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爱情随遇而安纸书版番外 然后 爱情随遇而安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番外之叶树秦威——第一最好,不相见
叶树和秦威第一次见面是在拍卖会上,叶家被没收的一批古董字画正在拍卖,十九岁的叶树穿一袭青色长裙坐在角落里,苍白着脸看着自己的心头宝一件一件被人领走。
秦威不是本地人,过来考察市场,顺便拍两件古董回去给父亲当礼物,那块秦朝残碑的底价最高,他便一眼相中。
那是叶树今年生日时,如今已经跳楼身亡的父亲千里迢迢亲自背回来给她的礼物。她只来得及拓下两个字,就被从查封的家里赶了出来。
秦威下手狠,没几轮就没人敢再跟他抬价,他轻松地拍下了断碑,站起来退场,那个青衫短发的女孩子忽然就站了起来,挡住了他去路。
“你好?”秦威对她笑了笑,“有事吗?”
“那块碑,能借给我一段时间吗?”叶树很平静很有礼貌,“对不起,那曾经是我家的东西,我想拓下来留作纪念。”
秦威那时候只有二十四岁,不像现在这般永远面无表情,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叶树的脸,“我为什么要答应?”
叶树脸色更加苍白,狠狠地抿了抿唇,默默地转身往外走。秦威心里很莫名其妙地一动,伸手拽住了她,“喂——求人帮忙哪有你这么傲气的?”
叶树回过头,很淡地看了他一眼。
很久之后秦威终于知道:叶树,她是从来不求人的。
“小树……”秦威抱得她很紧,眉头皱得更紧,“去见一见我爸爸好不好?我能说服他的,一定能!你只要去让他见一见就好!”
“你先放开我。”她淡淡地说。
秦威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指在她脸颊上不舍地抚,叹了口气,“我是继承家业的长子,不能为了个人问题就抛弃整个家族……小树,我知道你不喜欢看人脸色,可是这次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试一试可以吗?我爸爸会喜欢你的!一定会!”
“可我不一定会喜欢他。”叶树冷而直接,“秦威,我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如果你或者你的家人这样认为,你们大可以去找别人。”
“叶树!”秦威气极,“我为了你把整个家族闹翻,你就不愿意为我牺牲哪怕一点吗?!你的尊严就那样重要?!我们之间一直是我在一厢情愿而已?!”
“不是。”叶树抬眼看着他,“但我有我的底线。为了爱情去接受别人对我和我家庭的轻视,我不愿意。秦威,或许我们真的并不合适。你也说了,你是长子,娶我这样背景的女孩子,对你的将来会很坏。”
秦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日来与整个家族的抗争让他疲惫,而这样冷淡的叶树让他心力交瘁,“小树,”他抓着她肩膀,顿了一顿,“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去向我父亲低头一次?一次就好,如果他为难你,如果他们再不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带着你走。”
“我不愿意。”叶树轻轻地说,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你回去吧。”
他没动。
良久,她听他轻轻地笑了声,极苍凉也极无奈,然后她肩上一轻——他收回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树木然一步一步往家里走,不远处的弄堂里转出一个高大的人,眉目之间和秦威极相像。“叶小姐,”他客客气气地称呼她,“谢谢你愿意和我们合作。”
“不必。”叶树这时已经是完全的冷若冰雪,“我并不是为了你们。”
那男子微微地笑,“我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他好。这个,请您收下——完璧归赵,也算是我们小小心意,感谢叶小姐深明大义。”
是那块断碑。叶树眼里掠过极亮也极痛光,她没有伸手,“我不要。”她的声音无可控制地颤。
她不要,她不是为了任何东西而放手,而只是为了他好。
她只为他一人。
那男子一笑,把盒子合上,放在了她脚边,然后迅速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是R市那一年最大的一场雪,狭而窄的弄堂两边高高的墙把天空割成极细的一条,雪纷纷扬扬地从这一条天空里落下,蹲着的叶树身形更加小巧,眼睫毛上挂着雪,她极慢地动了动,细长的指怯怯地抚在那个盒子上,指尖冰凉无知觉,“爸爸,”她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哦……”
