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秋,小病。卧枕温书,昏昏如旧矣。忆良朋韬老言:联语虽小道,我辈亦呕心伙矣,盍存诸。夫我辈砺文六十年,虽小道未必成,成未必传,虽然传不传勿论,存之。存之有天地万物之助我,而我权自若者,舒我笔,伸我指,获一粗纸册,且忆且录,鲜于枢云,下笔神速如风雨。今我卧书,乃上笔也。殆尤奇欤,特速而不神尔。一、二时中毕数十页,家人侍帐外,颇疑怪!无呻吟必有蟋窣声,昏昏乎,明明乎。书既成,病亦遂已。
屏山居士序
自世尊拈花迦叶微笑而后,天开鸡足形胜,比鹿苑鹫峰,曰传衣,曰正法,曰华首,曰放光,曰经楼,曰袈裟石,巍巍宝塔,下逮玉笋琪英,雄镇滇疆,佛地永垂千载教;
有中溪创草邦芑润色之书,人继鸿篇仙才,皆鸾翔凤翥,或宸翰,或遗臣,或诗宗,或律祖,或袭职,或檀越金,上上乘禅,化及薪樵笠牧,庄严云汉,名山愿作一生游。
溯有虞氏发祥以来,汝南衍派,江左分流,迄于今磐石奠居,祖德宗功,翼翼巍巍十七代。
承先大夫未竟之志,鸟革创新,龙门述旧,励此后书香济美,干家栋国,绳绳继继万斯年。
看玉屏山色百千万年,郁郁葱葱,西郭灵祠同不朽;
溯金陵水源一十七世,芬芬彧彧,南天云瑞焕其文。
阈无横木心常懔;
楼有奇书手自抄。
侧身三岛近;
举首五云高。
座里光辉花萼瑞;
堂前气象燕泥春。
高举寻吾契;
时还读我书。
父母生我二十六年,岂是奴仆身,竟甘随古今人驱使;
孔孟撑天百千万世,旁参贤哲训,且自将性分事完全。
海明三岛见;
山晓一楼青。
花复茅檐,幽鸟相逐;
月出东斗,清风与归。
岭上晴云披絮帽;
楼外青山列翠屏。
左顾孺人,右弄稚子;
目送飞鸿,手挥五弦。
阶下别开丛菊径;
亭间新辟小诗天。
居临翠海新门第;
派衍龙湖旧世家。
竹有契怀文与可;
兰生领会管夫人。
古今贤将相;
风月大山林。
杨在卢前,于心有愧;
楷见广后,觉言之烦。
夷庚治泽三春雨:
客子光阴一卷诗。
晨窗暖日烘花气;
画廊晓雨湿茶烟。
云与天争,都缘怪石千峰起;
山防人骂,让出长江一线来。
忆三岛旧游,愿与飞鹭轻鸥,订南山北山之约。
让西湖一步,试问秋芦春柳,比苏堤白堤何如?
云霞丽天,山可自悦;
闾阎扑地,海不扬波!
