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锅饭的悲惨年代 1958年吃大锅饭的故事

我没能赶上58年吃大锅饭那年代,听母亲讲吃大锅饭开始很热闹,说共产主义时代到了,家家都兴高采烈地把小锅砸了交给大队,大队造了个大锅供小队男女老少吃喝,人人吃饱为止但不许带走,就象现在的自助餐,男女老少吃得很高兴,热气腾腾地每次都把肚子吃得鼓鼓的回家。但吃一年后就不热闹了,因为队里库存粮被热气腾腾地吃光了,继而男男女女就饿起了肚子,肚子一饿才发觉共产主义还没有真正到来。后又各家自己再起炉灶吃小锅饭,粮食没有了,那就只能吃野菜,啃树皮,男女老少吃得肚子也是鼓鼓,就是啊吆着拉不出屎来。再后来就开始死人了,当然是饿死的。据母亲说父亲在插秧时饿得差一点儿光荣在水田里。据说那时队长私分了我家200斤谷子,我家本来就年年不够吃,这又雪上加了霜。儿时听母亲这么一讲,当时我就捏紧了小拳头,准备长大了“报仇”雪恨,可最终“仇人”都死了也没报成,其实我是个隔夜忘。那个年代,人不给粮吃也算是正常的了,人不吃人已是大幸。
吃大锅饭的悲惨年代 1958年吃大锅饭的故事
人一旦饿起来什么事情都是干得出来的,对于饿急了偷点吃的那些饿偷我深为理解。孔乙己说读书人窃书不算偷,我认为饿极了的窃粮也不算偷。肚子空了的人窃点粮哪能算偷啊。当然这也只限于饿偷,若说一个孤男人想事了找点乐那能算淫就有些过了。
在大学时代也算是吃大锅饭,一天发三张票,早上绿票只限吃一个馒头和一碗稀饭,中午黄票吃二个馒头一碗蔬菜,晚上红票又吃一个馒头、一碗稀饭、一碗蔬菜,吃得我都快直不起腰来。蔬菜基本是大白菜和萝卜。可恨的是食堂男服务员打菜象流水操作,菜勺本来就不大,操作时还掂拨几下,把表面一层稀油都掂拨掉了,掂拨得我好心疼,这日子就好像指望那么点稀油活着了。后来我专挑女服务员窗口排队,女的就不那样喜欢掂拨,即使想掂拨时,我给她个笑脸她就立马把手平稳了下来,保住了我的稀油命根。其实用笑脸换来的女服务员那点菜漂稀油几乎也没起什么作用,饿得我吃了早饭就又等着吃中饭,总嫌上午课时太长,尤其是上午后二节课,讲坛上老师咕噜咕噜地讲着,我肚子也总是咕噜咕噜的叫着,再后来第四节课往往就干脆不上了,专等着排队吃馒头。那时的馒头毫无疑问是我人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实际那时吃的是一种黑得硬得象喂猪的馒头。有时候看见别人不想吃把黑馒头扔在了地上,我见了眼睛格外分红,感到十分可惜,尽管还记得孔乙己理论,但最终没有勇气下手去捡。

大学后二年吃饭作了改革,取消了统一票证,发钱给学生本人,吃什么自选,这总算给了我些生机,否则真不知能否度过大学的“晚年”。自那后,食堂也常做些红烧排骨什么的,山东人人高马大,谁想到山东人养的猪也个儿大,一个排骨就几乎盛满了饭碗,虽说不敢天天吃排骨,但偶然吃上一顿也挺管用,吃得我逐渐摸不出自己胸前排骨来。后来也就慢慢不太在意服务员打菜时会不会掂拨掉我的稀油了,上课就能安心地听老师咕噜咕噜地讲,什么电磁场论呀,数理方程啊,但第四节课除了政治课怕老师点名外,其他课仍习惯不去上了,主要任务是替同学们光荣地早去食堂排队打红烧排骨。
最近我又吃起来大锅饭,一天三顿吃得杠杠的,每天都不敢把肚子吃得太鼓鼓回家,怕胖。什么年代啊,不多吃点真有些对不起种了那么多菜的农民兄弟们了。吃多了吃坏了身体又怕农民兄弟们对不起我,其实我就是来自农民,所以吃坏了身体也就只能自己对不起自己了。土地在减少,人口在增多,物产却越来越吃不完,真不知道先辈们是咋弄的。要是孔乙再转世的话,他可能又会说:多乎者太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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