十年后。
“叶树,把这个拿到会议室去。”王姐把资料夹递过来,“机灵点,今天有贵客在。”
叶树接过,不声不响的往会议室去。门口正巧遇上茶水小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端了两个托盘的茶,叶树接过一个托盘,两人一同开门进去。
老总正对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滔滔不绝,神色极尽谄媚,叶树低着头送了文件,小妹绕到另一边去上茶,她便顺手把茶搁下,最后一杯正巧轮到那贵客,她放下,那人手里的钢笔却“啪”地掉在桌上。
众人都噤声,以为这金主哪里不满意了。
叶树缓缓抬头,秦威久违的俊朗眉眼就在眼前。她木着脸,良久才发觉失态,收了手匆匆往外退。
下午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请假,早早地走了。回到家,终于稍稍心安,泡了香片在桌前坐下,袅袅茶香之中,过了许久,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
门铃“叮咚”响起,她太伤心,浑浑噩噩中跑去开门,等到意识到是他已经晚了,他伸手大力地一挡,硬是挤了进来。她还要再往后退,被他一把拉住,整个人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
秦威呼吸声很重,怀抱紧得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去。
“小、树。”他低低地叫她,暌违十年之久。
叶树再没有力气,倒在他怀里,泪如泉涌。
真的不是她有多贪心,只是这命运……实在是无情。
接下来的那段时光,是叶树和秦威人生里最快乐的,没有之一。
秦威克制不住地日日夜夜都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也是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小树一点都没有变。
十年了,他还以为此生就要这样过去了,谁知上苍竟能如此垂怜。
然而叶树清楚地知道这并不可能长久,十年之前的问题仍旧在,十年之间又有那么许多的变化,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只有那个傻子,傻傻地以为她没有变。
让他傻去吧,多一日是一日,叶树心里这样想,我这一生反正逃不开凄凉二字,不如以我下半生,换与他一段绝版记忆。
秦太太终于找上了门来。
“你好,”她对叶树很友善地笑,温温柔柔的:“我是王怡。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先生,你受累了。”
叶树沉默。
“叫人啊,来之前妈妈怎么教你的?”王怡笑着摸了摸身侧那个小男孩的脑袋,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对叶树很可爱地笑:“阿姨好,我叫秦杨。”
“小的是个女孩儿,叫秦柳。这几天生病了,我就没带出来。”王怡笑着说,“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树‘字吧?我先生给孩子起名都用的树的名字呢……”
“别说了。”叶树冷冷打断,“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只想和你见个面,聊聊天,让你知道我和孩子们的存在,就像我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一样。”王怡到底红了眼圈,“当初我和秦威结婚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了,这辈子他心里一直会有一个人,如果我不能接受就不要结婚……可是像我们这种家庭里的女孩子,压根也从来没奢望过丈夫一心一意,秦威他真的算极好的,这些年从来不曾在外面有过什么,其他太太们都羡慕我……”
“请说重点好吗?”叶树皱眉,秦太太嘴里的一切都让她心里不停地滴血。那些她絮絮叨叨的家常,是叶树从来不曾参与的岁月,也是叶树没有资格窥探的世界。
“好的……其实,其实没有什么重点,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也让你看看我,以后……”