细抹清风,薄批明月;
欲来山雨,初起溪云。
阅世界三千,归宿在空山风月,古寺烟霞,听澈梵钟声声悦耳;
览营盘十二,当前有绿野桑麻,黄云稼穑,写人诗卷字字关心。
古文彩自武乡侯,云瑞千年,俨与中州并驾。
造飞车仿奇宏国,风行万里,斯为发创之初。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香;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
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音。
经籍之光,古书浑浑灏灏尔;
湖山在抱,佳气郁郁葱葱然。
斯志与日月争光,允宜血食千秋,昭回云汉;
举目有山河之异,遥奉心香一瓣,克复神州。
扶一代纲常,秀才真以天下任;
奉千秋俎豆,伊人宛在水中央。
名世五百年,文武经纶,公真不朽;
故乡七十里,湖山俎豆,神其来歆。
三竺我归来,片石犹留山外寺;
六尘人悟否,夕阳空映水中花。
应作如是观,有菩萨即为南海;
能除一切苦,说揭谛同证西方。
开示悟人,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
信解行证,为诸众生说法,净土惟心。
一百八念珠,发菩提心,立深誓愿;
十万亿佛土,生极乐国,闻妙法音。
视天而天,视地而地;
似烟非烟,似云非云。
地藏寺八百年旧迹犹存,誓度众生,誓成正觉;
昆明市十万人偕乐之所,如游化宇,如登春台。
采茶歌里春光老;
布谷声中夏令新。
云霞万色;
南北一家。
天章云汉;
人物南州。
生气凛然,向阶前古柏摩挲,树犹如此;
吾道南矣,望云中故山迢递,魂兮归来。
二十三省,惟故乡名以天文,试南望云边,勿负汉帝锡封,武侯卜筮;
八千余程,幸我辈权为地主,愿比来日下,更有尹珍游学,张叔传经。
帝曰无双士,惭愧臣心,励此生古谊忠肝,窃比魏国书云,元之应雨;
南来第一楼,潆洄乡梦,对当前画桥驿路,更愿长卿题柱,孟博登车。
交于中国,兽蹄鸟迹之道;
达乎四境,鸡鸣狗吠相闻。
是先君子游眺之区,好水好山,此中有人应识我;
愿后来者联翩而起,异乡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与先觉正气遗爱为邻,北缺恩光酬大节;
钟海盐桐乡嘉兴之秀,西湖雕俎拜灵旗。
四照花中春书永;
万年枝上彩云多。
仙仗玉阶,春阴琼岛;
旌旗露柳,剑佩星花。
其生命实为民事而疲,滇水一方,空负弟兄对床约;
知魂魄犹恋宦游之地,蜀祠千古,多惭父老醵金心。
古之遗爱;
帝有恩言。
宋史表臣心,未言君主刑威,直笔逊毕沅通鉴;
滇疆崇庙貌,安得将军神武,重来破杨太飞船。
天地悠悠,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丹青一一,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深感父老言,忽焉复醉;
试携子侄辈,率尔赋诗。
东西双塔,金碧两坊,云烂星辉,光于中夏;
烟火万家,湖山千里,忧先乐后,式是南邦。
维南疆重镇,嘉名与赵宋时帝都相同,试回首三洞泉脉,五色云根,大好湖山,故里群称形胜地;
