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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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2012年我到西双版纳,平生第一次。热带,丰茂,妖娆,自由,神秘,既有无尽的隐藏与动人的表象,也有坦白的自由和迷离的光。第一天到勐海,与朋友吃饭,还没喝酒,就听到一些很生动的语言,如:“绿色的都是菜,人搞的都是肉。”“西双版纳可以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不能不到西双版纳来。”“随便哪个地方,吃的不犯愁。随便揪一把叶,哪怕是平常的草,再加点酸汁,就能吃饱。”“猫哆里,骚哆哩。”如此等等,着实叫人惊奇而浮想。尤其对于长期在内地生活的人,西双版纳就是内心的一道风景,无尽,无穷,无所不有,又无所不及。
  第二天上午,无意遇到一个苗族兄弟,叫滕海辉。有两天,住在一个内部招待所。滕海辉是管理员。没事的时候,我采访人,他在一边沏茶。没人的时候,滕海辉就给我讲普洱茶的特性和鉴别方法。他说,现在市面上的,基本上都不怎么正宗,大树茶极少,有的则是拼接而成。有的生普洱只需要自己到山上去摘即可。还说,普洱茶的存放时间,一般不能超过十年,十年后的普洱茶只能做收藏而不可饮用了。存放不能放冰箱,温度在20摄氏度左右为最适宜,超过二十六度存放的普洱茶,即使表面不坏,但内里已经变质了。二十度之下的也是。
  更有趣的,我向他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苗家巫蛊的事实。
  第一,巫是女性所有,称巫婆,蛊为男性所养,称道士。起初,有夫妻两个,男的为道士,且会巫蛊之术。有些年,夫妻两人穷得没法过了。丈夫便对妻子说,我教你巫术,你使坏,我救人,可以赚到钱。随后,夫妻两个依言而行。从此之后,便就形成女巫使巫术害人,道士以招数救人的惯例。
  第二,苗家人过新年,家家户户要在凌晨四点半吃完饭。届时,即使没吃完,也不能再吃。原因是,此时道士要放出养的蛊,四处寻吃的。所谓蛊,其实就是汉族人所说的鬼魂。
  第三,巫蛊的传授,一般传长子。道士临死时,若长子不在家,就只能传授给其他子嗣。再者,道士死后,会双手合十,唯有长子可以上前打开。据说,道士的掌心聚集了他平生的功力与巫蛊绝学,倘若长子功力不够,一旦打开,不但不会受益,反而受损。
  再者,送灵柩至坟茔时,长子要一枚不落地捡回抛洒在地上的铜钱;灵柩入土后,长子需马上回头,一路狂奔回家,中途跌倒,或者停顿则有厄难发生,且无比灵验。令人匪夷所思。
  第四,巫婆六亲不认,哪怕是自己的亲孙子之类的,也要下手。
  第五,道士遇到有人求助,施法一番,便知是哪个人下的手,若是功力高于对方,方可迎战。否则,只能退避三舍。
  为增强我印象,滕海辉还说了几个传说和亲历。
  1.他三叔便是一位道士。学艺时,找的是一位无子嗣的先辈。其弟为屠夫,常年在寨子内为人杀猪。某日,年届年关,其弟杀了一头猪,刀子放血殆尽,猪毛只剩头部。这时候,猪忽然站起,跃下石台,撒腿狂奔。几个帮忙的人用扁担拦截捶打至折,仍然不奏效。他弟弟看到,临近有一座房子,房子里似乎有人在低声怪笑。他弟弟走进门槛,探头看了一下屋里,黑黑的,似乎地上有一张木床,那怪异笑声仍在持续。他弟弟跟着其三叔学过一些法术。确定屋内有人在窃笑之后,也不细看对方,低下头说,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回到杀猪台,抓起一把带血的刀子,放在一面盛有清水的盆子里。只听屋里那妇女转笑为呻吟,且疼痛不堪。大叫说,请你把刀子拿出来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弟弟也不想结怨,便从清水中拿出刀子。此时,裸猪扑然倒地,任人宰割。
