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淑琴揭江青老底,上将丈夫只能切割
—高级将领夫人中第一个反对江青的走了(二)
陈士榘、范淑琴与孩子们
范淑琴于1953年
以下摄影 中红网 李学叶
罗荣桓元帅之子罗东进和95岁高龄的老革命家李欣在范淑琴告别仪式上
黄克诚大将的女儿黄楠参加告别仪式
李天佑上将的儿子李亚明慰问范淑琴的家属
农业部副部长刘瑞龙的女儿刘延宁(国务委员刘延东的妹妹)在外地讲学回京直接来告别
沉痛告别
家属送别范淑琴后来到陈士榘陈士榘的骨灰堂,骨灰堂安放着很多开国将领的骨灰
在老革命范淑琴的追悼会的近500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陈士榘上将的下属(已经很少了,来的也都八九十岁),更多的是将军战友的二代甚至三代。
范淑琴追悼会结束之后,她的子女前往八宝山革命公墓骨灰堂,看望老父亲,告慰父亲陈士榘,母亲会到天堂去看望他。陈士榘曾任第三野战军参谋长,军委工程兵司令员,是五五年开国上将。三鞠躬后,家人们向父亲表示,今天来看他的人很多,不仅子女来了,而且还有七叔、八叔、九叔、十叔、舅舅,愿他泉下好好安息。陈士榘的骨灰盒掩映在鲜花翠柏中,记载他一生光华的,由儿子陈人康亲自设计封面的,并费了极大心血的画册伴随着他。而在他安息的房间中,还有李聚奎、刘道生、康世恩、郭维城、吴德等老战友的英魂在陪他继续革命。
陈士榘和范淑琴这一代人,有着坚定的理想和正直的做人风范,他们的逝去,这些品质是不能随着他们离开的。陈士榘上将最后一个生日是用一潭清水过的,他说革命年代就经常用这种方式。范淑琴是1938年参加革命的老资格,去世前仅仅是团职,很大程度源于她在工程兵工作时,陈士榘说不能给亲属提在别人前面。范淑琴多年也未要求给自己提级。令人痛心的是,老一辈很多好的传统被丢弃,裙带风蔓延,买官卖官盛行。人们并不要求当代人和老一辈人过同样生活,历史毕竟前进了,但比比皆是的一顿饭一瓶酒几万元,三公消费肆无忌惮也太说不过去了。
陈士榘和范淑琴的6个子女没有一个当官,也没有一个暴富,都属于小康阶层,他们很满足。他们认为当今的社会不公、腐败严重甚至让老一辈都受到质疑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他们参加革命是怀着民族独立、民主和社会公平的崇高目标流血牺牲的。老一代人的理想火种,还要传给下一代。陈士榘和范淑琴的外孙子孙若曦被舅舅们亲切地称为“小三儿”。他留着长发,是位不羁的摇滚青年,是霾晦和永恒之翼乐队的主唱。舅舅们建议他以后也要唱些红歌,因为革命者淡泊名利,代表着穷人和劳动者,反抗社会不公,是有战斗性的。他通过参加外婆的追悼会知道老一辈革命者这样受拥戴,认为革命和摇滚可以共通,他以后一定多考虑唱些摇滚红歌,他崇拜的崔健就用摇滚改编了一些红歌。
还有几位红三代也纷纷表态,要多读革命的书,多走革命老区,红三代范宝琪说:“我对军史特别感兴趣,就是喜欢和人聊军史。”刘亚楼上将的孙子刘渊也是这样,他说这些爷爷奶奶都是可敬的,他们也要接过父辈和祖辈的传统,来怀念他们。
大家在深切缅怀之余,也偶尔忆起陈士榘、范淑琴两个人从恩爱到离异。老革命进城后不久离异的现象不少,但到了80年代分手则少之又少。虽然陈士榘后来再婚,那的确是在他与范淑琴离异后数年。
陈士榘和范淑琴走到这一步,原因太复杂,有性格的,有政治的,有外界的因素……,而在文革中范淑琴质疑江青被关进监狱肯定是很重要因素。
陈士榘和范淑琴在1941年结婚,那时候陈士榘已经30多岁,因为陈士榘转战南北,实在没有时间考虑婚姻问题。后来是在他的上级罗荣桓关怀下认识了范淑琴。他们结婚的时候范淑琴才16岁,是一个小女孩儿。在残酷的战争年代,他们除去相濡以沫也别无选择。
陈士榘虽然是指挥员,但在战场上常常冒着炮火进进出出,范淑琴除去担忧就是担忧。那时候范淑琴做为随军家属,一直跟在陈士榘的身后。他们的两个儿子都是战士用筐子挑着他们颠簸。解放战争中,陈士榘的部队率先冲进南京蒋介石的总统府,他们和一些官兵暂时住进了总统府。
陈士榘从那一天起就成了执政党的一名高级干部,范淑琴也成了高干夫人。不管怎么强调“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和平的年代已经不同于战争年代,各种诱惑面对着他们。陈士榘进城,没有追随当时的风潮,他没有同范淑琴离异。一来当时他们的感情不错,二来范淑琴很漂亮,不像有的干部的原配夫人,文化很低相貌很土。
文工团出身的范淑琴很喜欢打扮,穿衣很时尚,中式的旗袍苏联的布拉基,她穿起来都很得体。在军队高级干部中,都知道陈士榘的太太很漂亮。据说50年代跳舞,不少高级将领都争着和范淑琴跳舞。
解放初期,组织上曾经想把范淑琴做为调干生派送到中国人民大学进修。她和陈士榘商量,陈士榘不同意,说已经有4个孩子了,你去学习谁来照顾孩子。其实陈士榘从心里是不愿意范淑琴去读书的。范淑琴虽然在工程兵也有工作,但特殊的“司令员夫人”的身份,她感到根本没有自己的天地。后来范淑琴执意到酒泉基地工作,离开了陈士榘和孩子,在那里呆了一年多。她宁可艰苦点也想过独立自主的日子,后来是在孩子们的强烈要求下回来的。
他们尽管吵架,闹过不愉快,有时甚至气得陈士榘摔东西,但是毕竟没有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尤其有六个孩子,他们还是能够在磕磕碰碰中白头偕老的。
可是,1966年突如其来的那场文革风暴,终于把他们之间的裂缝变为不可弥合的鸿沟。
一切都是那样凑巧,恰恰是在文革爆发前几个月,范淑琴到黑龙江呼兰县搞四清。做了多年“司令员夫人”的她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她当着工作队的三个人大谈江青在上海演戏多次婚变更换男友的历史,江青和主席结婚党内争议不少。还说王光美随刘少奇出访四国很风光,江青嫉妒王光美,她们两个人不合。还预言江青早晚会参政。
范淑琴叙述江青在上海演戏的话终于惹了祸。1966年江青从多年隐居变成大露峥嵘,她带领一群批判棍子在中国的政坛呼风唤雨,毛泽东的威信庇护也让她有相当的人气――1966年呼唤人们造反的江青并不同于1976年万民所指、臭不可闻的江青。那几个听了范淑琴述说的人马上向上汇报,范淑琴想不认帐都不行,因为她是面对三个人讲的,三个人都证明范淑琴“诬蔑”了江青。
这件事让陈士榘很为难也很生气,他迫于压力不得不表态,鉴于配偶范淑琴议论中央领导人,有很多不实之词,自己支持中央的处理并和她划清界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