“没有以后。”叶树站了起来,对她凉凉地笑,“你不用费力暗示什么,我不会和你分享一个男人的——我不配。他是你的丈夫,你孩子们的爸爸,我很了解这一点。这段时间……抱歉了。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来——以后我不会再与他见面。”
“叶小姐,请你不要这样,你离开的话我先生……”
“我会当做你今天没有来过,没有人会知道。还有,”叶树顿了顿,声音无可抑制地低下去,她破天荒对人低了头,诚恳而无奈的,“真的抱歉,我并非有意打扰你的生活。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不是他的错……是我。”
是我一时之间……情难自禁。
这一生过得实在太苦了,所以秦威这杯鸩毒,越渴她越止不住地饮,这回最终见底,她必须就此死去。骄傲如她,一生低贱一次足够了。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两个无辜的孩子。她将以余下生命,与他平生从此陌路作为赎罪。
当晚秦威回来,叶树当着他的面,扬手将那块缘起缘灭的残碑扔进了屋后静水流深的风景湖里。
“若再有三心二意,我就如此碑,从此在这人世间彻底消失。”她面无血色,一字一字地说。
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大的秦桑,秦威毫不知情。
那一天之后,他人生全部的欢喜都对他永久性地关闭,从此他为人夫、为人父,却再无爱人之力。
八年后,秦威偶然得知“秦桑”的存在,从叶树那里接回了女儿。
再十五年后,秦威接到了生平第一个叶树主动打来的电话。
“喂……”叱咤八方的秦家主人,声音竟然止不住地颤抖。
“是我……你好,”叶树的声音冰雪依旧,“我是叶树。”
“嗯。”秦威闭上了眼,恍若梦中般轻轻笑起来,微弱而惆怅。
“桑桑的婚事……你让她自己做决定好吗?”叶树顿了顿,“拜托你,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不管对错,我只希望她能称心如意。”
“好。”秦威没有片刻的犹豫。
“那么……再见。”
“……再见。”他听着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一夜都没有舍得挂断电话。
那一夜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夜,那单调的声音陪着他,还有手边那块秦朝断碑——小树你看啊,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其他能让我秦威失去。
这一生就此别过了罢,下一世……小树,不要再遇见我。
第一最好,不相见。
番外之小白小离——一生只为你一人
通往R中的路正在修,坑坑洼洼的车辆难行,偏偏陈遇白开惯了快车,这么凹凸不平的路照样油门往底踩,一车人被上下颠簸得心惊肉跳。安小离被他用安全带牢牢绑在位置上,颠簸中正昏昏欲睡,忽听后排一声闷响,她惊醒,从后视镜里看去小白他爹正捂着油光发亮的脑袋,一脸恼怒。
噗……好可爱,原来不止是她一个被撞到头之后会偷瞪小白的呀?
她自以为无声的轻笑,引来了小白爹妈齐刷刷的愤怒眼神。
“呃……”安小离顿时后背都汗湿,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马上……马上就到了!”
陈老师和安不知正在家里逍遥快活地等着他们……陈氏夫妇的脸色顿时比刚才还要更难看了。
安小离泪眼望向驾驶座上的人,那人却没看她,只在转弯换挡时伸手将她手指牵住,轻轻握了握。
陈老师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了。
她亲爱的、可爱的、光头的哥哥一脸郁闷地带着他尊贵清高的夫人,亲自上门拜访。他们是来求她把女儿嫁给他们家儿子的——是、求、她!
“坐。”陈老师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说。
小白爹妈黑着脸在沙发里坐下,那老式弹簧沙发“吱呀”一声,吓得二人腰一直,对看了一眼才又缓缓坐下。
“陈遇白,泡茶去!”陈老师坐在她专属的摇椅上,舒适地眯着眼,指挥准女婿端茶递水,安小离正要跟着一起站起来,被她一眼瞪得又跌坐回去。
“大哥大嫂这么多年不见,还是一样的气质尊贵啊!”陈老师笑眯眯的,特别和气地客套。
小白爹和妈你看我我看你,用目光推搡了一番,最后小白他爹败下阵来,怏怏开口:“小娴,我们之间就不要兜圈子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咱们给定个日子吧,遇白年纪已经不小了,早点定下来的好。”
“你们满意这儿媳妇?”陈老师笑眯眯的,“这可奇了,我养出来的女儿,你们竟然也能看得上呀?”
