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瑞(1514年-1587年),字汝贤,号刚峰,海南琼山(今海口市)人。明朝著名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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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老百姓对不贪财,不欺压百姓,肯做实事的好官,清官,有一个发自内心的称谓,把他们叫做青天。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莫过于被神化的北宋时期的包拯,包青天。在明朝年间,也有一个一生经历四朝,活跃于嘉靖、隆庆年间,与包拯齐名的官吏——海瑞,民间人称海青天。
我们所熟知的海瑞多是正面形象,为官敢于抗逆犯上,对下体恤爱民,深受百姓爱戴。今天,我们透过几个侧面重新解读下这位海青天:
海瑞一生娶妻三人,又有小妾两人。但前面两个妻子先后被休,第三个妻子也死的不明不白。两个妾中的一个也上吊自杀。
海瑞家里清贫,他5岁的女儿没有零食吃,府里的一个男仆看着可怜,就给了一块饼给她。她刚吃上两口,就被海瑞看到,在追问下,女儿如实相告饼的来历。海瑞很生气,骂道:“一个好女子怎能随便地接受男人的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海瑞的女儿!”一个只有5岁的小女孩,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块饼会使她变成坏女人。她哭泣着开始绝食,拒绝了全家人(除了海瑞)对她进行的努力,在饿了七天之后,小姑娘终于断了气。
对待家人如此,对待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同僚呢。明朝嘉靖四十五年二月,时任户部主事,六品官的海瑞,在准备了棺材,托付了家人后,上了那道著名的斥责嘉靖皇帝的奏折。在满朝文武都认为海瑞将被杀之际,有一个叫何以尚的户部司务却上书请求赦免海瑞。结果自然触怒皇帝被下狱。谁料,因为嘉靖皇帝的去世,两人得以同日释放。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海瑞已是南京右都御史,当年的何以尚以部郎身份私下前往拜见。海瑞却将他的座位安排在大厅偏僻的角落。受到冷落的何以尚气愤异常,当即离去并发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这些都是清晰记录在海瑞同时代人编著的《万历野获编·补遗》和《见只编》中的,并非笔者杜撰。抛开正史的冠冕堂皇,我们从中读到了海瑞的另一面:不近人情,有着近似于病态的偏执性格;注重虚名,不务实。海瑞在隆庆年间曾被任命为应天府尹,这是一个几乎管辖当时明政府东南沿海最富裕几个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管辖地区包括今天的苏州、常州、无锡等地)。海瑞在任上也确实为百姓做了一些实事,抑制豪强,整治吴淞江,推行一条鞭法,收到百姓拥戴,人称“海青天”。但海瑞处理实际政务过急过猛,非黑即白,不通人情,终于在不到八个月后,即被弹劾落职。此后的海瑞,终生未得实职,被闲置十六年,仅仅是在张居正去世后,在自己生命的暮年才被万历帝重新启用。
海瑞在任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这是个正二品官职)生病期间,同僚前去探望,发现海瑞这个堂堂朝廷正二品的大官,竟然卧于草席之上,无席也无帐,身上盖的竟然是一件夫人的裙子。 这样的海瑞,在当时即被这样评议“海忠介(海瑞的字)的清廉,似乎是天性使然,但也有近乎欺诈之处”。海瑞手持道德大旗,自认为站在同时代的道德高峰,判断是非标准皆从自我出发,排斥一切其他意见。对待自己的妻子、幼小的孩子也不遵循人之常情,所作所为令人齿寒;对待曾经救助过自己,同甘共苦的同僚,仍然摆出上官的排场,这样的海瑞,既不被同时代的官场同僚所接受,也不被同时代的有识之士所认可。我们可以看看与海瑞处于同时代的两个大人物对于海瑞的评价和态度,伟大的张居正在主持改革期间,最终都未启用海瑞;明朝大思想家李贽曾这样评价海瑞“先生可以傲霜雪,而不可以任栋梁”,两人的评价可谓异曲同工。
晚年的海瑞,最终空有一身治国抱负,而无用武之地。他被时人近而远之,只是作为被人瞻仰,不敢用之的道德楷模被供奉起来。我们重读历史,并不是贬低海瑞,读史的最终目的是古为今用,从前人前事中得到借鉴,指导我们的人生。对比海瑞,我们赞赏他为民请命,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也赞赏他勤俭自律的道德风范,但为人在世归根结底是要做事,而且要达到想做事、能做事、做成事的境界。人生的终极理想是要遵循人之常情,秉承普世价值,在现实和诗与远方之间寻找平衡,如果我们能从海瑞的故事中得到些许借鉴,我们就没有白白重读海瑞。
原标题:另类青天——重读海瑞
*作者:姜浩,鱼羊秘史原创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