溯西汉盛年,省会亦句町王武功所定,到今日九县亲邻,千间广厦,足征文献,雄风更望后来人。
乃圣乃神,乃武乃文,炳如天界日星,知孝子忠臣,自古为昭歌正气;
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来看元宵灯火,喜旧邦新命,与民偕乐庆长春。
一堂集故里士商,愿共勉卜式筹边,史迁讲业;
万里传名邦文献,最难忘龙湖秋水,鹫岭春云。
清浊初分,山岳既列;
正祥必信,瑞应匪虚。
在人境而结庐,当户群山齐入画;
傍佛居以习静,拈花一笑好参禅。
地控重关,云开三迤;
湖浮双塔,山拥五华。
与金线鱼为邻,石齿清泉龙变化;
问经碧鸡何处,山头明月我归来。
园跨山腰,培养生机新种树;
亭撑石背,商量邃学旧藏书。
平生独与文字乐;
此日翛然水竹居。
邻卜白香山,春作两家,月同三径;
园如庾开府,琴号珠柱,书名玉杯。
上为日星,下为河岳;
经有南北,纬有东西。
以天地万物合一体;
继汉魏六朝百三家。
容膝易安,一樽清酒陶彭泽;
长生无极,千载丹砂葛稚川。
人多素心,乐数晨夕;
君仕青琐,不忘沧洲。
人契白香山,三径好同明月夜;
佛开赤珠阁,一池相印妙莲华。
教育得英才,中学为体西学用;
地灵钟人杰,宝山作主秀山宾。
完我无瑕玉;
念子似先君。
圣代即今多雨露;
贤声此去有光辉。
驹名千里;
鹤鸣九皋。
我书意造本无法;
汝更年小能缀文。
家风第一;
国士无双。
壮心不已;
有志竟成。
飞泉葬雨高文字;
霁月青山隐啸歌。
天屈西北王育说;
地尽东南炎帝功。
马季长作长笛赋;
元遗山称山石诗。
太史公牛马走;
唐虞世麟凤游。
圣朝有曲江千秋鉴;
浙人补玉峰六事图。
三拜石兄皱透瘦;
一元老子希夷微。
[同年自名其居曰希夷微室]
世有寻常琴鹤趣;
家传十二草虫诗。
恋母甘于宦途远;
爱乡喜与古人亲。
金碧生佛;
光黄异人。
盛揽之作,宇宙无迹;
陈成所感,古今有殊。
山阴大年,老彭同契;
清时贤者,亭林之风。
自少之时,已知大作;
欣随于后,长得古风。
曲山作者喻怀信;
靖代文人管异之。
如星之布,如山之固;
有烨其誉,有焕其声。
惟古于辞必出己;
凡今之人莫如兄。
经经纬史;
亲亲仁民。
漱石枕流,幕天席地;
模山范水,弄月吟风。
花浓鸟啭子山赋;
草长莺飞希范书。
屋八九间,宅十余亩;
鱼一二寸,竹两三竿。
大小毛诗,内外韩传;
前后汉纪,新旧唐书。
飘飘有凌云之气;
谡谡如劲松下风。
阴阳合一相扶貌;
志意坚固策谋明。
独抱遗经究终始;
坐令四海如虞唐。
词人拥高节;
君子怀淡交。
[厚安篆联赠我云:“公之斯文若元气,我有所思在泰山。”]
象山德性,鹿洞道学,皆可师也;
东海卫子,济南徐生,复能传之。
吾道南矣;
百川东之。
时贤万斯年,万斯同,万斯大;
古风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
和而不流,述而不作;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
管弦有曲,昔昔引;
天地之气,文文山。
山林之乐有风月;
天人相契无古今。
和气虚怀,一室春水:
临流寄兴,在山水清。
稽古同天,盛矣斯世;
仰观俯察,大哉其文。
古今人以彭老为永:
宇宙内有左迁之文。