  2.某寨子,一对夫妇。妻子常遭人猜忌。发展到最后,村人见之如瘟神,本来几个妇女在一起说说笑笑,一见他妻子来,便闭口不言或低头走开。丈夫听村人说,他妻子是一个巫婆,村里几个小孩莫名肚子疼,然后死掉,或者长时间晕厥不醒,聪明人受一点小伤,结果全身瘫痪等等恶事都是他妻子干的。某一日,丈夫匆匆回家,却没进家门,走到牛圈里之后,解开牛缰,牵着往集市上走。
  牛在农家不可或缺,是农活的主力。
  妻子惶急问:你这是要干嘛?丈夫说,卖牛!妻子大惊,说卖了牛以后咋生产?丈夫叹息说,村人太可恶,我想把牛卖掉后,拿钱去拜师学艺,学会了本事,回来把村人全部杀死。
  妻子问丈夫要学什么手艺?丈夫说,前面寨子有个道士,会法术,精通养蛊。妻子转忧为喜,盯着丈夫眼睛问,你果真想学?丈夫坚定地点点头。妻子笑说,那好办,不用把牛卖掉,我教你。
  半年后,丈夫对妻子说,我差不多学会了,想实施计划,可是,寨子里这么多人,还得找个地方埋掉。妻子说,好办。从明日起,我们到后山挖个大大的坑,埋他们足够了。说干就干,夫妻二人连日挖掘,不做消停,边挖还边商议先除掉寨子里的哪一个和哪一家人。
  大坑至两米深时,丈夫在坑内,用身体测量,坑高已经淹没丈夫头部又长多半。妻子把他拉上来,丈夫说,你再下去看看够不够深。妻子应声跳进坑里。刚要抬头,却只见土石乱下,顷刻间,坑已填平。
  3.某寨子,一老妇人好吃。正值槟榔季节,孩子们攀缘而上,在树上摘了就吃。某一日,老妇人挎篮子往河边地里见到,仰头要孩子摘一个给她吃。孩子顽皮说,就不给你!老妇人笑着又要了几次。孩子们还是不给,又扬手丢了些果皮下来。老妇人无奈,只好只身到河边。回来时候,篮子里多了一些黄瓜之类的蔬菜。这时候,刚才的孩子们还在树下玩耍。老妇人殷勤地招呼孩子们吃黄瓜。孩子们一拥而上,几乎都吃了。傍晚时候,孩子们无故昏迷不醒,状如植物人。父母急忙带着孩子到医院诊治。医院检查之后,孩子们的生命体征等一切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毫无知觉。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说,该不是中了巫蛊了吧?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孩子们的父母们找了一个道士。道士作法后,孩子们苏醒,一切如常。
  我惊悚。问滕海辉这些事真假。滕海辉说,他就是苗族人,小时候,寨子里经常出现这类的事情。我央求他再讲。他却被领导叫走了。
  二
  勐海的白昼和夜晚都很迷人,或许是大地植被太丰盛,也太绿了,阳光落在哪里都是清新一片,金灿灿的,和绿色的植物、各种颜色的花朵形成了鲜明区别。夜里,好像到处都是声音,也好像到处没有一丝声音。静得令人灵魂出窍。要是下雨,小小的那种,滴水会在檐下发出类似小孩梦呓的声音。   空气新鲜得使人有一种飘飘欲飞的轻盈感觉。
  滕海辉说,昆明不算春城,勐海才是真正的春城所在。
  夜里,看了一会电视节目,关灯,在黑暗中,忍不住又想起滕海辉说的那些苗家巫蛊故事,觉得惊奇,而又充满神秘色彩。苗家,真是一个奇异所在。他们的人、风俗、生活和信仰,简直叫人入迷,还有一些惶恐和欲罢不能。
  次日一大早,滕海辉又说起他们苗寨的一些风习。
  滕海辉幼年时,家家户户都有自制枪。是那种填火焰并沙石的火铳,射击时不许瞄准,大致方向扣下扳机之后,火药把沙子、石头、钢珠之类的爆炸喷出,火铳及处,十米以内的目标都会有损伤。
  十来岁时,有天父母到别的地方去了。晚上,滕海辉和弟弟吃完饭,然后拴好大门。在木楼上躺下不久,忽然听到楼下有响声。他从地板缝隙中看到,有一个人公然打着手电在他们家里搜索。
  不用说,是贼。滕海辉先悄悄抽掉上楼的木梯,然后大声喊说:你再不走就开火了啊!
  没想到,他这一招不管用。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拿手电冲楼上扫了一圈,说,小屁孩,不信你小子会装枪!
  滕海辉也嘿嘿笑说,不信?你就试试!
