肺地吼声让地球也抖了抖:“宝儿——宝儿——”
井柏然醒来时就是满眼的白,白的屋顶,白的墙,白的被子,白的脸——付辛博那张砒霜一样雪白的脸。
“宝儿!你醒了?”付辛博异常轻柔异常虚弱地问,双手紧紧握住了井柏然的右手。
井柏然笑了笑:“我睡多长时间了?”
“两天两夜了,可吓死我了。”
“你两天没吃没睡是不是?”
付辛博窘红了脸:“我不饿不困。”
“可我饿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买吃的去!”付辛博一听井柏然饿了撒丫子就要出去。
“你别去!”井柏然拉住了付辛博的手:“拿我电话发短信让旭哥他们送来。”看付辛博现在的样子井柏然实在不想让他动一下,说饿也是为了让他吃些东西。
“别麻烦人家了,我就去楼下买点儿。”
“包子我冷,你抱我一会儿让别人买吧!”井柏然连撒娇带装可怜的,付辛博立马就软了,拿井柏然手机给谭旭发了短信后爬上了床,小心地把井柏然搂在怀里。其实付辛博这叫关心则乱,他也不想想,八月份的沈阳会冷到哪里去……
井柏然靠在付辛博胸口玩着付辛博修长的手指:“包子,以后你买护腕也给我买一个吧!”
付辛博心一揪:“别以为你现在还生病我就不会揍你!谁允许你那么折磨自己的?为什么要伤自己?你存心让我疯吗?”
井柏然笑了笑:“这样也好啊,我左手,你右手,我们都有一个伤疤,以后护腕也可以情侣了,牵手的时候我的左手旁是你的右手,我的护腕旁是你的护腕,多好玩啊。”
“井柏然!只此一次,你要再敢这么折腾自己我先把你废了!”
“不会啦!我可舍不得我的肉!割自己可是很疼的!”
付辛博紧紧抱着井柏然,有种捡回珍宝的幸运感,当他看到井柏然面色苍白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再加上这几天看着以前鲜活生动的井柏然面无血色地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动,他觉得自己精神和身体双线崩溃,如果井柏然再不醒来,他大概也撑不住了。
两天不睡再加上打架耗费的体力让付辛博很快睡着了,井柏然稍稍挪了挪身体,为了让付辛博睡得更舒服一些,他干脆硬撑着坐了起来,轻轻抚着付辛博还有些淤青的脸,这就是为了他甘愿闯龙潭虎穴、甘愿被黑背踩在脚下的那个骄傲非凡的人啊!
谭旭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和谐的一副画面,白马王子在病床上酣然入睡,而白雪王子则痴痴地看着他美丽帅气的睡颜……
谭旭对刘学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拎着一大袋子食品蹭了进来,井柏然此时也听到了他们的脚步,虚弱地笑笑,指了指付辛博示意他们别吵醒付辛博,谭旭把袋子递给他:“先把他叫醒一起吃点吧,你不醒他就不睡,你不吃他就不饿,真是铁人。”
井柏然摇了摇头:“别,他才闭眼,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喵喵,你这次可吓死哥哥们了,我们就出去玩几天你就出了这么大事儿,幸亏晓妍提前和我们说了要防着黑背,不然这次真的没人救你了。”
井柏然皱了皱眉:“晓妍没事吧?一个女孩子也被打了……”
“晓妍是啥恢复能力你还不知道啊,人家昨天就活蹦乱跳了!谁像你,躺在床上装尸体吓人!”谭旭狠狠挖了井柏然一眼,把一大块瘦肉塞到井柏然嘴里。
“黑背这次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要整我,趁你们出去玩抓了我,可他没想到你们原本计划出去半个月结果才不到一个星期就杀回来了。”
“他也挺可怜的,有那么个妹妹,唉……”刘学涛摇了摇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井柏然喝了些粥,胃里终于不那么空了,“对了,我奶奶还不知道吧?”
“哪敢让老人家知道啊,给你瞒着呢!一会儿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你本来和付辛博出去玩结果半路遇见我们了,我们带你多玩几天。”谭旭摸了摸井柏然的脑袋,对于这个小家伙他一直是宠爱有加,这不,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
井柏然点点头,两天没给奶奶打电话奶奶一定着急了。
井柏然给家里打完电话就继续胡吃海塞,两天没吃东西,饿死了都!
“喵喵,你和他……来真的?”刘学涛终于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
井柏然笑笑:“是啊,我是真的喜欢他。”
刘学涛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井柏然亲口承认还是有些胸闷,“喵喵,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兄弟我真没想到你是TXL,你和晓妍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我……我操!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井柏然低下头搅着手里的绿豆粥,再抬起头时眼里一片清亮:“如果没有付辛博我不是TXL,我只是刚好遇上了他栽在他手里而已。”
“涛子你别怪喵喵,感情的事我们凡人根本控制不了,只是可怜了天下那些少女心啊!两个这么极品的帅哥凑一起了,多浪费资源啊!喵喵!哥哥支持你,走自己的路,让女人们哭去吧!”谭旭三言两语化解了尴尬,引得刘学涛一通狂打:“你个死太阳,照你的说法你也去走他们的路吧,也让你的女人们哭死吧!”
谭旭照着医院的玻璃窗整理自己的发型:“那也要你和我一起走啊!”
刘学涛虎躯一震:“我操,你该不会也是TXL吧?妈的,自从知道喵喵和晓妍都是以后我他妈看谁谁都是。”
谭旭妖娆一笑:“是也不选你个木头!又没情调又壮的要死,你看人家喵喵的另一半,多正点啊!”
刘学涛不屑地一甩脑袋:“老子这才叫生猛!那小子太嫩!”
谭旭哼了一声不理他:“喵喵你就打算和他这么腻歪下去吗?你们有为你们的未来考虑吗?”
井柏然坚定地看着付辛博的脸庞:“他要和我过一辈子我就跟着他,他要是娶了老婆我就等着他,反正我是跟定他了。”
“喵喵你太傻了!这条路哪是你说的那么容易,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吗?”
井柏然低下头,家人,是啊,他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他们还有家人啊,他那个残缺不全的家庭里值得他担心的只有奶奶爷爷,等他们百年老去后他就无牵无挂了,可付辛博呢,他可是他父母的掌上明珠,天之骄子啊,他会坚定地和自己走下去么……
井柏然身体稍好一点就出院了,折腾了这么多天他实在怕奶奶担心,所以坚持要出院,并把坚持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付辛博坚决地赶回了家。
井柏然说我只是手割伤了而已又不是残了你别担心了回家陪陪爸妈吧。付辛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在学校附近等开学了我想怎么回就怎么回,我不走我不放心你万一你伤口再裂开怎么办?井柏然两眼一翻说只怕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得更快吧。付辛博一拍桌子一瞪眼睛一脸暴君相:“井柏然你什么意思?嫌我烦就直说!”于是井柏然也一拍桌子一瞪眼睛一脸暴君相:“你非要我说是吧?前天是谁兽性大发把刀伤未愈的本少爷压在身下弄得本少爷伤口裂开的?”付辛博一听这话立马软了下来,嘴巴一抿眼睛瞪大扮LOLI扮可爱:“宝儿还为这事儿生气啊?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说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哪禁得住你扭着小腰往我怀里钻啊?”井柏然脸一红:“滚!分明是你要看恐怖片的,还故意装鬼吓我!”“你要是乖乖地躺在下面不乱动不想着反攻也不会碰到伤口啊,你也知道在床上我对你一向是很温柔的!”井柏然越听脸越红最后气不过一个枕头扔过去:“去死吧你!”
最后付辛博还是被井柏然一脚踹上了飞机,带着一肚子不满两肚子不甘回到了自己老窝。井柏然则每天在家陪奶奶,为了不让家人发现伤口大热天的穿着长袖在家里晃,奶奶问他不热吗,他说出去玩的这几天有些感冒所以不觉得热,弄得奶奶一个劲儿担心。
井柏然无聊就会上上网,打打游戏,偶尔会出去和谭旭刘学涛晓妍他们疯玩,谭旭常常开玩笑说幸亏黑背没下死手只是给你吃K粉,如果给你吃别的你现在早成瘾君子了,井柏然想想也怪后怕的,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要是我这么一大好青年从此堕落了那老天还不得哭死啊!
付辛博走了十多天了,电话一个没有,短信也少的可怜,偶尔发发短信内容也只是我嘲你你笑我的。可越是这样井柏然就越想他,想他是不是出去泡小妹妹了,想他是不是另结新欢了,每次拿起电话想打过去可一想是自己把他赶走的就拉不下那个面子,于是俩人就这么耗着。
这天井柏然百无聊赖中死命按着遥控器换台,摇着摇着忽然看到了赵薇演的电视剧,井柏然这才放下遥控盯着赵薇看,赵薇这姑娘是井柏然的小偶像,井柏然每遇到赵薇的电视剧都会停下来看几眼。这天演的恰好是情深深雨蒙蒙,赵薇同学正一脸深情一脸憧憬地写着日记:书桓走的第一天,想他;书桓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书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井柏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最后干脆捶着沙发一通狂笑。心说这琼瑶奶奶也太能整景了,要是我这么恶心付辛博他还不得当场吐了啊!于是井柏然拿起手机,飞快地传了一条短信:付辛博走的第一天,想他,付辛博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付辛博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付辛博走的第十三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短信刚传过去电话就乒乒乓乓响了起来,大有不接电话电话就会爆炸的意思。井柏然慢悠悠拿起电话:“哈楼啊!What'syour name?”
“井柏然,你赶紧滚回来!!!”电话那头传来付辛博急躁的声音。
“What's your name?”井柏然依旧不紧不慢边看赵薇边应付他。
“井柏然你听到没?立马给我滚回来!”
“What's your name?”
“井柏然你要是不赶紧回来我就甩了你跟别人跑了!”
“What's your name?”
井柏然死都不变的问句让付辛博非常想杀人:“井柏然,你想我死吗?”
