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里,我最不喜欢是冬季。左一层右一层的武装到牙齿是其次,最怵的是那种萧条的味道。虽然本性里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偶尔也会向往着他处的繁华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多属于春天、夏天或者硕果累累的秋天。
冬天是个寂寞的季节,除了哗哗的风声就是赤条条的枝桠,一切都是单调而孤独着,零落走过的行人也瑟缩在自己厚厚的衣物里,独自呼吸着自己的味道。每每这样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子的冬天,满眼只瞅着眼前,艰难地挨着人生。尤其是面对着那些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们,这种感觉总会更加的明显。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聚在一起的除了工作的同事外,就是年龄相仿的朋友,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一下子就多出好几台戏,而戏文的主题也多是子女,不是儿子不听话了,就是女儿开始叛逆了。每到这时都会笑笑,每个人都是这样一路走来,就像从春季走到冬季一样,自然,随意,故而也该接受着每个季节各有的特色,各有的不适意之处。
外甥大学毕业了,自以为很是成熟的他一直看不惯很多事情,包括叔叔对姥姥的恶言相向,包括父母对其工作的干预。
小叔是公婆最小的儿子,上有父母的怜惜,平有兄姊的娇惯,无形中就有了先天的优越感,无形中也就成了自我眼中的孩子,有意无意自己也宠着自己。外甥是婆婆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晚辈中最大的一个,接连几个小弟妹的出生,相距的差距大些,总也自觉得是个大人的样子了,处处似以成人的眼光看着这个世界。这样的甥舅两个先天就注定了,不是一对朋友就是一对冤家。尤其是每每小叔挑剔着婆婆的饭菜,抱怨着婆婆的言行时,兄姊们习以为常,我这个“外人”不好说些什么,却没有人注意到外甥的眼光,偶尔看到心下一懔,如果眼光可以伤人,估计小叔早已被伤了个七伤八痨的了,偏偏小叔却毫无知觉,直到某日,当外甥“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把三十大几的小叔骂得涕泪横流,其时,我们这群大人只能无奈的摇头,一个年龄不大心智半熟的孩子,一个年龄不小心智未熟的大人,能批评哪一个?
转眼,外甥大学毕业了,父母竭尽所能为其安排了一个自以为安稳的工作,却换来孩子的郁闷。一段时日之后,终于以一封长信结束了为期两年的努力,开始了月薪两千的自由生涯。两夫妻看着孩子的长信,亦是无奈的一声长叹:总不能为了一份工作闷坏了孩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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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时,总也劝着他们,撞一撞,可能会痛苦,也可能会结实些,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能做的只是放手。可是谁又能保证这样的放手就真的可以换来孩子的幸福?大众的担心永远有着统一的主题,而最后能够验证它的只有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