  那人见滕海辉语气镇静,胸有成竹,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滕海辉以为这一招管用了,长出了一口气。可他还是不放心,趴在窗户上看那人到底走远了没有。
  却不料,那人跑了二百米左右,忽然停住,用手电照滕海辉的木楼窗户。
  滕海辉有点害怕,万一这人回来……
  滕海辉下意识抠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火星乱溅。那人哎呀一声,转身带着一绺火光逃了。
  滕海辉还说,他们寨子和寨子之间,以前经常内讧,东边寨子和西边寨子几乎没什么来往。两个寨子为了喝水种地和茶叶等问题,经常火拼。每年都有几个人被打死。有一些还特别凶悍。
  其中,他们寨子中有一个小伙子,无意得罪了另一个寨子的小伙子。有次到集市上去玩,邻寨子的小伙子找到他们寨子的小伙子后说,咱们到外面去说话。他们寨子的那个小伙子心想,虽然有仇,可这里是集市,人多,最差的情况无非是挨顿打罢了。就跟着邻寨子的小伙子到一个僻静处。谁知,邻寨的那个小伙子二话不说,掏出刀子,直接就奔了喉咙。他们寨子的那个小伙子当场死亡。
  滕海辉还说,在他们那里,即使是同宗、同族人,不住在一起,一寨子的人到另一寨子去串亲戚,那也不受欢迎。探亲的人如果认识该寨子里武力最强的人,遇到找麻烦的,只要报出“老大”的名号,一般没人敢惹。
  反之,受点皮肉苦倒是小事。
  还有的情况是,假如一个小伙子看上了另一个寨子的某一女子,去求婚,要是打架打得狠,能震慑住那个寨子里的所有人,那个寨子必定会拱手相送,不加阻拦。如果打不过对方,轻则鼻青脸肿,骨折眼瞎,重者则有可能丢掉性命。
  我更觉得惊悚。
  滕海辉却说,这都是前四十来年的事情了,现在没这样的事儿了。
  我长出一口气。
  滕海辉还说,暴力的事儿现在很少,特别是统一收缴枪支后(大致是1988年左右。当时在那里他们还因此发生了一桩大事,这里也不便说。)当天下午,滕海辉还给我讲了一个老故事。
  解放初期,湘西剿匪时,一山寨的女匪特别能战斗,占据的地方乃是天险(苗寨大都雄踞险地,易守难攻),部队打了几个月都没有成功。后来,找到一个特别熟悉当地地形的采药人,部队将寨子包围。
  女匪带领土匪与解放军激战,但匪军肯定不是对手,寨子很快沦陷。女匪只好单身逃走,夺路狂奔,逃到滕海辉所在寨子后山,从一面满是沙石的斜坡上向下滚时,顺手把双枪插进土里。到山下,见一老头赶牛回家,女匪上前,便急央央地对他说,我给你做老婆行不行?老汉惊异,见这一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美不胜收,知道肯定不是一般来头。
  这老汉确实是个光棍,几十年没沾过女人,见一个美女凭空而降,哪里有不收之理?遂点头答应。一边走,女匪一边对他说,千万不能泄露她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不仅不会有老婆,自己的命都难保。光棍点头答应。
  新中国成立后,反右、“文革”时,有关单位派人多次到寨子里审察其来路,左邻右舍皆说其是附近某某寨子的,都熟悉。如此这般,就把这件事掩饰住了。不料想,那老光棍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养不活那“天仙”。女匪没法,又到山上找回了那双驳壳枪,卖得一些钱财。再后来,肯定被抓,关了十多年,然后又放了回来。
  滕海辉说,那个女匪前几年才寿终正寝。
  三
  诸如此类,滕海辉让我大饱耳福。
  后又说起老班章村。
  滕海辉说,那是普洱茶的圣地。
  树都是千年以上的。因此,市面上所售的普洱茶多以“老班章”命名,其实多数是假冒的。
  滕海辉说,老班章村在山上,路很难走。现在,勐海城里艳阳高照,可山里却是暴雨滂沱。要是下了雨,别说班车,就是越野车也很难爬上去。那路都是泥浆,坡上随时还会滚下巨石。其中有一段路就在悬崖边上,车子一滑,轮子一扭,说不定就下去了。
  为了证实没有骗我,当着我面,滕海辉给他认识的一位老班章村人打了电话。我也清晰听到,路断了,上不去的话。
  遗憾。
  采访之余,继续央求滕海讲他们苗寨故事。
  滕海辉也极为能说,一连讲了一天。但后来的一些,大部分不够具体。