妈……安小离炯炯有神地看向陈老师,你是我亲妈吗?哦,对,差点忘了,她还真不是……安小离忧愁地捂了捂眼睛。
小白妈妈沉默了这么久,这时终于开口:“小离这孩子……不错,我们……遇白很喜欢她。”
“就不错而已吗?”陈老师脸色认真起来,“可我觉得她好极了,你们家儿子要配她可真有点困难。”
安小离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安不知悄悄拉了拉陈老师衣袖,被瞪得倏地移开目光。
陈氏夫妇这时脸色一致地难看,闭紧了嘴谁也不吭声了。当初陈世娴执意要嫁给安不知,陈家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其中以身兼家主与兄嫂的他俩最为激烈,最后陈世娴被赶出家门,堂堂陈家的娇小姐,连婚纱都没有一件的情况下消无声息地就嫁了人,现在想来,她一定是怨极了。
茶水小白这时在一旁很淡定地说了句:“爸、妈,请你们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陈家三口一离开,安小离便跳了出来:“妈!这样不好吧?以后我嫁过去了公公婆婆会因为你讨厌我的呜呜呜呜……”
安不知点头,“我们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耽误孩子们的幸福呢?正所谓——”
“你闭嘴!”陈老师低吼,又伸手在安小离脑袋上一顿戳,“公公婆婆叫那么顺口!老娘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你以后才没好日子过呢!一个两个都帮别人说话!你们是蠢货吗!蠢货!蠢货!”
蠢货安不知和蠢货安小离灰溜溜地闭了嘴。
那厢陈家三口归来,陈遇白依旧是冰山面瘫脸,陈氏夫妇却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四只眼睛X光一样不断扫向安小离的肚子。
安小离很伤心,难道有小肚子也会被公婆嫌弃的吗?
“小娴,”陈世刚又开口了,这次诚恳无比,“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嫌贫爱富,你嫁的人对家里生意没有帮助,我就翻脸无情,是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是我当初没有眼光,你的女儿养得很好,我们都很喜欢,遇白……性格上差了点,希望你和……妹夫,多担待。”
这番话陈世刚说得艰难,陈世娴却听得极开怀,几乎是眉飞色舞,她还要再拿乔,一边陈遇白伸指扶了扶眼镜,冷声提醒:“姑妈,见好就收。”
咳……陈老师白了她亲爱的侄子一眼,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对陈世刚抬了抬下巴,“我们的女婿我们自然会担待——先订婚吧,礼数可要做足,一步一步地来。”
陈世刚急了,“哪里等得了一步一步来!再不结婚她肚子——”
“爸!”陈遇白冷静地截过话题去,“听姑妈的吧,我们先订婚,一个月之后再结婚也不迟。”
两边大人于是又开始争执仪式等具体环节去了,陈遇白揉了揉眉心,把小傻子拉了一起去阳台上吹吹风,清净一下。
安小离被他圈在怀里抱着,好奇地问:“你刚才和你爸妈说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他们就跟陈老师认错啦?”
“说了些他们想听的,”陈遇白勾了勾嘴角,“比如说,他们就快抱孙子之类的。”
安小离明白过来他耍了什么花招之后,一下子不忿起来:“这个主意是我先想到的!你还说不行的!陈遇白你偷我创意!”
她知道陈老师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异想天开跑去跟陈遇白说不如我们先上车后补票吧,有了孩子在肚子里陈老师一定会比他们更着急婚事。
可小白当时明明一口就给否决了!