“What's your name?”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传来低低的一声:“宝儿我很想你,你别在家呆了,回学校吧。”
终于等到想听的话了,井柏然这才转回了中国话:“想我?想我十多天没一通电话?想我就那么吝啬给我发短信?你就是这么想的啊?”
“就是想你才不敢听你声音啊,怕一听就忍不住又飞去沈阳了,然后又被人灰头土脸地踹回来啊!”听到井柏然总算肯说话了付辛博也不紧张了,恢复了慢悠悠的语气。
井柏然哈哈一笑:“你个小心眼儿吧!踹你回去是为你好,我可不想你付辛博一个千古大孝子因为区区在下冷落了父母。”
“你也知道你红颜祸水啊?”
“去死!你才红颜?本少爷是蓝颜祸水!”
“行,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祸害。”
“去死吧你!我挂了!!!”井柏然吼了一声却没有要挂的意思。
“哎~宝儿我有话和你说呢~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哥哥我啊?”
井柏然撇撇嘴:“你没看过情深深雨蒙蒙么?老土!那是台词!”
“哦~情深深雨蒙蒙男主角叫付辛博啊?井柏然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对了,哪天回来?”
井柏然看着墙上的日历研究着:“我大概提前一天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晒晒被子。”
“一天?不行!最少一礼拜!就这么定了,我给你订飞机票,别坐火车了怪挤的!”
井柏然心说我这个免费饭票居然还给报机票,真是好命啊!但嘴里依然没好话:“去死吧你,我还想多陪奶奶几天呢,都是因为你我这个假期少陪奶奶好多天呢!”
“那……”付辛博咬咬牙:“那就提前七天!”
井柏然特想把手机隔空摔他脸上:“你当我白痴啊!七天和一礼拜有啥区别?”
付辛博电话那头放荡大笑:“哎呀,这都被看出来了啊?看来今天带IQ卡了啊!那提前五天总行了吧。”
“三天!没的商量,就三天!”
“四天!”
“三天!”
“四天吧,来我家住两天然后再回学校。”
井柏然一高蹦起来:“啥?去、去、去你家?”
“怎么?怕了?怕啥?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啊!”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我……哎呀我害怕……我那啥……哎呀反正我不去就对了……阿不对,你才丑呢!我哪里丑???”井柏然还没见人呢这头已经紧张地语无伦次了,付辛博听着井柏然颠三倒四的话笑得在床上直蹬脚丫子,好像已经看到了慌乱的井柏然一样。
井柏然越听付辛博的笑声越生气,干脆骂了句“死包子”就狠狠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再拔掉电池,井柏然一头栽沙发里,真他妈的丢脸啊,怎么紧张成那个样子啊!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都怪死谭旭上次和自己说了付辛博的父母,不然也不会紧张成这样,哎呀烦死了!!!!!!
也许情侣间本就是这么无聊又磨叽,打了一小时电话可能只围绕你今天吃了没有展开热烈讨论,自从这通电话以后付辛博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井柏然,有事儿没事儿也要唠上一唠,可井柏然就是死都不敢去见付辛博父母,登机那天还在机场打电话闹,说你要带我去见你父母我就先去死,你带我尸体去吧。付辛博只好说你过来吧我爸妈这几天都不在家家里就我们俩,井柏然一听这才嚣张起来,二郎腿一翘特大爷地说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去了还不得被禽兽吃的一干二净啊!付辛博一听也来了精神,哟,大男人的还怕这个?你有本事你压我啊!井柏然“靠”了一声:老子给你面子才没压你,想压你个纸片人轻松的很!付辛博嘿嘿一笑摆明鄙视:有本事你就来啊!看谁压谁!井柏然被这么一激立刻一拍大腿:去就去,怕你啊!你赶紧去焚香沐浴,洗干净点儿,今晚就等着大爷享用吧!付辛博特妖娆地捏着嗓子:翠花你快回来啊,大爷我可等不及了!井柏然笑着挂掉了电话:去死吧贱人!
井柏然伴随着大包小裹降落在机场后依然像在沈阳一样,一眼便在茫茫人海中准确无误地扫到了他鹤立鸡群的奸夫付辛博同学。这厮还是那么光芒万丈跟大明星似的穿的光鲜亮丽、戴个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冲他淫笑呢,这一笑不要紧,旁边几个一直偷瞄他的小姑娘立刻就抽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井柏然心里暗骂了句“骚包”后冲付辛博勾勾食指,付辛博立马跟吃了迷魂药似的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杀到井柏然面前付辛博突然一个高蹦起来,瞬间就把井柏然脑袋夹在了腋下拖着就要走。井柏然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了几下后放弃了反抗弱弱地喊了句:“包……包……”,付辛博抖了抖:“你越来越肉麻了宝儿,半个暑假不见居然叫我包包?”井柏然踹他一脚:“我靠我说我地上的包!!!是包!!!不是包子!!!”
付辛博这才注意到井柏然脚边的包裹,放过了井柏然的脑袋指着地上的小山:“你搬家啊!走的时候也没这么多包啊!”
井柏然理了理头发,白付辛博一眼:“梨!我真是吃饱了撑得给某人带梨,大老远带来了还不领情,你爱吃不吃不吃我拿去送人!”
付辛博立刻阳光明媚地笑了,笑得一个小虎牙在井柏然眼里闪闪发亮。付辛博捡起地上一个长不超过30CM,宽不超过20CM,重量不超过2两的包挂到了井柏然脖子上后自己拎起地上所有的包,冲井柏然帅气地一甩脑袋,夫夫二人携腿走出机场。
井柏然坐在付辛博车里,享受付辛博的贴心服务,于是我们可亲可敬可怜可爱可伶可俐的付辛博同学就这样被梨子收买成了付斯特洛夫斯基了,一路上付斯特洛夫司机不仅要好好开车还要尽量多绕路以便井少爷欣赏风景。车子最终驶入一个看起来很一般的小区里,停好车子后付斯特洛夫斯基才提着包裹带井柏然走进了电梯。
井柏然自打进了付辛博家门后张大的嘴巴就没闭上过:“包子,这……这是你家?”井柏然看着这个面积不超过百平的两室一厅实在不敢相信。
“对啊,就是我家啊,你嘴张那么大干嘛?当心苍蝇飞进去!”付辛博把吃的都放进冰箱,在厨房洗了洗手。
井柏然还是不敢相信::“你家不是资本家吗?资本家住这么节俭?还是……”井柏然突然瞪大眼睛:“你家被你败光了?”
付辛博额头顿时垂下三条黑线,井柏然还在那自说自话:“真的败了?我说你有毛病啊败了还摆谱让我坐飞机,我坐火车不一样吗?”
付辛博一个点心塞井柏然嘴里:“败你个脑袋!这是我爹发家以前我家的房子,我爹发达后我舍不得这里,毕竟我从记事起就住这里,这里有我太多回忆了,所以我就又哭又闹不让爸爸卖了这里,爸爸扭不过我就把这里留下了,所以呢,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你,井柏然,现在正在本大爷的地盘上!所以呢,你小子罩子最好给我放亮点儿,不然别怪大爷给你扫地出门!”
井柏然勾过付辛博的脖子就压上了自己的嘴唇:“那本少爷就亲自撒野给你看看!”
付辛博看着身下面色潮红的井柏然,禁不住贼贼地笑了:“哟~某人不是说要压倒本纸片人么?怎么最后还是被纸片人压在身下了呢?”
井柏然拨开在自己腰上的狼爪:“哼,那是因为我旅途劳顿人困马乏,不然你以为你能压倒本少爷?”
“井柏然你还不死心啊!别想反攻了啊,乖乖躺在下面吧!”
井柏然一把推开付辛博怒吼着:“滚你!要不是怕你疼老子才不会甘心躺在下面呢!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去死吧你!”
付辛博立刻紧张地看着井柏然:“这么多次了还会疼?对不起啊宝儿,我和男人……我没什么经验的。”
井柏然白他一眼:“行了你少在我面前装可爱,你心里还指不定怎么爽呢!哼~”
付辛博抓起井柏然的手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宝儿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不疼,你如果疼的话……那……那下次我在下面,这样你就不疼了。”
井柏然一听这话什么气都没了,他笑了笑捏着付辛博的包子脸:“行了你,我懒,不爱动,还是你在上面吧,唉!我也实在想象不出你这么个大男子主义的人躺在下面那张脸会难看到什么程度。”
付辛博依然心疼地抓紧井柏然的手:“宝儿我说真的,我没关系的,再疼能疼过我被硫酸烫伤吗?我没事儿的,你如果真的疼那下次我在下面吧!我是说真的,我不希望你受伤。”
付辛博这么一说井柏然倒不好意思了,抓着耳朵红着脸蛋低低地说了句:“其实……也不总是疼啦~”
付辛博还是一脸担心相,井柏然只好硬着头皮安慰他:“一开始是疼,可后来……就不疼了……”
付辛博皱着眉毛:“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吗?只是不疼吗?那你还是会难受是不是?”
井柏然恨不得把脑袋钻进枕头下,“没骗你……其实……后面还……还算舒服……”
付辛博跟川剧变脸似的迅速换上一副“我就说嘛”的表情:“终于承认了吧!哈哈,哥哥我的床上功夫那可不是白给的!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也决定以后不反攻了那以后就继续老老实实在下面吧,要是你脑子里还敢动这些歪脑筋看我怎么折腾你!保准让你一星期下不了床!”
