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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的董翳、董渫（绁）与刘邦
广西 贺州 董全吉
秦朝灭亡之后，项羽封刘邦为汉王，统治秦岭以南的汉中，另封原秦朝三位降将为王，封章邯为雍王，管辖关中西部，封司马欣为塞王，管辖关中东部，封董翳为翟王，管辖关中北部。上郡包括现今陕北及其相邻的内蒙古的一部分，高奴在今延安境里。同时，“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废丘在今兴平境里。“立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栎阳在今临潼境里。《史记》、《汉书》等书将此三位秦将称为三秦。以此统治关中地区，并遏制刘邦。
然而，位于陕西韩城市盘龙乡上庄村东约l公里处，有一封土高5．5米的圆形土冢是董翳墓，墓顶有千年以上柏树一棵。墓冢西边有石碑一通，红沙石质有座，无立碑年代，风化严重，字迹不清。另有民国二十四年(公元l935年)石碑一通。墓碑载：董翳降楚封吴王，后又归汉，佐高祖定天下，晚年迁韩城吴王寨。死后葬伏蓬川(今龙湾川)，今其地有吴王墓。韩城位于他与塞王司马欣封地交界之处。董翳后世子孙现分居盘龙乡上庄下庄、昝村镇白村等地。
《韩城市志》载：“秦时，董翳居下庄村上吴王寨，引村下盘河水灌田一百六十亩。”，《韩城市文物志》载：“董翳墓位于市治北盘龙乡上庄村东山上，距市治20公里，隔河与吴王寨相望。1984年2月被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韩城人称董翳墓为“吴王墓”，称董翳居处为“吴王寨”。刘邦采纳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从陈仓古道越过秦岭，在今宝鸡一线击败章邯，围困废丘，水灌废丘，致使章邯自杀。刘邦重入关中之后，董翳被削除国号，韩城话“吴”、“吾”同音，都读阳平声，推想，“吾王”才是本字。
碑文可以提示人们：董翳，原为秦都尉、后降、再后归于汉，与史书有出入？难道汜水之战，董翳没有死吗？是在汉军自然死亡、隐居自然死亡、自杀、还是刘邦杀死？
史书没有记载他降汉后的记载，排除了还在汉军中。自杀是有记载：见《史记。项羽本纪》：“大司马咎、长史翳、塞王欣皆自刎氾水上。大司马咎者，故蕲狱掾，长史欣亦故栎阳狱吏，两人尝有德于项梁，是以项王信任之”。都尉董翳是翟王，长史司马欣为塞王。那翳不是长史是都尉，长史可是司马欣啊？应该是《汉书。卷三十一 陈胜项籍传第一》记载为正确的：“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长史司马欣，故栎阳狱吏，尝有德于梁；都尉董翳，本劝章邯降。故立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立翳为翟王，王上郡。……汉果数挑楚军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大司马怒，渡兵汜水。卒半渡，汉击，大破之，尽得楚国金玉货赂。大司马咎、长史欣皆自刭汜水上。咎故蕲狱掾，欣故塞王，羽信任之。羽至睢阳，闻咎等破，则引兵还”。《史记·志疑》以为“翳、塞王”三字是衍文，却有矛盾；董翳归汉以后，，司马欣等又降楚，《史记。高祖本纪》：“二年，汉王东略地，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当是时，诸侯见楚强汉败，还皆去汉复为楚。塞王欣亡入楚……引水灌废丘，废丘降，章邯自杀。更名废丘为槐里。……大司马怒，度兵汜水。士卒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国金玉货赂。大司马咎、长史欣皆自刭汜水上……病愈，西入关，至栎阳，存问父老，置酒，枭故塞王欣头栎阳市。留四日，复如军，军广武。关中兵益出”。
刘邦还将塞王欣的头颅割下，带回关中，挂在栎阳街头示众。不然，为何仅仅挂长史欣的头颅呢？
1、董翳死于刘邦的残害