安小离自以为抓到了什么大把柄一样,揪着陈遇白不放,要他承认她聪明,被小白一个凉凉的眼神吓得又缩了回去,乖顺地贴着他。
“我要筹备婚礼的事情,没那么多工夫,才拿假的唬唬他们。”陈遇白低声说,圈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结婚之前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为什么?”安小离不解。
她在自己怀里仰着头,懵懂可爱,眼里只有他。陈遇白的心,顿时软得像三月温柔的风一样,“因为,”他低头亲了她一口,“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个人。”
我要为你办这世上最完美的婚礼——只为你一人,只有你值得,连你为我生的孩子都不被允许来分享这时刻。
我亲爱的傻姑娘,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心里对你有着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爱。
番外之秦桑微然——江南
淅淅沥沥的雨,天地之间连成混沌的一片。竹窗支着,窗外,远方的山在雾蒙蒙的天色里越发苍绿。
两层的高大古旧建筑三面竖着,端正地与大门围成一个正方形,深深的天井上方是正方形的青色天空,江南的烟雨缥缈而下,纷纷扬扬地湿了一地沧桑青砖。
李微然大半个月前送她过来,安顿好了她之后,他回C市去了。秦桑一个人在这里一住许久。
婚期将至,他昨天赶来。许久不见,晚上他自然是要闹的。凌晨时分两人才相拥而眠,一早上他出去张罗婚礼的事项,秦桑睡到下午才起床,吃过简单的午餐,她一下午都歪在房内的躺椅上,门和窗都开着,萧萧风雨声在耳,闲书一卷在手,香茗一杯在旁。
谁打江南走过,谁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开落。四月柳絮翻飞,这座小小的寂寞的城,自有达达马蹄声响起。秦桑在等的,是她的归人。
晚上李微然回来时,一身的风雨。
俊朗的男子穿着深色的风衣,从墨黑的夜色里打伞而来,秦桑刚看完《聊斋志异》,听着走廊里闷闷的脚步声一路而来,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她以为时光真的就那么迁移了千年。
“看你老公帅吧?”李微然开着玩笑,脱了外衣和鞋,跳上床钻进她的被窝里抱住她,“外面好冷。媳妇儿,我不喜欢这里,每天都是阴湿湿的,风和雨都吹进骨头缝里去了……还有,为什么不准我装空调?”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念,院子是已经买下了的,那么翻新一下,装些必要的设备也是应该的吧……
秦桑知道他不会懂,但也知道,他就算不懂,也会顺着她。
“去洗澡。”她拨开他的毛手。
李微然紧了紧怀里的人,胸口刚开始热乎乎地暖起来了,他在外跑了一天,现在捂在暖洋洋的被子里,抱着香喷喷的老婆,一点都不想动。
“不去。卫生间冷死了,会感冒的。”他埋在她颈间点点地亲她。
秦桑伸手拍拍他的脸,“不洗澡不准碰我!”
“唔,今晚不碰。留着精神给明晚的洞房花烛。”
秦桑知道这时候理了他他是要人来疯的,她也不回应他,笑着默默窝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他的爪子还是霸着,动作却渐渐停下了,耳边听他呼吸声渐渐沉稳,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窗户里漏进来几丝风,桌上如豆的烛光飘摇,一室的江南人家摆设都像是在梦里的。风雨之声渐密,环着自己的爱人沉沉入睡,秦桑觉得从未有这样的一个时刻,能让她如此亲切地爱上“生活”两个字。
亲爱的,明天我将是你的妻,我愿意,愿意和你一起慢慢老下去……
陈遇白和安小离的婚礼也在同一天。他们在C市,他们在江南。
秦宋是一定不可能来秦桑的婚礼的,所以他和纪南一起参加陈遇白、安小离的婚宴。而容岩远赴江南,代表所有兄弟出席李微然和秦桑的小型婚礼。
风雨大概是昨夜后半夜停的,路上的青石板还是潮潮的,但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今天竟是个难得的晴天。
考虑到之前一些事情的影响,这次的婚礼很低调,来的都是双方最亲近的亲属。叶树穿着繁花织锦的老式旗袍,很像是从江南山水画里走下来的旧时女子。秦威挽着妆容精致的王怡,与她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李微然在婚礼开始前半个小时四处找带来的相机。容岩帮着找,匆匆推开还掩着的小教堂大门,想穿过此间去到教堂后院的休息室。
阳光从高高的尖屋顶洒下,圣洁之光普照。一室的寂静里,最前方的弥撒桌子旁,穿着白色裹胸伴娘装的女孩子,看上去不满二十岁的年纪,侧对着他坐在琴凳上,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不发出声响地移动着,正默默地演练着待会儿要弹奏的曲子。
“沐沐!”李微然从容岩身后跑出来,“桑桑把相机放哪里你知道么?”
小女孩专注地盯着自己跳跃的指尖,头也没回,嗓音嗫嚅地答:“没有哦……”
尾音软软地扫过容岩心上,钢琴声随后悠扬响起。
那天的江南,倾倒的不止一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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