  听得多了,我也愈发觉得自己推论没错,即:今之所谓西南大部分民族,应是数千年之间,不断由秦岭转移和迁徙而来的匈奴、东胡、羌、党项等民族的旁支或别部。关于这一点,历史上也有相关记载。从苗、傣、纳西、佤、土等民族的长相,尤其是他们的文化习俗和信仰来看,这些如今生活在西南地区的民族,本质上是和早期的西北民族相通的。
  另外,我还从一位哈尼族老人口中得知,他们民族也有一部史诗,名为《哈尼阿培聪坡坡》。他背诵了开首几句:“先祖的古今是这样开头的啊,一娘生的亲人们!在那远古的年代,天边有个叫虎尼虎那,红红的石头像天火燃烧,黑黑的石头像黑夜笼罩,奇怪的巨石成千上万,垒成了神奇巍峨的高山……”有学者认为,哈尼族为氐羌一脉后裔。   苗族则普遍认为和“蚩尤”有关联,但每个民族在流变年代的名称经常更换。一则因为他们本身没有文字记载,多数时候是被与之发生联系的先进民族所记录;二是各个民族自身内部经常“自相雄长”,胜者以自我族群命名,弱者依附。如此轮转,以至于各民族在史书上的名称不尽相同。
  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人和人、民族和民族,从来就是一种相互兼并与融合的过程。如鲜卑和匈奴后裔通婚后,又会诞生一些异于这两个民族的人和人群。当鲜卑――北魏失败后,新的民族从内部崛起,便又以另一个民族名字来命名一个部落联盟。最明显的,便是居住在帕米尔一带的黠戛斯――就在唐李世民时期,多次以李陵和匈奴公主后裔自居,并向李世民要求认祖归宗。
  由此,我觉得,凡现在于中国版图生活的民族,其源流都与华夏有关,也与历史上那些不断崛起和消灭的游牧渔猎民族渊源很深。不管是什么民族,具有什么样的信仰、语言和风俗,其民族最早的源流,一定都能够追溯到“华夏”一脉。如《史记・匈奴列传》开头所说:“匈奴,夏后氏之苗裔也,其先祖,曰淳维。”
  民族不是问题。
  重要的是人以及人的天性、本能,特别是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具备的劣性和美德,这才是最主要的。不过,在全球化进程中,再强调民族区分显然很狭隘。凡事从人这个角度考察和对待,方才符合文明进步规律。
  四
  几天后去打洛镇,一路田野,不高不低的山上,群草细密,树木蔚然。沿途一会儿丽日朗照,一会儿暴雨如注。风景在人眼里变幻。裸露的红土,奔纵的云朵,疾如闪电的飞鸟,橡胶树漫山遍野,香蕉林密密匝匝。其中还有很多的火龙果、柚子、苹果……更多的叫不上名字。我没想到,打洛镇也是一个奇异所在。据当地朋友介绍说,这里曾经是有名的“赌城”,许多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一夜落魄。因为毗邻缅甸萨邦,偷渡的、淘金的和各种生意人非常多。
  短短十年时间,打洛镇便成为金三角地区一个繁华之地,每天到这里来的人多达几十万,其中多为内地暴发户。当地人不失时机,修筑了富丽堂皇的楼堂馆所,为前来这里的各色人等提供优质服务。大致是九十年代初期,口岸改到了勐腊,打洛镇一下子荒芜了下来。我去,到处可见废弃的宾馆,荒草铺天盖地,院落荒芜,令人想到《聊斋》里的狐妖神怪。街道极其破烂,但仍旧有很多的饭馆,招牌不是老四川就是老湖南、老湖北。傍晚时候,有不少傣族人在街边摆摊卖烧烤,整只的鸭子、乳猪、山鸡等等。
  肉味弥散。
  东街和一道小巷子交错处,有一家老四川菜馆。陪我一起来镇子里的游安静和店老板很熟,坐下来聊天,却发现,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老板姓曾,原籍四川南充。
  1968年,曾老板也是一名军人,驻守在中缅边境。几年后退役,尔后举家扎根在打洛镇。
  曾老板学得一手好厨艺,尤其做野味,更是拿手。很多时候,缅甸萨邦的军政要人请他去,每次都给一些报酬。这样一来二去,曾老板便成了萨邦的“熟人”,一般情况下不会遭到阻拦。每一次过境回来,收获颇丰。八十年代初期,打洛镇成为口岸之后,迅速繁华,曾老板又开了一家玉石店。据他自己说,最高一次一天收入十三万元人民币。遇到内地来的暴发户,特别是带情人来的,一块几百块的玉石可以卖到几千甚至一万多。
  说到这里,曾老板咧嘴嘿嘿笑。
  我也笑 。
  曾老板说,他把以前的老婆“开”掉了。主要原因是,他让老婆从南充一起到打洛镇来,孩子们都同意,就老婆不同意。曾老板一气之下,就和老婆离了婚。带着两个儿子在打洛镇扎下根来。
  到打洛镇不久,他就又娶了一个傣族女子为妻。说着,指着一位在灶间忙乎的,腰身肥壮的女子说:“喏,那就是!”
