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仁术,医者,仁心也.医之为学,道博而义深。医藉浩瀚,学者虽博览群书,亦苦于不能一览无余也。校室所课,师长所传,书一授一,百人百解,非授受所能尽。其学也者,必宅心仁厚,聪颖勤思过人。若遇危重疑难,心突突,神惶惶,更无治病良法可循。虽《千金》在胸,《本草》在握,而良方不可遣,良药不能用。必殚精竭虑,苦心专研,积夜长年,于是乎医道有新说,医苑出奇才也!
然春秋已降,岐黄相传,五运六气预测于天,望色察脉窥探于人,仙般技艺,虽医者如云,而堂室之外者众,揽圣解秘者寡。古人曰: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呜呼!良医旷世难觅矣!
— 王敬义 —
二十年后方为医 文 / 摘自《脉论》王敬义著
我的家里有好几位都是医生,十四五岁的时候,按父亲要求,开始背记《药性赋》、《新著四言脉诀》,李时珍《频湖脉学》、陈修园《时方歌括》、景岳《新方八略》等书。那时年少,囫囵吞枣的背下来了,却一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后来长大了,于1977年考上了成都中医学院,中医西医一起学,渐渐开始理解少年时背诵的这些古籍的意思了。毕业时被分配到了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内三病区),从事呼吸病,兼心内,消化,泌尿等系统疾病治疗工作,这段时间我的心思都花在了西医的临床治疗上,中医的东西,渐渐都被我抛诸脑后了。
然而民生百病,不论中医还是西医诊治,都有让人棘手的地方。我曾用中医成功抢救支气管扩张大咯血,胃黏膜脱垂大出血,尿毒症之尿闭,顽固性全心衰竭,心肌炎,心绞痛,快,慢综合症等危急重症(若西医奏效,再施中药则有邀功之嫌,此非我的品性愿意做的),虽然一试中的,仍难窥中医学之门。
20世纪90年代,我调入成都体育学院,任教于运动医学系。课余时间醉心研究中西医结合治病之道,开始专注于中医临床,方和脉学产生渊源。
有天,一个年过七旬的阿婆来看诊,我问她的病情,她却伸手亮腕,作充耳不闻的样子。我再三问之,她不屑的看向旁边说到:古代的医生治病,切脉就可知道病患在何处。听了她的话,我一下子怔在那里,面红耳赤。耳边仿佛听到了她的责怪:“只靠问病治病,真是羞为中医。”这让我惭愧不已。
空闲时间,再次翻读《频湖脉学》、《新著四言脉诀》,并试着用脉诀去诊病,却没有什么头绪。但这没有影响我的信心,从此之后我就一头扎进了脉法的世界里,开始了对脉学的探索。 一次,一个三十七岁的女士来看诊,说她经前小腹会胀痛,经量少,颜色深暗,如果血出的比较通畅,胀痛感就会减轻,如果是出血少,且淋漓不净,腹部的痛就会加重。根据分析,这是肝气郁结,气郁而导致的血瘀。气郁则脉应弦,血瘀者脉涩也。其脉位应归于左关。我便仔细揣摩左关咸涩之感。
此后,有妇女来看诊,凡是左关出现涩滑的,大胆推演,屡屡应验。忽然间,如拨云见日,顿开茅塞,似乎二十八脉了然于胸了。
此后,我思考,中医有五大生理系统,以五脏为中心,与之合和者,腑、体、华、窍、液,古人尚未分属。如头、颈、上肢脉位在何处?腰及下肢脉位何处?子宫、卵巢、前列腺脉位在何处?
经我十多年的艰难探索,将全身脏腑,组织器官均一一进行脉位归属,大大丰富了脉学的临床应用范围。
我诊病有几种方式:中医之“望、闻、问、切”,灵活运用,然而切脉多,而望、问少。或先切脉而告之病情;或先听患者陈述而后切脉,以补充未尽之病情;或诊脉与西学辅助检查相结合,确定诊断。以脉为重点进行辩证论治,无论是常见病或者疑难危重症,常获良效。
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在中医学习的道路上,如盲人持杖探行二十载,才敢说自己初窥中医之门,还达不到高明的地步。所以我为我写的《脉论》加上了副标题:二十年后方为医。但倘若人人都二十年后才为医生,那还不急煞芸芸众医,堂堂专家呀。这本书是我医疗,脉学经历的真实写照,此标题仅为自嘲。
拙作虽然固陋难免,虽勉成书,却又可读之处:
首先,将三部九侯增加至三部十五侯,明确了正常脉位和异常脉位,使更多的病脉纳入脉象,以利分析病情。将五脏系统的组织器官分属到脉位上,扩大了脉诊范围。
把每个脉象的特征明确下来,使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脉象变得实实在在。将中医基础理论与脉象紧密结合,分析脉象与病情。将脉象诊断与西医诊断相统一,使疾病之诊断更准确。……我更希望,中医脉诊从《中医诊断学》脱胎而出,使之成为一门独立学科,使学医者与习医者真正的掌握它,使用它,而非装模作样。 依我所见,中医学就像一桌盛宴,而脉学便是其中一道大菜,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品尝她的美味。
愚深知,医学无止境,脉学有高手。诚恳欢迎海内外的同仁们能与我一起切磋脉学技艺,使之发扬光大!造福黎民!倘如此,愚幸甚,中医学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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