井柏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付辛博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一代天骄井小狐狸居然被这个经常不带ICIPIQ卡的付包子给整了!而且……而且还说了什么“舒服”……那么恶心的话!!!井柏然咬牙切齿心说我就不该心软啊我怎么就没趁刚才同意了他的要求啊我怎么就……我怎么就这么笨啊我……我怎么就这么被骗了啊……
可是……哀嚎已经晚了,因为付辛博同学已经色心大起开始第二轮享用美食了……但这一次,付辛博温柔无比,因为他的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井柏然不是天生就喜欢被人压着,井柏然的自尊比天还高!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之所以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是因为怕他付辛博疼,也是为了他付辛博的大男人面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啊……
付辛博和井柏然就这样足不出户在小房子里胡闹了两天,这个小房子里到处都是付辛博的回忆、付辛博的气味,井柏然贪婪地想拥有和记住这一切。所以,他像撒尿占地的小狗儿一样,在付辛博家里每个角落都偷偷用小刀刻上了“井?辛”。
井柏然记得晓妍和他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孩子从小就看着祖父母在玩一个“shmily”的游戏,那几个字母会巧妙的被藏在任何地方,祖父母总是轮流在家中的各个角落寻找那串字母,有时出现在衣橱里,有时则是出现在刚出炉的小点心上,“shmily”总是会出现在那些让人惊奇的小地方……孩子始终不明白那几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含意,唯一能了解的是祖父母的感情非常的好,两位老人家的生活过得既甜蜜又幸福。直到祖母去世了,在葬礼上,祖父走到祖母的棺木边,唱起了那首歌,孩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首歌就是“SeeHow Much I LoveYou。”两位老人家把这歌名简写了,用“shmily”这串字母藏在生活里的每个角落,用一辈子的时间向对方倾诉彼此的爱意……(这段故事是俺从连亚丽大人的《看我多爱你》里面看到的,超感动!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这个小说,平淡却感人。)
井柏然当时听晓妍讲的时候不以为然,还搬出一套歪理邪说来证明只有弱智才会这么无聊,气的晓妍差点把他挫骨扬灰。然而今天,他居然也弄这些东西,并且希望付辛博会尽早发现,看来爱情果然会让一个人智商变低啊,为了让另一个智商也变低的家伙能简单清楚地看明白,井柏然没有写“shmily”,而是直接写上了“井?辛”,这么简明扼要,即便再白痴的人也会明白的,可让井柏然恼火的是,付辛博这头色狼现在眼里只能容下白嫩可口的井柏然了,除非井柏然把“井?辛”直接刻在自己身上,不然付辛博铁定不会发现的。
付辛博在厨房做饭,井柏然则跑到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镜子一角用小刀继续刻着“井?辛”,这两天他们没出门,当然也不会饿着。井柏然没想到付辛博居然做的一手好菜,当第一天晚上一盘又一盘美食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彻底被付辛博征服了,打架,运动,唱歌,跳舞,炒菜,泡妞……这男人还有什么不会啊,他简直是个全才!!!付辛博捏捏表情傻乎乎的井柏然:“怎么了?见到鬼了?”“资本家,你居然也会做菜啊?”付辛博笑着给井柏然盛碗汤:“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只会当享福的大少爷啊?“井柏然吐了吐舌头再没多说话,因为——实在太好吃了,他已经没功夫去争辩了。
就在付辛博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井柏然在考虑要不要把马桶盖上也刻一个“井?辛”时,门铃忽然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井柏然走到厨房门口:“包子,有人敲门。”付辛博从油烟中走出来把井柏然推出去:“可能是来抄水表的吧,乖,出去开门,别进来,当心呛着。”井柏然缠着付辛博在付辛博唇上印下一吻才晃晃悠悠出去开门,门一开井柏然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慈祥端庄的女人——付辛博的妈妈,井柏然见过照片的,但他却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井柏然忙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付妈妈一愣,随即笑了:“呀?井宝来了啊?”
井柏然愣愣地看着她:“阿姨您认识我啊?”
付妈妈摸了摸井柏然的脑袋:“磊磊天天念叨你怎么会不认识啊?”
井柏然脸突然就红了,羞涩地笑了笑:“阿姨您快进来,我去叫包——我去叫付辛博来。”井柏然把付妈妈让进客厅就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包子,你妈妈来了你快出去吧!”井柏然拉住付辛博忙碌的手:“快出去看看吧!”
付辛博抽回手使忙着劲儿颠炒勺:“我正忙呢,你陪我妈坐会儿吧,我五分钟就搞定!乖啊!”
井柏然局促不安地扭着手:“可是……可是我有点儿怕啊!”
“怕什么!我妈又不是母老虎,放心吧,我妈妈温柔的很,不会吃了你,快出去!听话。”付辛博边把井柏然往外推边对客厅里喊:“妈,让宝儿陪你聊会儿哈,我炒完这个菜就出去。”
井柏然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
井柏然现在一看到付辛博的父母就会有一种负罪感,因此他面对付辛博妈妈的时候总是无法放开手脚。井柏然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付妈妈,转身到冰箱那里把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冰镇西瓜端出来放到茶几上:“阿姨吃西瓜吧,天怪热的。”
付妈妈拿起水果刀将大块的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拿起牙签放到嘴里,动作优雅地让井柏然目瞪口呆。付妈妈看着傻乎乎望着自己的井柏然,和蔼地笑了笑,右手拿牙签扎了一块西瓜左手放在西瓜下面接着汁水送到井柏然嘴边:“来,井宝儿也吃一块。”井柏然张开嘴巴把西瓜含到嘴里眼角就湿了,他慌乱地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憋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还不忘抬头绽放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阿姨。”
付妈妈摸了摸井柏然的脑袋:“谢什么,你的事儿磊磊和阿姨都说了,没事儿的好孩子,在我们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的。自从我们从这里搬走后,这个家除了我和磊磊爸爸还有磊磊,你是第一个进来的,磊磊可是不许任何外人来到这里的,所以说磊磊根本没有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拿阿姨当外人啊!”
付妈妈对井柏然越好井柏然就越难受,总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坏人,抢走了人家本来光芒万丈的儿子。
付妈妈只当井柏然是缺少母爱因此感动地眼圈泛红说不出话,便更爱怜地揽过井柏然让井柏然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井柏然的背:“傻孩子啊,怪不得磊磊总说心疼你,你这样子,谁能不心疼啊!”
井柏然想起了小时候,妈妈也总会这样拍着他哄他睡觉,然而他醒来时妈妈却已经在异地他乡,留他一个人守着妈妈带回来的五颜六色的糖果偷偷哭泣,井柏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一年没见到妈妈了,心酸加内疚一起涌上心头,终于没能忍住,靠在付妈妈肩上呜呜哭了出来。
当付辛博拎着炒勺系着围裙兴高采烈地喊着“开饭了”从厨房奔出来时,就看见井柏然抱着妈妈哭个不停。付辛博心猛地一揪,忙收起情绪装作没事儿一样坐到井柏然身边强硬地扳过井柏然的脸:“又哭了?明儿我得给你准备一个花锄,照你这情况保不齐你哪天就抗个花锄学林妹妹葬花去了。”井柏然狠狠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谁哭了!我没哭!”
付辛博指了指付妈妈肩上一块湿痕做出夸张的表情:“哇!妈,原来你的肩膀这么容易出汗啊!湿了一大块呢!我看看,左肩膀出汗没?”
付妈妈笑了笑轻轻拍拍付辛博的脑袋:“当哥哥的不让着弟弟还取笑弟弟,宝儿,阿姨批准你咬他!”
井柏然扑哧一声笑了,龇着两排小白牙就向付辛博扑了过去,付辛博边跑边怪叫:“妈你一定是我后妈!你居然联合别人修理你儿子!啊啊啊,我的妈妈是后妈!你一定是井宝的亲妈……”
付妈妈笑着看井柏然抓住付辛博狠狠咬了一口,再看着井柏然被付辛博团成球摁到地上惹得井柏然嗷嗷鬼叫,这才发现似乎好久没见到磊磊这么开心了,好像自从家里生意做大了以后磊磊就一直不是很开心,虽然在面对父母的时候他露出开心的表情,但做妈妈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寂寞的,其实她也想多陪陪儿子,她看到撒娇的儿子也会很想和儿子共享天伦之乐,无奈逐渐老化的身躯禁不住疲劳的侵袭,总是在和磊磊聊了几句后就回房睡觉。现在看到磊磊发自内心的笑,好像又回到了磊磊小时候,那段开心的日子。
终于闹够了,付辛博把井柏然拉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井柏然屁股上的灰尘,然后走到沙发前抱住妈妈的胳膊:“妈~你们不是出去谈生意过几天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正好我今天做了红烧肉来一块吃吧~”
付妈妈这才从回忆中解脱出来,握住了付辛博的手,这是属于男人的大手,已经不是小时候那双柔嫩的小手了:“磊磊,我差点儿忘了,别在家里吃了,打扮一下出去见爸爸的一个朋友。”
付辛博不满地嘟起嘴:“又见!他们是爸爸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见个什么劲儿!”
付妈妈摸着儿子的头慈爱地劝着:“爸爸的产业迟早你要接手,现在认识些人对你有好处的,而且,今天还有其他的客人啊,可不光是爸爸的朋友,还有你的朋友呢!”
“我的朋友?”付辛博疑惑地看了看妈妈。
“萱萱啊!就是从小总缠着你的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啊,你不记得了?”
付辛博拧着眉毛想了半天:“不记得。”
付妈妈笑笑:“不记得没关系,一会儿见面你可能就想起来了,人家萱萱可是一回国就喊着要见你呢!你可不能不去。”
付辛博井柏然顿时明了,相亲,变相的相亲!付辛博耍起了脾气:“我不去,谁爱去谁去,我和宝儿在家吃红烧肉!”
付妈妈为难地看着儿子:“磊磊听话,就去吃个饭而已。”
付辛博倔起来绝对是十头非洲象都拉不回来,他干脆走进厨房闷声闷气地吃着菜。井柏然看着无奈的付妈妈一阵内疚,忙乖巧地蹲到付妈妈面前:“阿姨您别急,我去帮您劝劝他。”
付妈妈感激地看了井柏然,井柏然笑了笑走进厨房,关上门。
“包子,去吧,别让你妈妈为难。”
付辛博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半天才压低声音:“你让我去见那个什么萱萱?”
“我只是不想你妈妈为难,你就去吃个饭,没啥的,别耍脾气了。”
“井柏然你是真傻假傻啊?你以为真是单纯吃饭啊?那是相亲!相亲你懂不懂?”
“相亲又怎么样?难道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我就不信你相个亲就能被那女的把魂儿勾走!”
付辛博无话反驳,低头猛吃菜不说话,满肚子不满。井柏然叹了口气蹲下来把头靠在他腿上,“就当为了我,去吧,我喜欢你妈妈,我不想看她失望的样子,好不好?”