难道翟王董翳的亲兵，对死去董翳的墓碑不敢写翟王，也不敢写吾王，而改写吴王呢？难道真像《史记。高祖本纪》说的：“二年，汉王东略地，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正月，虏雍王弟章平。大赦罪人。汉王之出关至陕，抚关外父老，还，张耳来见，汉王厚遇之。……汉王之败彭城而西，行使人求家室，家室亦亡，不相得。败後乃独得孝惠，六月，立为太子，大赦罪人。……项羽卒闻汉军之楚歌，以为汉尽得楚地，项羽乃败而走，是以兵大败。使骑将灌婴追杀项羽东城，斩首八万，遂略定楚地。……汉王三让，不得已，曰：“诸君必以为便，便国家。”甲午，乃即皇帝位氾水之阳。……十二月，高祖曰：“秦始皇帝、楚隐王陈涉、魏安釐王、齐缗王、赵悼襄王皆绝无後，予守冢各十家，秦皇帝二十家，魏公子无忌五家。”赦代地吏民为陈豨、赵利所劫掠者，皆赦之”。
刘邦一直有杀俘虏的先例，《史记。秦始皇本纪》：“沛公遂入咸阳，封宫室府库，还军霸上。居月馀，诸侯兵至，项籍为从长，杀子婴及秦诸公子宗族。遂屠咸阳，烧其宫室，虏其子女，收其珍宝货财，诸侯共分之。灭秦之後，各分其地为三，名曰雍王、塞王、翟王，号曰三秦。项羽为西楚霸王，主命分天下王诸侯，秦竟灭矣。後五年，天下定於汉”。记载刘邦入秦屠武关，后刘邦与项羽共同屠城阳，将此罪行赖在到项羽身上。其实，刘邦同时还存在有计划地杀害降将。曹咎、司马欣并非自杀，而是被斩。距战败战“死”时间更已达数月之久。首级完好保存又有何意义？刘邦还将塞王欣的头颅割下，带回关中，挂在栎阳街头示众。故塞王司马欣当时只是被俘，后被处死。也只有在示众后的斩首；在《功臣表》里有堂阳侯孙赤就是以惠侯的身份在荥阳被楚军俘虏并投降了，楚要封高官也轮不到周苛；《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则以曹咎为龙侯陈署所斩，而其他记载称其与曹咎同自刭于汜水上。《史记》中隐而微之事，仍有蛛丝马迹可寻者。章邯分明为都昌侯朱轸所虏（《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祖本纪》言其自杀；陈余分明为张苍所虏（《张丞相列传》），《曹相国世家》等均言其为斩；这些人都是先被俘后被杀。被杀死是注定的最后结局。记载明确被俘，又在相当一段时间后，找理由将其杀害，或死因不详者。汉三年，楚围荥阳，刘邦与陈平等人弃军出逃，留投降的魏王豹与周苛等守城。周苛即以“反国之王，难与守城”为名，将其杀害；《荆燕世家》，“汉王因使刘贾将九江兵，与太尉卢绾西南击临江王共尉。共尉已死，以临江为南郡。”，《傅靳蒯成列传》：“（靳歙）别定江陵，降江陵柱国、大司马以下八人，身得江陵王，生致之洛阳，因定南郡。”江陵王，即临江王，江陵为临江国都。则共尉并非战死，而是被生擒，《高祖本纪》明言，共尉是被“杀之雒阳”。魏王豹、代王陈余、赵王歇、齐王田广还有司马卬虽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也都曾是领袖一方的人物。尤其前二人，可以登高一呼，从者云集。此二人是秦将，双手沾满了反秦武装的鲜血，刘邦对他们不仅在感情上不兼容，在理智上也不能允许他们继续存在。故在俘虏二人不久，即将其处死；殷王司马卬之死，就毫无迹象留存。自汉二年司马卬降汉后（实则为灌婴所虏），就在《史记》中失了记载。司马卬之死与司马欣之死，都死得不明不白。这就是司马迁为了突出刘邦的功绩而已吗？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司马迁如此编造刘邦是龙与刘邦其母交配，无非是说明刘邦是天命？并且掩盖其野生不知生父的过程？司马迁写刘邦对俘虏“大赦罪人、厚遇之、皆赦之”仅仅为刘邦造神而已。
被汉军俘获有势力人物为数相当不少：魏王豹、赵王歇、代王陈余、代相国夏说、雍王章邯、齐王田广、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韩王郑昌、殷王司马卬均属被俘。然而除郑昌不详其所终外，其余均留下死于非命的记载。