不知老之将至;
亦有感于斯文。
百年曰期颐,天锡纯嘏;
一国之善士,人无闲言。
二品昔敕封,纶陛褒荣,嫂是范宣俶例;
五华今介寿,整冠进见,我希马援将军。
六一宗师耆寿,兼司马文富;
二千弟子经术,传易象诗书。
三晋立勋名,缓带风流羊叔子;
九重称矍铄,据鞍顾盼马文渊。
诞日符寇莱公,三寿星辉联宝婺;
循声继林见素,八闽教泽衍滇云。
辞参政而会耆英,洛下争传司马相;
开诚心以广忠益,南中同仰卧龙公。
东海堂中,桃宴香浓春正月;
南天云下,莱衣庆祝古稀年。
希文秀才,再以天下为任;
潞公耆献,群推洛社之英。
益者三友;
君子万年。
地久天长,河带山励;[德化碑]
鸿渐羽仪,龙腾凤翔。[小爨碑]
愧非轼辙之才,海内文章惟永叔;
岂有斗牛间气,天涯知己哭张华。
宇宙垂大名,人道公是卧龙,能不负宫庭所托;
天地留诗卷,我愧身非郑獬,何以副忠孝之求。
[文襄癸卯入京阅经济特科卷,取予居首有诗云:“国势须凭杰士扶,大科非止选鸿儒。阮文兆武吾何敢,忠孝专求郑毅夫”陈苍虱函予曰:广雅以毅夫相期,吾道南矣。按郑獬谢恩文有云:何以符上心忠孝之求。]
报国词臣,期我学苏玉局;
辍朝天子,谥公如范希文。
[文正公撰祝家太夫人寿七旬联曰:“寿母闲家俭勤贞静,词臣报国经济文章”。]
乡无可隐,朝无可居,叹八十老翁,进退苦心应共谅;
和而不流,清而不激,比六一居士,文章知己有余哀。
文苑进儒林,经史之余,飞白亦堪为世范;
丛书付吾党,天日在上,杀青期以慰师心。
内助振卧雪家声,大江南,大河北,虽曰随宦,毋乃太劳乎,万千里桑梓归来,好是训子弄孙,卿应无憾;
泪眼看空花世界,一天上,一人间,长毋相忘,依然同梦尔,三十载鸳鸯别去,未了男婚女嫁,我且加餐。
[夫人幼随父竹轩广文,叔南陔孝廉读,家务勤习,不克专书。庚寅来归,昼各事事,夜喜言诗,久而成册。多为予代改者,予辛卯壬辰春必游学,冬必归省。癸巳冬太夫人命夫人随竹轩公来省,予同居数日,仍以归省为例,夫人力主此义,作诗送行,有鸳鸯一别之句,予仍删润之,使抄入册,今三十年。庚申夫人竟别予而逝,撰联寄感,用夫人之旧文,愈难乎为情也。其诗云:菽水承欢两地同,鸳鸯一别水云中,随心去去吟鞭上,朝日青苍晚日红。]
得袁劭公心传,大局艰危,每念国家辄流涕;
有陶渊明脚疾,一官归隐,常留天地是诗章。
世弃我乎,我弃世乎,小天地作逍遥游,当与愈光荔扉之流,合为一传;
儒而侠者,侠而儒者,大文章得江山助,直追孝穆展成上,自有千秋。
太史与龙门齐名,其书满家,斯人不朽;
仙才毓山之秀,又弱一个,吾道益孤。
交我卌年,兼诗家、书家、画家、词曲家、豪饮家,才望推有数人物;
愿君来世,超劫浊、见浊、命浊、众生浊、烦恼浊,皈依证无上菩提。
山林无可隐,遁而为官,最怜君蜀道从军,石栈天梯吟骨瘦;
侏朔何足奇,归之于命,怆忆我龙池同砚,素车白马故人哀。
隐城市以培子孙,清风继续陶彭泽;
超尘墙而叩闾阖,白日飞升葛稚川。
人老玉关归密宗,学衍金刚智;
朋友翠湖散名将,诗传郭定襄。
斯为忠孝之家,老守宫墙,不改其度;
莫谓穷酸到死,搜传文献,有功于滇。
挽周果门生之二伯
因阮咸识步兵之贤,君堪千古;
效袁嵩为周举作传,我愧三长。
谁拔尔抑塞,磊落奇才,瘴岭千重,解组归来人已矣;
岂徒为宗族,交游光宠,箧诗一卷,析薪克荷子如何。