  那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
  曾老板已年过六旬。
  曾老板还说,在打洛镇,要是好好谋生活,还是比四川强。这里的钱没数,说不定哪一天一下子就抓个金元宝。而且,在这里也习惯了。假如打洛镇再成为口岸的话,钱更好赚了。不过,人到什么时候都要走正道。尤其赚钱这事儿,贪多贪快都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大霉。还是凭手艺,凭机遇。还是那句老话:“命里有来总须有,命里无来莫强求。”
  我觉得这有点宿命意味。
  曾老板却说:“年轻时候不信这个,到我这个年龄,不由得你不信。”
  我默然。
  打洛镇位于勐海县西南部,距离景洪134公里,勐海县城70公里,与缅甸的小孟拉接壤,东南为布朗山。打洛为傣语,意为“多民族混杂聚居的渡口”。群山环抱,属于低中山丘陵地貌,中间为宽谷盆地,居民多傣、哈尼、布朗等族。唐时期设有羁縻州,元明时期实行土司制度。明时曾为“十二版纳”之一,为西南地区最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也可以看作是茶马古道或者西南丝绸之路的一个途径之地。
  再一天傍晚,游安静带我去勐景来。
  游安静说:“这是中缅第一寨,早就开发成了旅游区。”我说:“要门票吧?”游安静说没事,都是老乡,很熟悉。门卫果真没拦我们。进到寨子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大寺庙。佛祖金身,在夕阳下闪光,给人一种安详肃穆之感;座座舍利塔,令人倍感生命之可爱,灵魂之安详。寨子内小径幽静,两边花草暗吐芳香。看到几位傣族男女居民,或临井汲水,或就水洗鱼,或荷重而行,或闲坐木梯。
  我大发感慨地说:“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绝对是一件美事,读书,钓鱼,写作,在时间中任凭生命老去,不沾尘埃,不惹功名,何等美哉!”
  游安静说:“不可能的,看着美的事情多了,可是,人毕竟要做事的,生命来一次不容易,尤其是穿上这身军装,就有了比做普通人的责任感,担子也重了很多。老家有父母兄弟,在军队有上级下级,每个人都不是孤立的了。必须要承担,必须要付出。”我深以为然,并对自己刚才的闲适之想感到惭愧。到南览河边,对面就是缅甸境,一条只可通小车的道路蜿蜒其上,不知所终。   游安静指着一座做工样式均好的小木楼说,那里住着一个上海知青。我惊呼一声,想起流行一时的电视剧《孽缘》的歌曲:“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忍不住潸然泪下。心中想到,当年来这里的上海知青并非都抛弃了在这里的妻子儿女,回到了城市,至少还有人,哪怕是一个,仍在这里与他的傣族妻子、混血的孩子生活着,在美丽的西双版纳以及我所在的勐景来。
  就要返回时,暴雨突落,游安静把我带到一个名叫玉光的傣族妇女家里。玉光三十来岁,黝黑而有光泽,一双好看的眼睛,一口洁白的牙齿,说起话来娴静得体,待人接物优雅大方。笑起来眉毛一弹一跳,像两条小鱼。游安静说,玉光在这一带做导游,他们连里来了重要客人,也都聘请玉光来帮忙,彼此很熟悉。聊了一会儿,天愈发黑了,暴雨仍旧急骤,我们坚持要走,玉光拿出两把雨伞递给我们,说:“就放在你们连门口,我明天去打洛镇时随便就取上了。”
  五
  从打洛镇回景洪,因为部队车辆严控,只好叫地方车。
  车是凯迪拉克,除了沾光式的坐过一次宝马X5,这应当是有生以来最好的卧车了。车主个子不高,长相比我还丑。大嘴巴,宽脸膛,一脸鸡皮疙瘩。一路上,和他聊天。他说姓雷,老家四川南充,八几年弟兄三个就随父母到打洛镇谋生了,现在打洛镇主要杀鸡卖鸡,几次与人合同承包了五百亩香蕉林。