付辛博身体僵了僵,片刻后叹着气伸出手摩梭着井柏然细嫩的脸蛋:“你呀,真是我克星。”
付辛博闷闷不乐地走出了厨房:“妈,我去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让宝儿陪我去。万一那女的太难看就让宝儿去娶那女的!”
井柏然憋着嘴没让自己笑出来,心说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和他赌气:“我不去了,你做了那么一大桌子菜可不能浪费了,再说我也不习惯面对那么多陌生人,你和阿姨走吧我留下来消灭那些饭菜。”
“你不去我就不去!凭啥我出去见恐龙你一人在家大快朵颐啊!”
付妈妈也加入劝说的行列:“井宝也去吧,只是你付伯伯老朋友的聚会,没有外人的,再说你付伯伯也很想见见你,一起去吧。”
井柏然为难地看着付辛博心说你怎么净给我出难题啊,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相亲啊?
付辛博一个挑衅的眼神丢过去:“你自找的!”
于是井柏然只好硬着头皮千般不愿地点头了。
付妈妈要先回酒店处理点事情先离开了,她让付辛博井柏然打扮的帅气一些随后过去。
付辛博先是和井柏然去理了理一个暑假未修剪的头发,然后带着井柏然去买衣服。付辛博挑了一件黑色衬衫,一条黑色裤子,衬衫领口处解开三颗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腰部系了一条灰色宽要带,站在镜子前一照,那叫一个英俊潇洒电力四射啊!电的专卖店的服务员小姑娘脸色潮红地不敢抬头看他。(见图,这套衣服我大爱啊)井柏然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喜欢的,付辛博看他迟迟未做决定便擅自作主给他拿了件黑色衬衫,一条黑色带白色骷髅头的领带,黑色情侣装嘛!井柏然松了松领带一脸不自在,“太勒了,我不系领带我也要像你那样松开扣子!”付辛博看了看,把他领带弄得松垮垮地,将衬衫最上面的口子松开一颗(见图),“松开一个扣子就好了,不许多露。”“那凭啥你就可以露那么多?”“我相亲我当然要多露点儿,不然怎么勾引小姑娘?”付辛博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堵住了井柏然即将出口的不满,井柏然只好委屈万分地嘟起嘴巴:“大男人那么小气,切!”付辛博在井柏然身后打量着镜子里“亭亭玉立”的井柏然,悄悄在他耳边说:“要是吃醋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家啊,反正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很想直接把你丢床上去。”井柏然一把推开他:“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你今天敢动我你试试!”
两人搭车来到了付辛博家酒店,远远看到那显眼的一桌,付辛博带着井柏然向父母走去。
付辛博与井柏然走在一起实在是一道风景,两人身高相仿,同穿黑色,一个嚣张邪气,一个乖巧安静,不同的气场遇到一起却又出奇地和谐,付辛博的爸爸也不由地打量起这个儿子总挂在嘴边的孩子了,这孩子,果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场!
两拨人马胜利会师。一番寒暄介绍后付辛博被推到一个打扮得乖巧温良的女孩身边坐下,而井柏然则被付妈妈一手拉到了身边,宝贝一样照顾着。付爸爸也很喜欢井柏然,对这个身世复杂的孩子是又爱又怜,一个劲儿地给井柏然夹菜添饮料。付辛博本来对井柏然远离自己很不满,但看到爸爸妈妈那么宝贝井柏然,又打心眼儿里高兴。付辛博高兴啊心想宝儿啊和哥哥来个眉来眼去剑法吧,可井柏然却好像看不到他一样专心地和付妈妈付爸爸在那练情意绵绵刀。
那个看起来温良柔顺的女孩就是萱萱,从小就喜欢付辛博,无奈她胖胖的很不扎眼,付辛博几乎没正眼看过她,所以她干脆去韩国姑姑那里留学想忘了付辛博,可在看了韩国那些没整过容的丑男人后她彻底失望了,对付辛博的思念更是如潮水般泛滥,于是干脆在那里做了整形手术后重新回到中国,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付辛博。
付辛博是真受不了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女人,外表可爱是可爱,羞答答地一说话脸就红,可老这么红那和猴屁股有什么区别啊!付辛博心不在焉地应付她,直到看见井柏然起身走向洗手间才如同解脱了一样,说了声抱歉也走向洗手间。
井柏然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洗手,不意外地看到了后面尾随进来的男人,井柏然甩了甩水把手伸到烘干机下面烘干。
付辛博见四下无人,懒懒地从背后搂住井柏然,双手握住井柏然的手:“憋死我了,对着个猴子屁股可真别扭。”
井柏然扑哧一笑:“那猴子屁股长得多可爱啊?”
付辛博挑起眉毛看着镜子里的井柏然:“真的可爱?说真心话!”
井柏然对他笑了笑,眯了眯狐狸眼吐出8个字:“07新款,要粗腿短。”
付辛博哈哈大笑着把井柏然拉进了一个小间,砰地关上门,将井柏然压在门上吻了下去。井柏然只来得及嘱咐了一句:“轻点儿别咬……”
付辛博细细品尝井柏然的唇,舌尖不停挑逗着井柏然四处闪躲的小舌,井柏然将十指深深插进付辛博的头发,将他拉的更近。缠绵片刻付辛博忽然推开井柏然,眼里满是情欲:“宝儿,我们回家吧!”
井柏然摇了摇头,“才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要离开,你让你爸妈怎么想,他们脸上多过意不去?再说那女孩除了害羞点别的都不错啊,你也别让人家女孩脸上挂不住。”
付辛博烦躁地推开门站在镜子前阴沉着脸:“你是不是一会儿还让我送她回家然后和她一吻定情啊!”
“难不成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家?”井柏然笑得云淡风轻。
“井柏然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付辛博发飙了,不管不顾在洗手间里大叫起来。
井柏然怕付辛博真的发火惹出什么乱子,忙抱住他靠在他肩上:“我喜欢你爸爸妈妈,想和他们多呆一会儿……这么早走我舍不得他们,再说我都一年多没见我妈妈了,看到你妈妈就好像见了我自己亲妈一样……”
“你为了我和爸妈多呆一会儿就把我推向那女人?我爸妈比我还重要吗?”付辛博听了井柏然的理由心里总算舒服点儿了,但一想起刚才井柏然眼里只有他爸爸妈妈,又忍不住吃起干醋来。
井柏然垂下眼帘心里叹了口气,收起自己低落的情绪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让付辛博担心。再突然推开付辛博时已是满脸自信地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我长得比她漂亮,腿又比她长,腰比她细,屁股还比她翘,那女人除了胸前多了两坨肉哪里比我好?再说她那两坨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哼!总的来说呢,我比她可爱比她漂亮比她高又比她帅,我就不信你会瞎了眼被她抢走!”
付辛博就喜欢他自信满满的嚣张样儿,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他圆嘟嘟的脸满是宠溺地说,“你啊,简直要气死我了,行了行了,快出去吧,为了让你和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多相处一会儿,我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对着那个猴屁股算了。”
吃完晚饭,果然付爸爸要付辛博送萱萱回家,付辛博狠狠瞪了井柏然一眼,接过车钥匙任由萱萱挽着他离开,井柏然则由付妈妈找了司机送回了付辛博的小窝。
这天晚上付辛博很晚才回来,一到家就一个泰山压顶压倒了井柏然,井柏然捏着鼻子皱着眉毛把付辛博赶进了浴室:“不洗干净你身上臭烘烘的香水味你就别想进屋!”
付辛博愉快地洗完澡回到屋里时井柏然已经抱着枕头睡过去了,付辛博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肯定刚才就想睡怕鬼睡不着,他一回来立刻什么都不怕了睡的天昏地暗的。付辛博怎么会让井柏然一个人睡得舒坦?于是嘴角一挑眉毛一扬饿虎扑食般扑向床上的井二宝,龇着亮闪闪的小虎牙就向井柏然精致的锁骨啃去。要是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还能睡过去的那绝对是非人类,于是一直坚持做人类的井二宝同学醒了,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脚把毫无防备的付辛博一脚踹到了地上:“滚开!别碰我!”
付辛博被踹的有些发火了,腾地站起来:“你又闹什么脾气?”
井柏然怒气冲冲地指着付辛博:“你回来干嘛?干脆陪那女的过夜啊!”
付辛博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井柏然你找碴呢是吧!让我去见那女人的是你,不让我提前回来让我陪她的也是你,让我送她回家的还是你!现在你吃什么干醋发什么脾气?我他妈忍了那猴屁股一晚上了回来你还给我摆脸子看,你当我没脾气是吧?”
井柏然呼地做起来,也不说话,抱着枕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生闷气。.
井柏然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可闹都闹了,大男人自尊心作祟又不能拉下脸子去讨好他,于是井柏然心说我就无理取闹怎么了?我就是要无理取闹给你看!
付辛博看井柏然不知悔改更生气了,抓起床上另一个枕头嘭地摔到墙上,井柏然被这一摔也来了脾气,抬起头幽怨地瞪着付辛博,付辛博看着井柏然那倔样就怒火丛生,但打又舍不得,骂又心疼,只好把满心怒火都发泄在被子上。于是,好端端的没招谁没惹谁的被子就成了替罪羊,被又摔又扔地漫天飞舞,也算过了把云霄飞车的瘾了,直到付辛博折腾累了,它老人家才得以安息,静静地躺在地上听付辛博喘粗气。
付辛博一边喘粗气一边瞪着井柏然,井柏然才不管呢,一点不剩地反瞪了回去,于是俩人就像俩小孩儿一样大眼儿瞪小眼儿谁都不肯示弱。虽说瞪人是付辛博的强项,但这样的瞪人持久战付辛博还真是没有经验,以往他眼睛一瞪别人立马乖乖听话,可今天井柏然这样毫无惧意地瞪回来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于是付辛博拿出吃奶的力气瞪着,可瞪着瞪着就觉得眼睛好酸,好想眨眼啊!可是付辛博告诉自己说不能认输,认输了就别想翻身了,所以付辛博继续使劲儿瞪,当付辛博以为自己马上要输了要眨眼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怪叫:“咕噜……咕噜噜……”
于是下一秒付辛博就看到井柏然迅速低下头,从脸红到了脚趾头!付辛博心里大喜:耶!胜利了!再于是付辛博趁井柏然还低头害羞的时候赶紧拼命眨眼——眨眼好舒服啊!!!眨够了付辛博才想起刚才那个怪叫,再再于是付辛博绷紧了脸心说不能笑要保持严肃不然刚才的眼就白瞪了,可看着井柏然懊恼的小样儿就忍不住笑,于是憋啊憋,憋啊憋,憋的满脸通红也没笑出来,直到井柏然抬起头恶狠狠地说了句:“憋!咋不憋死你!”才彻底放声大笑。
井柏然捏着手里的枕头恨不得把它当成付辛博的脖子,笑,笑死你算了!再笑我就让你和999个太监站在一千座山头上吟诵“千山鸟飞绝”!
