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刘耀祖被李红娇的痛斥激怒了。他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一镇的总兵,在这大营里说一不二,又是公认的儒将,谁不敬重,想不到今日被一个浑身扒得一丝不挂的女囚大骂。他气得哆嗦,对王伦和打手们吼道∶
“接着用刑!”
王伦迫不及待地又拿起一根又粗又长的钢针,插进了李红娇的阴户。他让打手们提着女犯的头,逼迫她看着钢针从前至後,慢慢地从肛门钻了出来。
“啊┅┅”李红娇哀嚎着,不敢看自己下身的这幅惨像,头拼命朝後仰,但被人从後面推住,怎麽也仰不过去。
天色早就黑下来了。屋里已经掌上了牛油蜡烛。刘耀祖亲自从刑架旁边的一个烛台上拿起一根蜡烛,开始烧从女犯肛门探出来的钢针。不一会就烧红了。
李红娇的阴户和肛门里都冒出了青烟,焦糊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刑房。
“呕┅┅咦┅┅呜┅┅”她的惨叫已经是野兽的嘶鸣。刘耀祖的两个亲兵居然也忍受不了眼前的惨状,开门躲了出去。
“睁开眼!给我看!”刘耀祖大吼着。但李红娇彷佛没有听见,双眼紧闭, 不断嘶嚎着,挣扎着。她後来终於麻木了,吊在那里,任人提着头发,不再叫喊,也不再挣扎。当王伦用蜡烛把她浓黑的阴毛及腋毛燎光的时候,她只是闭着眼轻轻地呻吟,显出还没有昏厥过去。
刘耀祖见状,命人拔下了穿在李红娇双乳、双脚和下身的钢针,把她从刑架上放下来,又亲自拔下了刺入她穴位的银针。然後,他叫一个打手端上了一碗“药汤”,给李红娇灌在嘴里。这也是他从《研梅录》里学来的。东厂专门负责审讯囚犯的机构是镇抚司,那里在刑讯要犯的时候都为犯人准备“药汤”,这样才可以五毒备具,彻夜拷问。
李红娇被灌下药汤,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浑身的疼痛又传了过来。
刘耀祖此时让人把她架起来,说∶“好了,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他看见女犯彷佛松了一口气,不觉冷笑了一声∶“可是,你坏了咱们的规矩,最後是闭着眼睛挺过来的。现在你要去住茅坑”。
李红娇一听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不┅┅不┅┅”
“不住茅坑也可以,快说,伪幼天王朝什麽方向逃了?”
“你们还是把我再吊起来吧!我不住茅坑”。
刘耀祖见李红娇如此害怕屎尿,就更坚决了。“来人!给她带上长枷,拉到南墙根的茅房!”打手们拿过一副五尺长的厚重的木枷,把李红娇枷了起来,随後又把她拖了出去。
“不要啊!不要啊!”女犯一路喊着。
刘耀祖在後面跟到了茅房。但他有“洁癖”,当上总兵之後从来不进茅房,马桶都是亲兵给倒。所以,他只是让王伦进去安排,自己在外面等着。
茅房里传来李红娇的阵阵哭喊,有时候嘴又好像被猛然堵住,发出呜呜的声音。刘耀祖知道,这是手下人在用屎尿给她当饭。
过了半天,茅房里打手们的呵斥声和女犯的哭喊声都没有了。王伦走出来,对刘耀祖说∶“镇台大人,都安排好了,请您过目。”
这个茅房是刘耀祖的亲兵卫队专用。一、二百人用的茅房,修得很大,一排十几个毛坑,此时被众人手中的火把照得通明。中间两个茅坑上面的木板被卸掉了。茅坑的前後沿正好搭上长枷。李红娇站在齐胸深的粪便里,枷面上两个孔,只露出头和手。她脸上和头发上都是屎尿,还有不少苍蝇在周围嗡嗡地飞,时而落在脸上。但因为双手和脸部还隔着一尺半的枷面,她对此无能为力。
刘耀祖捏着鼻子走到跟前,对李红娇说∶“你现在如果招了,我立刻把你捞出来洗澡。” 李红娇只是低头不语。
刘耀祖又说∶“把我惹怒了,我效法吕后整治戚夫人之法,把你毒瞎药哑,
斩去手脚,作成人豕,在茅坑里泡死。”
他见李红娇还是不说话,便说∶“今夜有人在此守候,你若改变主意,他们随时可以告诉本镇,你马上可以解脱。”说毕,他领着王伦出了茅房。
李红娇在茅坑里泡了一夜,只字未供。
第二天一早,王伦就跑到茅房看了一眼。李红娇的长枷上已经堆了好几堆粪便,就在鼻子跟前。她的头脸也污秽不堪。原来,那些亲兵听说茅房里泡了个女犯,都来看热闹。有的恶作剧,就跨在她的长枷上解手,让粪便落在她的头上。
王伦又逼问了李红娇一遍,她虽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仍然怒目而视,一声不吭。王伦恼羞成怒,朝着女犯露出枷面的头撒了泡尿,转身出了茅房。
用完早膳,刘耀祖的亲兵把王伦叫了去。
王伦一进屋,就问∶“大人,叫卑职有什麽吩咐?”
刘耀祖关上门说∶“我派出去的探子刚刚快马送来的消息,洪仁和幼天王出现於离此一百多里的浙赣边界,现在两省的兵马都已经前往围捕。”
王伦一听,顿了一下脚∶“唉,这原来应该是咱们的功劳。可恨那李红娇宁死不招,如果幼天王被俘,我们一点份也没有。”
刘耀祖说∶“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了。我们抓住李红娇的消息,上面也已知道。按照朝廷法律,军队捕获的要犯如果已经对於作战没有用,或者无关紧急军情,都应送巡抚衙门交按察院审讯。估计像她这样的要犯,来提人的差官不日可到。”
王伦见刘耀祖很紧张,不解地问∶“那就从茅坑里捞出来给他们算了,有何不可?”
“你难道不知道,棍刑违反清律?如果李红娇说出咱们上棍刑的事,闽浙总督左宗堂专门找绿营的麻烦,岂能放过咱们?闹不好就要革职查办。”
王伦这才恍然大悟∶“那现在就把她捞出来,马上凌迟!”
“不成。这样的重犯,我们是没有权力判处死刑的。就是死了,差官也要验尸。如果发现是私刑处死,我们还是要倒霉。”
王伦着急了∶“那怎麽办?”
“办法只有一个。刑鞠之中无意致死,并不当罪。还没有人正式通知我们发现幼天王踪迹的消息。我们就权当还需要逼出李红娇的口供,马上用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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