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洛哥,最让人没辙的是木工、裁缝、电工这些个体商户。当你交给他们工作的时候,他们大多会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然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拖长工期。
约好上午来,你最好预料他们午饭时间到
约好下午来,你最好别生气他们晚饭时间到
跟你说五分钟到,你千万要至少预留半个小时以上给他们
跟你说“我迟点给你电话”,你需要了解几天之内不来电也是正常
阿拉伯人普遍思想悠闲,个个都想当老板,即使是打工仔都有老板的架势,通常是老板被工仔气败。中国国有的私营的大公司很多,而摩洛哥大部分都是个体户。具备一技之长的,有条件就办个修车房、家私店,没条件的通过口碑营销,一个电话就上门服务。
某些地段可以看到整理在桶子里的粉刷工具,或者装有螺丝刀等的工具包立在路边,它们的主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主动上门的雇主。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请这些不明背景的人,不然随时把家里偷了都不知道。
像木工和裁缝,在摩洛哥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传统上,他们的客厅都是量体订做好木沙发,再根据尺寸订做沙发垫子。也有人买现成的家具沙发,然而大部分摩洛哥家庭都有2个客厅,其中一个客厅大多订做沙发。这种沙发大概都有一米款,没有椅背,靠枕拿下来当枕头就变成了单人床,客厅摇身变客房,省钱省空间。
木工工钱是大件家具做前报价,做好付款。除了做好木沙发架子,木工还负责送货上门兼装拼。遇上搞装修的房子,除了家具,木工还负责做各种零碎活比如安装窗帘架。很多时候,木工等到新房主人入伙了还没有拿到工钱,因为主人会随时冒出一些想法,让木工做出来,比如在某处添加一个木柜。而大部分木工也经常丢三落四忘这忘那,有时候人到了,工具不齐,部分工作只能下次再继续。
所以木工可能会一天跑几个家庭,这里弄点细活,那里弄点琐事,收集部分薪酬。这样看来,他无法守时也就能够理解了,因为他自己都无法估计在每个家庭需要工作多长时间。
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其他技工比如水电工上。有时候给他电话,他说他刚好就在附近,完成手上工作马上过来,但是很可能他当天也无法出现,或者出现在尴尬的时间,比如吃饭或者下午茶的时候。
我不知道这是碰巧还是技巧,家里的水电工和木工都出现过在吃饭时间。家人肚子打鼓本想进餐,碍于客人(过门都是客啊,水电工木工也是人)来到不好意思不招呼人家一起吃。但是出于礼俗,不是熟悉的朋友一般都需要男女分开进餐。于是本来就不多的菜肴分了一大半给工人,自家人将就着吃剩下不多的饭菜。木办法,给少了也寒酸啊。
我家的木工最爱在下午茶或者晚餐时候出现。进门没多久就跟我说累,说刚到一户人家干完活。我说你累你先回家,你下次早上开始干活的时候先来我家,干完我家的活再去别人家,跟别人说你累,因为你刚干完我家的活。别收了别人的钱来我家说累,然后坐下休息吃茶点喝咖啡。
当然这不能板着脸认真地说,不然撕破脸皮就很难看了。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他,但是摆明立场是非常需要的,不然摩洛哥人会爬到你头上,以为他是老大。
最让人感到热情的是摩洛哥人的待客之道,你到别人家肯定给你端一堆吃的,要拉你喝茶喝咖啡。但当对象是没有把活儿干好就要叹茶的工人,真让我哭笑不得。但是按照礼俗,不给不礼貌,给了又给我磨洋工。唉……
这堆文字写下来皆因我家木工的活到现在也没有完工,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完工。但是细想,摩洛哥的老板、政府官员、机构也存在这些不守时不守信的问题。办个居民证,给你一个确定的日期取证,而到了那天很可能会再给你一个日期来取证……
总之,慢慢地我就习惯了宽容地看待摩洛哥人的承诺。当不守时成为普遍现象,就无需大惊小怪了。但是对自己还是要求尽量守时,就怕自己开始被同化了。
那天约了一些中国同胞9:30出门,迟到几分钟,一到,齐刷刷的车早已列队,让我非常汗颜……中国人是好样的!难怪摩洛哥人一听到中国就赞不绝口。
送上恩恩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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