付辛博笑够了气也消了,挤到椅子里把井柏然搂在怀里:“饿坏了吧?”
井柏然推了他一下:“还说呢!也不早点回来给我做饭!”
“今天就顾着陪爸爸妈妈也没好好吃东西是吧?”
“也不全是啊,我觉得你家酒店的厨师没你做的好吃,而且你今天弄了好半天才做了那么大一桌子不吃就浪费了。”井柏然扬着脑袋无辜看着付辛博,那无辜的小眼神儿弄的付辛博恨不得把心肝肺全掏出来给他,他付辛博就不是古代的皇帝,他要是古代的皇帝谁带了这么个小东西给他,那绝对要江山给江山要啥给啥!
付辛博搂紧井柏然:“走,陪我去厨房,咱们热菜吃,我今晚也没怎么吃。”
井柏然晃了晃脑袋:“饿死了走不动。”(又撒娇了= =,厨房到卧室那么几步就走不动- -|||)
付辛博好脾气地低头亲了亲井柏然的嘴角:“我抱你?”
井柏然懒洋洋地伸出双手:“背~~~”
付辛博立马蹲到他面前,井柏然欢天喜地地爬到付辛博身上任由付辛博把自己背到了厨房,放在饭桌旁的椅子上。
付辛博系上围裙点火热菜,井柏然则盘腿坐在椅子上看付辛博忙碌,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你说你比我大两岁刚才也不知道让着我!”
付辛博回头拿炒勺指着井柏然:“你自己说,你今晚占不占理!你说你那脾气闹的对吗?”
“不对你也要让着我啊!”井柏然一脸无赖状,搞得付辛博只能无奈地叉着腰:“你啊!就是我给你宠的,宠的你现在无法无天的!”
“你本来就该宠着我!哼!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井柏然理直气壮地不讲理,转眼就成了小大爷。
“我车半路抛锚了,只好和萱萱走着回她家。”
井柏然撇了撇嘴酸了吧叽醋味十足地说:“还萱萱?切!车抛锚不会打车回去啊!大半夜的压马路,好浪漫啊付辛博~”
付辛博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吃醋啊,吃醋就记得下次别把我往别人身边推。”
身后没了动静,付辛博好奇地回头看看,只见井柏然正皱着眉毛冥思苦想呢,付辛博挥了挥炒勺:“想什么呢?”
井柏然还是一脸思考状:“我在想超哥送我的戒指被我放到哪儿了呢?”
付辛博冷笑一声:“怎么?想拿别人刺激我啊?”
井柏然无奈地摊手:“不是啊,人家都和萱萱半夜压马路了,我好歹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付辛博推了推他的脑袋后继续炒菜:“想找别人啊!除非我死!”想了想不对,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井柏然:“不对,我死了你也甭想,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宝儿你给我记着!你——井柏然,生是我付辛博的人,死是我付辛博的死人!你赶紧把其他念头给我断了!不然我非把你腿打折!”
这番恶狠狠地告白却让井柏然开心地差点敲锣打鼓放鞭炮,他就喜欢付辛博那占有欲极强的暴君样!于是井柏然开心地高抬贵臀跳到了付辛博背上:“那你也要记着你生是井柏然的人,死是井柏然的死人才可以!”
付辛博头略向后仰用后脑勺轻轻撞了撞井柏然的额头:“彼此彼此!”
井柏然就这么靠在付辛博背后看着他手中翻动的炒勺,闻着充满生活气息的菜香味,忽然觉得无比幸福,于是井柏然下了狠心,管他什么男人女人社会家长,谁敢抢他身边这个男人他就和谁玩命儿!什么社会道德伦理规范,都死去吧!
井柏然付辛博在小屋子里住了三天多,直到第四天才拖拖拉拉带着行李奔向学校去注册。注册好了后付辛博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挂着井柏然踹开了宿舍门,哟喝!付辛博眼前一亮,李易峰和乔任梁正头靠着头倚在一张床上每人挂着一只耳机听音乐呢,看到他和井柏然都一脸见鬼状。
井柏然放开付辛博的手一声大笑大鹏展翅般扑向挤了两个人的小床:“小白米!想死我了啊~~~~~~”
等到白米反应过来开始哀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井柏然已经开始研究该咬哪个了,“一个假期没咬你们我牙根都痒痒了,来,快给我咬一口!”
于是李易峰只来得及喊:“咬KIMI!他假期长了三斤肉!”
乔任梁一看好哇,你个重肉轻友的死白居然出卖我,于是也高喊:“宝儿咬小白!他刚洗完澡香喷喷的!”
井柏然奸笑着一口咬下去:“一人十口谁也跑不掉!”
乔任梁泪流满面看着自己胳膊上、脖子上、肚子上加起来刚好十个的井式手表,再看看旁边被咬的一脸痛苦的李易峰,忍不住问道:“包子,你也不管管你家宝儿!”
付辛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笑:“他不咬你们就得咬我,我当然愿意看他咬你们了。”
乔任梁挑着眉毛:“你就一点儿也不吃醋?你不怕他调戏别人调戏出感情最后跟别人跑了啊?”
李易峰忍着痛骂了句:“KIMI你白痴啊!你看不出来……啊宝儿别咬哥哥胸部!那儿太痒了你还是咬肚子吧……嘶……”一阵痛苦地抽气声后李易峰接着骂:“KIMI你个笨蛋你还看不出来啊!包子之所以放心宝儿咬别人,就是知道宝儿的心都扑在他身上咬别人也是为了磨牙,要是别人调戏宝儿你试试看,他付家铁拳早就挥出去了。”(嗯,这段认识是影姐经过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每次宝TX别人的时候包子都不在乎,可有人TX宝他就立刻杀出去了==)
乔任梁一思考,好像说的对啊,平时宝儿怎么调戏他和小米包子都一脸不在乎,可一有人主动靠近宝儿那付辛博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于是乔任梁撅着嘴看了看李易峰:“宝儿可真幸福……”
这边厢井柏然总算忙完了,数了数李易峰身上的手表,不多不少正好十个,这才满意地擦擦嘴:“哎呀,等这十个好了我再给你们补十个吧!以弥补我这个长假对你们的无尽想念!”
乔任梁李易峰一脸菜色:“我谢你全家!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再回到时校园付辛博乔任梁李易峰已经进入了无所事事的大三了,而井柏然也摇身一变升级为大二学长级人物了。现在井柏然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眯着狐狸眼幸灾乐祸地看着大一新生被军训痛苦地折磨。井柏然心说该,让你们也尝尝我当年的苦,不吃苦怎知幸福来之不易?
井柏然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大一军训带给他的心理阴影,那时的他,每天都忍受着非人的待遇——站军姿,军体拳,踢正步,实弹演习……每一项训练对于这个懒到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折磨。其实这些都可以忍受,让井柏然最不能忍的是——脏!在九月初的炎热天气里训练,一训练就是一身的汗,加上他们训练的操场是那种黄土的操场,一跑起来漫天黄沙飞舞人都看不清楚,那场面怎一个壮观了得啊。可回宿舍一洗,腿上身上一道道的泥沟子恶心得井柏然差点就吐了。那个时候井柏然十分恨教官,恨到在实弹演习的时候井柏然无数次想把枪对准教官直接送他进宫服侍慈禧老太后去。而当军训汇报演习结束也是军训彻底结束的时候,当同学们翻身人民解放了似的把衣服帽子扔到空中欢庆的时候,井柏然却只想一猛子扎进操场旁边的人工湖里泡上个三天三夜。
自从大一新生入学后井柏然又添了一项烦恼,虽然有句话说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可现在这些小女生只能用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来形容。自入学的迎新晚会后他们四个风情万种的男人就成了小学妹们的追逐对象了,走到哪里哪里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眼放心形电波,这他都可以忍,他忍不了的是接踵而来的求爱信求爱电话!尤其是付辛博那个花包!!!什么时候都一副不会拒绝人的样子对谁都好,今天和这个女生一起走闹出个绯闻,明天和那个说说话传个花边儿,气得井柏然直给他身上加手表。
多亏有一拨铁杆学姐打着保护本校第一官配民配天生绝配的旗子给他们挡了不少麻烦,不然恐怕付辛博连孩子都生了——这是井柏然说的。
而每次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付辛博都会把井柏然抱在怀里笑得贼啦有个性:“宝儿你吃醋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来,让哥哥亲一个!”于是就立刻看到李易峰乔任梁扶着墙做呕吐状:“你们两口子一天不腻歪人会死啊?”付辛博一脸正气凛然抱紧他家宝儿:“有本事你们找一个也腻歪啊,咱没事儿还可以比比谁更腻歪,输了的请客吃饭!”