  雷老板说,做生意不稳定,逮着了一年几十万几百万,逮不着了一分钱不挣,甚至还会倒贴,都没个准。还说,今年他又和另外两个人合伙承包了五百亩的香蕉林。可担着心呢,价格一天一个变,最低五毛钱一公斤,要是四块钱以上一公斤,倒是可以几十万上百万的进账。雷老板也说起打洛镇八九十年代的繁荣昌盛,坐地发财是常有的事儿。许多来自湖南四川的汉族人在这边逮到了甜头,一个来混好了,就把兄弟姐妹之类的全弄来了。打洛镇是民族地区,又是边疆要地,国家政策特别好。小孩上学免费,还有补贴,可很多人家不愿意让孩子上学。有些当地汉族或其他民族家的孩子,上到初中,成绩也不错,可就是不愿意再进校门,老师去请,家长的一句话就把老师气得仰面朝天。说,你一个月挣多少钱撒?老师说三千!家长说,你那三核桃俩枣,还不够爷去景洪泡个澡呢!
  一个人,毕竟是要受教育的。知识是通往理性人生的必由之路,文化则是武装思想和灵魂的唯一武器。雷老板说,话是这么说,可女人不这样认为撒。你有钱跟着你,没钱马上就跟了别的有钱人。我叹息,并说,那他们不学习,自己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就会受到阻碍,甚至逐渐丧失。雷老板嘿嘿笑了一声说,这年代,谁管那么长远,不就是吃好喝好穿好玩好嘛!
  我玩笑说,你在这,和其他民族熟悉,有过外遇没?
  雷老板嘿嘿笑说,哎呀,那个嘛,谁个没有?我说,你外遇了好多嘛。他仰着脸,眼睛转了几圈之后,说,记不得了!
  我说那就是无数了。他不语。他说他以前有个女朋友,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去昆明了,缅甸了也不少,每次到景洪,俩人就在一起。前前后后十八年。后来,他觉得这样不好,总不是个事儿。老婆在家辛辛苦苦杀鸡,自己在外面花。人啊,不能太过分,就和她分掉了。
  停顿了一下,雷老板还告诉我,这里女子好是好,就是那个啥太小,其他嘛,都还可以的。可就是谈不上啥感情,有钱带着耍啥都行,没钱了也就玩完了。
  车子拐了一个大弯儿后,雷老板又说,其实,在中国有钱的人多如牛毛,我现在啥也不想,有咱花的、用的,过得开心,就万事大吉,你苦死累死,全中国还不数咱有钱。
  雷老板的豁达态度让我暗生敬佩,他可能经历得多了,人生态度乃至对钱物的看法也颇合我口味。我还问他缅甸、泰国好,还是咱这边好。
  雷老板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这边好,全世界,哪个国家能像咱们一样实行的这个政策好啊!你看缅甸那边,老挝那边,泰国、印度那些地方,其实比较操蛋,哪能和咱这边比啊!生在这时代,算是有福喽!
  过了勐海县城,雷老板就顾不上和我说话了,电话一个接一个。一会儿说,哥,我到了,一会儿聚聚,在哪儿!一会儿又说,晚上我请客,聚聚,吃点喝点,打牌、洗澡、耍耍。我买单啊!
  如此一大堆,到嘎洒机场时还没停下来。他又邀我一起吃饭玩,我说我该请你的,但要放好东西,他说那就不用了,我都说好了,几个哥在等着。其中一个,也是四川的,在这边做螺丝和广告牌等生意,身价有几个亿了吧。我下车后,他告辞,说下次来了直接找他就行,他开车带我玩。
  责任编辑:马小盐

一2012年我到西双版纳,平生第一次。热带,丰茂,妖娆,自由,神秘,既有无尽的隐藏与动人的表象,也有坦白的自由和迷离的光。第一天到勐海,与朋友吃饭,还没喝酒,就听到一些很生动的语言,如:“绿色的都是菜,人搞的都是肉。”“西双版纳可以不知道你的存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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