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与《如歌的行板》
编创朗诵∕原声
第一次听到柴可夫斯基这曲《如歌的行板》,就被那优美的旋律深深吸引,进而被那深沉的情感所打动,以至迷恋上这首曲子。
《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1871年创作的D大地调《读一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据说灵感来自一位泥水匠哼唱的一首俄罗斯民歌。
1869年,29岁的柴可夫斯基住在乌克兰首府基辅附近卡蒙卡他妹妹的庄园里。一天,他正在写歌剧《女妖》的管弦乐总谱,忽然听到窗外粉刷墙壁的泥水匠哼唱的一支民歌(《凡尼亚坐在沙发上》)。那悠长缓慢,淳朴美丽,又婉转凄恻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了他。第二天,柴可夫斯基找到到唱歌得匠人,把民歌的曲调和歌词记录了下来,回去后配上和声,收进了他在这一年编成的《俄罗斯民歌五十首》之中。两年以后,在他写作《D大调弦乐四重奏》的时候,这首民歌作为第二乐章的主题,再一次展现在我们面前——它就是《如歌的行板》。
这一乐章是这部作品中最动人的一章,后来,人们常常把这一乐章作为单独的作品来演奏和欣赏,甚至,“如歌的行板”成为柴可夫斯基的代名词。
《如歌的行板》这一乐章是柴可夫斯基把声音和技巧及情感巧妙融为一体的伟大音乐杰作。此曲为复三部曲式,第一部主题是一种黯淡的、令人窒息的、表达灵魂深处郁闷、苦涩情绪的旋律。第二主题是第一主题的继续和变形,中提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交替带来一派阴郁的气氛。
第三部分表现激动和愤懑,乐曲忽强忽弱、忽断忽续的演奏。大提琴和小提琴相互应答,并出现两次突然的休止,表现出内心的一种失衡,一种克制和压抑,以及无法控制的眼泪和倾吐不尽的郁结之情。
最后,乐曲以两个清澈的和弦,在断续呜咽的音调中结束。
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在一次晚会上听到第二乐章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说:“我已接触到苦难人民的灵魂的深处。”他在写给柴可夫斯基的信中说:“我永远忘不了在莫斯科的最后一天。我的文学著作还从没有得到过象那样奇妙的晚会一样巨大的报酬。”柴可夫斯基在回信中写道:“知道了我的音乐能够使您感动,使您入迷,我是多么幸福和自豪呀!”
中国著名作家王蒙曾写过这样一段话:“虽然年华老去,虽然我们已经不再单纯,虽然我们不得不时时停下来舔一舔自己的伤口,虽然我们自己对自己感到愈来愈多的不满。又有什么方法!如果夜阑人静,你谛听了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你也许能够再次落下你青年时代落过的泪水。只要还在人间,你就不会完全麻木。于是你感谢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他五岁学琴,几个月后就可以演奏作品,14岁时母亲去世了,他自己创作了一首圆舞曲来纪念母亲。
柴可夫斯基身体比较单薄,性格内向而且脆弱,感情十分丰富。他与疯狂崇拜自己的女学生的婚姻破裂后,企图自杀,他的朋友把他送到外国疗养。他被认为有同性恋倾向,这也可能是导致婚姻破裂的原因。在这期间他开始和一个热爱音乐的梅克夫人通信。后来梅克夫人成为他的资助人,他人生的最后阶段许多作品都是献给这位夫人的。但奇妙的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当他们十四年的书信往来因为这位夫人宣布破产而终止时,柴可夫斯基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独自度过忧郁的三年后于莫斯科去世,死因至今还是个迷。
柴可夫斯基的一生是音乐的一生。从交响乐、歌剧到浪漫歌曲,都涉猎过。他的《如歌的行板》、《悲怆交响曲》、经久不衰;他的《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被称为芭蕾音乐皇冠上最璀璨的三颗钻石,一直流传至今,堪称伟大的杰作,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音乐财富
一位俄罗斯评论家曾这样说:柴可夫斯基是19世纪后半叶交响乐作曲家中,在思想和形象的概括上达到贝多芬那样力度的唯一的一位作曲家,他重新使交响乐成为最高的音乐体裁,把交响曲提到‘最高构思艺术的高度’,提到‘声音感情的哲学水平’”。他音乐中的情感是人生情感,他的音乐风格绝不炫奇和卖弄,而是对声音的精深研究和对技巧适度的把握,他是19世纪斯拉夫情调、俄罗斯派最伟大的天才。
听《如歌的行板》让我想到了柴可夫斯基,从柴可夫斯基让我想到了人生,从人生让我又想到了音乐。有人说:“音乐是心灵的终极慰籍”。以前我感受不深,《如歌的行板》让我体验到了这句话的精准和分量,因为我在听《如歌的行板》时,时常能感觉到音乐在我的神经缝隙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