乔任梁被一激顿时来了脾气:“比就比谁怕谁啊!”说着拉过李易峰就想流氓,却在看到付辛博舌头钻进井柏然嘴里后认了输。
大一军训结束后付辛博又忙开了,学生会招新、他手下的篮球足球校队招新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儿等着他,虽说这厮不爱管事儿,但身为体育部长一点不管也说不过去,况且还有体育部副部长李易峰同志成天跟盯犯人似的盯着他,搞得付辛博每天只能见井柏然一小会儿烦躁的要命,没两天付辛博就受不了了干脆把井柏然弄进体育部做个小干事给他打下手。名义说是打下手,可体育部办公室永远只能看到付辛博李易峰忙碌的身影和井柏然直勾勾盯着电脑的背影——自从来这里做干事,井柏然跑跑卡丁车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体育部招新招来了一个人让井柏然脸立马拉的比喜马拉雅山还长——齐萱萱——那个脸上不知道动了多少刀的情敌!井柏然当晚就拉长个脸不理付辛博,任凭付辛博怎么哄就是不理。最后付辛博只能抓着头发崩溃地看着井柏然:“当时是你让我去见她,好了,这下缠上了,你又来怨我!你说你……”
“你别逮个屁嚼不烂!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她一女的又不是体育生什么都不会你凭啥让她进体育部!”井柏然总算肯开金口了,虽说话冲点儿但在付辛博看来总比绷着脸什么都不说好。
“她爸托我的我能拒绝吗?”
“她爸让你娶她你是不是就娶她啊!”
“我娶你!”付辛博笑嘻嘻摸了上来,井柏然一把拍掉他的手:“滚开!不把她弄走你就别来找我了!”
付辛博每天都会给井柏然电话加短信汇报每日战况顺便讲两句笑话,至于情话……井柏然从来不指望那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会说。而井柏然除了要汇报自己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每日欺负李小白实况转播!每次转播都会让付辛博龙心大悦放声大笑,答应等回来的时候给井柏然带回个超大的趴趴。
付辛博周一下午七点火车回来,井柏然本来说有选修课不去接他的,但为了给他家亲爱的一个大惊喜井柏然还是逃课跑到了火车站,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等到了他家亲爱的,井柏然美滋滋地看着付辛博心里一个劲儿感叹:“哎呀,一个星期不见,又帅了!真是帅的无法无天啊!”井柏然伸出手刚想招呼付辛博,就看到付辛博身后冒出个小小的人影——花枝招展的齐萱萱!井柏然的心唰地凉了,死死地捏着拳头看着和齐萱萱谈笑风生的付辛博,心说我他妈就是一SB!还真信他出去比赛啊!
井柏然双眼冒火看着付辛博,心里却在不停劝自己:冷静!莫生气!莫生气!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再有劲也憋不住粑粑!我最伟大我见魔杀魔见鬼杀鬼!井柏然!冷静!冷静!
几个深呼吸后井柏然感觉自己平复了下来,脑子飞速分析起来,包子既然大大方方告诉我他几点的火车就说明他不怕我知道他和猴屁股在一起,要么他不在乎我了故意让我看到这个场面为了和我分手,要么他是让我来气走猴屁股的,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能走,井柏然你走了你就不是男人!
于是井柏然躲到一边展开可爱的笑容等着付辛博出来,付辛博到出站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没找火车票,于是满身找火车票,齐萱萱倒不紧不慢地翻着付辛博的兜,井柏然冷笑着看着他们,还敢动手动脚了?
付辛博拨开齐萱萱的手笑了笑在自己的上衣兜里找到了车票,在出站口检了一下走了出来。
“包子!我的趴趴呢?”井柏然立刻从旁边跳出来跳到付辛博眼前,付辛博吓了一跳:“你躲哪儿呢我刚才找你半天没看到!”
井柏然撇撇嘴:“你找我了?我咋没看见啊?”
“我当然不能傻呵呵地东张西望,帅哥找人也要顾及形象的好不好?”
井柏然白了他一眼看向旁边的齐萱萱:“呀?萱萱你也去上海了啊?”
齐萱萱扬起红红的小脸:“是啊,我听说辛博去上海比赛就特地跑过去给他加油的。”
井柏然悄悄捏了把付辛博,付辛博吃疼却不能喊出来只好抱歉地看着井柏然,井柏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打球很帅吧?”
齐萱萱的脸又红了:“是啊,很帅!”
井柏然抬头给了付辛博一个警告的眼神,依然微笑着:“付辛博,我的趴趴呢?”
“你是为了你的趴趴顺便来接我的还是为了接我顺便取趴趴的?”
“顺便接你啊。你有美女陪着还需要我特地来接啊!我来接趴趴都怕萱萱骂我电灯泡呢!”
萱萱的猴屁股连再就没白过:“怎么会啊,我也很喜欢井宝呢,说话真有意思。”
井柏然心说还有更有意思的你不知道呢,等你知道了我看你还有没有意思!
付辛博看出来井柏然脸色不对,忙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让齐萱萱回家,齐萱萱犹豫着:“伯父伯母让你回去看看……”
“我回学校还有事儿呢!”付辛博指指旁边车上的队员,“这不都等着我呢!”
齐萱萱点了点头:“那好,我先走了,什么时候回去给我打电话哦!”
付辛博笑了笑,出租车缓缓驶离火车站,井柏然笑得分外慈祥:“付辛博,咱们回去算账!”
齐萱萱走后付辛博当场解散了球队,队员们伸展着筋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付辛博则夹着井柏然的脑袋就往出租车上拎。
到了家付辛博拉着井柏然就往床上拖,井柏然死命挣开付辛博的铁手后双手环胸平静地看着他:“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吗?”
付辛博拉过井柏然坐到自己大腿上,用下巴摩擦井柏然细腻的颈部肌肤:“她自己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井柏然缩了缩脖子挤出一丝冷笑:“你是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去打比赛?行啊付辛博,你艳福不浅啊,这边我天天挂着你,那边美女天天陪着你,你享尽齐人之福啊你!”
付辛博叹了口气,“好吧我招!我妈让她去的,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生气吃醋。”
井柏然正色看着他,“付辛博,你如果早告诉我我一点都不会吃醋,你这样掖着藏着我反而会非常不安。”
“宝我发誓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都是我爸妈的意思,因为她爸近几年发展不错,和我家生意上来往又挺密切的,所以我爸妈让我试着和她交往,可我真的对她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
“那你爸妈让你娶她呢?你就会娶她对不对?”
“宝儿我们迟早要找个女人结婚的,但因为有你所以对我来说和哪个女人结婚并不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结婚只是幌子,而现在齐萱萱自动送上门了他爸又对我未来发展有帮助,我当然要稳住她为我们未来铺路了,不然以后我拿什么养你?”付辛博说到最后又不正经起来,拿牙轻咬井柏然的脖子。
井柏然呼地站起来用力过猛磕到了付辛博下巴,可井柏然完全没有注意,他心里冰冰凉一片,原来……原来付辛博一直是有打算的,可他竟然是这样打算的……哈哈,井柏然啊井柏然,亏你还说他结婚你等他,你他妈还真傻啊!
付辛博的这番话等于把井柏然自尊踩在了脚下,可这个大男子主义十足的人却只顾着捂着下巴恼火。
井柏然越想越生气,看着吹胡子瞪眼的付辛博他差点一拳挥上去:“谁用你养?付辛博你什么意思?”
付辛博看着乍毛公鸡一样的井柏然皱起了眉毛:“你是我的人我不养你谁养?”
“付辛博,在你心里我井柏然算什么?宠物?情妇?地下情人?或者……只是你的泄欲工具?付辛博啊,我也是个男人,我他妈不是你养的金丝雀!我不用你养!你爱养谁养谁去!老子自己能活!”
付辛博被井柏然骂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上了脾气:“我操!你抽什么风?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宠物情妇了?你别往那上面扯行不行啊?我付辛博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你他妈见过为宠物连命都不要的傻子吗?”
“可你就是那个意思!”井柏然瞪着通红的双眼,受伤的小狗一样捍卫着自己仅有的地盘,“付辛博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了你像女人一样张开腿任你操弄是不假,但并不代表我愿意为了你像废物一样任你圈养!并不代表我会为了真的得像情妇一样不要脸每天等着你临幸!付辛博,我有我的尊严,我也是男人、我也要脸!你别逼我。”
井柏然这几句话算是彻底把疲累交加的付辛博给点着了,“要脸?你他妈的还好意思和我说要脸?从我和你在一起那天我就他妈的不要脸了你现在居然和我说你还要脸?”
井柏然顿时好像被推进千年寒潭一样冷的彻底,痛入心扉:“原来,和我在一起你是不要脸了啊?为什么啊?,同性恋吗?同性恋就不要脸了吗?付辛博啊,你知道吗?你这句话比杀了我还狠你知道吗?我他妈的像个傻子似的付出了那么多居然得到了不要脸三个字,你行!付辛博你太狠了!行!以后,你继续要你的脸,你爱你的脸,别再为了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丢了你那尊贵的脸!”
“我操!你唧唧歪歪什么意思?你痛快说!我现在累得脑子不想转弯,别给我拽那些乱七八糟的!”
“付辛博,我们到此为止吧!”井柏然深吸一口气,愣是憋回了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
付辛博冷着一张脸,双拳紧握关节泛白:“井柏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你别逼我揍你!”
“付辛博,我说真的,我不拦你成为优秀企业家二代,你也放任我做一个为生活奔波的小白领吧,以后我们别这么混下去了。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付辛博彻底气疯了,指着井柏然就一顿狂吼:“你累?你他妈也知道累?你累我就不累吗?我要瞒着父母瞒着同学,应付齐萱萱还要千方百计哄着你,我他妈的都没喊累你倒先喊累?你他妈玩我呢吧?”
“既然你这么累,干嘛不结束呢?分了不正好吗?你以后也不用怕丢脸到处瞒了,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这不挺好吗?”
付辛博一把揪住井柏然的领子:“我怕丢脸?我他妈不是怕你受伤我至于东瞒西骗吗?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一个师兄对我有好感被我爸知道后他怎么了?他残了!永远站不起来了!我怕你也受伤你懂不懂?”
“那正好啊,我胆小我惜命我怕疼,我不想我自己受伤。”井柏然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看着付辛博,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付辛博脸上肌肉不断抽搐,握紧的拳头上泛起青筋,付辛博忽然伸出右手一拳打在床头柜上:“操!趁我现在还舍不得打你你赶紧给我滚!别他妈的让我再看到你!滚!!!”
