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吃人”两个字!——这是鲁迅先生1918年发表的《狂人日记》对当时中国现实的评价。
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王朝的统治,清帝逊位,但是很快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即被满清权臣袁世凯所窃取,中国进入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直至1928年蒋、冯、阎、桂四大集团军击溃出身绿林草莽的张作霖,张声明退出关外、蜗居东北,北洋政府一共统治中国17年,这一时期各派军阀为一己私利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相互混战,内阁频繁更迭,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谓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造就了大批的枭雄,有北洋三杰之称的王士珍(龙)、段祺瑞(虎)、冯国璋(豹)与北洋三雄之称的徐世昌、曹锟、孙传芳当之无愧地位列其中。
(一)、北洋三杰
北洋之龙——王士珍
王士珍(1861—1930)字聘卿,号冠儒,汉族,河北省正定县牛家庄人。早年丧父,9岁时入私塾攻读诗书,1876年,被正定镇台叶志超看中,收在属下当勤务兵。17岁时考入正定镇总兵学兵队,旋即随叶志超调驻山海关。1885年,入天津武备学堂,在炮兵科学习3年,毕业后回山海关任炮队教习。1894年,叶志超奉命赴朝镇压东学党起义,王士珍带领炮队官兵学员驻守在牙山。7月,日本海军不宣而战,丰岛海战清军损失惨重。9月,侵朝日军分四路猛攻平壤的中国驻军。王士珍跟着叶志超连夜奔驰。甲午战争以后,清廷命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练兵。1896年,王士珍经荫昌介绍投奔袁世凯,作为军事教官被任命为讲武堂总教习。1899年冬,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王士珍任军事参谋。1903年十二月,清政府根据袁世凯的奏谏在北京成立练兵处,王士珍被任命为练兵处军学司正使。袁世凯向慈禧太后保奏王士珍,王随后被任命为北洋陆军第六镇统制。1905年十月,清政府任命王士珍为总参议兼操练处军政司正使。1907年,清政府任命王士珍为江北提督,执掌军政大权。1908年,王士珍率领江北新军参加清政府举办的太湖秋操。11月,王士珍出兵镇压安庆起义。1912年二月十二日,溥仪退位。愚忠的王士珍辞官归隐。袁世凯窃居临时大总统后,设立陆海军大元帅统帅办事处,任命王士珍为六大办事之一。袁世凯死后,王士珍任陆军总长兼参谋总长。1917年6月14日,满清遗老张勋杰调解“府院之争”之名复辟帝制,王士珍命令守城部队打开城门,辫子军象潮水一般涌入城中。复辟失败后,段祺瑞又重新当上了国务总理,直系军阀冯国璋成为总统,王士珍继任参谋总长。9月1日,孙中山发动护法战争,段祺瑞气势汹汹地要武力统一南方,而冯国璋则主张和平解决,段不得不辞职。由于王士珍赞成冯国璋的“和平统一”政策,冯于19日任命王为北洋政府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王士珍组阁后,段祺瑞通过报纸对王内阁大肆攻击,又唆使新交通系进行倒阁活动。王士珍被迫于1918年2月“引疾告归”,冯国璋封其为德威上将军。两年后,王士珍辞去所有职务,退出了军政界。1930年逝世。
北洋之虎——段祺瑞
段祺瑞(1865—1936),名启瑞,字芝泉,晚号正道老人,安徽合肥人。1881年投军山东威海,1885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北洋武备学堂第一期预备生,分入炮兵科,因各方面表现突出受到李鸿章器重。1888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获准与其它四位同学到德国留学。1890年学成回国,派任北洋军械局委员,1891年调到威海随营武备学堂任教官。甲午战后,袁世凯小站练兵,段祺瑞被调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左翼炮队第三营统带,旋兼行营武备学堂炮队兵官学堂监督、代理总教习。与王士珍、冯国璋并称“北洋三杰”。辛亥革命后同袁世凯逼宫迫清帝退位,任陆军总长兼湖北都督。1916年袁世凯被迫取消洪宪帝制,令段祺瑞任参谋总长。4月,段祺瑞代徐世昌为政事堂国务卿,责任内阁制回复后,段祺瑞任国务总理。府院之争胜利后正式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1926年在国内强大压力下通电下野。“九一八事变”之后保持民族气节,坚决不予日本人合作,1936年因胃病逝世于上海。
北洋之豹——冯国璋