江浪泣英雄,既痛逝者,行自念也;
诗卷留天地,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斯真一代人豪,日下争传探花使;
安得再邀天幸,云边同坐采莲桥。
[探花官京浙属于我故有电云会有天幸常隋完节。]
历嘉道咸同光宣以来,久著大年,更延至民国纪元,眼见共和新景运;
占坤节豫泰丰颐之卦,允称全福,忽赴告婺星沈影,心伤远道旧姻家。
人生世上,谁不称鸡鸣戒旦乎,旦复旦兮,真贤媛也;
妻死夫前,或有谓鸳帏全福者,福则福矣,如老友何。
虑善以动,动惟厥时,修兰若三五寺;
应当发愿,愿生彼国,化莲华亿万身。
因难弟识难兄,记曾相对清樽,话到沧桑同感慨;
叹斯人有斯疾,应是厌兹浊世,神骑箕尾自逍遥。
儒而侠者;
今之古人。
为交友素车白马而来,行矣元伯,生死异路;
缅生平管弦丝竹之盛,伤哉子敬,人琴俱亡。
忧国早亡身,续黄粱梦三十年,国未强、身竟逝;
敬师莫若弟,望苍山云一千里,师渐老、弟安归。
[弟乃江西文豪宗实大令之子,光绪申辰以师事我,久而愈敬,忽染精神病,求医往视,弟但狂呼曰:奴隶难,三等奴隶更难。语不及他,可知爱国真诚也。今得讣书,知弟卒于大理任,可伤也。]
述者老彭,和为有若;
大哉林放,清矣陈文。
乐天九老会;
文同一世贤。
修有集石录;
咸为竹林贤。
万年天地老;
九品古今人。
古犹今,今犹古;
情生文,文生情。
相与于无相与;
可为亦不可为。
兰若修于长老;
竹林游者群贤。
斯世以外有极乐;
万山之间得大观。
人己群生极乐地;
山水同游自在天。
斯之作文得自况;
曾有怀抱异于由。
水曲清流抱兰若;
竹阴初日映林于。
惠山之间合品水;
永初以后不知年。
陈群九品以次列;
毕万后人将大兴。
于古当与管乐契;
有时亦作天崇文。
古人可作有同乐;
不次之迁无妄言。
契在山林竹室集;
乐为觞咏兰亭文。
古有异人文与可;
今之作者陈其年。
人间觞咏长生曲;
世外山林自在天。
天崇后有文与也;
咸同间无管异之。
斯世当无为为是;
群贤所以事事之。
知永之贤能述世;
畅当虽次亦文人。
山左大贤似有若;
清初风气怀亭林。
文山静修异怀抱;
夫之斯大同清流。
极乐世当生九品;
放生会已合群贤。
日引一觞毕茂世;
风流万古陈后山。
春信初临日长至;
林阴暂坐月哉生。
兰室有人可言契;
竹林之贤能咏怀。
向之所欣,合为一录;
老之将至,未及万言。
以文学述作为契合;
极宇宙山水之大观。
迁作固述,长于自叙;
稽弦左咏,古之贤人。
仰视与可,俯视大可;
作有夫之,述有引之。
朗月惠风,天以娱老;
崇林茂竹,地可引年。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圣法道,道法天,天法自然。
君子之道费而隐;
化国之日舒以长。
治世之音和以乐;
君子之道简而文。
敏则有功公则说;
威而不猛恭而安。
词人之赋丽以则;
君子有酒旨且多。
如松柏之有心也;
制芰荷以为衣兮。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
呼吸湖光饮山渌;
乱栽花竹养风烟。
岂有蛟龙愁失水;
偶随鸥鹭便成家。
人在定中闻蟋蟀;
水分流处见江湖。
独抱遗经究终始;
濡染大笔何淋漓。
震震爚爚,雷奔电激;