井柏然深深看了付辛博一眼,好像要把他的每一根头发都印在自己脑海里一样,随即二话不说,推门离开。
井柏然摔上门那一瞬间,付辛博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发疯一样砸着屋里的东西,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嘶吼,井柏然靠在门边听着付辛博的吼叫腿一软差点跪下,他捂着耳朵狼狈地冲进电梯,支撑不住疲软的身躯蹲到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何尝愿意和你分开?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你已深深融入我的骨血,和你分开比割骨切肉还痛。
电梯降到一楼,缓缓打开,井柏然却哭的毫无知觉,直到旁边传来一个软软的童声:“大哥哥,你为什么哭?你妈妈打你了吗?”
井柏然如梦初醒般擦了擦眼泪狼狈地爬起来冲了出去,刚走出楼门一包东西砸了下来掉到旁边的草坪上,井柏然下意识看了看,是个崭新的趴趴。井柏然傻傻地走过去抱起趴趴,上面有付辛博的CK香水味,井柏然抬头望了望,上面什么都看不见,漆黑一片。
井柏然抱着趴趴一路狂奔,可却像失去方向感的小兽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哪里?这个城市到处是他和付辛博的身影,走到哪里都会有回忆像尖刀一样刺着他的心,去哪里呢?
恍惚间井柏然跑到了一间酒吧门口——天空酒吧。井柏然看了看门口的保安:“我有事找梁哥。”
保安认得井柏然,知道老板很宝贝他,于是赶紧开门让井柏然顺利进了酒吧。
井柏然进了酒吧并没有去找梁言,而是自己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叫了一大堆酒发疯一样灌起来,眼泪滚进酒里,烈酒变成了苦药。一杯杯黄汤下肚后井柏然脑子里的付辛博却越加清晰,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说不出的苦涩。
想想就在半个月前,自己还窝在付辛博背后下定决心,谁敢和他抢这个男人他就和谁玩命,而如今,他却自己主动放开,什么爱情,不过是言情小说家无聊时消遣小女生的东西吧!井柏然自嘲地灌下一杯酒,他井柏然是谁啊,一个出生就不幸福得好像被下了咒似的人,凭什么奢望得到爱情和幸福啊!
井柏然搂着趴趴自言自语,眼眶红红的可怜模样却招来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一高一胖两个男人走过来坐到井柏然身边,下流地摸着井柏然的细腰:“小弟弟一个人啊?”井柏然甩开他的手继续灌自己,胖男人向高男人使了个眼色,高男人悄悄拿过一瓶打开的啤酒向瓶子里撒了些粉末,胖男人顺势把井柏然拉进怀里:“来,哥哥陪你喝!一个人多无聊啊!”
“滚!”井柏然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个字。
“哟?不高兴了?没关系,哥一会儿会让你非常高兴的!”
“我、说、滚!”
男人丝毫无视井柏然的怒气,还把这当成小情趣,将肥手伸向井柏然下体……
酒吧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和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只见井柏然一手抓着趴趴一手举着血淋淋的半个酒瓶子晃晃荡荡却一脸嗜血的表情:“你他妈找死!”
“我操,你个小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高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拿起一个酒瓶子就照脑袋砸去,井柏然也不躲,傻乎乎站着任由瓶子砸到自己脑袋上,微笑中好像看到了瑰丽而妖艳的红
李易峰找到付辛博时已经是三天后了,要不是有次他帮付辛博把新买的电视搬过来他还真不知道付辛博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呢。李易峰站在门口无视邻居异样的目光往死里砸门,砸了将近半小时付辛博才顶着鸟窝头脸色铁青地开了门。
一开门李易峰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烟酒味呛晕过去:“包子你怎么还开始抽烟了?”
“关你屁事?滚!”付辛博晃晃荡荡回到屋里又拿起一根烟点上。
李易峰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若无其事地跟了进来:“和宝儿闹翻了?”
“别他妈和我提那个人!”付辛博一脚踹飞地上一个空瓶子,瓶子哐地砸到墙上,粉身碎骨,
“一个成了烟鬼酒鬼,一个三天三夜不见人影,真是一对活祖宗。”
付辛博手里的烟抖了一下,想问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不见了……操!不见了关我屁事!
李易峰看了看付辛博阴晴不定的脸,故意长叹一声:“唉!宝儿在这无依无靠地,这三天万一落坏人手里,得遭多少罪啊?”
李易峰一句话轻而易举击溃了付辛博的心理防线,“操!”付辛博骂了一句摇晃着站起来满屋子找车钥匙,李易峰刚想伸手拦他却没防他一个趔趄一头磕柜子上倒了下去。李易峰两眼一翻,得!又一个进医院的祖宗!
付辛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李易峰问:“他呢?”
李易峰笑嘻嘻装着糊涂:“谁啊?”
付辛博没那个耐性了,干脆直接拔掉吊瓶针头掀起被子就要出去。李易峰忙把他摁回床上:“你快给我躺下吧祖宗!宝儿回沈阳了!”
“回沈阳?”付辛博脸一沉,分手了你就连学也不上了吗?我他妈是瘟神啊?你用这样躲吗?
李易峰看穿了他的心思:“胡思乱想什么?他姑姑让他回去的,说是家里有急事儿。”
“急事儿?什么事儿这么急?不会是奶奶吧?”付辛博又急得团团转:“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宝儿回去了万一看到奶奶一着急又该哭了,怎么办?我过去看看……”
“管好你自己吧!操心不了(LIAO)死的早!这几天怎么不喝死你呢?你怎么就没酒精中毒直接去见阎王呢!”李易峰气大了,狠狠摁住了付辛博顺手摁了床头的呼叫器:“护士姐姐,麻烦您到439病房来一下。”
付辛博根本听不到李易峰在叨咕什么,满心挂记着那个视奶奶为天的井柏然。
同一家医院的339病房,井柏然脑袋上缠着一圈白纱跟木乃伊似的安静地吃着梁言喂给他的水果罐头,吃了几口就推开了罐头:“饱了。”
“饱了?”梁言明显不相信:“平时不饿都吵吵吃,今天吃了几块就饱了?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啊?”
“梁哥我真饱了,吃不下了。”井柏然可怜巴巴看着梁言。
“你是心里有事儿吃不下吧?”梁言放下罐头,“想楼上那小子了是不?要不要哥带你上去看他一眼?那小子可是为了你差点酒精中毒就过去了,你也真狠心。”
井柏然别过头,盯着地面发呆。
梁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十分爱怜地摸了摸井柏然的脸蛋:“肉虎啊,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灵透的孩子,怎么一遇上付辛博就犯傻呢?你看你现在,浑身都冒傻气!”
“是啊,我是够傻的。”井柏然自嘲地笑笑。
“那怎么?你以为你多精啊?平时看着好好的孩子一看见付辛博就一副飞蛾扑火的傻样!你也不想想,就你一小扑棱蛾子没等扑到什么,火就先把你燎的毛都不剩!”
“哎呀,我梁哥堂堂一黑社会的老大居然也会用成语了?果然是现代社会有文化的新型黑社会啊!”井柏然故作轻松地调侃梁言。
梁言笑着吼他:“滚蛋!我不是黑社会的,你哥哥我可是正经买卖人!”
“切!”井柏然一副不屑的样子:“你要不是黑社会我就不是同性恋!”
“你他妈本来就不是同性恋,就是遇上楼上那个王八羔子后生生拐成了同性恋!别他妈以为你梁哥啥都不知道!”
“哎呀!我头疼我要睡觉了拜拜梁哥!”井柏然小心侧躺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肉虎啊,你现在不仅犯傻,还学会做缩头乌龟了啊?好!我就等,看你哪天才把你那一身小赘肉从小龟壳子里钻出来!”
井柏然半天没言语,梁言一看他这架势气就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了声起身离开。
就在梁言的手抓上门把的那一刻,梁言听到被子里传来井柏然幽幽的声音:“梁哥你知道吗?我本来打定了主意一辈子跟着他的,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就在开学的前一天我还发誓说谁敢抢他我和谁玩命。”
“那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可我在乎他的想法啊!每次看到他爸妈我都非常内疚,总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但我一想到他喜欢我,我就宁可负天下人都要和他在一起。可那天,他和我说他很累,我才知道他笑嘻嘻的外表下内心有多煎熬。如果没有我,他一定是无忧无虑的,长得好,人品好,家里条件又那么优越,他完全是天之骄子。可从和我一起后……唉!反正我就是不想看他再辛苦下去了,早点放了,也让他早点解脱吧!”
“你以为你这样他就可以解脱、回到以前的日子了?你就那么肯定他放得开?”
“他会,一定会的……”
梁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肉虎啊,你是聪明人,跳出来比他容易多了,可付辛博呢?就他那纠结脑子直肠子,不纠结死自己就不错了。”
井柏然停了停轻轻说:“梁哥啊,你知道吗?其实那些精神病原来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可聪明人有脑子就闲不住啊,所以他们总是想事情,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神经就越绷越紧,等绷到自己控制不住了,咔……就分裂了。”
梁言闻言,重重叹了口气走出病房。井柏然听梁言离开后把头伸出来,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落叶,心里一片凄凉。
付辛博终于还是瞒着李易峰乔任梁独自跑到了沈阳,可当他敲开井家大门看到奶奶吃惊地问他:“包子你咋来了?柏然跟你一起回来的吗?”的时候,付辛博才明白,他被骗了。于是付辛博只好装作有事到沈阳顺便来替宝看看奶奶的样子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吃了顿午饭后又匆匆赶回了学校。
付辛博回到学校就把在篮球馆里挥汗如雨的李易峰揪了出来:“小白你为什么要骗我?宝根本没回沈阳!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李易峰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包子,宝儿休学了。”
犹如黑暗袭来,付辛博身子晃了晃,伸手撑住墙壁:“什么?你再说一次。”
“包子,现实点儿吧,宝儿确实休学了,你去沈阳的时候他办好了手续,东西也搬走了。他说,如果你不想他奶奶担心,就别往沈阳打电话,也别去沈阳找他,他不想家里知道。”
付辛博撑墙的手再也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颓废地瘫坐在地上,“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知道他在哪儿,可却和他一起骗了我,你们也算到了我会去沈阳找他对不对?哈哈!付辛博果然是愣头青一个啊,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美得冒泡,天下还有谁比我傻啊?”付辛博放声笑着,可眼中的痛苦却出卖了他。
“对不起……”李易峰看着这样的付辛博,张张嘴却只能说出三个字。
“他真狠心啊,走得这么干脆,宁可不念书也要躲着我吗?真的就这么不可挽回了吗?”心好像被生生撕走了一块,疼且无法填补。付辛博流不出眼泪,目光空洞地看着地面,李易峰拍拍他的肩膀:“分就分了,彼此冷静一下,你也好好想一想以后吧!