冯国璋(1859-1919),河北河间人。青年时代到保定莲池书院求学,后因贫困辍学。1884年到大沽口投淮军当兵。次年,考入北洋武备学堂。1890年毕业留堂充当教习。1896年被袁世凯任为新建陆军督操营务处帮办兼随营步兵堂监督,不久又升督操营务处总办。1903年调升北京练兵处军学司正使,与王士珍、段祺瑞并称“北洋三杰”。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率军至湖北镇压革命,攻下汉口后,清政府封予二等男爵。1913年任江淮宜抚使,奉袁世凯之命镇压二次革命,攻陷南京,升任江苏都督。1915年袁世凯称帝,被封为一等公爵。1916年袁世凯死,成为直系军阀首领,与湖北督军王占元、江西督军李纯联合对抗皖系,称“长江三督”。同年10月,被选为副总统。1917年7月6日就任代理大总统。1918年10月7日被段祺瑞胁迫下台。1919年春回到河间故里。10月,抵北京,于12月28日病死于北京帽儿胡同冯宅。
(二)、北洋三雄
徐世昌(1855—1939年)字卜五,号菊人,原籍直隶天津,出生于河南省汲县。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多次出任国务卿,1918年10月至1922年10月任民国大总统。徐世昌1896年因母丧回到河南时,袁世凯在直隶小站负责训练新建陆军。因此成为袁的重要谋士。1901年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徐世昌负责文案处理。两年后,清政府建立了个编练陆军机构,徐以中将衔任高级行政军官。1904年任兵部侍郎,1905年任见习军机,署理兵部尚书。1907年4月20日徐世昌任总督。1908年11月,宣统继位,摄政王载沣当权。次年袁世凯被罢官。徐因与袁关系密切受到牵连,但他施展官僚手腕,仍取得载沣的信任。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徐世昌极力主张起用袁世凯,扼杀革命。1914年5月徐接受袁邀请,出任国务卿。1915年徐窥测出袁世凯称帝,可能会引起政局动荡,即辞职,退居河南辉县水竹村。1916年11月,徐世昌以北洋元老的资格应邀到京,调节总统黎洪元和总理段祺瑞之间的权力之争,事后移居天津。1918年10月冯国璋下台,皖系首领段祺瑞看到徐是文人,易操纵,指使安福国会选举其为总统。但南方政府认为安福国会的选举是违法的,根本不承认他为总统。徐世昌企图操纵北洋军阀的派系斗争以维持自己的政治地位。但到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后,北京政府成了直系天下时,他便成了曹锟攫取最高统治地位的障碍。1922年1月旧国会众议院议长吴景濂等宣布他为伪总统。
1931年日本侵占东北后,日本特工人员找北洋派人物劝他们参加伪满傀儡政权,徐是他们的对象之一,但他加以拒绝。从1931年到1939年6月他死之前,日方几次设法争取他的合作,始终为他所拒。
曹锟(1862-1938):字仲珊,天津人。1890年毕业于天津北洋武备学堂,任毅军哨官。1894年随毅军赴朝鲜参加中日甲午战争。次年到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右翼步队第1营帮带。从此依附袁世凯,历任北洋常备军步队第11营管带、北洋陆军第1镇第1协统领、第3镇统制等职。1907年率第3镇进驻长春,使北洋势力伸展到吉林、黑龙江。辛亥革命后任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官。后任虎威将军。1916年6月袁病死后,历任四川军务会办、直隶督军,在“府院之争”中左右逢源。1917年参与张勋复辟阴谋活动,后又投机任讨逆军西路军总司令,率部入京讨伐张勋。7月兼署直隶省长。8月爆发护法战争,又在代理大总统冯国璋和国务总理段祺瑞之间时而主和,时而主战。10月被授为陆军上将。1919年冯国璋死后,被拥为直系军阀首领。1920年7月与皖系军阀为争夺中央政权爆发直皖战争,联合奉系打败皖系。8月任直鲁豫巡阅使。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将奉军逐出山海关,独霸中央政权,进而醉心谋取大总统职权,以恢复法统为名,将大总统徐世昌赶下台,将黎元洪逐走天津。挟持国会,重金收买议员,贿选为大总统。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中,被冯玉祥等人发动的北京政变赶下台,囚禁于中南海。1926年获释,到河南投奔吴佩孚。1927年吴佩孚被国民革命军击败后,寓居天津。在日军占领天津期间,拒绝出任伪职。1938年5月病死天津。6月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一级上将。
孙传芳(1885—1935):字馨远,山东省历城县人。1902年夏,袁世凯创练常备军,孙传芳经人介绍进入步兵科第三班,同年进入陆军速成武备团。1904年赴日留学,1909年回国派充北洋陆军第二镇第三协第五标教练官。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孙传芳调任第二师辎重第二营营长。随王占元加入直系军阀,1924年,曹锟政府任命孙传芳为闽浙巡阅使兼浙江军务督理,1925年授恪威上将军勋位。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占领东南五省。北伐战争中一败涂地,只得再次联奉抗蒋。1927年陈调元倒戈,国民革命军占领杭州,同年蒋介石与冯玉祥合流北伐,1928年,山东战场上张宗昌失利,孙传芳腹背受敌,退回济南,从此一蹶不振,投靠张学良以图侍机东山再起。1930年中原大战中张学良助蒋到冯、阎、桂,孙传芳东山再起美梦破灭,1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