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李白《古朗月行》审美赏析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李白《古朗月行》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省天水附近),唐代诗人。李白以富于浪漫主义的诗歌形象地反映现实,通过对山川的描绘来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最终成为光照千古的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这首《古朗月行》是一首乐府诗。“古朗行”即《乐府诗集》作“朗月行”。《古朗月行》原诗共16句,这里是节选其中的前四句。这四句诗描写了儿童眼中的月亮,充满了浪漫而神奇的遐想,表现了李白幼小时对月亮的观感——喜爱之情。
开始的“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两句主要是从月亮的形体入手进行描摹的。“白玉盘”即白玉做成的盘子。这两句是说,幼小的时候不知道明月为何物,便称它为挂在天空中的白玉盘。诗人首先通过视觉了写,从形象上不但突出了月亮是圆的,而且也突出了“白玉”这个盘的质地。从修辞的角度来说,这两句构成了比喻句,相似点就是“圆”。这样就直接表现出孩提时代李白对月亮的认识,也突出了天上月亮之美——圆润的特点。其中的“不识”不但表现出孩提时代不认识天上的月亮,而且为后面“猜想”奠定了基础,使诗歌内容更富丰富性,蕴含的情感更富审美性。而一个“呼”字,不但再现出孩子对月亮的天真、好奇的神态,而且也表现出孩提时代的李白对月亮的喜爱之情。
接着写道:“又疑瑶台镜,飞上青云端。”“瑶台”即传说西王母居住的宫殿。“青云端”即青云的顶端。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又怀疑它是瑶台上的一面镜子,飞到了青云的顶端。前一句接承第二句,一个“又”字,表明紧承“白玉盘”而又把月亮比喻为“瑶台镜”。这里,诗人不但取了“月亮”和“瑶台镜”二者的相似点“圆”,也取了“光亮”。因为月光皎洁,似如镜子富有光亮,而镜子(瑶台镜)也能反光,以此,诗人李白“疑”月亮是瑶台上的镜子飞上了青云的顶端。这个比喻,比前者比喻更富想象空间,也更富有神秘之感。诗歌中,李白把富有神话色彩西王母所居之处作为喻体,不但给人以神秘莫测之感,也增添诗歌文化意蕴。而其中一个“疑”字,不但把现实境界与虚构的天界区别开来,而且也表现出诗人丰富的想象,也更好地提高诗歌的审美想象空间。当我们读到这里,隐隐感觉到诗人有所寓意,或许采用了比兴手法,借用描写天上美丽的月亮,寄寓了自己美好的理想;或者借助“瑶台镜”喻指朝廷,表现自己决心“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或者……如此等等。诗歌总是表现这一定的意义的,或者是诗人的人生体验,或许是诗人对社会的感悟,或者就是诗人线路历程的表现,它们都给人以感发,给人以激励。所以,就李白的《古朗月行》也不能不给人以感发和激励。
总之,这首《古朗月行》,诗人不但用儿童视角进行构思,而且以丰富的想象力,把现实与虚构结合,使诗歌的审美境界更为开阔。同时,又以“白玉盘”、“瑶台镜”为喻,在轻松而诙谐的语言中,不但充满天真稚趣,而且使诗歌更富形象感,给读者以丰富的审美想象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