而董翳既然在二年，汉王东略地，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由于刘邦有杀俘虏的先例，在刘邦失败的时候，能够怪塞王欣亡入楚？三秦是刘邦的眼中钉，一定要拔出的，所以，董翳的死，一样是被杀死，而非隐居自然死亡。《史记。卷十六。秦楚之际月表第四》：“七月十一，项羽与章邯期殷虚，章邯等已降，与盟，以邯为雍王。二十四日，降下南阳，封其守齮。十五，申阳下河南，降楚。八月，十二，以秦降都尉翳、长史欣为上将，将秦降军。二十一，赵王歇留国。陈余亡居南皮。二十五，攻武关，破之。……十二月，八，分楚为四。【索隐】西楚、衡山、临江、九江也。十六，至关中，诛秦王子婴，屠烧咸阳。分天下，立诸侯。二十五，分赵为代国。十八，项羽怨荣，杀之，分齐为三国。【索隐】临淄、济北、胶东。二十九，与项羽有郄，见之戏下，购解。羽倍约，分关中为四国。【索隐】汉、雍、塞、翟。臧荼从入，分燕为二国。【索隐】燕、辽东也。十七，分魏为殷国。二十，分韩为河南国。义帝二年，王董翳始，故秦将。【索隐】故秦都尉。都高奴。八月七日，翳降汉，国除。属汉为上郡”？
《史记。卷十八。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都昌（侯）：以舍人，前元年从起沛，以骑队率先降翟王，虏章邯，功侯。六年三月庚子，庄侯朱轸元年。元年，刚侯率元年。十六八年，夷侯诎元年。元年，恭侯偃元年。五三年，侯辟强元年。中元年，辟强薨，无后，国除”。《汉书。卷十六。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第四》：“（朱轸）号谥姓名：都昌严侯朱轸侯状户数：以舍人前元年从起沛，以队帅先降翟王，虏章邯，侯。始封：三月庚子封，十四年薨。位次：二十三，子：高后元年，刚侯率嗣，十五年薨。孙：孝文八年，夷侯诎嗣，十六年薨。曾孙：孝景元年，共侯偃嗣，二年薨。玄孙：三年，侯辟强嗣，五年，中元年薨，亡后”。
《汉书。卷十三 。异姓诸侯王表第一》：“翟，分关中。王，董翳始，故秦都尉。都高奴。翳降汉。属汉，为上郡”。汉上郡（今陕西省榆林县一带），而同表：“欣降汉。属汉，为渭南、河上郡（西汉高帝时，以频阳县属河上郡。）；项羽则为：围汉荥阳。汉将韩信击杀龙且。汉诛籍。王韩信始”。为何列在异姓诸侯王表，因为不是归顺于刘邦而死亡的降将。属的郡，应该是指旧户籍。因立“翳为翟王，王上郡”。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故河上郡。
只是，塞王欣降汉又归楚，就记载挂其头颅于栎阳，其他不记载的呢？董翳之死，绝非隐居死亡，不然，其亲兵或村子的人，就不会一直在墓碑上写吴王墓了？
2、成敬侯董渫（字或作绁）与董绁不是两个人
《史记。卷十八‧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国名：成，（索隐曰县名，属涿郡。）侯功：兵初起，以舍人从击秦，为都尉；入汉，定三秦。出关，以将军定诸侯功，比厌次侯，二千八百户。（高祖时期），六年正月丙午，敬侯董渫元年”。
《汉书。卷十六。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第四》：“号谥姓名：成敬侯董渫：师古曰：“渫音先列反。字或作绁。”侯状户数：初起以舍人从击秦，为都尉，入汉，定三秦，出关，以将军定诸侯，比厌次侯，二千八百户。始封：正月丙午封，七年薨。位次：二十五，子：节氏，孝惠元年，康侯赤嗣，四十四年，有罪，免。户五千六百。孝景中五年，赤复封，八年薨。孙：建元四年，共侯罢军嗣，五年薨。曾孙：元光三年，侯朝嗣，十二年，元狩三年，坐为济南太守与城阳王女通，耐为鬼薪。玄孙：元康四年，渫玄孙平陵公乘诎诏复家”。
《史记。陈涉世家》：“阳城人邓说将兵居郯，章邯别将击破之，邓说军散走陈。铚人伍徐将兵居许，章邯击破之，伍徐军皆散走陈。陈王诛邓说。陈王初立时，陵人秦嘉、铚人董绁、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等皆特起，将兵围东海守庆于郯。陈王闻，乃使武平君畔为将军，监郯下军。秦嘉不受命，嘉自立为大司马，恶属武平君。告军吏曰：“武平君年少，不知兵事，勿听！”因矫以王命杀武平君畔。章邯已破伍徐，击陈，柱国房君死。章邯又进兵击陈西张贺军。陈王出监战，军破，张贺死。腊月，陈王之汝阴，还至下城父，其御庄贾杀以降秦。陈胜葬砀，谥曰隐王”。