“想什么?”付辛博冷哼一声:“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一拳砸到地上,一口鲜血吐出……
一星期内两次入院对付辛博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李易峰看着以前活力四射无忧无虑阳光灿烂的小子如今却面色惨白两眼空洞地躺在病床上,心里十分难受。乔任梁拉了拉李易峰袖子示意他出去说,李易峰点了点头,跟他出了病房。
“小白,你看看包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我他妈真想揍宝儿一顿!”
“唉!看宝儿脑袋上那一层层纱布你下得了手吗你?”
乔任梁烦躁地抓抓脑袋:“你说他们明明都舍不得对方这是瞎折腾什么啊?我看着都累。”
“都太傻了,傻得让人想把他们堵墙角揍一顿。”
李易峰乔任梁帮付辛博把住院的事瞒住了父母和老师。而住院期间那个猴屁股总会来找付辛博,李易峰怕露馅儿便使出了极为阴险的一招——把乔任梁推去拖住猴屁股。于是乔任梁为了兄弟只能每天好脾气地陪猴屁股逛街吃饭……这样一来二去的,猴屁股成功移情别恋了!(握拳,小米好样的!)可当猴屁股向乔任梁表白时乔任梁却慌了手脚,抓着李易峰说我表做公猴子,李易峰说那简单,你去告诉猴屁股说你是我老婆和她也就姐妹情谊不就一切OK了!于是猴屁股被乔任梁狠狠伤了,划拉划拉行李卷儿黯然回韩国疗情伤去了。
付辛博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天空酒吧找梁言,可梁言三言两语却轻松地打发了他。
“他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根本没打算留在我这儿。”
付辛博又问那井柏然现在在哪儿,梁言双手一摊:“他知道你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说出他现在的落脚点,所以他根本没告诉我。”
付辛博失落地轻笑:“真狠,断地真彻底,一点后路都不留。”
梁言走进酒吧监控室,见裹着帽子的井柏然傻傻地窝在大沙发里,忍不住开口骂:“我操!还是你了解他,你编的那些话那傻小子居然真信了。”
井柏然脱下帽子面无表情地靠到椅背上:“是啊,我太了解他了……对了梁哥,你那天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想,是该给他一次机会,为他,也为我自己,可如果他把握不住,那我只能彻底忘了他。这个坎儿,就看我们有没有缘分跨过去吧……”
梁言伸手摸了摸他刚长出青茬的秃脑袋:“别说了,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唉!”梁言叹了口气改为取笑他:“啧啧,你还别说,我们乖乖肉虎剃了秃子还真有几分小流氓的架势呢!”
“当然了,跟梁哥你这个大流氓混哪能太奶油啊?”
梁言笑着,轻轻弹了他个脑奔儿:“带好你的帽子吧小心伤口感染!”
付辛博身体好了,却没了精神,整天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学生会体育部篮球队足球队该辞的都辞了,整天窝在自己的小窝发傻发呆,和井柏然相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每天靠这些回忆活着。李易峰乔任梁看着日益消沉的付辛博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付辛博浑浑噩噩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看手机,晚上7点多了,他又睡了一天!摸摸旁边的枕头,这是井柏然枕过的枕头,付辛博笑了笑拿起枕巾,放在脸上摩梭着,好像感觉到了井柏然的温度。忽然付辛博看到枕巾的一角似乎有些污渍……付辛博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井?辛”!“井?辛”!付辛博一激灵坐起来仔细看着,没错!是用圆珠笔写的“井?辛”!付辛博爬起来,四处找着……镜子上、电话垫儿上、灶台上、餐桌上、甚至莲蓬头上,都有歪歪扭扭的“井?辛”!付辛博站在房子里愣了愣,忽然发疯般冲出家门,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宿舍,到了宿舍便一通狂翻,果然,他的课本上,鼠标垫上,毛巾上到处都有“井?辛”,只是,他个笨蛋从来没发现就是了,宝儿,一定是喜欢他的!
付辛博突如枯木逢春回光返照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李易峰乔任梁差点跳楼自杀:“付……付辛博你别……别这样笑好不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宝儿!宝儿等着!哥哥来了!!”龙卷风一样狂笑着奔了出去。
李易峰乔任梁看着狂奔而去的付辛博,同时想到了四个字:范进中举!
乔任梁看了看李易峰:“他疯了?”
李易峰吐了吐舌头:“他最好去自杀。”
付辛博一脚踹开酒吧的门冲了进去,冲到吧台果然看到了那个粉嘟嘟的破孩子,付辛博炽热的双眼紧紧盯着小屁孩儿,手机“嘭”地摔到吧台上:“最烈的酒开三瓶!”
小屁孩儿面无表情地拿了瓶酒打开后学他摔手机的样子“嘭”地摔到他面前,付辛博毫不犹豫地拿起酒瓶子就灌,好像灌矿泉水似的灌法让小屁孩儿看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瞪着他:“喝!咋不喝死你!你要死去外面死去,别耽误我梁哥生意!”
“我要死也死你怀里!”付辛博十分流氓地用口语说了四个字:“精尽人亡!”小屁孩儿的脸“腾”地就红得跟番茄似的,恨不得一瓶子敲他脑袋上。可看了付辛博那流氓样十足的笑后小屁孩收回了火气,面色如常继续工作。小流氓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小屁孩儿大口大口地灌酒,没一会儿小屁孩儿就火了,拿出一盘花生米推到他面前:“吃死你算了!吃死总比喝死好!”
流氓知道屁孩儿心疼自己的胃,便笑吟吟地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入空中,用嘴接住了花生米,眼里含笑看着小屁孩儿,小屁孩哼了一声,继续工作。
当晚小流氓酩酊大醉,摊在酒吧死都不肯动。于是梁老板要求小屁孩儿亲自送瘟神,小屁孩儿无奈之下扛起小流氓的胳膊,一路被吃尽豆腐终于艰辛地把小流氓送回了自己的窝。小流氓一到家就恰到好处地吐了小屁孩儿和自己一身,于是小屁孩儿不得不跑去给自己和小流氓洗涮涮,涮的结果就是小屁孩差点被小流氓扑倒在浴室里……
从那天以后小流氓每晚都准时去天空酒吧报到,也不说话,就要上几瓶烈酒坐吧台那儿眼都不眨盯着小屁孩儿看。谁要是敢看小屁孩儿一眼他立马化身大流氓瞪着一双大眼直到把人瞪跑,谁要是敢动小屁孩儿一下哪怕是接酒的时候碰到小屁孩儿的指甲盖他都会立刻化身黑社会老大举着酒瓶子就开练。
几天下来梁老板崩溃了,一手拽小屁孩儿一手推小流氓:“你俩不解决好就不许再靠近我酒吧一步!”
于是小流氓大大方方勾住小屁孩儿的脖子,小屁孩儿两眼一翻——这猪头不光勾脖子还趁机打晕他!!!
小屁孩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扒得溜光躺在小流氓床上,而小流氓正光着膀子啃他的锁骨呢,“王八蛋!给我起来!”
小屁孩儿扭扭身体,我靠,死流氓虽然瘦了好多可力气还是那么大!
小流氓一边吃着小屁孩儿诱人的锁骨一边答:“真无情,这么久没吃也不让我吃个过瘾。”
“你个笨蛋!都分手了你干嘛还来找我!”继续扭动……企图反抗……
“哼,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身边所有东西上都写上什么井爱辛的,肉麻死了,我一看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就大方点儿不和小孩子计较算了。”吃右边的小红樱桃ING……
“嗯……别……你怎么……那么笨,我等了……好久……”痒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时常不带IQ卡!要不是我想你说什么等我三次我现在还转不过弯呢!不过你也挺狠啊,居然玩休学?还一躲就好几个月?说,我怎么修理你!”理直气壮转头吃左边的樱桃……
“我……我也不想……嗯……我头被打破了……剃了秃子……难看死了……妈的你轻点!我不想……你看到我……丑了吧叽的傻、傻样……”
“这下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说什么都不了!”啃细腰ing……
“可……可你父母……你不是……啊……”酥麻酥麻的……
“现在我们还小,都上学呢,等30岁我自然会和他们挑明,同不同意我都要定你了。”和井柏然的小弟弟——井小柏(勃)联络感情ing……
“那……啊……那也是你先……你先到30岁……啊……”
“所以你就放心吧!一切交给哥哥!”去井小菊家探探口风ing……
“啊……王八蛋!疼死老子了!”
“乖啊,一会儿就不疼了啊!”付小博(勃)和井小菊正式开始亲切交流……
“宝儿,你爱我不?”
“滚!”
“说啊,你稀罕我不?”
“谁稀罕你!”
“可我嗷嗷稀罕你,咋办?”
得意……“那……那我也大方点儿也嗷嗷稀罕你吧!”
“好,从现在开始我稀罕你60年!”
“为啥不是一辈子只有60年?”
“80岁以后我们都老了,没意思,干脆殉情,去阎王那儿风流快活去。”
“那凭啥我要比你少活两年啊!”
“那……要不你继续多活两年?我先陪阎王玩儿两年,看看下面有没有好看的女鬼男鬼……”
“你敢!少活就少活!你别想摆脱我!”
“我就知道我的宝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来,亲一个……”
井小狐和付小帅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们的宠上天则在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