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是法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他亲历过普法战争,对生活有细致入微地观察,他潜心创作,拜福楼拜为师,终成正果,他在与疾病的抗争中勤奋创作,以短短四十三年的生命写下了三百多篇中短篇小说,被誉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
《项链》是莫泊桑代表作,小说以19世纪法国巴黎社会为背景。那是一个崇尚奢华、艳羡虚荣的时代。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漂亮的女主人公马蒂尔德为一串项链备尝人生百味:为没有项链而愁,为借来项链而喜,为丢失项链而惧,为偿还项链而苦,十年后才知道所借项链是假的,只值五百法郎,而十年青春却付之东流,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所以作者慨叹道“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情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
小说的结尾历来被人称道,山穷水尽处又别出心裁,再掀波澜,将十年青春换来的项链竟然是假的,只值五百法郎这石破天惊的一笔放在了最后。佛莱思节夫人抓住马蒂尔德的手,无限感慨地说道“唉!我可怜的马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在最动人心魄的时候小说戛然而止,把无穷的想象留给了读者。
领悟作品艺术魅力,培养学生联想、想象力,是语文教学的重要目标,我试着让学生给项链续写结尾。学生的思维之门打开了,创造的火花迸发出来。
《项链》续写
一
听到佛莱思节夫人的话后,马蒂尔德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许听错了,她又问了一遍,听明白后,她伤心极了,眼泪泉水般的涌上来。佛莱思节夫人看到泪流满面的马蒂尔德,心里也难过极了,非要把项链还给她,可马蒂尔德死活不肯要,她说:“这是我为虚荣心所付出的代价啊!请然我独自偿还吧!”马蒂尔德踉跄地走了,佛莱思节夫人领着孩子,伫立在风中,不知所措。
走在公园的小路上,马蒂尔德的眼泪依然没有停止。微风从她的脸上拂过,似乎在给她一点安慰。马蒂尔德在公园的一条长凳上坐下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逐渐地她镇定了,十年的艰辛让她苍老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她心里不再渴望漂亮的衣服,珍贵的珠宝,她从虚荣的云端回到了现实中。
现在的她成了穷苦人家的粗壮耐劳的妇女,美貌不再,却勤劳、淳朴、智慧,丈夫越来越爱她,视她为手心里的宝,人生还有什么比真爱更重要的呢?想着想着,她似乎有些释然了。
傍晚,她会到家中,路瓦栽低着头递给她一封信,她接过信,原来这又是一封请柬,和以前的一样。路瓦栽说:“亲爱的,我写信告诉他们,我们不参加了。”马蒂尔德却说:“我们参加,为什么不啊,那不太失礼了吗?”“可是,你没有珠宝,没有漂亮衣服,亲爱的。”马蒂尔德笑了笑,说道:“美丽的外表虽已不在,但我会用心灵的美去感染他们。”路瓦栽又惊讶又兴奋。
晚会那天,她穿着十年前穿过的那一件衣服,虽已陈旧却很整洁,他们来到舞会,在珠光宝气的妇人和西装革履的绅士面前,衣着简陋、寒伧的他们再次成为焦点。路瓦栽夫人微笑自若地看着他们,毫无自惭形秽之感,那种自然、淳朴的清新之感,反而征服了那群衣着华贵的人们。
他们两人都显得苍老,他们的心依旧年轻。那天晚上,马蒂尔德笑得最灿烂,人们惊奇于她对于时光飞逝所带来的苍老的乐观。
二
马蒂尔德吃惊地看着珍妮,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我居然为了五百法郎整整奋斗、辛苦了十年!”珍妮看到马蒂尔德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地唤她:“噢,亲爱的马蒂尔德,你还好吗?也许当初是我的不对!”马蒂尔德说:“只是让我吃惊的是这挂项链只值五百法郎。”“亲爱的,我愿意拿那挂珍贵的项链来补偿你。”“不要,我不需要任何的东西来补偿,虽然这十年里我为了还债,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但是这十年也是值得的。”马蒂尔德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慢慢缓过神来,出人意料地她邀请珍妮去她家做客。
马蒂尔德推开门,请珍妮走进她的房间,在那一刹那,她无发现珍妮的手还是那样白皙、修长、粉嫩……马蒂尔德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缓缓地走进房间里。
当珍妮走进房间,看到干裂的墙壁,勉强挡风的玻璃,和陈旧的家具,再也没有值得观赏的地方。珍妮的心像刀割一般,在这个破旧的地方,高傲的马蒂尔德是怎样委曲求全的呢?她不仅为她感到难过。这时,她猛一抬头,看到在衣橱的上方挂着一件整洁、漂亮的晚礼服。
珍妮悄悄地在脖子上取下项链放在了那件衣服的口袋里,与马蒂尔德告辞了。