《汉书。卷三十一 陈胜项籍传第一》：“秦令少府章邯免骊山徒，人奴产子，悉发以击楚军，大败之。……胜初立时，凌人秦嘉、铚人董绁、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等皆特起，将兵围东海守于郯。……诸将微闻其计，以告羽。羽乃召英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不听，事必危。不如击之，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于是夜击坑秦军二十余万人。……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而参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道。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长史司马欣，故栎阳狱吏，尝有德于梁；都尉董翳，本劝章邯降。故立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立翳为翟王，王上郡。”。可见，同一卷中，涉及记载了董翳、董绁两个人，那么，董渫（绁）就不是董翳。且是对立的双方，见《史记。秦始皇本纪》：“二年冬，陈涉所遣周章等将西至戏，兵数十万。二世大惊，与群臣谋曰：“柰何？”少府章邯曰：“盗已至，众强，今发近县不及矣。郦山徒多，请赦之，授兵以击之。”二世乃大赦天下，使章邯将，击破周章军而走，遂杀章曹阳。二世益遣长史司马欣、董翳佐章邯击盗，杀陈胜城父，破项梁定陶，灭魏咎临济。楚地盗名将已死，章邯乃北渡河，击赵王歇等于鉅鹿”。
董翳是在秦国二世时期，佐章邯击盗，杀陈胜城父。而董渫（绁）“以舍人从击秦，为都尉；入汉，定三秦”可以说是对立的战争敌对双方。
有的学者提出，陈胜初起时之董绁，即《功臣表》成敬侯董渫也。渫、绁传写异。并依此认为成侯董渫与陈胜时期的董绁或不是一人。因为前者在《功臣表》中已明言是以客从起于沛者。又以考沛公部官职，汉元年之前，并无都尉衔，并怀疑属于翟王董翳应属战败后被俘，俘董翳者为丁的部下朱轸。丁复破项羽军叶之事，都昌侯朱轸）以舍人前元年从起沛。以骑队卒先降翟王，虏章邯。那么“别降翟王，也是丁复的功劳，则此人属丁复，亦为吕泽部下”。
然而，铚人董绁，而铚县，在沛（今徐州沛县境）置泗水郡，铚邑置县。二世元年（前209）七月，陈胜、吴广在蕲县大泽乡起义，首攻铚县，铚人董绁会同宋留、伍徐杀县尉。汉高祖六年（前201）分泗水郡置沛郡，铚属之。我依据铚县在汉之时，“沛郡，铚属之”，那就完全说得通。至于董翳为王，成为三秦之一，与入汉，（平）定三秦，是战争双方；
其次，《史记。陈涉世家》“称大楚。为坛而盟，祭以尉首。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攻大泽乡，收而攻蕲。蕲下，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徇蕲以东。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说明是起义时候的推举，那么这个董渫也有被推举或自立为都尉。又怎么断定董渫在汉元年之前无都尉衔？并非秦降都尉翳这些才有都尉的衔名。以都尉名称把成侯董渫与秦降都尉董翳，以都昌侯朱轸俘虏董翳，而朱轸属于丁的部下，仅以武官都尉的衔名而揣度，缺乏合理的依据，也不符合刘邦虽是深谋远虑的帝王，却是个过河拆桥、阴狠猜忌的卑鄙小人，看似正直，却爱出尔反尔的性格特性。他要消灭有影响的将领，特别是降将，都是寻找理由又让功给部下把降将杀掉的，一个出于翟王，有地方势力的叱咤风云的人物，刘邦是不会给留下后患的。必除之而后快。以致人们连墓碑都不敢写吾王或翟王。
间接证明，翟王董翳不是死于自刭汜水上，而是死于被朱轸俘虏后，最后被刘邦寻找理由而被杀害。董翳去世后，亲兵们仍感到王号体面，他们将董翳葬于盘水南面，称其墓为“吾王墓”。
2014年1月6日22:04荷香月暖（QQ：3531599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