元元本本,殚见洽闻。
天禄石渠,典籍之府;
珊瑚碧树,周阿而生。
论语、汉书、左氏、国语;[汉武荣碑]
重华、曾闵、莱子、乐春。[北齐陇东王感孝颂]
行成规矩,言为楷则;[隋澧水石桥碑]
时多美述,世有芳尘。[北齐感孝颂]
三载考绩,一方归最;[唐庾贲德政碑]
万山朝海,五云出山。[北齐临淮王像碑]
环碧煴烁,丹彩绚耀;[东魏中岳嵩阳寺碑]
昆山漠水,玉润珠明。[隋张景昭碑]
柳袅长涤,松擎圆盖;[东魏嵩阳寺碑]
秋禾选瑞,夏麦呈祥。[隋澧水桥后碑]
穷神周览,祗道之训;[曹魏庐江太守碑]
文柔武烈,令问孔修。[西秦广武将军碑]
至寂至妙,湛然常乐;[东魏嵩阳寺碑]
允文允武,所在称奇。[隋诏立二寺记]
二曜连晖,五精合彩。[隋澧水石桥碑]
千柯繁茂,万叶云兴。[宋爨龙颜碑]
神鱼吐书,嘉禾秀颖;[吴禅国山碑]
秋窗望月,春树临风。[唐兰陵碑]
家识廉耻,人知礼让;[隋澧水石桥碑]
清同水镜,行台韦弦。[隋澧水石桥碑]
器若珪璋,质如披锦;[隋张景路碑]
心居俭素,志守清贫。[隋修孔庙碑]
翼子谋孙,德猷福履;[唐李广业碑]
显仁藏同,蕴智含灵。[北周华岳颂]
严霜比威,膏液寄润;[北周华岳颂]
含仁配厚,蕴智为灵。[北周华岳颂]
学为儒宗,行为士表;[汉鲁峻碑]
威以夏日,煦以秋阳。[唐德化铭]
忠洁清肃,进退以礼;[汉夏承碑]
温良冲挹,在家必闻。[宋大爨碑]
善与人交,久而能敬;[汉娄寿碑]
独步南境,卓尔不群。[宋大爨碑]
齐鲁再变,井闾威复;[唐庾贲德政碑]
弦歌千室,制锦一同。[隋诏立二寺记]
百姓有蓄,四方无雍;[汉西狭颂]
万山朝海,五云出山。[北齐临淮王]
肇祖宓戏,遗苗后稷;[汉樊敏碑]
清拟夷齐,直慕史鱼。[汉曹全碑]
谭思漆书,储精绿褒;[唐粱师亮碑]
鸣鸾紫闼,濯樱沧浪。[晋爨宝子碑]
冠冕世龚,金何秀发;[北齐刘碑造像铭]
美称修饬,烟火连延。[汉孟孝琚碑]
威厉秋霜,泽浮春露;[北魏贾里碑]
荷抽紫叶,岭郁青芝。[北齐朱墨思造塔颂]
画树悬系,玷草垂露;[北齐朱墨思造塔颂]
凭春洒翰,席月抽琴。[东魏高澄碑]
香气氛氲,充塞世界;[北齐姜篡造像记]
灵芝芍药,布护阶庭。[北齐邑师道略造像记]
山川再荣,宫宇数仞;[唐兴宝寺记 东晋爨宝子碑]
鸳鸯双树,流化八基。[北齐邑师道略造像记 汉张迁碑]
志性贞明,禀操鲠直;[东魏司马升碑]
英风秀逸,俊气云驰。[东魏高湛碑]
疾恶如风,趣善如蹶;[东魏敬史君碑]
舟舆为本,旷济为功。[北魏齐郡王佑造像记]
义冠人伦,孝由天性;[唐护郡夏侯氏碑]
政惭春雨,威愧秋霜。[东魏羲桥石像碑]
邃馆来风,清檐驻月;[北魏松滋公温泉颂]
彩林争翠,绿树成行。[北魏松滋公温泉颂]
东阁晨开,西园夜赏;[隋曹子建碑]
香风旦起,文霞夕张。[北魏元苌温泉颂]
芳室再繁,荆条独茂;[北魏魏薛造像记]
宫宇数仞,循得其墙。[东晋爨宝子碑]
衣冠水镜,晋绅模楷;[隋诏立二寺记]
日月贞明,川岫澄清。[梁始兴忠武碑]
朝览百篇,夕存吐握;[隋唐曹子建碑]
才比山薮,思并江湖。[隋唐曹子建碑]
词彩照灼,文华理当;[隋唐曹子建碑]
黄内通理,韫淑含英。[隋唐曹子建碑]
鸣鸾佩玉,飞盖交映;[隋唐曹子建碑]
琼根宝叶,轩冕相传。[隋唐曹子建碑]
松华桂茂,玉闺金响;[隋唐曹子建碑]