晚上,丈夫回到家中,一脸的疲惫。不觉想起了八年前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天空中还飘着雪花,风呼呼地刮着,像极了生气的野兽在怒吼,雪下得很大,足足高到路瓦栽的膝盖,而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大衣,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家,突然有个东西挡了他一下,他在雪中发现了一个黑皮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沓现金,最少要有几万法郎,如果用这笔钱还债,还能和妻子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旋即,他便冒着风雪,连夜拿着钱包交到了警察局。
他们两个依旧过着原来的生活,而马蒂尔德不再幻想那美丽的舞厅、漂亮的服装,她只想与善良的丈夫在一起过平凡的日子。
晚上,她做了一桌子好饭,与丈夫共进晚餐,却没有将项链是假的告诉丈夫。
早上,当她看到舞会穿的衣服时,才发现珍妮悄悄地把项链留下了,她的眼眶湿润了。
每天,当她看到项链,她不禁会想起这些年的辛苦,但是她觉得值了。十年,虽然她的手指粗糙了,但是她学会了很多。
今天早上,她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着那挂项链,如果当年没有那个舞会,我会在干什么呢?也许还是个悠闲的太太吧。唉,人生真是奇怪,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
三
“什么……假的……五百法郎……”听了佛莱思节夫人的话,马蒂尔德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她震惊了,脑袋嗡嗡地响着,只反复着一句话,项链是假的,假的,假的……她又突然回过神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佛莱思节夫人的手臂,嘴唇颤抖地问:“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那么漂亮,让我在舞会那晚风光一夜的项链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佛莱思节夫人被他有点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抓住马蒂尔德的手轻声说着:“哦,马蒂尔德,真是对不起,我应该在你借的时候就告诉你那项链是假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付出十年的艰辛,但现在木已成舟,我也很难过,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先去我家吧!”一阵凉风吹过,马蒂尔德慢慢冷静下来,跟着佛莱思节夫人来到家里。
幽静的厅堂里点着高脚的青铜等,马蒂尔德终于看清,这和他梦中一模一样啊!不过她现在只是静静地看,却不再想了。佛莱思节夫人招待马蒂尔德坐下,在她镶着镜子的衣柜里取出一个大匣子,拿出那挂项链递给端坐在沙发上的马蒂尔德
马蒂尔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着项链,低喃着:“这就是让我失去青春,艰苦十年才还清的债啊!”她心情沉痛,放下项链起身告辞,但佛莱思节夫人叫住了她说:“马蒂尔德,这项链是属于你的,你拿走吧,好让我补偿你一点,不然我会愧疚死的。”马蒂尔德起先不想拿,但拗不过莱思节夫人,只好把项链带走了。
马蒂尔德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风轻轻地吹着,仿佛在安慰她似的,走着走着她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珠宝收购点几个大字,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把项链卖了。她想;“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该放下了。”她露出了笑容,看着已经苍老粗黄的脸,好像被发自内心的笑改变了,变得更加迷人、漂亮。
回到家里,她看见丈夫疲惫地倚在椅子上,她捂住丈夫的眼睛,“猜猜我是谁?”丈夫轻声说:“马蒂尔德,别闹了。”马蒂尔德却说:“不,已经不是以前的马蒂尔德了。”她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把猎枪,放在丈夫身边,轻声说:“亲爱的,我们下个星期天去南代尔平原打云雀吧!十年前是我的错,让你的计划搁浅了,从今以后让我们开始享受属于我们的幸福时光吧。”
路瓦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妻子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也不知妻子哪里来的钱去买猎枪,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紧紧抱住马蒂尔德,说了一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