西园夜赏,东阁晨开。[隋唐曹子建碑]
启土受氏,明诸典册;[唐高延福碑]
博观载籍,撮其指归。[隋贺若谊碑]
玉笈宣徽,琅函吐秘;[唐李阳冰碧落碑]
琳华扬彩,金真摛辉。[唐李阳冰碧落碑]
陵颜轹谢,含任吐沈;[北史温子升传]
孕虞育夏,甄殷陶周。[班孟坚典引]
芳丽其华,圭璋其质;[汉熹平碑]
孝弟于家,中謇于朝。[汉张迁碑]
巍巍灵山,峻高迢递;[宋爨龙颜碑]
謇謇王臣,剖符守蕃。[汉衡方碑]
美称修饰,翻扬隆洽;[孟孝琚碑]
英姿卓茂,净彻昭融。[渊公塔铭]
辨称世雄,才出人右;[德化铭]
馨随风烈,耀与云扬。[爨宝子碑]
气受中和,德言覆育;[南诏郑回德化碑]
才称人杰,性惟温良。[南诏郑回德化碑]
是水潮东,众星拱北;[护法明公德运碑赞在楚雄]
明月侍坐,清风扫门。[护法明公德运碑赞在楚雄]
家足农桑,民识廉耻;[德化碑]
外掌部域,内浥真流。[德运碑赞]
山川再荣,雅颂一变;[姚州兴宝寺稽肃灵峰明帝记]
风泉相涣,松竹共清。[姚州兴宝寺稽肃灵峰明帝记]
灵变无端,云雷未测;[姚州兴宝寺稽肃灵峰明帝记]
刚柔乃断,变化斯奇。[德化铭]
形象乃分,刚柔斯判;[德化铭]
仁声已洽,清风载兴。[德化铭]
瑞景因天,徵乌卫社;[德化铭]
松风疏散,苔叶因依。[渊公塔铭]
净澈昭融,精真中邃;[渊公塔铭]
神谋圣运,智哲才能。[梵宇塔幢]
优游南境,恩沾华裔;[爨龙颜碑]
抚安边塞,镇长奇宗。[南宁石城碑]
一海飒秋,万物晋润;[地藏寺梵宇塔幢]
白云共住,山鸟犹归。[渊公塔铭]
宫宇数仞;[爨宝子碑]
山川再荣。[爨宝寺记]
立十二周之人极;
开千万岁之大同。
化生天地动植物;
补翼君王文武功。
一邦笃行称陈实;
三载知方慕仲田。
重译觐光慕秦汉;
中天昌运会唐虞。
合群易叶文明象;
实政书稽海国图。
东壁图书群玉府;
南邦礼乐万方隆。
川岳有灵生人望;
金马为度畅天君。
厚地高天,仙山神岳;
昭日明月,凉雨和风。
五百兆人,众心和会;
一千岁后,四寓大同。
远性风疏,怡情云上;
神州雾列,俊采星驰。
气逐非烟上;[贾言淑]
涧响若琴中。[韦元旦]
行当涧濛汜;[韦元旦]
仿佛参石游。[温翁念]
及我性情狎;[温翁念]
闻君泉壑幽。[温翁念]
白云抱幽石;
秋岸澄夕阴。
生情之文,其文自丰,必深以感人,盖文之本。基于性情,性情一也,而真伪判焉,文亦别焉,其人已矣而文在也,性情未灭也。后之人读其文,知其人,想见其性情,古犹今也。千秋亦暂也,文其在斯乎?吾师屏山先生,性情真挚,学问渊邃,融汉宋,铸经史,发为文,咏为诗,能以性情感人。吾尝读师家书,孝友之情溢于行间。魁天下,宦京浙,皆所以慰亲心也。晚年课经九龙池上,步者趋者,从游于池滨林薄之间,随口讲授,纵浪形骸,俨然与天地同流。三迤好学之士,靡然向风矣。吾师乎,师没矣乎?非也。文在也,性情未灭也。右为所撰联语,记于甲戌,去师归道山于今六载。原稿手订,忆录病中,复为编次,略有增辑,联语虽小道,顾六十年呕心之作,文辞工雅,意味隽永,握经籍,役万物,题赠往复,卓见性情,真上笔也。亟付印,世必有传诵之者。
民国癸未二月,元江受业门人孙乐谨跋
据云南人民出版社《袁嘉谷文集》录校制作。——哈哈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